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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语芊峨眉一蹙,回他愤恨的眼神,心不由己地看向随他一道走来的另一个人影,那仍旧一副面无表情、酷位十足的俊美容颜。
她稍顿了顿,极力压住内心那股难以忘却的悸动,低声朝贺熠说了句“我先回去上班,再见”,随即片刻不留地拖着尚未痊愈、一旦疾步走便会引起一阵疼痛的脚,快速离去。
贺熠下意识地伸手,大手僵在半空,没喊出声,只呆呆地目送着她一点点地消失。
“阿熠,你怎么认识她的?”贺炜怪里怪气的声音又响起。
随着凌语芊背影完全消失,贺熠这才回头,看着贺炜,不答反问道,“大堂哥,你刚才说什么你问过某人没,有没有得到某人的允许,到底什么意思?”
贺炜唇角勾出一抹讥笑,迎着贺熠疑惑的眼神,打算说出某件事,却忽觉旁边有道凌厉的目光似利箭般射来,让他内心一颤,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继续发问,“你还没告诉大堂哥,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贺熠略作沉吟,半隐晦半真实地答,“昨天晚上我游车河回来,刚好碰到她,她扭伤了脚,我见她穿着公司的制服,便送她回家。”
“你几点钟碰到她的?具体在哪儿?”一直沉默的贺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嗓音很淡,听不出特别的用意。
贺熠微微一愕,如实往下说,“将近凌晨1点吧,就在大庄园外的路旁。她掉了项链,一直找到半夜。”
说着,他稍顿,再次看向贺炜,“大堂哥,你刚才说我有没有经某人允许,你是指她的男朋友吗?你认识她男朋友?想不到,她真的有了男朋友。”
“她有没有男朋友我不清楚,不过恩客估计不少,阿熠,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念在你我兄弟一场,大堂哥就提醒你一下,这种贪慕虚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贱人,少惹,免得降低和玷污了你高贵的身份!”
昨天的事,虽然是他错,虽然凌语芊没追究,他却不想就此作罢,贺煜打他那几拳,如今伤口还隐隐作痛,加上平日里被贺煜风头盖世,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 在看准贺煜不便发作,于是趁机报一箭之仇,好发泄心中的憋屈,另外,他明显还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无事生非,无耻地诽谤凌语芊。
果然,贺煜面色大变,眸光更加冰冷阴鸷,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贺熠则为凌语芊争辩出来,皱着眉,语气露出罕见的不悦,“大堂哥,你怎么这样说她,她绝不是那种人,或许,她是有男朋友,那也证明她是个专情的女子,为了找到那条链子,她花了足足两个小时,只有爱人送的礼物,才那般视如珍宝。”
“呵呵,看来你中毒甚深!”贺炜冷冷一笑,挑畔性地看向贺煜,眼中带着一股幸灾乐祸。
贺煜依然寒着脸,为各种情况。恰好,他的手机突然作响,是李秘书打来。
他一直没有做声,只举着手机静静地听,俊颜也一直沉着,结束通话后,对贺熠道,“我有事处理,暂时不陪你了,你自己到处走走,中午我们再一起午餐。”
“好,你快去吧,有大堂哥陪着我呢,其实我一个人也行的。”贺熠脸上重现温和的笑。
贺煜不再多说,目不斜视,连看都懒得再看贺炜,迈起修长的双脚阔步离去。
其实,刚才那通电话并非真的十万火急,他只是借机离开,高大霸气的身影一抵达办公室,马上吩咐李秘书,“叫凌语芊来见我。”
交代完毕,他踏进自己的办公室内,直接来到窗边,拉开窗门。
他眸色深深,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各种形状,各种高度,可脑海里想的却是刚才的情景,耳边回响的也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一会,敲门声传来,他回头,回到办公桌后,朝外应了一声,健硕的身躯沉沉地没入宽大的皮椅中。
在他锐利的鹰眸里,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纤细娇小的人影盈盈而进。
他半眯起眼,不吭声,看着她走近,停在他的面前。
隔着两米宽的办公桌,他1。8的视力非常清楚地看到她那张祸害的美丽小脸蛋。用祸害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姓肖的,振峯,贺炜,贺熠,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一想到此,他心头即时窜起一股无名火,沉声质问出来,“你和阿熠说过什么,对他做过什么?”
同样满腹心潮的凌语芊,被他突然的问话震醒,先是怔了怔,看着他那寒冷凌厉的眼眸,她恍然大悟,心头立即涌上一阵羞愤,镇静下来后,举起手中的信封,冷然放到桌上,呈到他的眼前。
辞职信
看着白纸黑字三个大字,贺煜全身血液有了瞬息的凝固,稍后脑子恢复运转时,条件反射地闪过贺熠的样子,想也不想便怒声反对,“我不准!我——不—批—准!”
