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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被刺杀……宁霏冒充白衣教的圣女……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话,怎么看都有猫腻。
云夕灵光一闪,直接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对方不会是想要杀死朵朵这个真正的白衣教教主,让宁霏自己壮大声势,最后威逼白衣教,然后上位吧?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解释的通了。只是对方大概没想到宁霏的身份会被云夕直接戳破,她所做的那些行径都被揭穿,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云夕将宁霏的事情说了出来,朵朵怔了怔,“是吗?难怪对方一开始还有留手,想来当时他们最初是想留下我的性命吧。”
只是看朵朵她们一个个武功高强,手下留情的话反而会遭殃,出手这才变得狠辣起来。
明左亭听完云夕的推断以后,颔首道:“说起来,江湖上前段时间有人花重金想要收购人皮面具的秘方。”
明左亭并非无的放矢之人,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显然是觉得和朵朵有关。
云夕不觉毛骨悚然,倘若对方原本计划是剥了朵朵的脸,做成人皮面具的话,倒是可以直接替换了朵朵的身份,成为白衣教的教主。
不过对方显然想得太过简单了,作为她的表妹,朵朵有没有被替换,她难道还会不知道吗?
朵朵握住她的手,说道:“姐姐,我没事的。”
云夕哼了一声,这算哪门子的没事。
明左亭见她们姐妹两明显有话要说,微微一笑,很快就离开了屋子。
待到他离开后,云夕忍不住问出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他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恰好就遇到你,并且救了你一命?”
若不是云深先前曾经同她说过,明左亭勉强能够信任,只怕云夕早就怀疑到他头上去了。
朵朵道:“他帮我,也不过是为了雪凝功罢了。”她说起这事,脸色平静。她不认为明左亭会无缘无故帮助她,在得知对方的目的后,反而感到十分安心。
云夕道:“你不会真给他了吧?他要这雪凝功做什么?”
雪凝功可是白衣教的镇派武功,寻常的成员也只能修炼最粗显的。原本这武功所有人都可以修炼的,只是后来白衣教也出过几个叛徒,差点将武功给外泄了出去,那之后红姑便开始严格了许多。
长老、教主和护法才能够接触到完完整整的雪凝功。
朵朵道:“他也只说,他修炼的心法出了差错,需要用到雪凝功,好让体内达成平衡。”朵朵抿了抿唇,说道:“我当然不可能将雪凝功给外泄出去,只是给了他最外围的粗显心法,也算是感谢这两次的救命之恩。”
最外围的心法,明左亭若是有心,用点小手段的话,还是可以拿到手的。这也是朵朵会轻而易举答应下来的原因。
“只有这个吗?”
朵朵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还答应了他,日后会时常同他切磋。”明左亭说了,时常接触到最上层的雪凝功对他有所帮助。
云夕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因此便放下了这件事。左右有她看着,怎么样也不会让朵朵真的吃亏了。
朵朵继续道:“我倒是问了一下他来丘州的原因,他之所以过来,也是因为宁霏她们顶着白衣教的名声,弄得声势浩大,已经惊动了京城那边。”
朵朵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京城中甚至有官员表示应该要册封她们,为了她们这段时日做出的贡献。”
云夕这下可以确定,还真的是有京城势力想要掌控白衣教,利用白衣教了。谁让白衣教因为红姑的缘故,加上拿出了脚踏式纺织车,名声正盛。白衣教所建造的那些纺织厂也进入了世人的眼中,因为良好的待遇而饱受好评。
她摇了摇头,说道:“等丘州的消息传到京城里,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官员落马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闻乐见,谁让这些人将主意打到她妹妹头上的,甚至还想着除了她妹妹。
不过等回到京城,查一下上书人的名单,多少也能够抽丝剥茧,摸出幕后黑手了。
云夕又亲自检查了一下朵朵的身体情况,朵朵虽然受了伤,但伤势并不算严重。尽管如此,云夕还是盯着她上了千鹤膏以后,才松了口气。
朵朵梳洗过后,换上衣服,下午便陪同云夕一起参加这慈善会。
为了能够多募集一些银子,葛知府可谓是将丘州有点身份的人都给请了过来,平日一些看不太上眼的富商夫人也一并邀请。这些商人为了能够在云夕面前露脸,并不吝啬多拿出些银子。
让云夕惊讶的是,早上才出了大丑的胡瑾萱也来了,她身着浅蓝色的广袖流仙裙,将自己打扮得宛若从天而降的嫦娥。
只是……偏偏撞衫到朵朵了。
朵朵今日穿的也是广袖流仙裙,衣服还是用云锦和蝉翼纱做的,这两样本身都是贡品。胡瑾萱虽然穿的衣服也是好料子,但是同贡品相比,差距一下子就显了出来。
无论是布料的质地,还是做工,胡瑾萱的都被朵朵给甩了一条街。论相貌的话,朵朵本身也不会比胡瑾萱差,加上修炼雪凝功的缘故,身上比起常人多了清冷纤弱的味道。
