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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笑笑:“谢什么。小马,若不是你来到刀庐,兴许我这颗心早埋进深山荒土了……我是自做己事,你还深究什么?但愿有缘……再见罢。”
——有缘再见?须知五百年岁月天长地远,在他们的江湖,他早已成了黄土下的枯骨……黄泉中的传奇!
——难道这一场跨越五百年的相逢,这样快便走到了尽头?
这交错纠结的一线缘分,就此便要——蓦然终结?
聂风慢慢接过展昭再度递过来的绝世好剑,虽有无数心思转过,终究都归了沉默。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聂风抱紧绝世好剑,忽然开口,轻轻说道:
“展大哥,珍重!”
说罢,当即拔腿迈步,身化旋风,向着云怒堂方向狂飙而去……
一、隔世(2)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问谁领风骚
一、隔世(2)
阳光透过微薄的云丝撒向古城,将青砖点染上灿烂的亮色。
旋风过境,卷碎一地光影,更驱散半城暑热。
那风,径向着一处去了——
云怒堂。
聂风的脚步如风似火。
愈接近,他的一颗心也愈加地狂热地跳跃着,火急火燎。
许多声音在脑中翻腾,却无意去细辨究竟是些什么……
云怒堂的门首终于闪现眼前,他按捺住一腔乱涌的真气,轻轻落地。
当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时,忍不住要深吸一口气。
——云师兄,我来了。
——我与你的绝世好剑一起来了!
扣门。
一声、两声、三声。
门内寂无回应。
——是扣门的声音太轻?
自嘲地笑了一笑,聂风再度抓起门环——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头顶炸响,带着几分讶异,几分玩味:
“小、马?呵呵,居然是你?”
聂风听到这声音便是一愣,猛抬头,看见一道白影盘踞在屋顶。
那白衣人眉眼带笑,拿桃花扇儿扇着领口,桃花红的中衣若隐若现。雪白衣摆半耷拉在青瓦屋檐,单只垂下一缕鹅黄丝绦,在风中飘飘荡荡。
——锦毛鼠白玉堂。
“是你?”聂风面上没有过多的惊讶。
他只想找到步惊云,无心在意白玉堂为何会于此时此地出现,更无意与他一争口舌,遂垂下眼帘道:“我来寻人,与你无关。”
白玉堂“哗”地收了折扇,躺在屋顶上慢吞吞伸个懒腰,接着干脆翻了个身,脸朝着花花太阳,将手臂枕在脑后,这才笑嘻嘻道:“寻人?此地只有爷爷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却不知小马你还想找谁?”
他的声音懒懒散散,聂风却觉得好似一把冰冷的针蓦地刺进鼓膜。
——难道……
脑海还未转过念头,身体已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他身形一拔,眨眼蹿上了屋顶,一个筋斗落在院内。
——院内无人?
正厅亦无人。聂风直扑后院,一阵风似地掠过每一扇窗口,挨次察看每一间屋,所得的结果竟然都是两个字——
无人!
无人!云怒堂居然无人?!
几个时辰前还浩浩荡荡围逼丐帮,强占刘家庄园与城隍庙,大战群雄出手伤人甚至放火烧屋的蜀中第一大帮云怒堂,此刻总舵前前后后这许多的屋舍中,居然空无一人?!
但见器物俨然,没有任何横遭破坏的痕迹。每一个大小橱柜都闭合齐整,厨下灶火已熄,水缸已空,锅碗瓢盆各归己位,足见主人们离开时井然有序、毫不慌张。
“云师兄……”明艳的阳光将一道身影孤独地投在门框内,聂风的心一直向下沉。
——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明明几个时辰前,他们都还在这里……
屋里屋外仔仔细细地搜索过,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显示云怒堂中人的行踪。
惟院后有灰烬一堆,似乎是刚刚烧毁的书简。
——云师兄他……离开了?
找无可找,他始终心有不甘,失魂落魄般在诺大的庭院中往来呼唤:
“云师兄!”
“云师兄——你在哪里?”
这一声一声的呼唤,从低沉渐渐高亢、焦急。
浮云悠悠,无声无息地在他头顶游荡。天上浮云终不能答他,答他的是另一个人。
“不用找了,人都走光了。”白玉堂躺在屋顶上懒洋洋地说。
聂风恍若未闻,呼唤声愈加凄厉——
“云师兄……”
白玉堂眉头一皱翻身坐起,顺手便将折扇重重掷向聂风的脸:“看——镖!”
聂风心虽乱,招式未乱,腿风一带已将扇子扫落。他瞥了一眼,见不过是柄折扇,禁不住扬首斜睨白玉堂,目光中已带了三分怒气:“你别要欺人太甚!”
白玉堂笑道:“开个玩笑罢了,何必生气?”
他说着跃下屋顶,遛遛跶跶踱过两步,一手搭住聂风的肩头,笑得直叫一个桃花乱颤:
“小马,自昨夜一别,你……可曾想念于我?”
