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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春二娘皮肤白了,脸嫩了,眼角连一点儿细纹都没有,看着就跟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似的。
而五年前的孟彤还黑黑瘦瘦小小的,又穿着男装,就像个假小子一样,跟现在俏娇甜美的样子完全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若非孟彤跟现在的春二娘长得极像,严氏都要怀疑孟彤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身份、地位和相貌上的改变,让严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奇怪,也很无理头的,惜日不被她看在眼里,整日被人打骂的孟家童养媳,几年不见就成了她需要仰望的存在,严氏感觉连对春二娘微笑都异常的困难。
她上前跟孟彤和春二娘行了礼,待三人一翻客套之后坐下,春二娘便热心的笑道:“我前日经过府城时,在糕饼记买了不少点心吃食,虽然比不得现做的,不过咱们这边的天气,东西也不怕坏,我让人送些上来给婶子尝尝鲜吧。”
按说这就是一套交际词汇,洛阳城里的贵妇上茶点时用的都是这个套路,可这翻话听在严氏耳里,却感觉春二娘在笑话她平时买不起糕饼记的点心一样,一时间脸都黑了。
☆、722偷人
春二娘虽然不明白严氏的脸色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难看,不过仍是按照宫嬷嬷和王嬷嬷的教导,尽力找话题与严氏闲聊。
孟彤在旁看着严氏坐如针毡的样子和她难看的脸色,心里多少有些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春二娘的好不是人人都有福气享受的,既然严氏不知珍惜,孟彤也不愿意让自家娘亲浪费表情和心情。于是她插口问道:“不知严奶奶这次过来所为何事?可是族长爷爷有事吩咐?”
“不,不是的。”严氏看着笑眯眯的孟彤,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她用力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的道,“是……是俺家老头子听说二娘回来了,所以让俺过来瞅瞅,你们毕竟也有好几年没回来了,公主看是不是要安排人过来跟二娘见个面,顺便唠唠嗑什么的?”
春二娘啼笑皆非的和孟彤对视了一眼,对严氏笑道:“婶子,彤彤虽然被封为公主了,可她也是靠山村出去的孩子,咱们可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
严氏僵笑了下,心里却满不是滋味的想着:你女儿如今成了公主,你也跟着富贵了,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孟彤眼尖的撇见严氏嘴角微微撇了下,不禁皱了皱眉,拉住还想说话的春二娘,冲严氏笑道:“严奶奶,我娘的性子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她向来不喜热闹,在村子里认识的人也不多,安排大家一起见面聊天就不必了。
我娘刚回来,也得先歇上几天,等她歇过劲来,明天我会派人邀请王大娘和陈大娘几个与我相熟的邻居过来叙叙的。到是不必特意麻烦族长爷爷安排了。”
“既然这样,那俺就先回去了。”严氏现在那里还坐住,她看着春二娘这副青春年少、富贵尊宠的样子,再一想到她过去那副形容枯槁的模样就只觉得刺眼。
“婶子不再多坐会儿吗?”春二娘难得能与族长夫人坐在一块儿聊天,这兴致才上来,见她要走,还颇舍不得的。
孟彤拉着春二娘不让她挽留严氏,只笑着冲侍梅道:“侍梅,赶紧包两盒点心,让严奶奶带回去。”
“不用,不用,俺来您这儿也没带啥东西,可不好意思收您礼。”严氏连连摆手,嘴上说着不要,眼睛却一直盯着一旁桌上摆的精致点心。
春二娘有心想客气两句,被孟彤扯了下衣袖,就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孟彤上前一步,把春二娘挡在身后,冲侍梅使了个眼色,就笑着冲严氏挥挥手,道,“都不是外人,严奶奶就不必客气了,有空只管来玩啊。”
侍梅机灵的在旁冲严氏笑道:“族长夫人请随我奴婢来,厨房里的点心种类比较多,您亲自去瞧一瞧,奴婢给您每样都包一些,您看可好?”
严氏一听心里不禁一喜,正要点头又觉得自己太急切了不好,回头局促的冲孟彤挥了挥手,视线转到春二娘身上时,却是一瞥而过,急急转身跟着侍梅出去了。
“这严婶子今天怎么怪怪的?”春二娘后知后觉的问孟彤,“闺女儿,她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娘我啊?”
孟彤嘻嘻一笑,“您现在才发现哪?”
春二娘不禁满脸的诧异,“不会吧?我今儿刚回来,可没得罪她啊。”
“您现在穿的比她好,吃的住的比她好,长的比她年轻漂亮,女儿更比她的儿女们有出息,怎么能说没得罪她呢?”孟彤斜睨着春二娘笑,“您想想您过去过的多苦,现在多让人羡慕,您说人家能不嫉妒您吗?”
“这……”春二娘简直啼笑皆非,“可这也怨不到我啊,我闺女能干顺带着让我享轻福,这是我闺女有本事,这也能招着她?”
