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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打车,”她一门心思打定了主意,停顿半秒又对我说,“你送我去路边。”口气不容回绝。
嘎?!又一位大小姐——好吧!我半条龙服务……到路边。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疾驶,给城市套上一件繁华外衣,也给夜色披上一层明灭阑珊。
“喵——”附近传来一声猫叫。
“猫咪?”我向身边的大小姐请示,“阿辛,你自己先等一下车啊。”沿着声音寻去,在身后的花圃与风景树中间。
“小黑……”远远飘来稚嫩孩童声,愈来愈近,一个穿着印花短袖衫、五六岁大扎着对羊角辫的小姑娘边跑边喊。
眼前飞快窜出一条黑影,冲到马路中间,一辆正面驶来的小轿车前灯照亮影子——是只毛色灰黑相间的小花猫,被突如其来的强光骇住,不知该往哪闪躲。
“小黑……”小姑娘发现危机,呼声惊恐而急促,撒开脚丫奔过来。
轿车主人也看清了马路中的猫,喇叭声嘟嘟鸣响,伴随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却于事无补。紧急关头,只瞥见前头有个人影掠过,速度太快,来不及辨清,车畅通无阻地继续向前滑行,直至正常驶远。
我把猫咪递到小姑娘手中,拍拍她的小肩膀,温声安慰:“小黑平安无事了,不要让它乱跑啦,街上很危险。”
“谢谢,谢谢姐姐……”小姑娘连连感激。
近处看,我才注意到她衣服有些脏旧,头发也脏乱的,便问:“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出来了?你爸爸妈妈呢?”
她沮丧地摇摇头:“我只有奶奶……”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和小黑。”……
了解完大致情况后,我领着小姑娘朝莫辛笑笑:“阿辛,我等会儿去妞妞家,先送你上车吧。”
“我也去。”干脆得眼都不眨一下。
“可你的身体……”
“没问题了。”
“你不是赶着回家么?”
“刚联系过,不急了。”
“那回病房躺着?”
“不去。”
“……”
逛一趟超市买了些食物,又去蛋糕店选了块水果蛋糕,提着来到一间破旧的简易平房,隐藏在城市林立高楼后的角落里。昏暗的橘红灯光映出十几平米的小空间,一大半被各种杂物占据,我们进去时,奶奶正在杂物中认真捡拾废旧报纸堆好,祖孙俩就靠捡破烂艰难度日。
“奶奶,我回来了,小黑找回来了……”妞妞像只愉悦的小麻雀跳到老人身上。
“哎哟喂,我的乖孙女儿哎,奶奶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喽……”老人捶捶腰,乐呵呵地,“明天呐!奶奶把这些拿去卖了,就可以给我家妞妞买蛋糕,过生日……”
“奶奶,奶奶,有蛋糕了,姐姐买了蛋糕,还有好多好吃的……”妞妞满脸兴奋地跃回我们跟前……
这一晚,妞妞说:她过得很开心、很难忘。
奶奶说:自爸爸妈妈去世后,她从没见妞妞笑得这么开心过。
这一晚,莫辛话很少,吃的东西也少,一直强打精神。本应舒舒服服地在家躺着,何必硬要跟来呢?
走在街边,她问我:“小风,你很喜欢管闲事吗?”
“管闲事?”我柔笑,“别人常这样说我,叫我少管闲事,不过我自认为并不爱管闲事,管多了,会遭人恨啊!而且很多事,不想管,也管不了,人嘛,能管好自己就不错啦。”
她沉入静默,仿佛思考着什么,尔后又问:“你为什么会冒险救一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猫?如果真被车撞到,岂不是很不值?”
“那你所谓的值与不值是什么呢?”我淡然反问。救那只猫,或许,是在后悔没有出手救丝丝。
“好像在你眼里,没有什么值与不值。”
“人的命高于一切,人的利益大于一切,是你信奉的值吗?人以外的存在必须为人所控制,臣服于人,顺从于人,它们,是你信奉的不值吗?”
她似被问到,哑口不言。
“众生平等,不应只是一句空话,”我轻叹,“却只能成为一句空话。”
“不,我信奉的……”她喃喃自语。
一辆显示空车的的士驶来,我招招手,接近的引擎运作声湮没了那后半句话……
送莫辛上车走后,我恍觉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一双手臂接住。
“幻月,你猜,她信奉的会是什么?”我疲软地倒在他怀里。
“人的想法人最清楚,别问我。”他将我打横抱起,面色冷凝,“愚蠢的举动也别再有下一次。”
“你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吗?让风铃的身份消失的方法,”头缓缓靠在他胸前,阖上眼,有气无力地说,“风铃和夜落不同,她想保全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可是……可能吗?”
