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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吹散了,再去洗澡。
这样一想,凌语芊于是不再纠结,走进卧室中央,沿着整个房间打量起来。
然而,就在她这样走来走去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后,浴室的门还是紧紧关闭着,里面的水声也继续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这,这都45分钟了!洗什么呢,女人都不用这么久,何况他是个男人。
该不是,他在里面晕倒了?
今晚上,她脑海似乎总会闪现出一些古怪的念头来,而下一秒,人已奔至浴室门前,用力捶打着浴室,呐喊,“喂,你在里面吗?咋这么久还不出来?喂——”
敲门的动作愈加使劲,喊声也越来越急促,就在凌语芊慌乱惊惧打算跑去找人呼救时,浴室的门总算从里面打开,正是她担心的那人,不过……他的情况很不好,很令人震惊。
整个人像是从海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头发上尽是水,身上也是水,就连围在他下半身的浴巾也水汽阵阵,俊颜苍白地毫无血色,嘴唇青一块、紫一块。
“你……这么冷的天,竟然冲冷水澡,不是有热水吗!”
凌语芊听到自己首先发出口的,是这么一句气恼又心疼的话,然后,轻轻推他一把,冲进浴室拿起另一条干爽的毛巾,裹在他的上半身,刚好,手指不经意中触到他的肌肤,热得惊人!
这又给她带来一种深深的震撼。
他明明洗的是冷水澡,他身上的水都还是冷的,可身体,怎么反而是烫的,就像一百度开水似的,还有,他的眼神……
凌语芊不禁又想起草地上她拒绝他逃离之后,他说的那句话,看来,他确实是服了那种药!
“介意送我去医院吗?”沈若菲那贱人,给他吃的药比他想象中厉害,他的忍耐力,则没想象那么强,所以,只能去医院了。
去医院?对哦,要让医生给他灭火,否则,就算他洗一个晚上的冷水澡都没用。
凌语芊听罢,定一定神,正准备照他的话去做,不料,接下来他又说出口的一句话,让她迅速改变了主意。
“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就去送我去医院吧,对了,帮我拿一下衣服。”
帮他……
她应该帮他吗?
他是贺煜,她当然有理由帮他灭火,问题是,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贺煜呀!就算她测试过两次,证明他极大可能就是贺煜,却因为他一直不肯承认,她也不敢百分百就确定他是。
忽然之间,已经放弃多时的某个希望再度回到凌语芊的身上,并没转身去拿衣服,而是,直接伸出手,搀扶住他,朝床的方向走。
贺煜剑眉一挑,这是他迷惑的表示,却也不做声,缓步随着她走,且看她想做什么,直到双双来到床前,才渐渐明白过来。
难道,她是打算……可她不是拒绝过吗,现在为何又……
不容他多想,凌语芊已抱住他,然后,踮起脚跟,吻在他发紫的嘴唇上。
仅仅只是一个拥抱,一个轻吻,威力却如一条极强的导火线,对她,他本就不堪一击,何况现在还中了药,结果,体内极力隐忍的那股炸药,瞬间轰炸起来。
厚实的大掌,迅速爬上她脊背,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反被动为主动,加深这个吻。
“小东西,这是你自愿的,老公不跟你客气了!”
他在心里默默低吼出这句话,火热的舌尖用力卷住她的丁香小舌,使劲地吞噬她口腔内的每一寸芳香,大手顺着她的脊背急促摩挲,在那光滑的肌肤留下一连窜颤抖的痕迹,一会,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推,将她推倒在大床上。
唔——
凌语芊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很快,却全数淹没在他愈加狂烈的热吻中。
贺煜身上的浴巾,渐渐剥落,凌语芊的衣物也被一件件地褪去……
不休不止地燃烧,隐忍多时的男人不知疲倦地将这些日子来积累的全数洒在女人的身上,仗着药效的理由,变着法子欺负着她,不知经过多少次高迭起,平缓蛰伏,直到他累得再也发不出力,累得连半句怜爱的话语都无法对被他折腾得俨如一个破碎的陶瓷娃娃的女人说,便一脸餍足沉沉地睡了过去。
确实,用一碰即碎的陶瓷娃娃来形容此刻的凌语芊再为不过。
曾经,当年两人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贺煜偶尔来兴致,在这方面很激烈,那次特别筹备的新婚之夜,为了助兴彼此都吃了一些,程度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但经历过昨晚,凌语芊才发现以前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个沈若菲,好像要豁出去了似的,竟然准备药性如此强烈的东西,她总算明白,昨晚为啥他在浴室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冷水澡,却丝毫没法消除体内的火!
后悔吗?不,不后悔,反而庆幸,庆幸老天爷让她突然在夜总会门口遇上他和沈若菲,及时阻止沈若菲与他那个,庆幸老天爷让她借着这几乎整整一夜的缱绻缠一绵,让她再一次证明,他就是贺煜!
