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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夕直接釜底抽薪,将詹家贩卖的配方法子公布了出去,并且表示,这配方敷脸上还是有些危险的,因为缺乏最关键的主药,提醒大家不要为了贪便宜而毁了自己的脸。她并且表示,倘若詹家继续打着千鹤膏的旗号买东西,那就休怪她同詹家对簿公堂了。
詹家的管事气得想将这人给赶走,可是云夕早就让万事屋的人在旁边保镖护航,詹家还真无法轻举妄动。
京城的老百姓们也不是傻子,一看配方那些药材,加起来一瓶千鹤膏成本都不用二十文钱,詹家却卖了整整二十两,这不是在故意抢钱吗?
倘若有疗效的话,他们也就算了。偏偏往脸上抹的时候,却没感觉到效果,伤口处甚至火辣辣的疼痛。而云夕的千鹤膏,抹上去后,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而且还不会有所谓的怪味,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这些自认为被坑了的人家,还没用过的,纷纷跑去詹家的店铺表示要退货。
詹凡得知后,简直要吐血,他哪里想到云夕的报复来的那么快,而且还特别不要脸地公布了所谓的秘方。
只是詹家又不能出面指责云夕,毕竟他们捣鼓出来的本来就是仿冒品。
更让詹家焦头烂额的是,才一天时间,就有人因为用了他们詹家的千鹤膏而出事了。那是一个名叫周小燕的小姑娘,今年也就十三岁,原本脸上只是额头的部分出现一些红疙瘩,结果用了詹家的千鹤膏,睡一觉起来后,发现整张脸都是红疙瘩。
好端端的小姑娘的脸蛋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周家哪里肯罢休。若是这脸没弄好,只怕日后亲事上都会出现问题。
周小燕的父亲气得杀到了詹家算账,非要詹家治好他家姑娘的脸蛋。谁让詹家宣传的时候,将他们的千鹤膏说的同云夕的一般无二。
天姿国色才开了三天时间,就开不下去,被迫关门。詹家还不得不付出一大笔银子作为赔偿,原本账面上的银子就相形见绌了,这下不得不变卖掉一些。
让詹家雪上加霜的是,御史直接将詹家给告了。告詹家为了赚钱,昧着良心做假货,导致老百姓遭殃。
原本詹凡在楚息元的心中印象就不是很好——端长公主可是在他面前上过眼药了。这下可好,詹凡因为品行的缘故,那翰林院学士的官职直接被撸了。
至于詹子铭,有这也一个父亲在,想来将来就算中了进士,前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詹凡官职被撸掉以后,詹凡的妻子直接表示日子过不下去了,要和离。
詹凡的妻子詹于氏也是个倒霉的,她出生于富商之家,她爹认为詹家书香世家,十分清贵,这才将她嫁了过来。结果嫁过来后,她为了詹家,劳心苦力,还填了些嫁妆进去,结果换来的还是詹家对她若有似无的鄙视。
就连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詹子铭,越是长大,同詹凡越像,甚至隐隐看不起自己行商的外祖一家,平日让他过去走动一下,总是以念书作为理由。
在詹家里,她关系最好的便是自己的小姑子詹灵,原本想要给小姑子看一门好的亲事,谁知道詹凡为了自己的前程,将妹妹嫁给了病怏怏的户部郎中的男子。詹灵嫁过去冲喜没多久,丈夫便去世了。詹于氏原本还想将让小姑子和离,将她接回来。结果詹凡却指着她鼻子拿说:“嫁夫从夫,这种事没有她拿主意的说法。灵儿既然嫁过到李家,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这样冷漠的做法让人齿冷不已。
詹于氏到后头,也算是看明白了,不再傻傻填补詹家,而是装作嫁妆耗费掉的样子,平时不忘从账面上做些文章,也算是弥补自己这些年来的损失。
在詹凡被削成白身后,詹于氏当机立断地同他和离。她忍了这些年的气,已经不想再忍下去了。
詹凡自然不肯,詹于氏也不是傻子,直接拿出詹凡拿一千两包养青楼女子的证据。她作为詹凡的妻子,多少也知道他做过的一些阴损事情,若是不肯和离的话,那就鱼死网破。
詹凡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走了,写下了和离书。他倒是想要写休书,但奈何詹于氏不愿意啊。
……
云夕在知道詹家的下场后,冷笑一声。这詹于氏能够逃离苦海,也算是一件幸事。
她想起了詹家那些贞节牌坊,心中更是不舒服起来。她唤来霜降,附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霜降神色一敛,转头就去安排这件事了。
当天晚上,詹家放着贞节牌坊的屋子燃起了大火,将詹家那贞节牌坊烧得干干净净的。这屋子本身就在库房的旁边,连带着放着家产的库房也遭殃了,烧得黑漆漆的一片。
詹家对着被烧光了的建筑物欲哭无泪,更让他们心痛的是,库房里一些珍贵的摆设和绸缎都没了。
与此同时,京城中也流传了这么一个说法。詹家这场火来的诡秘,敲钟人亲眼看到一团鬼火飞入詹家,于是詹家就燃烧起来了。
