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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宝音噘了噘嘴,没有了声音。
倒不是不服气,要知道那慧春可是她爹身边得用的人,做的也并不是普通的丫头做的那些洒扫的活计。她专门培养美人,那些美人会经过各种途径送到不同的地方去。
没人会多嘴和她说这样的事情,她不过是机缘巧合在宇文家的宴席上见到一个叫如燕的美人,而那个如燕一月前还叫做杏月、还是住在慧春的院子里。那时要不是赫连上制止,她差点儿说漏了嘴。
后来赫连上告诉她,美人有很多种用途,有的是用来缔结两家关系的东西,有的则是探听消息的工具。
她不解:“美人难道不只是长的美的人吗?”
赫连上就道:“一个人会有一个人的命运,譬如牡丹长在花园里,有花匠精心培育;而杂草生在路边,只能承受任人踩踏的命运。”
他还说几乎所有的权贵之家都有美人,有别人送的,也有自己家养的,而每个美人都有她们应该有的命运。
命运这个东西,在玉宝音五岁之前她并不理解,但五岁之后仿佛一下子就懂得了。
但,懂得的是什么,让她说她又说不清。
就好比今日上午,她知道慧春亲自挑选了六个美人,送给那一个王爷和两个将军。五岁之前她会问“她们去做什么了”,如今的她却只会忽生感慨“果然,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
唉,懂的多了也是很烦恼的事情。
秦愫见她女儿低了头,还只道她已知错。
谁知,她女儿沉默了半晌,忽问:“娘,慧春姑姑探回来的是什么消息?”
秦愫又作势要打女儿,就听外边通报说“慧春姑姑来了。”
才提起慧春姑姑,姑姑就来求见。玉宝音吐了吐舌头,动作很快地在她娘的身后站定。这是怕她娘一发话就将她发配到了屏风的后面,那里可是什么都听不清的。
秦愫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开始培养女儿的各种悟性,便默认了她女儿的行为,而后命俶尔亲自将慧春迎了进来。
***
俶尔一见慧春,就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慧春姑姑。”
慧春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俶尔便垂手而立,只等她走到自己的前头去。
没人知道慧春姑姑的年纪,也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的外表看起来就和高远公主一样的年轻,可据说她的儿子若活到如今,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
单凭驻颜有术这一点,她就值得俶尔钦佩,更莫说她的那些手腕了。
慧春一进屋就给秦愫和玉宝音见礼,还特地瞧了瞧秦愫身后的玉宝音,伶俐的一笑,就似什么都了然于心。
她没有说其他的废话,紧接着就道:“长公主,送给萧景的两个美人哭哭啼啼地被人送了回来。”
秦愫一皱眉:“可是她们犯了什么事情?”
“季月在房里歇息,蚕月奉命给萧景送茶,开口说了句‘萧将军,请用茶’,那萧景就一拍桌子,将季月和蚕月打包送了回来。”
“那就稀奇了,他若是不想要,一开始不收就行。”
慧春又看了玉宝音一眼,连眼角都带了些微微的笑意,“据说那萧景午时之时在后院碰见了什么人,带了些怨气回去。”
秦愫“哦”了一声,还是没想到她女儿头上去。
慧春又道:“我估摸着……萧景应该是听不得南朝的软语。”
玉宝音不服气地插了句话,“大周的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这位显然还没找清楚重点在哪里。
秦愫已经找到重点了,转头问:“宝音,你今日在西院除了遇见白唤,还遇见了谁?”
玉宝音想说,那可多了,有巡逻的侍卫,有丫头,还有……对了,还有个自以为很吓人、其实一点儿都不吓人、还有点儿不太聪明的男人。
她自言自语地道:“难道他是萧景?”可是他脸不黑啊,俶尔不是说萧景面黑少话的吗!
玉宝音不明白此“黑”非彼“黑”,还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她娘和慧春。
真是,谁能知道她在外头都干了什么。
秦愫没好气地说:“你快快将今日在西院碰见的所有人、说过的所有话,都一一说一遍我听。”
玉宝音只好从头讲起。
她说她一翻墙过去,就碰见了一个没事找事的。
深知她女儿本事的秦愫直翻眼睛,还心想,人家没有掂着她女儿的胳膊直接扔到墙外,就算好脾气的。
玉宝音还说,那个没事找事的人长得倒是挺正派的。
这一回,秦愫差点儿笑了,她女儿上回还说了南朝的大臣方学人长的正派,可谁都知道就因为方学长的丑,才丢了御史中丞的官位。她那皇帝爹说了,一看见他的脸就有一种不想上朝的冲动。
玉宝音东一句西一句,终于讲完了。
秦愫和慧春皆猜测她起初碰见的人八成就是萧景,那唯一不确定的两成,就是因为长相,秦愫实在是不敢相信她女儿的审美。
这时候,慧春同秦愫道:“怎么补救,还得长公主拿主意。”
秦愫沉吟了片刻:“此事不好急切,咱们只有再等合适的机会。”
慧春点了点头,就此退下了。
这时候,秦愫又瞧了一眼玉宝音。
玉宝音缩了缩脖子,以为自己又要挨训。
谁知,她娘拉了她的手,温柔地端详了她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娘问你,萧景和白唤……哪一个……更和你的意?”
