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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回事?凤栖阁难道还做那打劫的勾当?”
“大家当心点啊,小心有人趁火打劫!”有人大呼着提醒。
也有人接道:“只怕趁火打劫不是别人,却是凤栖阁玩阴的!”
更有人轻叹:“只怕今晚大家都要全军覆没在此了。”
……
奇怪的是,凤栖阁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静静地等着大家闹腾。
但是,突然,舞台上却亮起了灯光,一盏,紧接着另一盏,顷刻间便占满了整个舞台,五颜六色,却朦胧隐约。此时,“铮——”的一声,接而一声轻似一声,仿佛即将隐去,令人不由侧耳倾听,却突然“铮铮然”,琴音寥寥,仿如天籁。
正在大家为听及如此美乐而出神之时,帷幕缓缓而开,一位白衣女子翩然飘出,不带丝毫犹豫,不沾点点尘灰。
只见此女身着江南曹氏绸缎庄十年才出一匹的雪锦“冰上雪玉”,丝带飘飘,衣袂飘舞,内有绸缎紧裹身段,外有丝纱披身;及腰青丝随意飘洒,给一片雪白中飘下丝丝青色……
女子白纱蒙面,一双黑眸深邃却不带任何感情,腰肢细若扶柳,肤如凝脂,和音乐而舞,仿若天仙。
“啊!”“咦!”
突然,两声惊叹突兀响起,虽无人注意,却被轻轻踱步而入的竹泪听及入耳。
两声惊叹中,第一声满含赞赏与理解,另一声则更多的是疑惑与激动。
舞台上,女子仍然飘舞,更随着音乐的激昂悲切,眸中神情渐入凄然,让闻者、观者亦不免怅然若失,怆然而泪下。心中皆想及,弄琴者遭何不幸?何至于琴声如此悲戚?而舞者又为何许人也,为何与弄琴者能配合如此密切?
随着舞者轻轻优美一划,琴音渐落,帷幕缓缓而合,演出结束。
众人轻叹,接着长吁一口气,都觉今晚太过惊艳,也太过沉重,不等凤妈妈宣布此弄琴者与舞者是否传说中高人,都不约而同轻轻朝门口而去。
或许,大家此刻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找一角落,或痛饮一番,或对月长叹,或思念亲人,或相思情人……
总之,就在帷幕落下不久后,凤舞殿内便没了几人。而那剩下的几位都站在凤舞殿,等待着收场。
竹泪凄然瞧着后台,正想转身离去,突被舞台旁的一位长相平凡的白衣公子叫住:“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竹泪稍不可察地点点头,朝栖凤台走去。
平凡公子走前,瞧了仍留在殿内的上官野一眼,轻声说道:“等我回来。”便头也不回地翩然跟着竹泪走去。
上官野略一愣神,即刻了然,再三看了几眼竹泪后,这才也飘去了后台,寻找方才的舞者。
竹泪领着平凡白衣公子来到栖凤台。栖凤台位于凤栖阁西楼阁楼上,有一个露天平台,依楼傍水,可欣赏紫水河美景,也可以观看东街繁华景象,可供弹琴、下棋、绘画、写字……因此才被当作花魁的住处所在。
如今的栖凤台更是被竹泪整理得绿意盎然,素然整洁。绕过一重重的粉白色帷幔后,便是一张紫檀小茶几当前,两把椅子,一套紫砂竹编茶具,外加一张藤椅,一架古琴,一套乐器,以及几个圆木凳子。而栖凤台另一侧则是摆满了各色花草的盆景,正是春夏季节,植物皆散发出清新的活力。
灯光氤氲中,竹泪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一侧,自己在另一侧坐下,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赐教?”
白衣公子也不客气,拂了拂长袖,便坐下来,展开纸扇,一手端起茶杯喝将起来。浅尝了口,忍不住赞道:“好茶,好茶具!”
竹泪抿嘴浅笑道:“何谓好茶,何谓好茶具?”
“茶是江南谷雨时节特选的新品毛尖儿,经过多道工序揉制而成;水是用景镇特质的铜瓶在子午二辰装的‘天下第一泉’活水,再经过活火烹制,其‘轻’、‘清’、‘活’、‘甘’俱全,堪称绝品!”白衣公子举杯滔滔不绝,亦回味无穷,“而这茶具也是西蜀之地的竹编茶具,内含景镇陶瓷内胎,外用精心挑选的慈竹,经过劈、启、揉、匀等多重工序,制成像头发一样柔软细密的竹丝,再经过染色、烤色……”
“行了,行了,本姑娘没时间跟精力听你讲这些早就知道的东西。”眼见一壶上好的“霖羽涎”就将被对面来历不明的白衣人全数灌入其口,竹泪终于忍耐不住打断他的废话。“说吧,找本姑娘有何贵干?”
“别呀,我还没说完呢……”白衣公子将最后一点倒入自己的杯中,本来还要继续其滔滔不绝之词,但见得竹泪的脸色愈来愈是难堪,忙改口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呵,难道您不知道男士在想了解女士前必先自我介绍一番,方才显男士风度吗?”竹泪不耐烦回道。
“男士?女士?绅士?风度?什么东西?”
