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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的付笙也是一十六岁,乃是付家的嫡幼女,体态娇小丰腴,看着很是讨喜。
玉宝音一见她就叫“新嫂嫂”。
付笙顿时羞红了脸,躲在母亲的背后,咬唇不语。
这倒是符合大家闺秀的特性。
虽说萧般若的婚事来的有些莫名,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世家联姻,所有的世家子不都是这样的。
对于付笙其人,玉宝音觉得很是满意,不止是与萧般若的品貌相当,瞧那个性也有些许相似,天生就带了三分的拘谨。
她回府同众人说起,“娘不是说想有一个会脸红的女儿,如今好了,有了一个会脸红的儿媳。”
这是自黑起来不留余力。
得了自己亲爹提点的萧景,下意识去看自己儿子的表情,他儿子倒没特别的反应,他自己则心塞塞的。
外甥瞧上了他这个女儿,他还敢和秦愫说一说,自己儿子瞧上了这个女儿,别说说了,连半个字他都不能提。且他的第一反应,就和猜测自己儿子是否喜欢男的是一样的心情,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叹一句“造化弄人”,再叹一句“混小子”,不行的事情哪怕是叹上一百句,也还是不行。
萧般若的心思若是传了出去,可比大冢宰的孙子好男风更具爆炸性。
他偷偷看了一眼秦愫,只见她一直笑眯眯的。
秦愫就是个挂名的母亲,萧般若成婚以后也不会住在这里,萧府大房的院子早已经翻修一新,只等着他成亲带着媳妇住进去。
秦愫不关心婆媳问题,这个儿媳妇也是大冢宰亲自挑选的,她不过走个过场,当然至始至终都是抿嘴笑着不语。
人大都有这个心理,儿媳妇再好也好不过女儿,更何况是这种挂名的儿媳。
秦愫嫁给萧景之时,萧般若已经过了在娘怀里撒娇的年纪,她和他便一直保持着和气又客气的距离。
旁人家的继母或许会为了钱财苛待继子,可活到秦愫这种高度,素来都不将钱财放在眼里。
她不会刻意和萧般若这个儿子亲近,也不会刻意和付笙那个儿媳拉关,该付出的钱财或者情谊她从不吝啬,也不求什么回报,只求他们大家继续和和气气的生活。
说实在的,自打何氏故去,萧家着实安生了不少。二房的萧霄一直没有续弦,田家将田少艾接了回去,留下了萧亚,一直由萧翰林夫妻抚养。
萧翰林娶的是唐氏,萧弥坚可能是唯恐权力会将人心养大,自从何氏故去,他收回了管家权,便不曾再将权力放出去。
那付笙一嫁到萧家就得担起管家的责任,恐怕这也是萧弥坚为何要给萧般若迎娶付家姑娘的原因。
至于唐氏会不会甘心,付笙又到底是不是个管家的能手,秦愫相信萧弥坚早已考察清,那便没有这姑娘合不合她意这么一说了。
说来说去,她可没有挑儿媳的权力。
一家五口围在一起用了顿晚饭,萧南因着人小,早早就有了困意。
并没有说上多久的话语,丫头便带着萧南和玉宝音、萧般若一起离去。
秦愫一直觉得萧景像是有什么话要讲,熄灭了油灯,躺在他的身边问:“莫非你觉得那付笙不太合意?”她敢这么直白地讲,是想着夫妻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
无独有偶,萧景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不知他儿子的心思,他对付笙自是一百个满意,可如今他明明已知情,怎么想怎么觉得他儿子的一生还那么长……越想越觉得难过。
萧景知道他想说出口的话混账的很,却还是支支吾吾地道:“若是咱们儿子和女儿…能够…是不是亲上加亲?”
秦愫起先并没有听明白,可又回味了一遍,不禁怒由心起。她连皇宫都不想让她女儿进,会让女儿去萧家的后院禁锢一生?可别当她不知道大冢宰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儿媳!
本已躺下的秦愫,忽地就坐起,盯着萧景一字一句地道:“可以,你我二人先办和离。”
这么多年,难道他还不明白,她这个作娘的都不能困的住宝音,更何况是维持不了多久新意的贵族婚姻!
与其嫁了痛苦,倒不如不嫁省心。
萧景也知道自己是在异想天开,可陡一听秦愫的语气,他也来了火气,“腾”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连外衣也没有披,就开了门朝书房走去。
这么些年,他也睡过几次书房,像今日这般主动去睡的,却还是头一次。
到了吃早饭的光景,玉宝音就发现了不对劲,道了一句:“咦?都要娶儿媳的老夫老妻…要分居了吗?”
萧景没有吭气,秦愫白了她一眼问:“你何时去北梁?”
玉宝音回:“我和皇上还有些事情没有敲定,约莫最迟也就是半月之后,就能成行。”
秦愫点了点头:“那成,到时带上我和南儿一起。”
噗!萧景顿时瞪大了眼睛:“……”玩大发了!