是的,假如之前因为他的不肯承认而信念稍作动摇,那么,此刻她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他就是贺煜!
曾经在北京那次,由于神智不清不楚,也就无法从中辨认和觉察,可昨晚,即便再累再辛苦,她也极力忍住,极力保持着清醒的脑子,配合他一次又一次,与他灵和肉地结合。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如愿以偿。
那一次次的,感觉格外的熟悉,体会格外的深刻,与他以前无数次带给她的一模一样。甚至,一些专属于他的特别的,也在昨夜的缱绻中自然而然展现出来,他神志不清以致不知觉,可她清清楚楚地发现了,这,是他潜在的意识!
兴许,人与人之间,其他事情能碰巧,但这方面,她相信绝对碰巧不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出自同一个人,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是贺煜,就算他不肯承认,也改变不了他是贺煜的事实!
他的肩膀上,平坦而光滑,再也不见她曾经在上面留下的齿印,但她知道,应该是他故意弄掉的,如今科技发达,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齿痕,就算身上有个大大的坑,也能填平的。
贺煜,到底是什么,让你换成贺熠的身份重生?既然你能不死,那就说明你根本不是什么残害国家的外国地下组织派来的特工,高峻列举的那个罪状根本就是污蔑对不对?既然你是被冤枉的,国家为啥不给你平反,让你回归原本的生活?
或许,你有苦衷,才无法跟我坦白,可我是谁,我是你的妻子,你的爱人,我们亲密无间,无需隐瞒,我绝对替你保守秘密的。再或者,你要是不方便说出来,那就给我一些暗示好了,一个简单的却能亲自证明给我,你就是贺煜的暗示也可以的。
等下,天亮你醒来后,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好不好?
葱白的手指,娇柔温软地摩挲着曾经被她留过一个深刻齿痕可如今已变得平坦无异的肩头,凌语芊在心里默默发出这个渴望了很久的愿望,眸间泪光闪闪,但她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多想,多想现在就把他叫醒,可想到他那么累,她又舍不得,好吧,再等等,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等多几个小时,总之,经历过今晚这一整夜的蚀骨缠绵,他这次肯定再也不会不对她坦白了。
明明很累,累得几乎无法动弹,凌语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斥着兴奋和激动,她就这样抚摸着他的肩膀,稍后,手指慢慢移到他俊美绝伦的脸庞,接着,又转到他宽阔坚硬的胸膛上,然后,是精壮且毫无赘肉的腰腹……
她的脸,渐渐染上一抹幸福的潮一红来。
五点钟……
距离天亮,又少了一个小时,距离他睡着,又多了一个小时,凌语芊的睡意却没有半点变动过。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四个小时
都过去了。
墙上的时钟,显示早上八点。
面由心生,因为激动兴奋和欢喜,凌语芊美丽的脸庞挂满了甜蜜幸福的笑,显得更加光艳照人,带笑的媚眼痴痴地凝视着身上依然酣然熟睡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小声呼唤起来,“贺煜,醒醒,该起床了。”
男人还在美好的梦中沉醉,毫无反应。
“贺煜,我有话要问你,你先起来,完了你还想睡再睡,贺煜……”凌语芊于是出手推他,用力地推着他的胸膛。
男人总算有所反应,却是忽然抓住她的手,然后,下意识地搂住她,索吻。
凌语芊一愣,随即挣扎,“别闹了,正经事先,谈完,再给你。你先醒一下,快点啦。”
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他才不要什么正经事,他要做梦。
呵呵,某人还以为昨晚的一夜缠一绵只是一个春梦,也是,那么火热,那么刺激,他要什么她给什么,他从未见过如此听话的她,乖得不像话,所以,他只能一厢情愿地在梦里奢求,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那是什么?
贺煜紧闭的双眼已慢慢睁开来,深邃的眸瞳,漆黑透亮中迷惑之色更加显著,直勾勾地瞅着眼前的佳人,方才正在他梦里的。
凌语芊则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会,做了一个深呼吸,终果断地问了出来,“你是贺煜对不对,你没死,你还活着,对不对?”
噢……
她……
她……
她猜到他的身份,她花心思证实他的真实身份,这些这些,他并非毫无所知,可她直接说出来,倒是让他意想不到,毕竟,前两次她就一直忍着,为啥现在说出来了?她凭什么,如此笃定了?敢于表明了?
猛然间,他脑海又冷不防地闪过昨晚那些隐隐约约的画面,终于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她那么听话,出奇的乖,是有所目的,她依然没放弃验证他的真实身份,为得到答案,甚至不惜……
贺煜发现,自己不知应该欣喜还是懊恼,万一……万一他真的不是贺煜,那她岂不是……
“为什么不说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