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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以复加了。
飞燕看着乐平哭得泪流满面的模样,心内微微叹了口气,按理说她是该按着骁王的意思,将这哭闹不止的公主请出府去,可是看着乐平公主的样子,心内总是不忍,便开口道:“公主只觉得骁王冤枉了驸马,为何不问骁王为何会如此?小郡主乃是妾身……成礼之后,没有足月便早产了的,因着头一晚中了驸马派出的刺客投放的毒气才是如此。我现在还真希望驸马就在眼前,也好仔细问问他,朝堂前的谋划倾轧,怎么较量是他们男子的本事,为何却是将心思动在了后宅之上,一门心思做起了毒害他人骨肉的勾当?”
乐平闻听此言,顿时收了声音,瞪着眼说道:“你切莫血口喷人,以为驸马不在人世了,便可污蔑在他的身上,你早产生子关驸马爷何事?”
飞燕闻听此言,微微抬起了头,凤眼微挑道:“若不是心知公主也遭遇过生产不畅的痛楚,当真以为公主乃是无法感同身受其中的痛楚,才出言如此刻薄!公主信不过妾身,难道还不知道你二哥的脾气秉性吗?绊倒一个小小的王玉朗,还要拿自己的孩子来说嘴陷害,能想出干出这勾当该是何等龌龊猥琐的人品?岂是二殿下大丈夫所为?若不是人赃并获,取得了切实的证据,便是连骁王都难以相信堂堂世家公子,竟是这等的狠毒心肠!更不要说他暗中勾结前朝余孽,阴谋颠覆霍家,简直是不将这乾坤搅乱便誓不罢休的意思!而且……公主难道你真是没有想过,当初你缘何从马车上失足落下吗?”
这最后一句,正中了乐平公主的痛楚,她听到这里,简直是抑制不住,拍案而起道:“怎么,难道你还要将这意外也按到了驸马的身上吗?”
飞燕依然是淡定道:“这意外是发生在淮南地界,当时骁王也是鞭长莫及,只是二殿下在淮南的耳目众多,当初你生产完毕,府里曾经偷运出去一具中毒身亡的女尸,却对外宣称乃是感染了时疫而暴病身亡。而据王府内的管家所言,公主当初外出时,停靠在外的马车上也只有那一个横死的侍女留守,事前有其他侍女看到她曾经偷偷将一壶油倒在随身的小水囊里……”
话点到这里便是不用再多言了,乐平公主多少次夜里都能再梦见当初从车上滑落那一瞬间的情形,脚下当初滑腻竟是控制不住的……事后,她也曾经跟驸马言明自己心内的疑虑,可是却是被驸马温言劝慰住了,只说不过是个意外,一时的失足在所难免……而且……”
经飞燕这般提醒,她猛然想起自己的母后也曾经细细询问了关于那侍女的情形……而且母后再不让自己跟着驸马爷会淮南,那态度也是甚是蹊跷……
所谓三人成虎,就算乐平被王玉朗的甜言蜜语再三蒙蔽住了心智,可是现在母后的点而不破,再被飞燕这般毫不留情地全然点破,便是心内疑窦顿起,再是无暇忧心王家老小的命运,只是惊疑不定地呆坐在那儿……”
飞燕看着乐平的模样,心内也是对着没什么心眼只一味胡搅蛮餐的公主微微叹了口气道:“如今驸马不顾及自己家人,犯下这等滔天祸事,不但害了公主您,还想要害了二殿下的骨血,试问若是换成了公主您,可曾会轻饶了这危及江山,一意毒害皇家骨肉之人?”
那一日,乐平公主出门时,神情都是恍惚不定的。飞燕知道乐平虽然心直口快,平日说话不过脑子,但是到底不是痴傻之辈,至于回去后琢磨出了什么,便是她自己的造化了。日后若是还是如今日这般在骁王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说话,依着骁王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大齐的长公主势必在皇家里的日子不大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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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允久病不出,龙椅不可空悬太久。终于,在骁王府的正妃坐满月子之后,传位的圣旨下达,传位于大齐二皇子霍尊霆。
这样的圣意可是说是众望所归。新帝的登基大典堪称盛事,满京城都为之哗动。尤其是京城里的高门贵眷们心内都是不禁有些隐隐的期待。
骁王府的正妃出身不够,这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尉迟飞燕在几年前还是京城里落败的前朝遗臣的女眷呢!而且是妾室扶正,虽然的当个骁王府的正妃还勉强称头,若是成为一国之母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堂堂大齐,才女佳丽无数,显赫的世家女里待字闺中的贤后人选无数,怎么就轮到那曾经当街贩粥的妇人成了一国之后?比较着前朝历史,也不是有过闲散的王爷因着情势,出人意料地登基,考量到后位的重要而将原来的不适宜为后的正妻另作册封,重新选择皇后的先例。
是以各个府宅里小姐们也是有些雀跃,暗自期待着新帝重新拣选足够威仪的皇后。
新帝登基乃是隆重的大事,皇家礼仪繁琐,等级森严,皇上祭天,接见百官,出游等的仪仗皆是不同,而登基大典则是皇上礼仪中最隆重的,礼部这些时日全力以赴准备着帝王登基的大典。
礼部的侍郎早派人将皇帝的仪仗,伞、盖、静鞭、金八件、龙鼓等准备完毕。
可是旨意这时有下达了过来,依着新帝的意思,这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却是要一同进行,这又让礼部人仰马翻,叫苦连天。
为此礼部侍郎亲自去见宫中新任的大内总管魏公公,赔着笑脸递着小话:“魏公公,您也是要帮我想想法子,历数着前朝,向来都是先登基,然后再择吉日封后的,哪有这般一同进行的?该是哪里是主,哪里是次,都没个先例依循,该是叫礼部的官员们如何处置安排?都没了章法可真是愁死了人!”
