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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复杂的女孩,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会引来杀身之祸——如果真的是他杀?伍月思索着这个问题,直到又听到了那最后一句话——“你来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如同一句咒语,诡异至极,让人听了有些不寒而栗。
伍月顿时感觉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她条件反射似地按了暂停。想了想,又倒了回去。
“你是想和他睡觉吧!”
“反正不想和你!”
“那好,那好!”
……
“都给我去死吧!”
伍月又往回倒了一遍。
……
(省略号表示两句话之间的那段空隙。)
伍月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她听出来了。
或者是说,总算反应过来了。
第二个人走的时候没有关门。
一个人盛怒之下转身离去,如果关门的话,声音定会很大——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摔门。
而第二个人走的时候没有关门,这就可以解释第三个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敲门声了。
伍月仔细听着,过了好久,不由地一阵窒息。
脚步声!
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之前的两次伍月都没有听到!
奇怪的是,那脚步虽轻,却似乎不是蹑手蹑脚的。
而是很从容地走到一个地方便停下了。
随后是那句整个录音里最神秘的声音:
“你来了。”
“嗡——”的一声突然响起,把伍月吓了一大跳。
她猛地一个哆嗦,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该死的手机!又是它在抽风!伍月实在受不了了,抄起手机朝着对面的墙甩了出去。
她忘了自己还戴着耳机,是觉得耳朵被拽得生疼,手机飞到半路就直线坠了下去。
“该死!”她不由地张口骂了一声,抓住耳机线又把手机跟从井里打水一样拽了上来。
她按住倒退键,往回到了一点,然后裹紧被子继续听。
这次她又听到了那种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以及那句诡异的“你来了”。
一段寂静之后,那种轻微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由近及远。是离开的声音。
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是之前已经听到过的那段比较明显的脚步声,和打开音乐的声音。
听到这里伍月不禁愕然。
如此看来,有人动手打开音乐的时候,那第三个人已经走了。
是女孩自己打开的音乐?
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如此说来那个女孩就是自杀了!
一切都符合这一推论!
伍月想立即告诉麻生,转念又想,那个笨蛋肯定不会相信自己。
那就由他去吧。
这么想着伍月逐渐从刚才的激动之中平静了下来。困意随之袭来,伍月心想这么冷的晚上反正也不能做什么,索性就早点睡觉吧。
闭上眼睛之前伍月扭头看了看窗外,大雪依旧漫无边际地下着。这恐怕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寒冷的一天。
梦里充斥着呼啸的风声和阵阵的凉意。
伍月走在一条走廊里,四周一片昏暗。
走廊的前面是一扇打开的门,透出些许光亮。
伍月寻着光亮慢慢走到门前,发现这里是自己小时候的家。
她走进门去。家里一片寂静,所有的摆设跟记忆中的一样。
走进客厅,她发现墙脚下有一个人,很疲惫地颓坐在那里。
妈妈?伍月又惊又喜,不由想喊一声,在梦里却喊不出来。
母亲依然保持着离开时年轻的面容,看上去却有几分哀伤。
她颓然地倚墙坐在那里,神情憔悴,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她走到客厅中间,这时母亲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到来,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她,露出了疲惫而又释然的微笑。
她想说些什么,但母亲先开口了。
“你来了。”
她不由一惊,心想母亲怎么会说这句话?
但随即她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自己的母亲。
是美作。
睡眠质量不好的伍月往往在梦里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她马上想到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睡觉前刚听完美作的录音。
但是她没见过那个女孩,也没去过她家。
所以,梦里的人物和地点就自然而然地由自己记忆中的母亲和家代替。
伍月还自己给它取了个名词叫做“熟悉取代”。
原来自己是在梦里还原了美作死亡当晚的情景。
既然如此,伍月打算问问母亲,也就是那个女孩,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但话还未出,她就愣住了。母亲的笑容很诡异,而且一直在看着自己。
不,伍月感觉,她是在看着自己的背后。
一阵凉意顿时涌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由地回过头去,很慢很慢地。
背后果然有人!由于她是低着头慢慢后转的,所以她先瞟到了那个人的双脚。
伍月大吃一惊,不由地一个激灵。她微微颤抖着,想顺着那人的身子往上看。
就在这时,梦醒了。
伍月的身子依然发着抖,不是因为惊吓,而是被冻醒的。
外面的大雪还在昏天暗地地下着,狂风怒吼,似是要将房子掀倒。
伍月裹紧被子,不由地感到害怕。这鬼天气是不是疯了!