“你!……”竹泪恍然想起这个异世没有这些名词,顿时装作恼羞成怒状豁地站起,转身喝道,“小语,送客。”
“别!”见竹泪顷刻翻脸,白衣公子忙也站起正色道,“今晚的演出是幕后安排者是姑娘吧?很不错,非常符合本宫主的口味。”
“何以见得就是我,竹泪何德何能,岂有如此才华?公子喜欢就好,凤栖阁不胜荣幸,竹泪代凤栖阁众姐妹多谢公子的光临与赏识。”说完,竹泪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表示感谢。
“本宫是瞧你有几分才能和姿色,特好意提醒。”白衣人道,“本宫,翩跹,姑娘应还是黄花闺女……”
“打住!”竹泪转身,眼神充满敌意地盯住翩跹,“你是水月宫宫主?就是当今那所谓‘皇帝’的师父?”
“知不知道,要是本宫愿意,你现在已经可以被以谋逆罪打入死牢了。”翩跹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但眼神明显已有几分凌厉,心中道,若不是瞧你有几分新奇,才懒得与你啰嗦。“算了,不管你是出于何原因憎恶当今皇帝,本宫也劝你一句,日后若想保命,说话还是注意点为好,相信你是聪明人。”
翩跹从怀里掏出一张半透明物件放在几上,转身面向紫水河,“要想在青楼勾栏中洁身自好,凭你的容貌是做不到的,这东西可以让你像我现在一样,当然,不管男装女装皆可。”最后看一眼不明所以的竹泪,“好自为之!”
话毕,不等竹泪反应过来,纵身一跃,行上“水月轻舞”,下了栖凤台,翩翩飞舞朝凤舞殿而去,仿若仙子,亦如仙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且不说竹泪呆愣当场,心中砰然地望着翩跹离去的方向。上官野心神不宁朝后台走去,见着各姐儿们都在卸妆,当然也有“仙子”小言和全副被包裹在面纱之中正待卸下的初雪。
见有人进来,初雪忙一闪身躲了开去,小言却来不及躲避,被上官野堵个正着。小言抬头一看,见是上官野,心中又急又愤,急得是怕上官野见到初雪,对其不利;愤的是上官野竟帮着萧俊卿谋皇篡位,全然不顾与初雪一家的情义。
正当小言咬牙切齿想要有所行动时,上官野开腔了:“小言,能否借一步说话?”
小言愣了下,假笑道:“公子恐怕认错人了,奴家并不是什么‘小言’。”
“那么,敢问姑娘芳名?”
“我……”小言愣住,“我叫……”就是这么怔愣一下,上官野的笑容在嘴角晕了开来:“请吧!”说着让开一步,让小言走在前面,赶鸭子似的半强迫半邀请地把小言“请”进了一间雅房。
刚进入房间,上官野也不啰嗦,掩上门就直接切入主题:“小言,紫然在哪儿?别跟我说不知道,我知道你是知道的。”
小言心想,真是假惺惺,明明是你们谋权篡位,又把公主卖入勾栏,如今反倒来问起我来了,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但面上却毫无表情:“公子问的什么话,小言早在公主失踪时便出来寻找,后辗转被人卖进了凤栖阁,百般凌辱,如今自身都难保,又哪知公主在哪儿?”
“是吗?”上官野冷笑,一手捏紧了小言光滑的下巴:“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对公主向来忠心,情同姐妹,要是不知道公主身处何处,又怎会在此跳舞作乐?说吧,别让我逼你!我虽然不喜杀人,但还是会有一些手段的。”
小言忍着痛,含泪倔强地冷笑着看向上官野:“公子说笑了,小言被卖进青楼,如若不从,便被打得遍体鳞伤,为求活命,怎能不顺从妈妈意愿?唱歌跳舞是小事,陪睡遭践那也是常事。公子既然来了凤栖阁,难道连这些都不知晓?”
上官野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抓住小言下巴的手也松了松,小言便趁机脱离了上官野的控制,轻轻揉了揉痛处,退了好几步说道:“如果没其它事情,小言告退了。”说完开了门便要出去,却被上官野拦在了门口:“既然你不知紫然在哪,也不想再凤栖阁受苦,那就跟随我走一趟吧,我为你赎身就是。”
“小言不敢劳烦公子,还请让开!”小言面无表情说道,却更被逼退一步,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是吗?恐怕由不得你了,我想,皇上应该很乐意见到你的……”上官野步步紧逼,眼见着即将再次把小言逼入绝路,门口却来了一人。
“公子,小言还有她的事情要做,还请公子方便则个,感激不尽!”竹泪站在上官野身后不客气地说道,那语气,端的是不卑不亢,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上官野转身,瞧见是竹泪,顿时愣了愣:“姑娘……”就在这愣神的当儿,竹泪拽住小言便飞速向后退去,到了自认安全的地方,才微微弯了弯腰算作道歉,嫣然一笑,飘向拐角处就消失了。
上官野回过神来见到竹泪的邪笑,刚想叫住,却见其快速逃离的身影,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早知道有人靠近,怎会见是她,就怔愣当场了呢?摇摇头,把疑惑甩掉,看来今晚想再找到小言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