曾经的魏总管,如今乃是行走宫中威风凛凛的魏公公只觉得这几日神清气爽,他平生的志愿便是扶持着主子,尽心竭力成为名垂青史的侠胆忠仆。
如今他眼见着救自己于危难的主子,一路颇多艰辛,过关斩将终于登上了九五至尊,心内的慰藉与兴奋那真是言语都难以表达的。
如今他掌管的可不再是小小的王府,而是偌大的皇宫,这肩上的担子虽是重了,可是这样才愈加显出了他魏公公的本事不是?
这几日虽然忙得是合上眼睡觉,嘴里还念叨着“猴儿崽子们,都跟我仔细着点”,可那精神却是愈加的抖擞。听了礼部侍郎这么一问,便是得意地一笑:“章大人,那一个“礼”不也是人写出来的吗?要说周公制礼,在当时看简直是周全得不得了,半个字都是更改不得的,可是到了当世,又已经是改变了多少了?
新帝登基乃是普天同庆的喜事,若是一味斤斤计较着哪里不符合礼制,那您可真是铜盆大的胆子,盛了满满的冰水往新帝那热滚滚的心肠上浇……”
听到魏公公这么一说,章大人隐约都听见“滋啦啦”作响的声音,顿时不胜惶恐,惴惴不安道:“那依着公公看,该是如何是好?”
魏公公叹了口气:“我们新帝当着王爷的时候,那府里就清静得很,雅玉王妃那是顶贤淑的女子,可见不是悍妇河东狮吼,而是新帝打心眼里敬爱着王妃,如今,新帝爷要让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一同进行,其内的深意便是要二人比肩而立,成就一番帝后佳话啊!咱们这些个管事儿的,当时明了圣心,成全了圣上敬爱皇后之心,那些个主次倒是不用太过明显……这下章大人可是心内有数了?”
这几日因着满京城都在议论着皇帝是否会另外选后。加上雅玉王夫人产下的也不是可以传承大统的儿子,颇有点传嫡无力,有失宠的嫌疑。若不是新帝贴身的公公这般指点,那章大人还真是未曾想过新帝对雅玉王妃的宠爱之心竟是到了如此这般的地步。
当下便是恍然大悟,点着头写过了魏公公。待得回了礼部,便是将先前制定好了的章程全数推翻,着重润色了封后大典的流程,新后的凤袍,也拣选了百名精湛的绣工精心赶制。凤辇也是请了工匠重新镶嵌宝石,拉纤金丝装裱一新。
可是偏偏还是有人不识相,因着短缺了魏公公的指点,大着胆子来给新帝滚烫的心肠泼冷水来了。
虽然还未登基,但是骁王依然在龙椅之旁设座开始主理朝政了。
早朝过半,便是有人大着胆子请奏骁王,这新后人选当慎而又慎。万万不得被女色所惑,选出个出身卑贱,不堪凤仪的女子为后,让百夷藩国耻笑,朝中的文武寒心……
因着请奏的乃是位老翰林,文采斐然,引经据典,慷慨激昂,只听得在场的百官频频点头,愈加觉得新帝在皇后的人选上不大慎重。
骁王脸色不惊不喜,从案上奏折中挑了一本,命魏公公交给这位老翰林。
“卿将这份奏折念出来,让文武百官都听一听。”骁王说道。
老翰林不知骁王何意,展开奏折大声的念出来。这份奏折是关于连通京城和淮南的运河的。淮南乃在三季之时乃是稻米之乡,更因为紧挨伯夷女国,香米名扬天下。民间有“淮南熟,天下足”的谚语。但是淮南和朝廷腹地交通不畅,每年都要耗费大量民力物力,才能将淮南的粮食运出,折算下来每运出一担粮食,就要损耗三担粮食。如果开凿了运河,淮南的粮食就能水路运到腹地和京城了。。
老翰林念到这里,朝臣们纷纷摇头。这份奏折却是想当然了。淮南粮食不易运出,大家岂有不知之理。前朝大梁时,就曾经计划筑路或开凿运河,但几经周折都因为征用民夫过多,耗费钱财太多而放弃了。后来骁王治理淮南虽然开通了商路,连接了老旧的运河,然而一到汛期,河水满溢,便是不能通船。而这份奏折里却是大胆提出,开凿新的运河,既可以在汛期起到分流洪水的作用,同时也便于更多的船只通行,南北更加畅通无阻,
老翰林继续念奏折。下面却是建议修建很多新的器具,有开凿船,铁凿,钢尺等,共计六种工具,并详细说明了工具的制造方法。按奏折所述,使用新工具后,开凿运河的速度可提高叁倍,而耗费的人力物力只有原来的不足一半。
老翰林念完,朝臣们一时间窃窃私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