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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不二会逃,所以独自从名古屋跑来了东京,原本平静的机场就这样炸开了锅。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不二正在走神,不心中的不安感太过於强烈,以至於无法集中精力。当不二被一声枪响震醒时他一转头看到了远处伴田高志得意的笑容,还有,软倒在他怀里的迹部。机场里的人顿时惊叫起来四处逃窜,伴田高志拿著枪胡乱地开著,打伤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但是眼前的一切不二都看不见了,原本打向他心脏的一枪被迹部用身体挡了下来,打向他脑袋的第二枪被桃城用肩膀挡下了,龙马没有再多给伴田高志时间,一枪打中了他的胸膛。菊丸和大石呆愣当场,被四处横冲直撞的人流撞到也没反应。
“景吾,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景吾。”不二抱著迹部毫无反应的身体,低底地叫著,在那一瞬间,不二觉得天地都崩溃了。警方的车子很快就会到,龙马的手下冲过来叫他快带著受伤的桃城走,私藏枪支可是要被抓的,何况龙马还开枪大伤了人。龙马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迹部,双腿怎麽也动不了,桃城只好一掌劈昏他抱著他离开。“周助,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菊丸回过神来後扑到不二身边,哭了起来,大石跪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和刚才那个红头发的男孩,你们会让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孩失去爱他的人。”久远以前的预言跃入脑海,大石的眼泪流了下来,再也停不住。
“周……助,活下去……答应我。”
迹部的唇嗡嗡而动,失去焦距的眼睛拼命睁著,他伸手去勾不二的脸颊,不二把脸贴上他的手心,默默地点头。“对……不起……周助,我一直……在骗你……我不是……白……鲸……但是,周助……我……爱你。”
迹部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佛著不二的手软软地垂下,再也没有气息。
“不!迹部,你睁开眼睛,你怎麽忍心扔下不二!”菊丸声嘶力竭地叫著,不二低著头,刘海掩去了一切情绪,许久,一滴清泪落下,正落在迹部脸上的泪痣上,映照著逝去的灵魂不灭的永恒。大石止不住自己的泪水,止不住仍在叫喊的菊丸,止不住失去生气的不二,只能任痛苦流窜,不知所措。警方赶到的时候伴田高志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现场大片的血迹和呆楞的不二3人,事情牵涉到了黑帮,警方最後也只是草草结了案。
迹部的葬礼是不二一手包办的,自从迹部死後,不二没有哭过,没有笑过,没有说话过,甚至,没有睡过。他一心一意地准备著迹部的葬礼,不要任何人帮忙,也不许任何人插手。葬礼那天迹部的父母和哥哥都到了,不二跪在他们面前,接受了迹部母亲给他的两巴掌,这两巴掌,彻底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任何联系。
葬礼结束後,迹部的父母坚持带走了迹部的骨灰,临走之前,浩翔走到不二面前,看著不二半边红肿的脸颊和呆滞的眼神冷冷地说:“不二周助,把头抬起来看著我。”半晌,不二抬头,目光涣散地看向浩翔,等待他的,是浩翔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不二差点摔到了地上,而原本无事的另半边脸,也破了相。其他人都愣住了,原本以为,唯一不会想打不二的,只有他。浩翔神情不变,看著不二,声音中有一丝颤抖:“不二周助,你和迹部财阀从此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们家死了谁都不用你伤心。”说完,浩翔转身走了,没有再回头,但他的背脊却怎麽也挺不起来。不二哭了,真正地哭了,自从迹部死後,不二第一次把情绪表露了出来,站在一边的大石、菊丸、忍足等人早已泣不成声,最坚强的龙马也别过了脸不敢看不二哭泣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都沈浸在悲伤中时,观月出现在不二面前,不二没有动,依然哭著,观月伸出手,拭去不二脸上的泪珠,轻轻地说:“不二,是我没有看好高志,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杀了我,为他报仇。”原本想冲上来打人的菊丸,在听了观月的话後,愣在了原地,龙马早已拿著枪指向观月。不二慢慢抬头,泪水纵横的脸上有的只是悲伤:“观月,不是你的错,所以的错都在我。你给过我警告,是我没有做到,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二哽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观月揽他入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许久,说:“不二,好好活下去,高志暂时成了植物人,不知什麽时候才回醒,即使他醒了,我和切原也会组织他再找你报仇的。”话刚说完,不二便直直倒了下去,观月一把抱住他,转交给走过来的大石,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第40章
“那之後,不二醒过来後就疯了。”长长的故事讲完了,菊丸的脸色疲惫不堪,他用手撑著头,那种无力感让人心疼。手冢沈默地坐著,没想到,当年的一别,竟引发了这麽多事,如今的白鲸和小熊再也回不到当初了,迹部的死,无疑在他们之间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不二喜欢他,在他为他死後,也许已经爱了他,交出去的感情,不是那麽简单可以收回的。
“手冢,这麽多年了,你还喜欢他麽?”菊丸低著头,疲惫地问著。手冢皱了眉,喜欢又怎麽样?他已经不属於他了,不是麽?“我知道不二一直没有忘记你,那个钥匙圈他一直不离身地带著。所以如果你还喜欢他,等他回来後,你让他的心也回来好吗?”菊丸抬起头看著手冢,认真的眼神,光色琉璃间传递了太多太多,恳求、期待、痛苦。手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口,他能答应他麽?在听了迹部的故事,手冢对自己的信心早已失去了大半,这种情况下,他能答应菊丸麽?