聂风心急如焚,根本不愿与他瞎扯,只冷冷推开他手,直截了当问道:“云怒堂的人去了哪里?”
白玉堂不依不饶,一壁欺身进逼,一壁笑道:“着急什么?人么,自然都去了该去的地方……”
聂风连退两步,脚跟已触到砖墙,不由怒道:“我再问你一次,云怒堂的人去了哪里?”
白玉堂哈哈大笑,一手撑住墙面,硬生生把聂风挤得贴墙而立:“我不愿说,你……又便如何?”
“打到你说!”这句话吐得异常干脆,异常快!而比话音更快的,是聂风的腿!
一腿——毫不留情地踹上白玉堂的膝盖!紧接着第二腿就踹在他胸口,将他整个人踢得飞了出去!
料不到这平日里一团和气的小马,居然说出手就真的出手!白玉堂心头一惊,倒飞出去同时,已伸手向后——闪电拔出一对短刀!
更料不到刀光才只一闪,聂风腿影又至!白玉堂尚未来得及运招,脊背已靠上了砖墙——聂风横腿一伸踏住他的咽喉,将他困于墙上!
“人呢?”他的眼神已不再温和,声音更是温和有限。
白玉堂报之以微微一笑……
掌中短刀疾转,一对刀柄重重戳向聂风的膝弯!
——“海角”刀首上亦有锋芒,吞口处更铸作一对圆环模样,套于指上旋转如风,较之普通短刀的攻击路数倍为多变。
——这刀实在太棒太称手,简直就像是自己的肢体般灵活如意!
刀首戳来,聂风只得撤腿,白玉堂觑准良机,转刀便攻!哪知聂风右腿去而复返,足尖一挑他刀柄,接着猛蹴手腕,只听“铮”地一声,将那刀刃深深踏入砖墙,而后足撤腿进,膝盖一弯压住白玉堂的胸口,再度将他抵在墙上!
对聂风的身手并非全无概念,然而白玉堂仍未料到,他的腿竟能快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连环三腿毫无间隙,简直浑然一体!而直至此刻被他顶住膻中气海运力不得,白玉堂才发觉聂风仍旧捧着那只长条布包……他甚至连手都未动!
这——才是聂风的真正实力!
聂风不紧不慢地将布包靠墙放下,然后缓缓伸手——捏住了白玉堂的两腮……
他悠然一笑,道:“你也很不错嘛……”
白玉堂明知他是报昨夜一摸之仇,只能暗暗叫苦。
聂风温然笑道:“告诉我,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白玉堂瞪着聂风,眼中仍难免露出了些许的不可置信……以他如此快刀,居然仍被聂风抢占先机,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一贯笑得云淡风清的长发小子重新估计。
他瞪着他,含混不清地吐出两个字:“休……想!”
聂风仍然在笑。
他越笑越温柔,他的手指却越来越用力……
“你说不说?”
他的手指很温暖,然而却透发着令人头骨剧痛心底发寒的力量——这,到底也是一双刀客的手!
白玉堂仍旧瞪着他,突然眼珠一转,却是望向他的身后,眼中蓦地现出惊喜之色……
他张了张嘴,声音虽然含混,但聂风一下就听出来……那是一个“云”字!
心神一震,他蓦地松手转头……
陡然后颈钝痛袭来!当他脑中闪出“中计”二字的同时,眼前已是一黑……
※ ※ ※
凉风袭面……脑中渐渐清明。
聂风睁开双眼的时候,惊诧地发现自己看见的,是一片晃动着的篷顶。
他不是去了云怒堂的……怎会身在马车之上?!
一惊之下猛然跳起,不防头“砰”地撞上车顶,聂风“哎”了一声跌坐回去,这阵响动已然惊动了座前的车夫。
驾车的汉子转过头来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竟是展昭!
展昭笑眯眯地道:“你醒啦,我正想运你回凌云山陪我打一辈子铁哩!”
聂风这一撞不轻,他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头顶,低头一看雪饮与绝世都在手边,便松了口气。窗外正经过一片不熟悉的田野,前后都是浩浩荡荡的马车队,聂风扫眼一看,全是在眉州认识的人。
正在此时,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从车后赶了上来,却是万樱庄主律南天。
律南天瞧见聂风,微笑道:“小马你没事了?听说你被云怒堂的人打伤了,如今可有什么不适么?”
——被云怒堂的人打伤?
聂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亦不知自己晕倒后又发生何事,故只笑不答。
律南天似乎只是客套一下,原不指望他回答,兀自奔向车前去与展昭闲聊。
聂风便盘膝坐回车内,静听二人说话。
从两人的谈话中,他便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
原来昨夜云怒堂主率众挑了眉州丐帮力敌群雄之后并未罢休,而是即刻带领总舵所有人马拔营起寨,远征成都府,直逼丐帮在蜀中的总坛!
当时仍然身处眉州的绿林豪客人心惶惶,都在悦来客栈羁留受惊,没有人知道云怒堂大队已经悄悄撤出了眉州城,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