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的,终于让我给逮到了!”伍月见此更是咬着牙发着狠儿地往里拽,一只脚甚至都踹到了墙上。很快外面的那个东西就给拽进来了一大截,一片黑暗里伍月看不清那是什么,觉得像人,又像长着人形的怪物。
“原来是你这个怪胎一直在吓唬我!”伍月叫骂了一声,另一只手一下关上窗户,把那个东西的脑袋猛地夹在了窗户缝里。
那东西怪叫一声,脑袋被夹得几乎变形了。
伍月来了兴致,按住窗户使出吃奶的劲儿死命地夹那个东西,好像觉得很痛快。
那怪物叫得越来越凄惨,音乐的声音也随其愈发尖锐刺耳。伍月想用手捂住耳朵,可又不想放过这个怪物。就在这时,音乐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那怪物的脑袋和胳膊也被夹断了,伍月来不及收力,一下子向后仰去。
伍月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沙发险些给自己弄翻。灯亮着,自己原来是听音乐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转头看了看音响,依然开着,带子已经不转了,可能是到头了。她想把带子翻过来接着听,突然觉得头沉得好像灌了铅一样,于是干脆关掉音响,也懒得洗澡了,摇摇晃晃地晃到卧室倒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头还是有点儿沉,不过精神已经好多了。
她翻身起床,觉得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没怎么吃东西。
她溜达着来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吃的。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冰箱根本就没在工作。
“我以前都是怎么过日子的啊?”伍月在心里低估了一下,随手将冰箱门关上。
她洗漱了一下,整了整乱糟糟的头发,准备出去弄点儿吃的。走过客厅的时候,发现玻璃上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由于外面天气冷,玻璃上结了一层水汽,被划出了两个英文字:SKYCOURT
SkyCourt,天空……场地?还是天空庭院?伍月在脑子里搜索着几乎快要忘光的英语单词,觉得这个词组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或者听说过。
她想起昨晚在床上睡得很舒服,梦到了蔚蓝的天空。那个梦美的让人沉醉,天空下是起伏的山峦,那山的颜色如同缤纷的海底一样美!
伍月走进窗户,抬头看了看天。就像梦里梦到的那么蓝!果真是个好天气!
伍月抬起一只手,在原来的字前面又加了个单词——BLUE,这下就变成了——BLUESKYCOURT
她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穿上外套,高兴地打开门出去了。
伍月在街边的一家小餐馆坐下来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打卤面,吃的时候旁边桌子上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其中一个女孩在哪儿娇嗔地埋怨:“干嘛非拉我陪你去看电影?你的××呢?”另一个女孩就说:“你不知道,他比美国总统还忙!看电影?他连陪我听首歌都没时间!”“真的假的?他是没时间陪你吧!你说他比美国总统还忙,我怎么听说他换人比日本首相换届还快啊!”“他敢!他敢对我不忠,我就把他……”接着是一系列的象声词,听上去像极了动作电影里的配音。伍月忍住笑,面条都快喷到碗里了。随后,那个女孩又问要是××和别人结婚怎么办?另一个女孩的笑声里带着邪恶,说:“要是那样,我就带着降落伞从天而降,砸穿他的礼堂屋顶,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站起来,原地转两圈儿,说:‘哎呀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降错位置了……’然后装作发现是他,‘咦,你在结婚啊!嚯,这么快又结婚啊!哎呀恭喜恭喜!你这是第几次来这?哎呀算了算了,我还要忙,改日再登门祝贺啊!’说着抄起旁边香槟塔上的一只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中扬长而去,后面拖着的降落伞带倒一片桌子,餐具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接着就是两人旁若无人的笑声,伍月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捂着嘴在那儿咯咯地乐,心想现在的女孩子怎么想象里这么丰富,降落伞都用上了!不过笑着笑着她随即又想到了天野,却发现天野跟刚才她们描述的那个男孩如出一辙。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间,天野说得最多的就是“忙”,最后,干脆一走了之,不再回来。“记得回来看我,”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伍月说,“除非你想在东京找一个女孩子,让我白等。”而最后的事实证明,自己的确是白等了。伍月不愿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于是分散一下精力,继续听两个女孩子聊天。
原来她们要去看一场电影,还一直在兴奋地谈论着电影里的男主角有多帅。伍月窃笑着摇摇头,这些小女生们啊,一群偶像剧喂大的帅哥控!伍月对此就不屑一顾,她认为所谓的帅哥就只是个摆设,是用来在电视上让小女生们尖叫的。不过她们说的电影名对伍月倒有点儿吸引力,《死神……》。他们说得很快,全名没听清楚。不过不知为什么,伍月好像对“死神”这个字眼一向很感兴趣。