“手冢……”菊丸不放弃地又叫了一声,手冢怔愣间不由得点了头,他喜欢不二,爱他,不想放弃他,就算他已将感情封闭,他也要试图唤醒他。“菊丸,我会努力尝试,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找回不二,我想,不二是去了狼烽那里。”手冢恢复了冷静,他不能再保持神秘了,要救回不二,他需要他们的帮忙。
“狼烽?日本最大的黑帮组织之一?切原他们是……”菊丸彻底愣住了,没想到,长久以来他们一直打探不到的人原来是如此庞大的组织的首领,难怪龙马他们也没有办法得到线索。“手冢,你怎麽知道?你究竟是谁?”菊丸看向手冢,突然之间看到了希望,手冢,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是炎诀的下任组长。”手冢平静地说著,这麽多年来他一直不想要这个位置,因为他觉得一旦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就不可能和不二在一起,但是换成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有成为组长,才救得了不二,才能让他们在一起,命运,果然是会捉弄人。菊丸听了手冢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手冢竟然是炎诀的下任组长,是龙马的顶头上司!他们有希望了,有希望救回不二了,太好了,菊丸在心里欢呼著。手冢站起来,对菊丸说:“菊丸,我得走了,我要回本家去,正式接组长的职务,等我安排好一切再联系你们。”说完,手冢便要走,菊丸叫住他:“手冢,给。”手冢回头,一对小熊钥匙圈,一个手机号码,手冢接过,向菊丸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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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走後,菊丸回到大石的病房,大石的父母都还在,坐在大石的病床前,一脸担忧,他们父子已有多久没见了呢?两年了吧,从大石决定要和菊丸在一起而离家开始。桃城一见菊丸回来,愣了愣,菊丸朝他笑笑,走到大石父母面前,鞠了个躬,说:“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秀一郎。”菊丸说这话的时候,做好了被甩巴掌的准备,就像当初大石带他回家时一样,那时有大石为他挡,现在,他却甘心接受这一巴掌。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输液瓶里的水一滴滴下落的声音,桃城和橘都紧张地看著三人,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大石的妈妈缓缓地站了起来,看著站在面前的低著头的菊丸,伸手拂上他红红的眼圈,柔声说:“孩子,这两年辛苦你们了,以後多回家看看吧。”一句话,化解了所有的芥蒂,也带出了菊丸心酸的泪水,菊丸一把抱住大石妈妈纤瘦的身体,却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大石爸爸看著两人,也流下了眼泪,床上的大石,竟然就在这时醒了过来。
“秀一朗,你总算醒了!”大石爸爸激动地说著,其他人也马上围了过来。大石的脸色依然苍白,神情却是安然的,他虚弱地笑笑,轻声说:“爸妈,你们终於谅解我们了。”“傻孩子。”大石妈妈拭去眼角的泪水,握起大石的手放在脸边。“秀一朗,你和伯父伯母好好聊聊,我们先出去了。”菊丸笑著说完,拉起桃城走了出去,而橘也自然地跟了出来。橘回办公室後,菊丸拉著桃城来到走廊尽头,菊丸对桃城说:“阿桃,联系龙马做好准备,我们要救不二,手冢那边会给我们消息,等他准备好我们就行动。”菊丸的话让桃城一愣,菊丸将手冢的身份说出来後,桃城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和龙马也得回京都总部一趟,菊丸学长,你尽快带大石学长回东京找个安全的地方呆著,这次的事,你们不用插手,你们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可是……”“菊丸学长,听我的,炎诀和狼烽是现在日本最大的2个黑帮,一旦交上火,牵涉范围很广,不要让我们为你们担心好吗?”桃城说得恳切,目光直视菊丸,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吧,不二就交给你们了。”菊丸说完,向大石的病房走去。桃城看著他的背影,了解他心中的焦虑,掏出手机打给龙马:“龙马,我们准备回京都,我们的帮派大会,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