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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Kyle,朱迪·福斯特在电影《空中危机》中饰演的角色。电影讲的是一位妇女带着她的小女儿和死去丈夫的棺材乘飞机,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她到处寻找,惊动了飞机上所有的人。机长询问了乘务员,后者证明根本没有一个那样的女孩登记上机。她的女儿和丈夫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想象。那个妇女被戴上手铐由一名乘警看守着坐在座位上。这时她无意中看到了机窗玻璃上一颗心,那是飞机起飞前她女儿亲自画上去的。后来她与那名乘警斗智斗勇,直到最后两人单独留在机舱里决一死战。原来那名乘警是个不法分子,他利用妇女丈夫的棺材携带炸弹,并与负责登记的乘务员串通,绑架了妇女的孩子,因为孩子的母亲是这架飞机的设计师。他们企图劫机。电影的最后一幕是,决战后那位妇女从飞机上走了下来,先前下机的所有乘客都在看着她,惊奇地议论着她怀里抱着的是什么。那是她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美好的东西最终却只是一场梦,而所有我们但愿它只是一场噩梦的经历却永远不会醒来?如果母亲的离开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出现在面前的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和真实的活生生的矢泽,那该有多好!为什么一切总是要反过来?
矢泽,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梦里?
一夜无眠。
正文 SKY COURT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伍月觉得累得要死。
真是讽刺!如果睡觉也能累死人的话,不睡觉反而能活过来。
“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伍月爬起来就想,“对啊,自己应该去上班!”
可是随后问题又来了:自己在哪上班来着?是做什么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管他呢!伍月随即又对自己说,就算现找份工作来做也行,让自己忙起来,不能整天这么胡思乱想了!“我不能被一个想象中的人弄得心力憔悴!”
这么想着,她一个翻身下床,到卫生间里把自己上下里外清理了一番,把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整齐利索的马尾,收拾停当之后,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转身昂首挺胸走出门去。
可是她的气势到了楼下就泄气了。自己去哪儿找工作啊?一片茫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麻生,可是拿出来一看,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
“怎么会有外地人给自己打电话?”这么想着,伍月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谁知电话里接着就传来了高分贝的声音。
“大小姐,怎么还不回来上班!你就请了三天假,怎么都一个礼拜了还不回来……”
伍月立马就懵了,这谁啊这是!一大早就打电话冲自己大吼大叫的!我招谁惹谁了!
“你哪位啊?”伍月强忍着怒火说,“哪儿啊?我在哪上班啊?什么请假又不回去啊?”
那边的声音一听这更激动了:“哎你……你……你是伍月吗?”
“我是啊,”伍月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伍月?”那边的声音似乎很吃惊,“你……你会说话啊?我们还都以为你……”
“我当然会说话了!”伍月心说你有病啊,不会说话怎么接你电话,“你到底哪位啊?”
“我……我是你的组长啊!你老是不回来上班,领导都拿我是问了!咱仓库里都忙不过来了……”
仓库?“什么仓库?哪儿的仓库啊?”
“你……你丫不会是忘了自己在哪儿上班了吧!和歌山的津府大卖场……里的仓库!”
仓库?大卖场?和歌山?伍月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白光。和歌山!
“和歌山?”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您是说我在和歌山工作过吗?真的吗!”
“原来你是真的忘了!我说你怎么都不回来上班呢!你走也要跟我们说一声啊,为什么要说请假呢……”
“不不不!”伍月赶紧打断他,她的脑子里刚爆出一些火花,还有点儿乱,“您是说,我在和歌山的一家大卖场工作,已经请假出来一个礼拜了?”
“是大卖场里的仓库!”对方大声纠正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回来?不会来我们就……”
“回去回去!我当然要回去!真是谢谢您了,亲爱的组长!我真想现在就亲您一口……”
“别跟我来这套!说好听的也没用!课长已经把我训过了,你丫头回来也逃不了!”
“好的好的!我回去甘愿受罚!我……我明天……哦不今天回去!组长谢谢您!谢谢!”
那边挂了电话,伍月这边还点头哈腰的,一脸兴奋。
我真的去过和歌山!还在那儿工作过!有人可以为我作证!伍月兴奋得几乎喘不过气。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一头扎回楼道里,顺着楼梯噔噔噔一路小跑来到五楼。
她并没有开“自己家”的房门,而是上去就敲对面邻居家的门。
开门的正是昨晚带着孩子在楼道里跟她打招呼的那个年轻少妇,一见是她,有些意外。
“早上好!”伍月笑容灿烂地打招呼,“您昨天说我是刚搬来的?”