“那可不?!”孟彤想到因她被的缘故打断了腿的孟鸣,也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原本严奶奶也是能做官家太太的人,可谁叫您闺女连累了她孙子呢,孟鸣的腿断了,这仕途也就断了。”
春二娘听的直皱眉,“孟鸣的腿你不能治吗?”
“能啊。”孟彤懒懒的应道,“可那家伙怕疼,还怕我割他的肉,不让我治啊。”
谁知春二娘诧异的瞥了她一眼,脱口而出道:“你就不能直接把他迷晕了再治?晕了不就不疼了吗?”
孟彤听的眼角一抽,连忙装乖的辩解道:“娘您说什么呢?孟鸣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直接迷晕他啊。”
春二娘白了她一眼,一指点在孟彤的额头上,嗔道:“娘不管你的事,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暗七他们可没少说你的事儿。
他们跑来行刺你,结果都被你给放到了,然后青海他们就拿他们给你试那些稀奇古怪的药,试得他们古不堪言,不敢不听你,娘没说错吧?”
孟彤冲她皮皮一笑,连忙撇清关系,道:“药是我的没错,不过拿他们试药的主意可是青海他们出的。”
春二娘笑哼了一声,点着孟彤的额头训道,“拿暗七他们试药时也没见你要他们同意,孟鸣好歹跟你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你小时候穿的开裆裤可都是借的他的,就冲这情份,你帮他治个腿还想偷赖不成?”
孟彤连忙讨饶,“哎呀,娘,你别戳了,我不偷赖,我帮他治还不成吗?”
“这样才乖。”春二娘满意的赞了一句,顺手摸了摸孟彤的头。
于是被赞很乖的孟彤,半夜就让青扬和暗七去把孟鸣给偷了出来。
被点了穴的孟鸣,除了一对眼珠子能动,身体其它部分都不能动。
他惊恐的看着两个黑衣人抬着他飞过墙头,在没有惊动家里任何人的情况下,就抬着他一路往牛背山的方向飞奔,吓的魂儿都快没了。
可等前头出现了火光,他仔细辨认了下,才明白这两黑衣人是抬着他往孟彤家的山地来了。他心里正暗自盼望着孟彤的侍卫能发现他,把他救下来,谁知这两个黑衣人竟然就是往山地里头去的。
☆、723治腿
山地这一片,因为孟彤回来的关系,此时灯火通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不要在这森严。
可孟鸣被两黑衣人抬着却如无人之境一般,路上遇到的岗哨都跟瞎了似的,不动也不问他们,要不是孟鸣神智尚还清醒,还真会以为自己做梦梦到鬼了。
等被抬进了孟彤家的院子,见到了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孟彤时,孟鸣一颗高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有事不能白天找我谈吗?这大晚上的找两个黑衣人抬我出来算是怎么回事?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这不是没被吓死吗?”孟彤嘻嘻一笑,站在炕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孟鸣道:“我娘怪我不给你治腿呢,钱大夫应该找你谈过了吧,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这腿还治不治啊?
不治的话,我给你再打的碎一点儿,只要彻底没治了,我娘就不会怪我不治你了。”
孟鸣简直瞠目结舌,“你……你怎么能这样?!”
孟彤耸耸肩,叹道:“没办法啊,我原本是想偷个懒的,反正是你自己不愿意治,我挺心安理得的,可我娘已经发话了,我不给你治的话,她会不高兴的。”
孟鸣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孟彤不够意义,明明能治他的腿却偷懒不给治?
那她要给他治腿的话,就要割开他腿上的肉,然后把他长好的骨头敲碎,再把碎掉的骨头重新一点一点的拼回去……
孟鸣光想想就不寒而粟,可要说他不治吧,这丫头现在还是要敲碎他的骨头,而且是敲的更碎,碎的彻底没治的那种。
孟鸣咬着牙硬挤出两个字,“你狠!我治。”
既然左右都要把骨头敲碎,那他宁愿选择治腿,至少那个还有治愈的希望,虽然孟鸣很怀疑钱大夫说的:关于孟彤医术不错的话的真实性。
做为几乎是跟孟彤一块儿长大的一只小竹马,孟鸣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孟彤的。
这丫头拜师之后才一年多,师傅就死了。
一个没有师傅教导的人,就算能自学成才,也总得给她时间成长吧?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可开不得一点儿玩笑,你能指望一个才学医没几年的人医术能好到哪里去?
孟彤微微一笑,一掌拍在孟鸣的脑门上,“放心吧,我尽量伤点儿,不会疼的。”
……孟鸣的脸都黑了,心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孟彤拍拍手,青扬和暗七就端着水应声而入,“主子!”
“给他洗洗干净,我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过来。”
孟鸣看着孟彤出去的背影,再看看端着水盆,一脸不怀好意的青扬和暗七,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就出来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治个腿还得先洗澡的,这怎么就这么怪呢?他也不想胡思乱想的,可这真容不得他不胡思乱想了。
等孟彤带着青黛、青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