玉宝音知道她娘此来大周就是和亲的。
和亲是什么?
和亲就是她得有一个后爹。
后爹是什么?
后爹不是亲爹。
当然这是废话一句。
玉宝音对后爹的认知,还是来自赫连上。赫连上也有一个后爹,可他从来都不愿意提起。想来他娘给他找后爹的时候,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才导致了他对他后爹的态度,一见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惹人厌恶的东西。
玉宝音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白唤的那双桃花眼睛,脱口道:“要非得选一个的话,白唤肯定不行,他那双眼睛太讨人厌了……”看谁都乱眨眼睛。
不止如此,她还记得他要送花给她娘,想一想就莫名很生气。
又说什么女人都喜欢,看来那白唤是经常做那样的事情。她娘可说过,一个男人身边有太多的女人,不是说明他很有本事,而是说明他很花心。
哼,越想越不开心了。
后爹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哩,得笨笨的好欺负才行。玉宝音一翻眼睛,总结道:“那个萧景比白唤行。”
秦愫沉思了一会儿,也终于拿定了主意。明日她要去见一见萧景,只要符合她女儿的心意,丑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有些事情,还真就必须得她亲自出手才行。
譬如,怎么让一个男人将她看进心里去。
☆、第8章 亮瞎了眼睛
说好的在萧城休整两日就要启程前往长安,如今已没什么波澜的过去了一天。
萧景表示只要不想起那个南朝来的小丫头,这过去的一天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他将南朝公主送来的美女打包送了回去,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嘿,今日也只需做的和昨日一样的有脾气、有魄力。
那么,被人讨厌就是迟早的事情。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自己太有脾气了,竟把南朝公主给招上了门。
***
一大清早,秦愫便穿了俶尔的衣裳,特地遮了面,和两个丫头一起到了西院的门外。
三人的手里各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头放置的是一盅桂花绿豆粥。
她们是奉了高远公主之命去给平王、白唤和萧景送消暑粥的,守卫自是不会阻拦。
而秦愫手里的那一份,自然是要亲自送给萧景。
这会儿的萧景刚刚从榻上坐起,连衣裳都还没有穿整齐,先扭了下腰,顺便总结过了昨天,准备将今日糊弄过去。
他自觉自己此来就是打酱油的,他不准备为了南朝的公主费心,也不会因她费力气。
他还一心想着上路的时候拼命地催促她赶路,再使一把坏,猛刷刷厌恶感才行。
就是这时,他身边伺候着的萧福一探身进来道:“将军,高远公主让人送来了消暑粥。”
好不容易清闲一天,又不在府中,多在床上懒一刻都不行。
萧景不耐地道:“你接下,就说我还没有起。”
萧福道:“小的是那样说的,可来的丫头说高远公主吩咐了,让她看着将军吃完,还得拿走盛粥的盅。”
萧景一听,乐了,心想着该不是那南朝的公主将他当做南朝的臣了吧!
倒不是看不起,只是先前还觉得她是个聪明的,如今一看,脑袋也有些拎不清啊。
萧景是正愁没有机会耍脾气,拒绝了萧福递来的外衣,下了床,大喇喇地坐好,道:“去,叫她进来。”看看到底谁能吃了谁。
萧景立时就摆出了要吃人的表情。
而秦愫一进去,瞧见的就是只穿了里衣的萧景。
这时都已经六月下旬,穿的里衣自然是要多薄就有多薄的。
秦愫一眼就能瞧见里衣里头的健壮手臂,她想若不是有桌案挡着,她看到的地方只会更多。
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吃亏的也不是她,秦愫除了刚刚进屋时诧异了片刻,即刻就恢复了淡定,将萧景打量了又打量。
她女儿口中的“正派”,还真是不好定义,前有公认的丑男方学,现下又来了个皮相确实不错的萧景。
一想起玉宝音,秦愫顿觉忍俊不已,连眼中都透着笑意。
萧景吓坏了,她不害怕他就算了,还笑是几个意思哩?他斜了一眼萧福,让萧福赶紧给他拿外衣。
这就好比一个人穿着新买的衣服自信满满地上了街,却见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心生不安,忍不住会想他们为什么笑他?难道他的脸上有菜,还是他的新衣裳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这时候的萧景以为秦愫在笑他衣冠不整,可他之所以这么干,其实意图简单的很。
他想但凡是女人哪有面皮不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