“会不会像美国的《死神来了》那么刺激?”伍月这样想着,便打算也去看一看。
于是吃完了饭,伍月就一路逛着来到了电影院,一看海报,原来是《死神的精度》。宣传得很火爆,好像很好看,伍月就买了张票进去看了。
令伍月失望的是,这部以“死神”冠名的电影并非像《死神来了》那样的恐怖片,而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国产文艺片。男主角她认识,是个中日混血儿,长得倒是天生丽质,很适合演个天使什么的。他在这部电影里演的就是死神,而且是偶像版的死神:黑衣服、黑领带、白手套,跟着一只会说话的黑狗,闲暇时候喜欢在CD店里面的试听角落里沉迷在音乐中的死神。平静、自然,不关心他人,没有喜怒哀乐。总是在下着暴雨的天气中和他的黑色爱犬一起出现,与即将死去的人共渡七天后,再夺取他/她的性命……同样的题材如果拿到美国去拍,一定又会是一场惊心动魄,国产片却能把它拍得波澜不惊,真佩服东方人的定力!整部影片的风格很是唯美,虽然伍月不太喜欢它过于柔和的叙事方法,不过倒是和男主角找到了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听音乐。另外,她对他的狗也比较感兴趣。至于男主角本人,呵呵,伍月只能说他的长相超过了他的演技。不过伍月不得不承认,日本的男人可以说是全亚洲最英俊的。韩国盛产单眼皮,中国盛产扁平脸。日本男人有一种精致的美。而且日本人喜欢将一切唯美化,这跟西方不同。西方的电影喜欢用暴力、血腥、狰狞等感官效果刺激人们的神经,他们电影里的恶魔鬼怪往往不但恐怖,而且叫人恶心。而日本,如果要拍关于撒旦或者路西法的电影,那人们一定会在银幕上看到绝世美貌的魔鬼。
从电影院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她又逛了逛书店和音像店,天色暗了才打道回府。
进公寓的时候在楼道里遇见了一个带着小孩的年轻少妇,那孩子一路唧唧喳喳,跟麻雀似的。伍月想赶快开门躲进去,这时那个少妇看见了她,并热心地跟她打招呼:“你好啊,你是刚搬来的吧?我是你的邻居,请多关照!”说完还让自己的孩子跟邻居阿姨打招呼。伍月有些受不了那小孩子的分贝,不过还是展示了一个尽量高兴的笑容,冲她们挥了挥手,然后面带笑容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随便吃了点在外面带回来的东西,伍月便颇有兴致地打开了白天刚从书店里买的书。那是一本畅销推理小说作家东野圭吾的最新力作《嫌疑人X的献身》,之所以选择买这本,是因为封面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和好评。当书籍也成了一种商品的时候,人们除了物质恐怕也就没有其他信仰了。
伍月坐在沙发上,从第一章开始看。可是刚看了几段,她就皱起了眉头,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国人的细致。仅一个男人出门去一家便当店买饭,就要动用那么多的文字描述他的行程!从他一出家门,几点几分,所见所闻,怎么走的,在哪条路上走了多少米,左拐右拐,往东往西,一路上都看到了什么。停放的自行车,车子的颜色;蓝色的小屋,小屋的大小和高矮;一个正在刷牙的男人,他的动作、年龄、相貌;牵着三只狗散步的老妇,狗的品种,项圈的颜色……好像是在主人公的脑袋上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吃喝拉撒一览无余尽在其中!如果是个猥琐的读者肯定会想,为什么不从他起床之后上厕所怎么宽衣解带怎么细水长流开始讲起呢?伍月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一路的日常琐事,一路的家长里短,店员怎么跟他打招呼,食客都在议论些什么……靠,最能考验读者耐心的小说,非日本作家的流水账莫属!又耐着性子看了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点“突发状况”:前夫百般纠缠女店主然后口出恶言扬长而去,店主的小女儿从后面冲过来一闷棍把自己的父亲打倒在地。就这么简单?没有预谋?没有曲折离奇的行凶过程?没有不为人知的背后隐情?
伍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不,不单纯是因为开篇的冗长乏味,她知道广受推崇的好书后面一定有玄妙的精彩内容,只要你能静下心来往下看。不,不是小说不好看,而是自己此时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有什么事情一直在干扰着自己。是什么事情呢?伍月干脆将书往沙发上一丢,自己则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玻璃上的字迹经过一点的时间已经自行消失了。可是还有什么在伍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什么?
是矢泽。
矢泽?他不只是一个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吗?怎么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他真的只是自己的想象吗?那些山村里梦幻般的日子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没有什么能证明那不是梦。Kyle还有一颗玻璃上的心作为女儿存在的证据,可是矢泽,没有留下什么能证明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注:Kyle,朱迪·福斯特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