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夕却发现,这上头长着黑斑的叶子,甚至比其他完好的叶子更加的青翠欲滴。
的确有古怪,也难怪宫里的花匠大师都束手无策。
云夕眉头微微皱起,她拿出一方白色的手绢,放在叶片上,隔着这薄薄的手绢轻轻碰触牡丹,没有直接碰到。这牡丹可不是她自己家养的那些,万一被人下什么药就不好了,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云夕也不忌惮在淑妃面前表现出对她的不信任。
淑妃看到她警惕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悦,却终究没说什么。
陆翊染看到她这动作,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是在给牡丹花把脉不成?”
她清脆的笑声也冲淡了蔓延的尴尬气氛。
云夕配合道:“是啊,这可是不外传的诊断法子,平时我可不会轻易展现。”
异能从指尖传达到叶片之上,云夕宁心静神,同这株姚黄沟通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这姚黄似乎十分委屈,还透露着对淑妃的愤怒,云夕细细分析传递过来的信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姚黄并非自己产生这样的病变,而是被下了秋水碧。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针对植物的毒药,下了后叶片会产生黑斑,与之相对的,来年开出的花朵却会十分绚烂,等开花后便会在一夜之间枯萎。
下药的便是淑妃本人。
云夕背对着她们,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淑妃也真是够拼的,为了找借口让她过来,连平日十分珍爱的牡丹花都可以说下手就下手,只是可惜了这么一盆牡丹。
云夕将异能传递过去,努力化解掉姚黄体内的毒素,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等查探好消息后,她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然后说道:“这盆牡丹是被人给下药了,它的病症我曾经在原本古书上看过,它得的是秋水碧。”
听到这名字,淑妃指尖不由跳动了一下。她只是想用这个借口将杜云夕找过来,没想到杜云夕居然真的找出原因了。
云夕看着牡丹的眼神满是痛惜,“像这样一盆无辜美丽的花朵,都有人对它下毒手,简直丧尽天良。”
淑妃听闻此话,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面上却只做出疑惑的表情,“下药?为什么要对这牡丹下药?”
云夕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她精致的脸上投下了扇形的阴影,看上去分外无辜,“我也不知道,还请淑妃娘娘将您宫里所有的宫女喊过来,我可以找出下药的人。”
陆翊染颔首道:“能够对牡丹下药的,那定是可以随时出入淑妃宫中的人。不过云夕你打算怎么找?”
她感到很神奇,居然还可以直接找出凶手。
淑妃哪里不知道下药的是她的大宫女侍画,因为那本来就是她指使的。她打算等杜云夕过来查看后,不拘用什么法子,等她走就停止下药,让牡丹逐渐好起来,再用这个当做理由,让她常常入宫。她听着杜云夕这样笃定的语气,心中不由担心起侍画会被指认出来。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相信我宫里的人不会背叛我的。”
陆翊染即使是对淑妃也没有多客气,直接说道:“这牡丹可是陛下先前送给淑妃娘娘的礼物,娘娘您却不思寻找出胆大包天对牡丹下手的人,可见对这礼物一点都不上心啊。”
“看来你说这牡丹是您心头好,也只是说说而已。”
言语之间就是淑妃故意怠慢楚息元送来的东西。大公主和二公主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这顶帽子淑妃还真不敢戴,她咬了咬牙,还是将所有人都唤了过来,站在云夕面前,除了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大宫女。
云夕提醒道:“娘娘,还有您身边的两个大宫女。”
淑妃皱眉,“云夫人的意思是她们两个也是嫌疑吗?”
云夕轻轻笑了笑,“在找到真正凶手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也相信她们两个不会做出这种事,不过是为了帮她们洗清嫌疑罢了。”
她今日非得断了淑妃一条左臂右膀不可。云夕十分清楚下药的人正是淑妃最宠信的侍画,她平日不知道将多少的腌臜事交给侍画做。
淑妃实在不知云夕到底是怎么找凶手的,她心中依旧怀抱着一丝的侥幸,点点头示意两个心腹一起过去。
云夕开口道:“还请大家将手伸出来,手心朝下。”
所有人听话地照做。
云夕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她在侍画面前停了下来,“侍画,你为何要背叛淑妃娘娘,对她最爱的牡丹下手?”
侍画没想到在那么多人中,云夕居然准确找出她来,心中大为震动,脸上快速地掠过慌乱,旋即抿唇,神态委屈,“云夫人,您在说什么?这牡丹是娘娘的最爱,奴婢怎么可能对牡丹下手?”
