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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薄而微凉的唇落在湛明澜的额头上,轻轻擦过。
“就像这样。”他说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样以后,不管其他小男孩说什么,她只会记得我。”
湛明澜微微一怔。
“走了。”他拉过她的手。
就在刚才电光火石间,她感觉这一幕曾经在哪发生过似的,但情景很模糊,想不起具体的。
*
大婚前半个月,湛明澜在家休息,她坚持每天贴着面膜在跑步机上运动,一天就吃两餐,一餐是清粥加乳黄瓜,一餐是低脂牛奶加蔬菜色拉。
以至于,大半夜被活活地饿醒。
翻了个身,她睁开眼睛,满室的黑暗中竟然有一道内敛中带着凌厉的光芒陡然朝她射过来,吓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是我。”熟悉的声音,沉稳响起于她的耳畔。
吧嗒一声,嫩黄的壁灯亮了,暖光晕开来。
言敬禹收回手,抵在床的一侧,他很安静地坐在她的床沿,目光巡视在她脸上。
快入秋了,这几日气温有些凉,房间里的窗没有关紧,窗幔轻轻随风飘荡,带进一股凉意,以及青涩的植物味。
“你干嘛进我房间,还偷偷坐在这里?”湛明澜看清了他的面孔,微乱的气息逐渐平静下来。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做了噩梦。”言敬禹说着笑了一下,伸手去整理她额前的头发,语气沉沉中带着一些亲昵,“以前我不是常来的吗?”
湛明澜撇开脑袋,蹙眉:“那是以前,现在你没资格进我的房间。”
言敬禹慢条斯理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对着自己的眼睛。
☆、chapter44
悲惨的爱情电影不会哭,就连为他挡刀子,下了手术台,痛到要死要活都不会哭。
如果她曾向他示弱,流泪要求他不离开她,他绝不可能不心软,但她没有。
“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你的华筠那样,我性格如此,没法改变。”
“华筠。”言敬禹说道,“她的确比你柔弱,也比你更像是一个女孩子,她会对我哭,你不会。”
湛明澜说,“你想要我哭着求你,我还真做不到。其实我早就该明白,你喜欢的不是我这样类型的,一直是我强求了,我们在一起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在生活上照顾我,在工作上指导我,只当我是个妹妹,而不是女朋友。甚至对外,你也一直在回避我们的私人关系,每次谈到结婚,你就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我早该清楚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感情如履薄冰,只是当时我太傻,觉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够了,就算心里有担忧,也自动忽略。说起来,我该感谢华筠,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会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言敬禹垂下眼帘,低笑了一声:“现在后悔喜欢我了?将青春消耗在我身上那么长时间,很得不偿失吧?”
“后悔是肯定的,但后悔是最没用的,如果你今晚过来是为了和我叙旧,那我就陪你多说一点。”湛明澜说,“说完了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还有,我快成为别人的太太了,避嫌是很必要的,希望你自重,不要再贸然闯进我的房间,尤其现在已经很晚了,被别人知道,影响很不好。”
别人的太太四个字让言敬禹的眼神一凛,她平静和缓的语气落在耳畔,似非常不真实一般,他抬眸,直直地看她。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她伸出手臂,指了指门口。
他笑意不减,突然扣住她的手,一个巧劲,将她扯到怀里,搂住腰,任她无声地挣扎,将她按得死死的,另一手顺势压住她的后脑勺,唇落下去,精准地贴住她的唇,舌尖用力抵开她的唇瓣,她不客气地张口咬他,他吃痛一下,却依旧长驱直入,攻城略池。同时,按在她腰间的手掌很熟稔地摸索过来,滑至她的双腿前,掀开她的睡裙,直探危险处。
她用手去阻挡他的攻势,他感受到她的抗拒,心里的火瞬间被激起,下一秒,身子猛地前倾下去,用力将她压在了床上,一手收回自己的身侧,飞速摸进口袋,一手依旧在她睡裙下放肆。
唇依旧死死地吞没她的喘息和挣扎,沉重的身体叠着着她的,双人的重量让床微陷下去。
手掌在她的裙摆下为所欲为,凉凉的手背擦过她的双腿,直往上走,触碰到薄薄的布料时,她停止了挣扎,双目冷到了极致,像是看一个仇人似地看他,他被她这样决然的眼神怔住,眯了眯眼睛,缓缓离开了她的唇。
她的唇上是一抹血。映着她白净的脸,有些诡异。
“拿开你的手。”她命令。
勾紧她底裤蕾丝边缘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即松开,从她的裙摆下退出来。
他突如其来的汹涌情^欲在她的眼神下迅速退去。
“现在,立刻滚出去。”