这句话更是把人家问得一头雾水:“是……是啊……您家的房子已经空了有一段时间了,以前的……”对方说到这儿就停了,好像有什么使得她没继续说下去。
“以前这房子里是不是死过人?”伍月直言不讳地补充道。
“是……是啊。”少妇回答着,一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有些谨慎地看着她。
“呵呵没事!”伍月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说,“我不怕那个的!”
少妇表情奇怪地笑了笑。
“很高兴和您做邻居!”伍月大声说,“请多关照,我先去上班喽!”说完大步走下楼梯。
伍月几乎是一路飞奔来到车站的。到了售票口就问人家最近一班去和歌山的车是几点的。售票员看着她重量级的喘息频率,说最近一班也要到下午了。她立马又说去大阪的也行!
伍月花高价买了一张特快车票,中午之前就坐上了开往大阪的列车。
坐在车上,伍月想了很多很多。田中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要布置那么大的一个骗局,把美作家变成自己家?麻生为什么联系不上?她隐约记得自己收到过麻生的一条短信,内容好像很重要,可是在翻看手机的时候那条短信已经没有了,而且她也忘了短信的内容。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严重失忆?为什么那么多的事情会凭空消失?是谁布置了这一切?目的是什么?她苦苦思索,自己失忆前记住的最后的事情是什么?想到这里她不由苦笑,既然是失忆前的事情,又怎么会记住呢!那么自己能记住的事情,一开始是什么?是在美作的家里醒来,田中就在自己身边。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田中做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就这么想了一路,快到傍晚的时候列车才抵达大阪。去和歌山的大巴已经没有了,伍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辆回和歌山的返程车,司机今晚本来已经不打算回去了,伍月好说歹说才恳求他捎带自己一程。这辆只有一位乘客的公交车到达和歌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伍月下车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了津府大卖场,此时大卖场已经关门了,不过令伍月感到惊奇的是,自己竟然想起了回家的路。于是她在夜色里步行向记忆中的小山村走去。
天已经很黑了,路上基本没有人。不过伍月一点都不害怕,她怀着从未有过的激动,一路上疾步前行。山村里没有灯,她借着月光走在小路上,竟然很熟悉。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就越兴奋,当走到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的时候,她几乎跑了起来。“一定要在,一定要在!”伍月边跑边在心里喊着。绕过第一次遇见矢泽的大树旁,伍月一眼就看到了那小木屋。两个小木屋都在!而且其中一个窗户里面还透出灯光!是矢泽的房子!他的房子里有灯光!
伍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口气跑到小木屋前面,绕到窗前隔着玻璃向屋里张望。看到了!她清楚地看到亮太正在小炉子旁边烤火!他们真的在!他们真的在!
伍月在窗前使劲地挥手,希望能引起里面人的注意。果然,亮太很快就看到了她。她看见那孩子看了看这边,随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站起身就朝房门跑去。伍月也跑到门前,几乎是同时,门开了,亮太一头就扎到了她的怀里。伍月的眼泪几乎都出来了,她抱着那孩子,那孩子的头还不到她的胸口。她抱着亮太,看了看屋里,没有像期望的那样看到矢泽的身影。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小炉子,一副小桌椅,里屋铺着一张地铺,还有几个包。这全然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那些很久但很整洁的家具不见了,如今几乎家徒四壁。
伍月将亮太的头从自己的怀里抬起来,用手语问他:“你的父亲呢?”
亮太几乎马上就掉下了眼泪。他没说什么,只是抬着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伍月的心马上就凉了。她原本以为能见到矢泽,再见到他那干净的面庞和清澈的笑容。
“你的父亲怎么了?”伍月用手语问他。
亮太什么也没说,只是哭。
伍月领着他走进屋里,坐在小炉子旁边取暖。亮太这才一五一十地说出之前的经过。
原来新年第一天早上,也就是他们聚餐后的第二天一早,亮太醒来就看见父亲在收拾东西。见他醒了,父亲说他们当天就要离开。当时亮太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他们总是这样,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最多会不超过一年。他们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很少,一辆车子就能载下。收拾完东西,他们并没有马上走,矢泽一直在窗前看着,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伍月出门上班去了。亮太当时问父亲,不跟邻居阿姨道别吗?矢泽只是摇了摇头,看着伍月消失在小路上,才和亮太出门。他们来到县城,矢泽让亮太暂时借助学校里,说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办。他一走就是很长时间,几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