淑妃连忙说道:“是啊,侍画她不是那种人,云夫人是不是找错了。”
云夕直接抓住她的手,冷笑一声,“秋水碧有一个特点你们知道吗?经常碰触到的话,指甲的甲半月那个位置,会有一条绿色的线。”
她心中有些惋惜,可惜淑妃将下药工作交给心腹,而不是自己动手,不然抓到她头上,那就好玩了。
陆翊染直接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搜这侍画的房间。”
淑妃怒道:“云霓公主,这是我的宫殿。”
陆翊染早从淑妃这古怪的反应猜出了端倪,皮笑肉不笑,“淑妃娘娘,我这可是为了您着想呢。这样一个心思叵测的宫女,怎么能够留在娘娘身边?今日她能够瞒着娘娘偷偷给牡丹下药,明日就会对娘娘出手。”
大公主温声细语道:“更何况,这是父皇送给娘娘的东西,她这是大不敬。”
二公主道:“侍画姑姑实在太过分了,我去告诉父皇。”然后就哒哒哒地跑走,去请楚息元过来,动作快得淑妃根本阻止不来。
淑妃明白这时候她不交出侍画说不过去,她警告地看了侍画一眼,似乎提醒她等下不要乱说话。想到侍画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罗家手中,淑妃这才有些安心下来。只怪她没预料到秋水碧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特点,白白将侍画给牵扯进来。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已经引发了杜云夕和陆翊染的怀疑,补救道:“侍画是我信任的侍女,我实在不愿相信她会背叛我。”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中的眼泪,看上去十分伤感的样子。
云夕淡淡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不怪娘娘。只能说幕后指使者太过丧心病狂,连一盆花都对付。这种心思狠毒之人,定会有报应的。”
云夕指桑骂槐,反正淑妃也不能,更不敢跳出来承认她就是被骂的那个人。
“是啊,一看到这么美丽的牡丹遭遇这样的毒手,我就十分心疼。我看那人,肯定是一个久久没有宠爱心思扭曲的老巫婆,做出这种狠毒的行径,活该皇帝舅舅不宠她。”
淑妃听着她们两人在那边损她,气的手指都在颤抖,若不是她心思深沉,早就露出了痕迹。
淑妃好气呀,却还是得微笑,假装赞同。
云夕当着她的面损她,还让她敢怒不敢言,心中那叫一个解气。不过这样还不够,紧紧只是收回一些成本而已。
在这期间,陆翊染身边的知春和知秋在淑妃宫里其他太监嬷嬷的眼皮下,在侍画屋内找出了秋水碧。罪证确凿,侍画的罪名是没法洗脱了。她跪在地上,脸色灰败,心如死灰。
侍画心中明白,这时候的她也只能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她跟在淑妃身边许多年,哪里不明白对方的那些手段,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她的家人。只希望娘娘能看在她这些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能够对她家人好一点。
云夕则是和陆翊染在那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损着淑妃,气死人不偿命。
二公主跑去打小报告以后,楚息元很快就来了。路上便有人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楚息元冰冷的目光落在侍画身上,那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杀意让侍画抖如漏筛。
“将她压入慎刑司。”
淑妃听到这地方,差点惊呼出声。慎刑司那地方,进去后至少也要脱层皮,里面的刑罚数不胜数,许多再嘴硬的人,入了那地上也会乖乖吐出真言。
在这种情况下,侍画真的能够守口如瓶吗?淑妃已经有些不确定了。
她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陛下,妾身知道侍画死不足惜,但是看在她过去服侍妾身一场,还是赐她一条白绫吧。”
至少这样死得痛快点,也算是她这个主子对她最后的温柔了。
楚息元目光落在淑妃身上,那十分具有穿透力的眼神让淑妃的心跳得更快了,不安的情绪如同杂草飞快地蔓延。在他的眼神下,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所有阴暗的心思都无所遁形。淑妃有些后悔刚刚说了那话,心中决定到时候再寻机会处理掉侍画,决不能让她在酷刑之下,吐露出对她不利的话语。
陆翊染倒是不惧怕这种气氛,凉凉道:“淑妃娘娘果真心地良善,连背叛自己的宫女都能够网开一面。”
淑妃勉强笑道:“公主过奖了。”
陆翊染道:“只是什么时候娘娘也将这份善心用在别人身上才好。我前几日才听说娘娘只因为一个宫女打破了碗就罚她贵在外面一个时辰,那宫女的膝盖都已经彻底废了呢。”
这样的天气跪外面,根本就是不让人活了。
云夕叹了口气,“虽然那宫女有错在先,只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却也可怜。我等下让人送一瓶千鹤膏进来好了。”
淑妃被她们两人挤兑得心头火不断地冒起,她察觉到楚息元的目光越发的冰冷,心中暗暗叫苦,一起涌起的还有对陆翊染和杜云夕两人的痛恨。
她心中暗暗发誓:等到隆儿登顶帝位,她非要让这两个贱婢在门口跪上一天,好出了胸口这口的恶气!
楚息元冷冷地看着她,从淑妃袒护侍画的行为,他多少也看出,只怕侍画背后的人便是淑妃本身,尽管他不明白淑妃这么做的缘由,可是并不妨碍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