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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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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睛仍旧死寂一如荒漠,冷无半分表情。
  相较于活着的他,这一地死者,一张张脸上反倒是凝固了一生中最后的,或惊、或惧、或悲、或怒、或不甘、或落寞的种种神情。
  此刻,他们每一个都比他更像个活人。
  律南天亦站在这一地死去的“展昭”当中,他的手上身上却是干净整洁,并未沾上半点血腥。
  他似乎对这满地鲜血视而不见,他的眼中,也许自始至终,只有对面那个浑身浴血的人。
  不,那……或许更像一头嗜血的猛兽。那一身血腥的汉子木无表情地踏过一地血泊,然后将手中干净的冰冷的刀锋,指向了律南天的脖子。
  律南天并不避让,亦无半分慌张,刀刃的冷意就在颈项间,他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你想杀我?”他狂笑道。
  “我曾有机会。”黑色的沙漠中,正掀起象征死亡的滚滚风暴,“那时没有动手——”
  “我·很·后·悔!”
  “所以如今你打算要与我同归于尽么?”他继续狂笑,因他分明感到那握刀的手已再无挥刀的余力,“你以为你做得到?”
  那血红的猛兽冷冷答道:“唯我做得到。”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这句话由他的口中说来,未免过于狂妄。
  律南天却不以为意,他只是淡然一笑,笑得淡然而温柔,他说:“但是你不会的。”
  “你这样长情,怎会舍得亲手杀死故人?”
  展昭沉默。
  “是否想说,我已非你故人?”律南天看进那双毫无表情的眼睛,“宋隽狄已死,你以为这留青苑内便再无你的故人了?”
  展昭还是沉默。
  律南天微笑,他微笑着,轻轻击了两下掌。
  近旁的石屋内随即传来机括转动的轧轧之声,一面石墙乍然开裂,整面转动着,缓缓翻覆过来。
  那面石墙上铆着四只粗大的铁环,铁环内各穿着一条革带,革带绑缚着一个人的手足,那人背朝着墙,被牢牢固定在壁上,仿佛蛛网内的飞虫。
  那是个身形颀长的少年,身上一袭簇新的蓝色长袍,长及腰际的散发披于肩上襟前,遮住了头面,在穹顶明珠的照耀下泛起柔和的丝光……
  
  律南天眼角一瞥:“这个人,你不会不认得罢?”
  展昭仍旧沉默着,只是律南天已能感觉到紧贴颈子的刀锋上,那轻微的一震。
  这一震的时间,已经足够律南天出手。
  他遽然伸手,右手非爪非掌,猛地刁住展昭握刀的手腕,左手指风亦动,接连点中他膺窗、期门、天突三道大穴。
  展昭纵有所觉,毕竟已力竭多时,加之伤重,反应难免迟滞。只觉浑身骨节一酸,刀已再难稳持,锵然坠地。他蹒跚退了两步,却未即时软倒,而是晃了几晃,方才跌坐在地。
  “真个顽强,到这时仍在死撑。”律南天低眉看向他,道,“只不知是因为你底子好呢,还是因为紧张他?”
  话落,数道银芒自他掌中闪现,倏忽袭向那被缚于石壁上的少年!银芒锋锐无匹,立时将那少年手足上的革带削断,却都险险擦过皮肉,瞧来甚是教人心惊。
  银芒一敛,隐没于律南天的腰间,不问可知,是他那柄从不离身的银龙软剑。
  律南天一把揽过那长发少年,另一手捏着他的下颔,将他埋于发间的脸孔抬起,朝向展昭。
  那是一张柔和俊秀的脸孔,本应完美无暇,然而左眼绑缚着的黑色丝布却显示着无法弥补的缺憾。
  ——他正是展昭数月前自泥泞山路上救起的少年小马,他正是为阻律南天炸山毁堰而战至力尽的聂风!
  那日离堆上不见他踪影,已知不妙,料不到竟在这留青苑内重逢!
  惟是,眼前的聂风目光混沌,神情木讷,对周遭一切也无甚反应,显是中了迷药,此刻正神志不清。
  “你紧张他,也是应该的。”手指摩挲着少年的脸庞,律南天轻笑道,“他性子温顺,模样儿又好,深山孤寂,他也肯陪你那么久,兵凶战危,他也肯处处帮着你……”
  手指慢慢落到光滑的颈项,然后缓缓探入衣领,他盯着展昭,道:“我不信你从未对他动过心思。”
  他的动作已透出明显的猥亵意味,展昭却仍旧是一片沉寂。
  他只是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律南天与聂风,像是要把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刻入眼珠之内。
  他漠然开口道:“你给他也套上这一身儿,莫不是他也有哪里像我?”
  这句话不偏不倚,却正戳中律南天的心思,他面色霎时青白,直直瞪了展昭片刻,突然大笑道:“好!好狠心的展昭!你今日存了心要杀绝故人,我岂能不成全你!”
  说毕便将怀中的聂风向前一推,左掌贯满十成功力,便要向他天灵击下。
  展昭直视着这一幕,依然冷无任何表情。
  他额前所缚的纱布上仅存的白色部分却在这一刹那陡然晕红,血丝一直流入了眼眶,将他一双眼珠浸成血红,再顺着脸颊划下。
  他的眼睛始终也未眨一下。
  那必杀的一掌,却在劈至聂风头顶半尺之处时,忽然顿住!
  