大家都说这是因为詹家先前枉顾那些女子的意愿,为了贞洁牌坊,逼着人守一辈子,那些女子死不瞑目,怨气太大,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复仇。
这种神鬼复仇的说法在小老百姓当中,那是相当的有市场,没多久时间就传的整个京城人都知道,甚至还有人口口声声说着火的晚上,亲耳听到了许多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的。
云夕听着这些市井传言,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立秋则是开开心心地拿着一叠的银票过来,“姑娘,从詹家库房拿出的那些东西,一共变卖了七千六百四十两。”
云夕点点头,说道:“这份银子,给詹于氏和詹家那个出嫁的女儿送过去吧。”
在放火之前,云夕便让他们先将库房中一些贵重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利用万事屋的渠道变卖出去。这笔银子,自然是要给詹家的女人的。
至于詹家那些男人为此会有多少损失,云夕才不在乎呢。也正是因为立秋等人的控制,所以火势并没有蔓延,甚至不曾伤到人。不随意伤及无辜人的性命,这是云夕做人的原则。
立秋从她这边得到确定的指令后,立刻去安排这件事了。
这事完毕后,云夕也就懒的再关注詹家的事情。想也知道,詹家今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能不能在京城中混下去还是一个问题。
陆翊染知道后倒是十分开心,还抱着两个竹筒的青竹酒,跑来她家。
云夕因为调查过詹家,所以知道,詹于氏之所以会当机立断和离,也是有翊染的插手。
两人心照不宣地边喝酒,边吃下酒菜。
事情也就这样圆满落幕了。
……
云夕看着国公府的下人,精致的面容上笼罩着一股的寒霜,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好歹前世经历过血海尸山中走出来的人,手中也掌控过权利,她一不爽,气势一放,那云国公府的管事娘子顿时觉得亚历山大,脊梁都不自觉弯了弯,心中纳闷:不亏是世子爷选上的人,这发起火来的样子,还真的挺有夫妻相的。
她知道自己这活计吃力不讨好,却也只能咬牙上了,“大小姐在家里一直闹着,说她是用了郡主您的千鹤膏,脸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李渡家的,咬牙再重复了一遍,“二夫人便想着,将来总归是一家人,有误会的话应该早点解除清楚才是。”
云夕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国色天香的千鹤膏已经卖了好几个月了,从不曾听过这问题,只怕府上小姐是用了那假冒的千鹤膏,才会引发这问题的。”
李渡家的连连点头,“二夫人也是如此看法,只是大小姐她闹到老爷面前去,所以……”她脸上也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她服侍的主子是二夫人,自然有心帮杨氏说些好话。
“大小姐她信誓旦旦说她的千鹤膏是从国色天香中买的。”
云夕心中也是明白,这并不能怪杨氏,云穆若是放出话来,杨氏还真的不得不从。
她冷笑一声说道:“那我倒是得亲眼看看了。”
她直接带上了先前从詹家买来的仿冒品,另一方面又通知了一下绿芜,让她带着这几日的账单过来。每一天,国色天香所卖的东西都会记录在册。有没有买很快就可以找到。
她翻了翻账本,还真没找到云舒的名字,再说了,云舒也不是国色天香的会员,没有资格买里面的东西。云夕之所以做好全副准备,不过也是为了堵住云穆的嘴罢了。
云舒如何,脸是不是烂了,她才不在乎呢。
东西备全后,她随同这李渡家的一起去云家。
说实话,她上京城也有一年多了,但是还真没去过云家,云深并不认为这国公府是他的家,云夕自然也没有日后住在里面的打算。
云家也不愧是国公之府,其通身的气派华贵实属罕见。
单单从大门口到正屋,就走了好一段时间。
快到正屋的时候,云夕听到了含着哭腔的声音,“如今我的脸烂成这个样子,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她一定是故意害我的!不然别人用的好好的,怎么我用了就不好了?”
云夕听了这话,眉毛不自觉皱了起来。
领着她过来的李渡家的连忙进去通报一声,然后将云夕领了进去。
云夕在看到云舒的脸时,真不是一般的惊讶。云舒整个脸都肿起来不说,甚至溃烂了一部分,隐隐散发着一股的恶臭味。
云舒在看到她的到来,眼睛喷射出仇恨的火花。
坐在高堂上的是一个年近中年的男子,容貌俊美,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风霜痕迹,反倒为他增添了一股别样的魅力。尽管只是初次见面,云夕却知道这位只怕就是云深的父亲——云穆了。
云穆的眉毛皱起,显然被云舒这个女儿的哭诉弄得头大如牛。
他看着云夕的眼神有几分的复杂,“明郡主来了。”
云夕微微福了福身子,“见过云国公。”态度恭敬中透着疏离。
云穆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