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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有,他身边那个男子,也挺古怪的,眼神虽没贺熠的狂热,但也是耐人寻味的,她总觉得,那个男子认识她,至少,知道她,了解她!他和贺熠是什么关系?两人坐 在一起,真的很登对,简直就是同一个圈子的人,而且,他们无形中流露出来的气概,表明了他们的关系应该匪浅,是生意场上认识的朋友吗?又或者,以前官场上 的同僚?那个男子,气质很复杂,非但有着商人的气质,还有一种军人的气派,那种军人气派,比贺熠还浓烈,似乎与生俱来。
当然,最让她头脑和混乱的,还是琰琰对贺熠莫名其妙的喜爱,特别是那句——想贺熠当爹地的话。
真 是个傻孩子,也不知道他怎会有这种想法,从小到大他很少对人有这种信赖,就算之前高峻、野田骏一等人也没让他萌生过这种潜意识里的追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 血浓于水?因为贺熠是他的堂叔,体内都流着贺家的血,以致产生这种念头?但其实,这更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将来真的会嫁人,也不可能是贺熠,贺熠和贺煜的关 系,注定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不过,凌语芊清楚,“爹地”可以不是,但见面还是得有,吃饭也是跑不掉的。琰琰有个特性很像她,那就是执着!就算小家伙乖巧懂事,当场作罢,过后他必然念念不忘,而她,总不能每次都找借口拒绝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吃顿饭,见个面,多么容易的事儿!
所以,还是速战速决吧!
凌语芊伸手到额头,用力揉了一圈,舒缓一下神经,继而小心翼翼地下床,拿到手机,还有贺熠写给琰琰的那张纸条。
她没立刻拨出去,而是先盯着上面的电话号码看一遍,然后,是地址。料不到,他连地址也一起给了,那么,他还是挺欢迎琰琰的?
想到此,凌语芊沉重的内心又舒坦了不少,深呼一口气后,在手机里输入那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
嘀——嘀——嘀——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电话响了五下之后,总算接通,正是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对了,她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儿变了,虽然还是很好听,但就是跟以前有点儿不同。
情况不容她多揣测,听到他喂的一声后,她也急忙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我。”
“谁啊?”
哎哟!他……听不出她的声音?拜托,她都认得他的声音呢!
“搭错线了?”这男人呐!
“是我,语……凌……语芊。”
电话那头,瞬间静默。
“喂,你……还在吗?”凌语芊忍不住又喊了一句,该死,她手指竟然在颤抖,她干嘛要抖呢,打个电话而已,又不是遇上杀人魔。
“什么事?”很冷,很淡的语气。
凌语芊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直到那边传来一丝不耐烦的意味,才又赶忙道,“那个……是……是这样子的,琰琰……琰琰想和你见面。”
“哦!”
哦!他就只回了一个哦字?她记得,他对琰琰还是挺热情的,如今听到她这样说,就算不表示高兴,也总该问一句时间和地点吧。
凌语芊想想就觉得委屈和尴尬,直想挂断电话,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下去,继续问,“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方便?”
“现在。”
现在?这……都九点多了呢!切!
“我给了地址的,你过来吧。”男人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现在过去?他这是叫她过去吗?可是……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梦游,根本不清楚她具体是在说什么!
“不来是吗?那挂了。”
“喂——”凌语芊本能地急喊一声,可又由于不知道该说什么,接着便讷讷地道出一句“晚安”,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她反复回想刚才的情景,喉咙想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里也是特别的难受,可恶,他怎么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到底还是不是贺熠!
半弧形的眉儿,几乎要皱成了半圆形,思绪也越来越混乱,凌语芊不禁将手机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搁,爬上床,用被子蒙住了脸,可稍后,又掀开,再次下床,更衣,走出卧室。
褚飞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见到她一身外行服,不由错愕。
“公司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你帮我看着琰琰。”凌语芊边说,边拿起车匙。
褚飞也迅速站起身,疑问,“有什么事?很急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看着琰琰就行了,我去去就回,不会很久的。”凌语芊已经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子,给褚飞留下一记拜托的眼神,且示意他不用担心她,然后,出门。
娇小玲珑的奔驰轿车在宽阔的道路上稳速驰骋,凌语芊整颗心随之翻腾不断,脑海依然被某人占得满满的。
是的,她得去找他谈谈,单独的,面对面的,问清楚那些事情,否则,她再这样被折磨下去难保证不会疯掉!
怪男人,真是个古怪的男人,想不到,他是个这么古怪的男人!
怪男人,贺熠,贺熠,怪男人!
