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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而且她也不是从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来的,因为她已经死两百多年了。”
史汪瞪着他们。
“你在开玩笑。”
“不是。当时我们正在辩论历史议题,而——”
“我说了,你在开玩笑!”史汪重复地说,声音充满莫名的惊骇。“非有个从克利夫兰来的女人不可!就像我寄回报社的第一篇稿子里所写的——”
他突然噤声下来,嘴巴大张,立刻又闭上。他似乎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事实上也是。两双眼睛定定望着他,气氛变得诡异凝重起来。
“你在寄回《泛光日报》的第一篇稿子里写了什么关于我们的事?”凯萨琳咬着牙问。
“没什么。老实说,我根本没提到你们!只是开个小玩笑,无伤大雅的——”
“亚伦,”凯萨琳悄声说,边瞄着天花板一角。“你是不是该把那对长剑再拿下来?”
史汪本能反射地躲得老远,并且把背脊紧贴着墙壁。他十足诚恳地说:
“反正你们就快结婚了!我听见菲尔博士说你们必须赶快结婚。既然这样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故意中伤你们(他的确不是有意的,亚伦心想)。我只是写——”
“真可惜,”凯萨琳接口,眼睛仍然盯着天花板。“真可惜柯林的腿不方便,不过听说他的枪法非常高超,而且他的卧房窗户正好对着主道路——”
她没往下说,再度警觉起来,因为这时柯丝蒂·麦塔维琪开门进来。
“柯林·坎贝尔想要见你们,”柯丝蒂轻柔地说。
史汪脸色一变。
“他想要见谁?”
“他要见你们三位。”
“可是他的情况还不适合接见访客,不是吗?”凯萨琳惊叫。
“我也不知道,可是他正躺在床上喝酒。”
“这下可好,史汪先生,”凯萨琳叉起手臂说。“你当面向我们作了承诺,却随后背信毁约,而且似乎有再犯的意思;你在这儿接受款待,却心怀鬼胎;你寄了篇或许是你这辈子写得最精彩的稿子回报社,而且还想挖掘更多——经过这许多事情以后,你还有脸上楼去见柯林吗?”
“你得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啊,坎贝尔小姐!”
“是吗?”
“柯林·坎贝尔会谅解的!他是个好人!他……”史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女佣说。“我问你,他没有挂吧?”
“什么?”
“挂,烂醉,”史汪解释说。“嘴歪眼斜,醉醺醺,喝到不能再喝。”
柯丝蒂开心地笑了,并向他保证柯林并没有喝到不能再喝。只不过这保证很值得怀疑。因为根据柯丝蒂的经验,她会认为当一个人醉到从两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却平安无事的时候,才叫做喝到不能再喝。但史汪并不明白这点。她的回答令他十分满意。
“我会找他理论的,”史汪一脸正经地说。“同时我也要和两位理论一番。我专程到这儿来,结果呢?”
“再怎么说都无助于改变现状的,”凯萨琳说。“不过,你还是说吧。”
史汪没听她的。
“我在路上被人追赶,”他继续说。“伤势惨重,说不定还会得到败血症。这也就算了。第二天我再度造访,换了新套装,在奥斯汀瑞德服饰店卖10基尼金币一件哩,结果被那个女人泼了两桶水。不是一桶,提醒你们,是两桶。”
“亚伦·坎贝尔,”凯萨琳严肃地说。“你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吗?”
亚伦再也忍不住。他把头一仰,狂笑起来。
“亚伦·坎贝尔!”
“抱歉,”亚伦边辩解边抹着泪水。“我想,你最后还是非得嫁给我不可。”
“我可以发布这消息吗?”史汪立刻说。
“亚伦·坎贝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干呢!想都别想!”
“这不是你能够做主的,姑娘,这恐怕是解决眼前困境的惟一办法。我还没看过《泛光日报》,不过我能猜到他们都报导些什么小道消息。”
史汪紧抓住这点。
“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他说着雀跃起来。“我发誓,我写的稿子没什么值得非议的地方。我没提你们时常四处造访不干净的房子。这实在是中伤——”
“四处造访不干净的房子?”凯萨琳急躁地打断他。“这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史汪同样不客气地回嘴。“我实在不该在你面前说这话的,坎贝尔小姐,我说溜嘴了。反正这应该不是事实,就把它给忘了吧。我想说的是,我必须同样毫无保留地对待两位和所有读者才行。”
“你们要来吗?”柯丝蒂还在门口耐心等候。
史汪调整着领带。
“要,我们这就去。我知道柯林·坎贝尔是个好人,他会体谅我的处境的。”
“但愿如此,”凯萨琳深吸了口气。“噢,老天,但愿他能体谅!你说他在房间里喝威士忌吗,柯丝蒂?”
这问题并不需要答案。当他们随着柯丝蒂上楼,通过走廊来到屋子后侧,柯林用行动回应了。席拉城堡的房门非常厚实,房内的声音很难穿门而出,因此他们此刻听见的声音并不响亮,然而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楼梯间。
我爱着一位姑娘,一位美丽的姑娘;
她的纯真好似山谷中的百合!