  律南天的双眼久久停留在聂风身后,好半晌也不曾移动,竟仿佛出神……
  ——背影……
  不错!正是这个背影……
  十年前他最先遭遇的,是“他”的眼睛,十年内他遭逢最多的,却是“他”的背影。
  多少次的相约,多少次的偶遇,或于冠盖京华,或在萧索荒村。
  相逢一揖,把酒言欢,也曾醉里斗剑,也曾月下敲棋……然后,总是“他”匆匆告辞,急急离去,不管是风是雨,都只留给他一个孤单的背影。
  ——倘若当初他肯顺应自己的欲望,伸出双手挽留那个背影,那么他与“他”,可会还有今日?可还会如今日这般相对?
  ——今日的他,甚至无法忍受眼前这个赤发如血,冷漠无情的“他”,他无法忍受这个在十年的岁月中已然蜕变得面目全非的“他”的正面!
  然而这一刻,与那不堪入目的“正面”一起摆在眼前的,却还有一个“背影”——一个与当年的“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背影……
  留青苑内所留的,都是他对“他”的念想,而今这些念想已被他亲手毁成一地尸骸,若他真个能舍,若能连这个“背影”也一并舍去……
  湛青衣袍的肩头,蓦然绽现一丝暗红,律南天的手掌停在空中,颤了又颤,终是没有落下。
  他忽然狠狠推开聂风,任其翻滚倒地,手抚着左肩突然发作的刀伤,喘了几口气,然后偏过头对门外喝道:“带进来!”
  石门又再开启,这回更多了种类似铁链摩擦的声响。两名黑衫刀手一左一右,拖拽着什么走了进来。
  瞧真一点,那一团黑红的……原非什么重物,而是另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赭红的衣裳已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着的肌肤也沾满了血痕、布碎和灰土,几乎辨不出原貌。他颈上套着一只皮圈,圈上系着铁链,整个人像条狗一般被这铁链拖拽着前行。他双臂被反绑于身后,两腿以诡异的角度拖在地上——那双曾经奔跑如飞的腿,显然已断了!
  这已全然不似人形的少年,赫然是不久前才于玉垒山上救护过白玉堂的小飞!
  “这个,你也是见过的。”律南天走过去,拎起少年颈上的铁链,迫使他抬头。
  少年发出模糊的呻吟——一副铁制的口辔被皮绳固定在脑后,他就连出声也不能做到。他抬起头来,慢慢看向四周,虽已神情恍惚,那双黑眸却在看见展昭后,显露出一丝不寻常的神采。
  “是否奇怪他为何也出现在这留青苑内?”律南天猛扯铁链,将小飞整个拎了起来,“你看,这是眼睛——”
  “这是‘你的眼睛’。”
  皮圈骤然收紧,少年随即受到绞刑,那尚且略嫌稚嫩的脸孔立刻因窒息而发白,悬空的身体徒劳地挣动着,一双黑眸却越睁越大……
  那苍白如纸的面孔,那酷似自己的漆黑眼眸,恍如一柄穿透了时空的刀,从曾几何时那一场天色灰蓝的幻梦中破出,狠狠扎在汉子的心头!
  铁链越收越紧,律南天看见展昭那始终一片冷漠的面上,终于起了些变化。
  却——并非他意料中的任何一种变化。
  展昭坐在地上,他的嘴角忽然上扬,牵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十年中,律南天从未见他如此地笑过,也未曾在任何“人”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那笑容并不带着怨怒,也没什么杀气,却比怨怒和杀气更加令人不安……
  那似乎是一种……绝不应出现在“展昭”脸上的笑容……
  这陌生的笑容令到律南天心头一懔,而展昭亦终于打破沉默。
  他那样笑着,说道:“做个交易罢。”
  
  “交易?”
  律南天道:“如今连你自己的性命也握在我手上,你还有什么可以同我交易?”
  展昭还是笑着,道:“聂风在这儿,你已经拿到《梵天鉴》了,是吗?”
  律南天怔住!
  ——不错!他怎地竟然忘了,展昭确乎仍有筹码,他仍握有一枚异常重要的筹码!
  展昭继续笑着:“只不过你拿到的那本,少了最后一段,是吗?”
  律南天松开了双手,小飞落在地上,喉头抽搐,不住地咳嗽。
  他一把揪住展昭,紧紧地抓着他,仿佛这样便能把他心内的秘密一一榨出。他的眼睛在喷火,他不甘心地叫道:“不过是最后半页,你怎知我不能自行参透?”
  “不是半页,”展昭仍然在笑,“是五页半。自行参悟,我怕你没那个天分。”
  律南天的目光冷了下来,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缓缓放开展昭,顿了顿,又伸手解开他的穴道,然后问道:“你将那些残页藏在何处?”
  展昭微笑,抬起刚刚能够活动的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头。
  “你!……”如果目光可以变成手臂,展昭已被律南天掐死了八十遍。
  可惜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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