这就导致胡瑾萱站在朵朵面前就这样被比下去了,就像是赝品出现在正品面前一样。
一些原本看到胡瑾萱到来,神色不太好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
其中更是有人开头问道:“夫人身边又是哪家的姑娘,长得可真齐整。”
葛夫人是知晓朵朵身份的,笑着介绍:“这是云夫人家的表妹。”
她心中也感慨,这云夫人听闻只是农女出身,原本以为她家能出她这么一个已经是集全了全家的灵气了,谁知道表妹也这般非同凡俗。
朵朵现在也不是初到杜家那个胆小含羞的姑娘,落落大方地同大家寒暄,态度亲和却透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对比起胡瑾萱的冷若冰霜,大家自然觉得她好了。
一句句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冒,朵朵经历过不少阵仗,但也不虚,她也不至于会为了这几句的赞美而飘飘然。
等基本寒暄过一圈了以后,云夕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出来意,“这些天看着那些百姓面黄肌瘦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几个大人为了他们也是日日操碎了心,我便想着集齐大家的力量,看能不能帮上一点的小忙。”
过来的人都是做好心理准备,早就知道这事,因此一个个表示愿意将自己的梯己都献出来。
这个表示愿意捐五百两,那个表示愿意捐一千两,反正没有一个低于一百两的。
云夕道:“我这次外出,也没带多少银子,只能和表妹随意捐三千两。”
朵朵自然也算在她这一份之上。
葛夫人不好越过云夕,同样捐三千两。倒是几个富商夫人,财大气粗的直接捐赠了一万两。
云夕看人家拿出不少银子,主要目的是为了在她面前露脸,也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她略一沉吟,说道:“我那店里有款千鹤膏,等我回京城以后,也送一些过来给大家好了。”
千鹤膏的名声即使是丘州的人也是知道的。不仅是疗伤的圣品,还能够去除疤痕,美白肌肤,在场哪里会有人不想要。只是千鹤膏即使是京城里的人都不好买到,更别说她们了。
听到可以拿到千鹤膏,不少夫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其中一个妇人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的坚决,说道:“我愿意捐两万两银子。”
“张夫人,这笔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你可得想清楚啊。”另一个夫人忍不住劝阻道,看得出她同这位张夫人关系不错。
葛夫人低声同她介绍,“那位是张千总的妻子。”
云夕立即回想起来了,账本上也曾提过张千总的事情,上面说他有一个义子,结果这义子实际上是他的私生子来着。这位张夫人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云夕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那千鹤膏要制成也十分不容易,即使夫人将自己的压箱嫁妆都捐出来了,我也没法送太多哦。”她不能给大家一种她的千鹤膏很容易拿到的错觉。
张夫人脸上涂抹了不少的脂粉,只是依旧遮掩不住憔悴的神情,她嘴角勾了勾,说道:“我那女儿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便想着将银子散去,看能不能帮她祈福一下。”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就没有什么怀疑,一个个感慨起了她的爱女之心。两万两银子只怕就是这位张夫人全部的家当了,她能有这样的决心实属不易。
云夕却严重怀疑,她压根就是知道了那所谓的义子是外室的私生子。只是心中却依旧有些疑惑,就算她知道了,不是更应该将银子留给女儿,好给女儿伴身吗?
只是这些话当着人前,倒也不好说出来。
葛夫人将每个人捐的银子都写了下来,数额最多的便是张夫人,至于胡夫人……她是在场的人捐得最少的,也就象征性地捐了二两银子。葛夫人面色如常地写了上去。
胡夫人道:“我家公公说了,等这次洪水褪去后,他那书院中会多开放几个名额给平民百姓,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撇嘴咂舌了。
说实话,那胡山长所开的府学,每年的束脩便要三十两银子,普通的平民拿得出这笔钱才怪呢,还不如免了一些贫民的束脩才实惠。胡家因为那府学的缘故,时常有人送礼,所以胡家是真不穷的,胡小姐头上所带的钗子一只也得几十两银子。偏偏这样的人家,却只捐出十两银子,还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语,也莫怪大家提起他们一家子,总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了。只是大家若是想将家里的孩子送到那府学,也不好得罪胡夫人,所以尽管心中对她十分鄙夷,却也不好太过明显。
云夕同其他人不同,却是不必讨好这胡夫人,她微微一笑,“胡夫人倒是大方。”话语之中带着丝丝的讽刺。
胡瑾萱拿出了一张画,然后将画展开来,一脸出尘道:“这是我花了几日时间作出的画……”她眸子落在云夕身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