她大脑里,就这样轮流闪现着这两样东西,直到抵达目的地,按下门铃,眼前出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人影时,她杂乱无章的神智总算有了些微归位。
看到她,他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但很快,眼神恢复灼热,薄唇紧抿,直勾勾地盯着她。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024 狂肆如狼,满室旖旎
凌语芊又是暗暗深吸一口气,极力维持淡定地道,“我……能进去吗?”
火热的眸子,阴沉沉地继续盯了数秒,拦在门上的手臂忽然也缓缓移开,可那高大伟岸的身躯,依然如大山一般,纹丝不动地伫立原位。
这……这算什么嘛!
看着他与大门之间那点儿空隙,凌语芊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默默掂量自己能否在不碰到他的情况下进内,然而看来看去,都觉得不可能。
“你……你……”她结巴出声,舌头都快要打成结了,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不得已之下,唯有硬着头皮,尽可能地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像是匍匐在异常窄小的山洞内一样,一番精神折磨过后,总算走了进去。
富丽,堂皇,豪华,气派,充满男性的阳刚!
这是凌语芊踏进屋子后立即萌生的感觉,但紧接着,被一股难闻的气味皱起了眉头。
酒?
不错,那是酒的味道,异常强烈,浓厚,客厅的茶几上就摆满了很多空酒瓶,至于他本人,她这也看清楚,他面色微红,眼神散涣,正是喝醉了的迹象。
“想喝什么?”他总算开口了,伴随着酒气逸出。
“不用了,谢谢!”凌语芊下意识地婉拒,见他靠得自己很近,她指了指沙发,“我能坐下吗?”
“当然!”贺熠接着应,在她坐下之后,他也在她身边坐下。
凌语芊瞬间震愣,而且,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刚才从他身边走过的那种颤栗感,再次来袭。他……他不是应该坐在她对面的吗?她就是想彼此隔开让她感到莫名压迫感的形势,才主动提出坐下的,谁知结果……
“不是不来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高大的身躯再往她挪动几寸,他的衬衣下摆已经碰到她的衣服,嘴里喷出来的热气,也似有似无地洒到了她的面颊上。
凌语芊顷刻又是一阵不自在,本能地歪了一下身子,正想着如何是好时,却见他已经主动站起身来,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吁——
凌语芊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迎着他狂热不减的眼眸,她依然难掩心颤,导致说话也结巴不已,“我……那个,我见过四叔和四婶,他们把你的实际情况告诉我了,与你说的不一样,你为什么蒙我?还有,为什么辞掉检察官的工作,就算你不甘心,你还是可以再争取的……”
“怎么争取?别忘了,大哥是被国家处死的。”不待她说完,他冷不防地哼出一句,语调冷冷的,暗黑的鹰眸对她发出嘲弄的神色。
凌语芊胸口即时一痛,同时,隐约有所明白,莫非他就是因为这个缘由对国家心灰意冷,不愿再为国家效劳,趁着这个被陷害的机会,索性辞职不干了的?
想到此,她按住心痛,往下问,“那……你又是怎么和美国ACE集团搭上的?还短短时间内就成为他们中国分部的执行总裁?”
他没有再回应,继续高深莫测,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凌语芊别了别脸,少顷,接着说,“对了,这些事,元宵节那晚你咋不和我实说?还有,你为什么那样……那样对我?”
他还是不吭声,还是恣意地盯着她看,让她感到极可恶的!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她早该猜到他这样的,不是叫他怪男人吗,故他又怎会告诉自己这些,假如他还是以前的贺熠,早就主动跟她说了,根本不用等到她找上门!
许久都得不到他的回应,凌语芊内心越来越沉,又因为他那莫名其妙的注视而心慌不已,于是决定离去。
反正,管他呢,管他怎样都不关她的事,他又不是她的谁,就算曾经对她好,也都过去了,如今他已经变了,变得阴晴不定,变得难以捉摸,再也不是她能探究的,而且,她没必要去了解!
“我……走了,再见!”
匆匆留下一句话,凌语芊毅然站起身来,低头往门口走。
然而,她才迈出几步,背后猛然像是狂风来袭,下一秒,她的手臂传来隐隐一痛,被他抓住了!
“你……你要干嘛!”她边问,边回头,抬起脸去看他,却不知自己和他距离如此之近,她的头顶几乎要碰上了他的下巴,脸庞与他的也是那么的近,她都能深刻感觉到他嘴里喘息出来的热气了。
“你要做什么?”嗓音比先前平缓了一下,凌语芊下意识地挣扎,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奈何,他把她抓得牢牢的,眯着眼,高高在上地睨着她,片刻,紧抿的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不是来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