“由于我还没过试用期,根据公司规定,只需提前一周通知就可,我会尽快把工作交接安排好。”凌语芊自顾地说,眼睛尽管看着他,但那美丽的眸瞳里,神情却是空洞的,毫无焦点的。
话毕,转身。
不过,她才迈出几步,猛觉手臂一麻,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给牢牢地抓住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47 你要我怎么做!
“放开我!”她努力地挣扎,然而嘴里发出的抗议却是不够力度,通过软绵绵的声音,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了。
以致某人,顿觉有股 电流涌过全身,带来一阵独特的酥麻感。他先是不自觉地沉醉了数秒,随即暗自低咒,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容易被眼前这小女人给 牵动!他迅速地甩一甩头,紧拉住她,先回到办公桌拿起辞职信,然后带她一起来到休闲区的沙发上,把信硬塞回给她。
凌语芊推开,又是欲站起身。
他也再一次阻止她,同时冷着脸训了出来,“不就是没按时赶去见你吗,用得着这样赌气?别忘了你当时是如何求我聘用你的,早知你这么孩子气,我就不给你机会。”
凌语芊脊背瞬然一僵,动作也蓦地停下。是的,当时她以为他是天佑,才不顾一切地想进来工作。孰料,他虽是天佑,但已经不是她的天佑。
贺煜紧绷的俊脸已经舒缓开来,漆黑如墨的鹰眸定定望住她,嗓子也柔和了不少,愈加的好听和磁性,“昨晚想对我说什么?”
凌语芊随着缓缓抬眸,撞进了他那海一般深沉的眼睛,里面像是涌动着两股漩涡,顷刻就把她的魂魄给紧紧吸了进去。
四目相对,贺煜何尝不被她深深地缠住了视线。原来,最纯洁美丽的眸瞳,并非纯黑的,而是墨蓝得发黑,眼白的鲜嫩清澈不亚于初生婴儿,简直就是水晶般明亮而又纯澈,璀璨若星。
他从没有好好看过她,应该是说,他从没试过像现在这样,仔仔细细地看她,带着一种异样的情愫,差点着迷和沉沦。
他突然伸出了修长结实的手指,缓慢地碰上垂落在她右鬓上的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撩到她的耳畔,让她绝美迷人的小脸完完全全地落入他的视线。
他先是对着这张极具“祸害”杀生力的娇颜沉迷了片刻,而后目光往下,转到她光洁的脖颈,漫不经心地问,“项链呢?”
凌语芊微怔,不语。
“你昨天跟阿熠说项链掉了,找了几个小时,什么项链让你那么重视!”他继续道,低沉的嗓音,一丝吃味。
凌语芊则沉默依旧。
“不是找回来了,怎么不戴?”其实,他心里巴不得她没戴。
当看到她又嘟起小嘴,眼露哀怨时,他不禁眯起眼,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他最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眼神,总觉得他似乎欠她东西不还,还是欠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还没告诉我,昨晚想和我说什么,嗯?”他嗓音依然很柔缓,几乎低不可闻,这是他头一遭这么平和温柔地对她。
令她心驰向往,默默地感动,但想起种种伤痛和现实,雀跃的心便又马上低落下来,她淡淡地应道,“没什么,就是……我想辞职而已。”
辞职?三更半夜约他,就是为了辞职?这小女人,连撒个谎都这么笨!贺煜剑眉倏然挑起,既觉可笑,又觉无奈。结果,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大手一伸来到她尖尖的下巴上,轻而稳固地扼住,让她不容逃避,他的语气,也是不容否决的,“不会撒谎就别学!我要听真正的原因!”
凌语芊下意识地扭动脖子,想别开脸,奈何他根本不由她,故她只能瞪着他,不语。昨晚的约会,是她经历了差点被贺炜侵犯、亲眼目睹了某些悲痛欲绝的情景 后,无法控制地做出的临时决定,她打算告诉他,他是天佑,是她最爱的男人,是她不顾一切想托付终身的男人,而她,也是他曾经极爱极宠的小东西。
谁知道,老天爷似乎不想给她这个机会,结果他没出现。让她不得不再一次相信,一切冥冥中已有注定。其实,当时如果他来了,她也不知道会否真的说,反而,他没来,这个秘密便将永远埋藏在心底。独角戏,终要散,此后,她和他,缘尽于此,故她的决定还是要进行,务必要进行。
想罢,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一切的遐想一切幻想和希冀都压在心底,站起身来。
他也紧跟着起身,大手再度拉住她,“好,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怎样才肯收回这封信!”
要他怎么做?是不是她说了,他就会照办?她要天佑,要回以前的天佑,要他像以前那样,眼中只有她,只爱她,极爱极爱,满心满眼装载的都是她。可是,这有用吗?这不过是她的奢望,这一切,是不可能的,再也不可能了……
所以,她继续挣扎。而他,也紧紧抓住,乌云密布的脸告诉她,他不准,她休想离开他!
就在俩人各有所思,默默对峙之际,敲门声响起。
贺煜浓眉一蹙,总算松开了她的手。
重重的玻璃门被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