所以说,宁可惹流氓发火,也别惹女人生气。
本来就是这场婚姻里的弱势,到了什么时候也强势不起来。
先动心就先死,这句话可不是哄人的。
***
话说小孩儿是父母之间的纽带,这句话套用在玉宝音和萧般若的身上都不合适,可以调解萧景和秦愫矛盾的唯有萧南一人。
玉宝音便拎了萧南去背静地说话。
她严肃地道:“咱娘和萧爹吵架了。”
萧南的小脸一凛,道:“因何吵架,阿姐可知?”
玉宝音摇了摇头,道:“反正娘说了,要带着你和我一同去北梁,我今日有事还要进宫一趟,你便想法子让他二人和好如初。”
谁知萧南一听道:“去北梁?那好呀,我早就想去可他俩不让我去。”
抓错重点了好吗,弟弟。
现在说的是你爹和你娘要和离。
玉宝音气的直翻眼睛。
萧南一拍胸脯,道:“阿姐你且放心,就我爹那出息,打死都不会和我娘和离的。”
这熊孩子也不知道像谁,不过细细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玉宝音索性就不管了,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元亨让她进宫的口谕。
其实早两日就有内监传话,说的是让她今日空出时间,等待皇上的召唤。
玉宝音从早晨一直等到过了午时,才等来了元亨的口谕,等的早就有些心烦了。
心想着,时间就是效率,效率啊老兄!太耽误事了有没有!
殊不知,元亨老早就想下口谕,只是他想要练习的控制心跳,却一直都不奏效。
他练习的方式有些荒唐,半夜偷偷地钻进了合欢殿,一直到快要早朝时分,才涨红着一张脸溜了出来。
堂堂的皇帝,去自己家的后院溜达,还得用“偷”和“溜”,被人发现是很丢人的。
只因那合欢殿中供奉了一本《□□》,四面的墙壁上则挂满了从《□□》中演变的春|宫画。
这是供历来的皇帝或者皇子们知晓人事用的。
按理说,早十年前元亨就该来这殿中瞧瞧,可他那时候中二,觉得天下的女人,除了他母后,全部都是吸人精血的妖精。
避而远之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情来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如今的元亨倒是无师自通,长到了一定的年纪,自然而然就知晓了人事。
他是想着,瞧着那些画来控制心跳,哪知道他干的是件蠢事呢。
单看画还没什么感觉,可就是不能瞎想,他哪里能管住自己飘乎乎又潮乎乎的成熟男人心。
这就不敢召见玉宝音,唯恐干了点什么,要挨揍呢!
可说话不算话又不好,纠结了一上午,还是叫人传了口谕。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一踏进定鼎宫,玉宝音便觉得今日的元亨与往日不大一样,眼睛放着精光,怪怕人的。
鉴于上一回的不愉快经历,玉宝音离元亨比较远。
远到了什么一个程度?她立着的地方,基本上是一个中间线,就是说她离元亨,和她离门,差不多是同等的距离。
若是元亨要从宝座上下来拿她,不等他来到,她便能窜出殿外去。
元亨的心塞无法言喻,偏偏他的心里有鬼,也不敢像那日那般叫她离自己近一些,只是不快地道:“你怕朕吃了你?”
玉宝音便一瞪眼睛,回了他一句:“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会忍不住揍你。”
好,好吧!你赢了。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主要是说正事对他目前的状况有利。
元亨别扭地换了个坐姿,道:“朕让大冢宰拟了个章程,你瞧一瞧,若是没什么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章程是拿在他的手上,旁边又没有伺候的太监或宫女,玉宝音犹豫了片刻,自己走了上去。
与他只隔了一个桌案而已。
她将章程捧在手里,逐条去看,确实同她和元亨先前说好的一致,便道:“如此可行。”
又道:“我签字盖印?”
元亨至始至终都挂了一张痛苦脸,连点头也好似比往常沉重。
玉宝音只当他心疼那无数的木料和十万黄金,道:“我总不会让你的付出落空的。”
说着便上了台阶,立在他的右手边,还伸着手去拿他面前的狼毫笔,才将笔攥在手里,就挨了他一下。
元亨“啪”一下打上了她的手背,还道:“你,你下去,离朕远远的。”
玉宝音只觉莫名,往下挪了一个台阶,却没有依他所言,离的远远的。
废话啊,殿中就只有一个桌案,她总不能趴在地上签字盖印。
她三几下就签好了名字,而后将手伸进脖颈里去取玉髓令。自打她接掌了玉面军,就弃了六岁那年得的印章,将玉髓令当做了身份证明。见令如见印,这是玉面军的每个人都知道的。
就听元亨哀嚎了一声,喊了句:“你做甚?”
还不忍直视似地闭上了眼睛。
元亨知道自己丢人丢大了,可她的手一碰到自己的脖颈,他就要疯了。
再说了,他要是能管的住自己那颗熟透的男人心,一切的问题早就迎刃而解,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呢。
他听着自己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