“你吩咐的任何事我都会去做,哪怕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保护你,是我毕生的使命……包括你想要的尊严。”
“幻月啊!你总这么不坦率,”我低低浅笑,“其实,你最想……”
“是,夜落,”生冷的语气打断我,“为此,我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血交、契约、誓言,乃至所有……”
嘴角略微扬起:“所以,我才想珍惜……”
的士上,司机摘掉一顶黑色鸭舌帽,妖魅绝伦的脸映在后视镜中,依旧风和云淡的语调:“大小姐,您这次病得不轻啊!”苦肉计用过头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试试?”莫辛蔫蔫地躺在后座。
“这得对症下药,我试未必有用,莫大小姐亲上阵,肯定收获不小吧!”
“……回去说。”她胡乱敷衍着。方才一刹那,静如死水的心湖竟拨动出一丝轻颤的细纹,极细极细,然……确实拂乱了。
水中城堡里,已有三名新到的客人在恭候——
“特遣一科首席观察员郑谦,学员总教官特级御灵师花怜,搜查二科高端调查员谭自归,幸会,”莫辛耷拉在一张大软椅中,唯一双静止的眼眸射出明晰之光,望着座中三人,“总部的三位高干与主力,除楚潇然、狄超和黎修几个,就数你们这些内部高层最富盛名,尤尼决定下血本了吗?”
激战之繁盛的寂寞 第三话 真相,隐藏
“据你们传来的情报,想破坏阵法的妖魔迟早会找到这里,能将特派局的高级御灵师轻松灭口,绝不可掉以轻心。我们主动请缨前来,一是为保障阿辛小姐的安全,二是……不排除魔王会在谷江重生的可能,尤尼也预感到这一点,事态危急,刻不容缓。”说话者为一身正统西装,坐姿如钟,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约莫三十岁上下的严谨男子——郑谦。
“听狄超最新汇报,他在东逸古刹的废墟下发现天咒纹,藏得极隐秘,纹章封印了用以发动五行阵而布的阴阳图腾,他正在想办法破解。”谭自归比较随性,长腿交叠而坐,左手搭在膝头,右肘支在扶手上,上身微斜。
“出现天咒纹,说明对方是夜落无疑——杀害御灵师的凶手,它这么做,目的很明确……”花怜人如其名,语气平和温柔,带有丝许病弱,衬着一张眉清目秀、倜傥又不张扬的俊俏容颜,恰有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清隽美感,令人徒生不忍与怜惜。
“花怜,夜落比你想的更难以对付,别太勉强,身体要紧。”莫辛露出鲜有的关心。并不稀奇,在特派局,人人都对这位“病西施”天才尊敬且关爱有加,若非因那次任务险些丧命,留下无法治愈的后遗症……可惜了,他的实力本与年纪同当的楚潇然不相上下,却不能随心施展。
“我这次来并不完全是冲夜落,”花怜温柔笑笑,“谷江越来越热闹,那家伙应该不想错过。我曾发誓,一定要亲手了解它,彻底结束积埋了九年的宿怨。”
“阴百煞吗?”谭自归略沉首,“你的决意我们阻拦不了,对此最担心的人,莫过于潇然吧!”
“他怎么了?”莫辛很感兴趣,想象着面对情同手足的兄弟伙伴生死难料,那张妖孽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不久前在车上,好像没任何反常,真沉得住气。
“面上风平浪静,就不知心里怎样想。”谭自归回答,似有若无地轻叹了声。
“提起潇然,他还没解决尹剑,”郑谦严肃摆正话题,“为何会拖到现在?”
“既然我们知道预言之灾是夜落与魔王,而尹剑至今也无恶行,能不能考虑放过他?”花怜提出见解,“若把他招揽进来,以他的能力和广安,不论战力与财力都让人瞩目,于特派局百利无一害。”
“问题偏生那致命的一害,尤尼不是没想过,只是尹剑体中蕴藏的力量本质阴暗,一旦释放出来,他自己也很难控制,性格又桀骜不驯,自负心高,断难驾驭。与其留下隐患,不如趁早将其扼杀。”黑框眼镜下闪出一抹狠绝。
“救走尹剑的神秘人非同小可,有他护着,不那么容易得手了。”莫辛无力地晃晃手腕。
“务必要尽快核实对方身份,尤尼对此事高度重视,并且怀疑……”郑谦拧眉,“那名男子与夜落有关。”
“难得潇然也有失手的时候。”谭自归轻笑……
夏日的正午,空气有些闷热,却不影响人们正常出行,都市的繁荣街景,宽阔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与步行街缓缓流动的人潮,与其他城市大同小异,日复一日的忙碌生活,如此枯燥,如此平静,清淡如水……
高档舒适的咖啡厅里凉爽宜人,完好地隔绝了外面的热气,典雅的插画、盆景、绿色蔓藤营造出清新自然风貌。咖啡厅二楼最深处的卡座,两名少女相对坐着,一名镇定自若,一名万分震骇。两人面前各有一杯浓黑咖啡,周围客人寥寥无几,清幽的环境很适合某种谈话。
莫辛不紧不慢地往杯子里一勺一勺地加糖,安静搅拌,浓香液汁沿杯壁随小勺搅动的方向打旋,她注视着杯中的小小漩涡,眸光清浅:“筱贞,我给你时间考虑,一切由你自己决定,前路凶险,如果害怕,现在还可以反悔。”
“……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