她甜美有如石南花,美丽的紫红石南花——
柯丝蒂打开房门,歌声戛然停止。在这个满是橡木家具的宽敞卧房里,只见柯林·坎贝尔躺在原本应该是病床,事实上也无疑是张病床的床上。只不过那老家伙的硬朗模样让人很难这么认为。
他的腰部以下全上了绷带,一条腿微微抬高,用金属支撑架固定着。他的背部深陷在大堆枕头里,使得他只能勉强抬起头来。
尽管头发和胡须都修剪过了,蓬乱的毛发依然如故。陷在毛丛中的脸颊红润,眼神出奇地和蔼。不通风的房间闻起来像酿酒厂。
柯林以病人身份要求房间要光线充足。吊灯上的灯泡发出白光,照亮他倔强的笑容、俗气的睡衣和堆在床头桌上的杂物。他的床铺靠在一扇设有遮光帘的窗边。
“进来!”他大喊。“快进来陪我这老头子。躺在床上真难受。柯丝蒂,再去拿三只酒杯和一壶酒来。你们!你们三个,各自去拿张椅子坐在这里,这样我才看得见你们。我无聊到只好拿这当消遣。”
他面前摆着已经空了的酒壶,和一把非常轻盈的20口径猎枪。他正忙着清理枪膛和上油。
第十八章
“我的小野猫,真高兴又见到你,”他说着把枪举起,透过枪管瞄向她。“情况如何了?你是不是要把什么人指给我看,好让我轰他一枪?”
史汪看了他一眼,马上转身向门口走去。
凯萨琳迅速将门锁上的钥匙一转,将钥匙紧握在手心然后退开。
“是的,柯林叔父,我有此打算,”凯萨琳甜笑着说。
“这才是我的小乖猫。你好吗,亚伦?还有你,霍雷斯·葛瑞利(译注:19世纪时《纽约论坛报》主编),你好吗?我糟透了。告诉你吧,我的两只脚包裹得活像个中国清朝美少妇,只不过她们缠得比我厉害。老天!要是他们肯给我一张轿子该有多好,至少还可以到处活动。”
他慎重思索着。
他把枪后膛扣上,然后靠着床沿放下。
“我很开心,”他突然说。“也许不应该这么说,但我真的很开心。你们都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对吧?干冰。和安格斯一样,果然是谋杀没错。不过,可怜的老埃列克·法柏斯的事真令人遗憾。其实我并不讨厌那家伙。等一下,菲尔呢?菲尔为什么没来?你们把他藏哪去了?”
凯萨琳严肃而果断地说:
“他找家园保卫队去了,柯林叔叔。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这个讨厌的记者已经答应——”
“以他的年纪和体重,竟然跑去参加家园保卫队?敌人或许不会把他当伞兵拘捕,但如果在天空中看见他,很可能会把他当降落伞扫射。简直疯狂!更重要的是,那太危险了。”
“柯林叔叔,拜托你听我说好吗?”
“好,亲爱的,当然。参加家园保卫队!我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
“这位记者——”
“不久前他在我房里根本没提起这事,只问了一堆关于那个可怜的老家伙的问题,还有我们周一在塔顶房间里谈了些什么。还有,他要怎么加入这里的家园保卫队?他又不是苏格兰人。你在拉我的脚吗?”
凯萨琳的沮丧表情连柯林都注意到了。他安静下来,两只眼睛从一堆乱毛中盯着她。
“没发生什么大事吧,小野猫?”
“怎么会没有。要是你肯专心听我说,的确发生大事了!你还记得史汪先生答应我们,只要随时把案子的最新发展向他报告,他就不把这里发生的事泄漏出去?”
柯林眉毛一蹙。
“老天!你该不会把我们拿长剑刺你屁股的事写成新闻稿寄回报社了吧?”
“不,我真的没有!”史汪回答得迅速而真诚。“这点事我提都没提。我手上有报纸可以证明。”
“那么你在心烦什么呢,小野猫?”
“他写了,或至少暗示了一些关于亚伦和我的事。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亚伦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总之是关于亚伦和我之间不名誉的——”
柯林盯着她瞧,然后把身子往后一靠,爆发一阵狂笑,快活得眼泪直流。
“你们没有吗?”
“当然!只因为一次糟透了的巧合,只因为我们从伦敦搭火车来的途中不得不共用一间包厢——”
“你们周一在这里过夜的时候可以不必睡同一个房间的,”柯林指出。“可是你们没拒绝,对吧?”
“他们睡同一个房间?”史汪机敏地反应。
“当然了!”柯林大吼。“好啦,小野猫!做个男子汉!我的意思是说,勇敢一点!就承认吧!要有勇气承担罪过。要是你们没有在一起,那么都在做些什么呢?真是的!”
“是这样的,坎贝尔小姐,”史汪恳求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