他起身,从她身上离开,下了床,走向门口,手背轻拂嘴角的血迹。
手触到门把的时候,他侧头,微笑道:“是不是庆幸我没有碰过你,你现在可以给人家一个完整的交代?”她没有反应,直直地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早知道这样。”他顿了顿,收敛了笑容,字字刻薄,“当初就该直接要了你。”
一直没有碰她,就是隐隐感觉会有今天,每次触碰都点到为止,有欲^望选择用其他方式解决,对她的身体始终有些敬畏。而刚才那瞬间,藏在某处的野兽像是被唤醒一般,差点对她失去了理智。
“滚出去。”湛明澜轻声道。
门被轻轻带上。
言敬禹背靠着门,拿出口袋里一直未关照相功能的手机,低头地翻看刚才混乱中他有意拍下的照片。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今晚会失控,只是一念之间,许多念头闪过,他选择了最激烈的。
作为大哥,他不想看着她因一时冲动而做错选择,作为一个男人,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还是不愿她真正属于别人。
是占有欲?也许是的,他没有深究。
*
临近大婚,湛明澜却意外地生病了,发热至三十八度,连续在医院挂水三天。
封慎来家里的时候,湛明澜正嘴巴含着温度计,一脸病容地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无声地扯出一个笑容。
他走过去,在她床沿坐下,浅笑地看她,等时间到了,他抽出她嘴巴里的温度计,看了看,说:“三十七度五。”
湛明澜咳了咳:“总算是三十八度以下了。”
他将温度计搁在一边,伸手摸了摸她有些热的脸颊:“怎么病成这样?”
“可能是着凉了。”湛明澜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
朱阿姨端着药碗进来,温柔道:“澜澜,该喝药了。”
“我来。”封慎接过碗和勺子,用勺子舀了舀褐色的药汤,吹了吹后喂她喝。
她闻到那苦味,无奈地笑了一下,张嘴喝下去。
朱阿姨笑着看他们的亲昵互动,转身端着胖乎乎的身子出去了。
“很苦?”他察觉到她的表情。
“你尝尝?”
封慎真的尝了一口,评价道:“还好,不甜而已。”
湛明澜惊讶他的神奇味蕾。
他继续喂她,直到她喝完,她指了指床柜上的一盒糖果,他拿过后打开,取出一颗塞进她的嘴里。
“你妈妈说你这些日子在节食,只吃两餐,还不碰荤腥。”封慎说着蜷起手指扣了扣她的额头,“为什么这样虐待自己?”
“瘦一点穿婚纱会好看啊,准新娘都这样,有些前半年就开始节食了,我算是迟了。”
“你根本不胖,瘦过头反而难看。”
湛明澜想了想后点头:“好吧,等病好了,我不节食了,大不了加强运动。”
“别太紧张了,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湛明澜笑了笑,垂下了眼帘。生病的她看起来非常单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头,两颊有些红红的,连眼睛看起来都比平常要湿润,封慎坐近了一些,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缓慢而温柔。
房间里还有一些药水的苦味,混合他身上沉沉的冷香,窜进她的鼻尖,让她很是心安。
“我们真的要结婚了?”越接近日子,越觉得有些不真实。
“对。”他坦然道,“还有一周,你就要离开这里,住到我那边去,和我一起睡。”
她的心突然漏了一拍,看着他,问:“那个,我真睡不了硬板床。”
“先让你睡几天席梦思,再换硬板床。硬板床对骨骼好。”
“那我试试看。”她伸手摸了摸鼻子,想起什么似的,孩子气地说,“如果你欺负我,我还是要跑回来睡这里的。”
他浅笑,捏了捏她的耳垂:“这个不行,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一生气就回娘家的道理?”
“那我们要约法三章,如果吵架,不能长时间冷战,必须有人及时,主动地给对方台阶下。”
“好。”
湛明澜看着他,慢慢伸出手:“我好累,你抱抱我。”
他将她抱进怀里,她贴在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气,闻他胸膛的味道:“你身上有股香味。”
“嗯?”他说,“我没擦香水。”
“不是那种人造香,是很自然很好闻的,类似沉香的味道。”湛明澜说着又嗅了嗅他的领口,“我喜欢这味道。”
因为这样抱着不舒服,封慎索性脱下工整的西服外套和牛皮鞋,利落地上了床,和她并排并地躺着,盖同一张被子。病怏怏的她依偎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似的伸手环住他的腰,脚丫子抵在他的长腿上,脑袋贴在他熨帖得一丝不苟的深色衬衣上,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心彻底静下去,闭上了眼睛,困意蔓延,她很快打起了轻鼾。
睡了近两个小时才醒,醒来就看见他完美的下颏曲线,以及下巴周围的淡青色,他似乎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听到怀里的动静才低下头,环住她腰上的手收紧,黑而亮的眼睛落在她红红的脸上,她眨了眨眼睛,他轻声道,醒了?她点头,他又问,睡得还舒服吗,她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