这么不停地下法,恐怕连天都能给下塌了!
也许整个世界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时她不经意地看到了什么。透过横冲直撞的暴风雪,她看到邻居家的窗户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伍月看看手机,已经下半夜了。外面的雪太大,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她还是坐起身子贴着窗户,睁大眼睛仔细地看了看。
没错!是有灯光!隔着大雪那光亮显得十分模糊,但伍月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晚了邻居还亮着灯干嘛?伍月有些纳闷,但随即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
她快速地穿好衣服下床,直接冲去开门。
风太大了,门一打开狂风就卷着雪片拼命地往屋里钻。
伍月顿时感到寒冷刺骨,风刮得都喘不上气来,刀子般的雪片打得脸上生疼。
她顾不上这些,低头就顶着风雪一路向邻居家的房子跑去。
她用力地敲着房门,想起来邻居是聋哑人听不见,便又想跑去敲窗户。
刚欲转身不料那门就开了。一片白色的灯光之中,她看到了矢泽那焦虑的眼神。
矢泽把她让进来,随即将疯狂的暴风雪关在门外。
“怎么了?”伍月进门就用手语问。
“亮太病了。”矢泽说。
伍月心里一紧,赶忙跑去看那孩子。一看孩子的脸色她就知道情况不妙。
“一直高烧不退。”矢泽用手语说。
伍月叫他先别担心。她看到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支体温表,便顺手拿起来看了看。体温表上显示的数值让她顿时也害怕了起来。
“我必须送他去医院!”矢泽说。
“不行!”伍月赶紧用手比划,“外面太冷,会把他冻坏的!”
“不去医院他会很危险!”
“那也要等到雪停了再去,不然路上也会很危险!”
“不能等了!”矢泽说,“再等下去他就可能醒不过来了!”
说着不由伍月反对,开始快速地给孩子穿衣服。他动作很麻利,把能穿的衣服都给孩子套上了。最后戴上帽子围上围巾,直露出两只鼻孔喘气。在房子里找了找,又找出自己最厚的大衣给孩子裹上。
“你自己穿什么?”伍月使劲在他面前比划。
“我没事。”矢泽说着,抱起孩子就想往外冲。
伍月抓住他的胳膊。“等我一分钟!”
说着她开门跑回自己的房子,用最快的速度找出自己最厚的外套,又跑回矢泽家。
“穿上它。”她对矢泽说,“我和你一起去!”
山里的夜晚很黑,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半条小腿。这种厚度一般的交通工具是用不上的,只能靠两条腿。不过矢泽似乎很熟悉那条小路,抱着孩子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小跑。伍月顶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勉强跟在后面,生怕跟不上矢泽的脚步。
好几次他们都险些摔倒,就这样一路顶着风雪跑出小山村,来到一条很窄的公路上。夜太深了,风雪又太大,本就偏僻的郊区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无奈他们只能继续跑。矢泽一路未停,跑到县里的时候伍月几乎快要虚脱了。还好矢泽由于工作原因很熟悉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县医院。
跑进医院里的时候他们在走廊上就看到了一位正在值班的医生。
那医生见到大半夜的突然有人跑来,赶忙迎了上来。
矢泽跑到跟前,喘着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住医生的胳膊。
伍月此时早已气喘如牛,不过她立即想到矢泽不能说话,便赶紧跟医生说:“大夫快帮帮忙,这孩子烧得很厉害!”
她看到旁边的矢泽一下子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快跟我来!”医生随后说了一句。
值班医生给亮太打了一针,过了不久,孩子的体温暖就开始慢慢下降了。
伍月陪着守在病房里,矢泽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孩子。
她伸过手去在矢泽能看到的地方晃了晃,引起对方的注意。矢泽转过头来看着她。
“打了针就不会有事了,你放心吧。”她用手语安慰他说。
矢泽对她微微笑了笑,看上去有些疲惫。伍月看到他的耳朵已经冻伤了。
“你的耳朵流血了,”伍月说,“疼吗?”
矢泽轻轻地摇了摇头。但随即,他抬起了双手。
“你会说话?”
伍月一愣,顿时想起自己刚才露馅儿了。她老实地点了点头。
“也听得见?”
伍月又点点头,然后用手语说:“我听力正常,但已经习惯了不说话。”
矢泽也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孩子。
伍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一只手放在床边,伍月有一种冲动,想伸过手去握住它。但她很快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早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