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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扬手中包袱。
以前又不是没来过,他今日这么冷淡作什么?
他定定瞪了那包袱良久,这才回了身,向内去了。
阮小幺一头雾水,叫来了四伯,问他,“师父他又不高兴了?”
四伯刚要睡下,匆匆忙忙出了来,望了一眼已回屋的那修长如玉的身影,捻捻胡子,道:“前两日不宵禁,少爷便找你出去玩,结果姑娘你又不在……”
他呵呵了两声。
阮小幺撇了撇嘴,就为了这事儿……
她追到了主屋的廊下,并不进屋,望着通明灯火里头的叶晴湖,道:“师父,你也知道兰莫来了,缠得紧。我走不开。宵禁那日他让我与他出去走走……”
“他让你去你便去?”叶晴湖打断她。
阮小幺:“那我还能拒绝么……”
他看着她,望着那张不知所以,更有些委屈的清丽面容,心里又生了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最后在口不择言前,冷道:“出去。”
她摸了摸鼻子,她的师父又不知道哪根筋抽了。
兴许又是嫌她不争气?
“师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我应该争取一下的!我发誓我一点没有服从强权的心理!我的目标很明确!做太医、嫁察罕……”
叶晴湖颀长的、优雅的身形立在了她跟前。
两人之间隔了一道门槛,他在门槛里吐出了几个字,深沉的热气都要喷在她头顶上,“滚、出、去。”
阮小幺缩着脑袋,灰溜溜圆润地回了厢房。
再一次更加觉得,师父肯定是常年找不到女朋友。开始暴躁了。
第二日,蠢萌的阮小幺主动来敲了叶晴湖的房门,道了早之后,第一句话便道:“师父,你若是没时间找师娘。我替你相看相看吧!”
叶晴湖清醒而冷冽的目光似十二月寒冬,落在她身上。
“我的眼光很准,师父你放心……”
他看着她上下一刻不停的殷红的小嘴,忽然很想咬上去一口——最好咬得她说不出来这么多败兴的话为止。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阮小幺手比脚划地说着,看着他英俊而冷淡的师父一动不动,似乎全盘听了进去。愈发坐实了心中想法,想歇歇嘴,再接再厉时,忽然他的黑影便垂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面前放大,接着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草药气息。很是好闻。
然后。
“啊——”她杀猪一般嚎了一嗓子。
叶晴湖优雅地起身,唇上还沾着方才咬出来的血渍,轻轻一笑,忽显得性感不少。
阮小幺那片小小的饱满的下唇上,渗出了一丝血液。越渗越多,垂垂欲滴,剧痛无比。
脑海中只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她惊恐地惨叫了起来,“救命——”
她师父、她师父……一定是鬼附身了!
管他是色鬼还是恶鬼,总之不正常就是了!
四伯匆匆忙忙敢了过来,眼角瞥见了扬长而去的叶晴湖,以及呆呆立在屋前的阮小幺,吓了一跳,忙回去取了干净的布片来,老脸又红了。
阮小幺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洁白的布片上一片嫣红,惶恐地想,叶晴湖这真的是咬啊……他到底是想调戏她还是纯粹想尝一尝凉拌美人唇的味道?
好容易撒了些药粉上去,顶着一张肿的老高的下唇去了前堂,见前头已有了一些病人,不是头疼就是脑热,一一等着叶晴湖看治。
嘴巴上还是一抽一抽地疼,好歹不流血了。她还是不知道叶晴湖的意图。
众人只把她当做叶晴湖的妻室,纷纷起身行礼,口称夫人好。
阮小幺一边澄清,上下嘴皮子一碰,又疼了。
叶晴湖斜瞅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这么看着她,顺眼多了。
一直这么等到了日中。她便讪讪开口,说要告辞。
他道:“不吃过晚饭了?”
“你这样还叫窝怎唔吃!”她捂着嘴恨道。
叶晴湖笑得很是安闲。
“师虎!蓝吕授受唔亲!你捉得太过分了!”她怒道。
他从身旁小柜中取出了一小瓷瓶儿,道:“往后,惹人厌的话少说。”
阮小幺愤愤收了,忽而灵光一闪,狐疑看着他,“师虎?你该唔会……看上窝了哈?”
叶晴湖铁板着一张脸。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尚药
她问完了,忽然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慢慢地脸却红了,头顶有些冒烟,半是逃半是跑地退了开。
当下便钻进了轿子里,逃回去了。
四伯在后头看着,又回了前堂,看着叶晴湖,欲言又止。
他想,兴许是早上少爷终于对李姑娘做了什么非礼的事。但是若是非礼的话,那怎么把人家的嘴咬成那副惨样呢?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已经超脱了情趣的范围了!
阮小幺捂着嘴回了太医院。
她回去开门,手一放,便听到正出门的慧心一声“哎呦天哪!”
回头一看,她正捂着唇惊呼,“你的嘴巴怎了!”
“……虫子咬的。”阮小幺推门进屋。
慧心跟在后头,疑道:“虫子怎么咬了这么大个伤口!?”
“大虫子咬的!”她面上热得冒烟,捂着嘴一片片将门关了。
阮小幺那张嘴过了小半个月才好。
半个月里,便顶着一张黑脸,承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与好奇。逢人问起,只一口咬定是被虫子咬了。
至于她们爱信不信,那不关她的事。
绫姬给她带过几次口信,说这些时日主母来了,她一干姐妹的日子都不大好过,也不便出门寻她,只在家中布置好一切,等着阮小幺重拾回大小姐的身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绫姬的这一计划,又被一件忽然而来的事彻底打乱。
八月十五中秋节,举国上下欢庆月圆,后妃、命妇一应人等祭过天地祖宗,在柔光殿设下筵席,欢腾一时。
太医院特批了一日之假,弟子、掌事们走得七七八八,冷清至极。阮小幺被商泽谨提回了商家,好歹算是吃了顿团圆饭。
第二日便出事了。
刚一回太医院。待到晌午,一个小太监便匆匆忙忙找了来,寻着她,悄声说了几句。
原来昨日柔光殿大宴。程嫔赴会,席间珍馐百味,皇后一反常态,频频向她劝酒劝食。程嫔不敢不从,只是偏巧那日胸胃中不爽快,也没吃下些什么。
到了晚间,便开始腹疼,连夜请了皇帝,召来太医,太医只道是晚膳吃下了大寒之物。惊了龙胎,所幸吃用不多,尚能保全一条性命。
大半夜开始闹,直到黎明时分,方才转好。这么一来。程嫔怀有龙子之事,到底是瞒不住了。
其他人那处如何,她没空去理会,只待事定之后,火速请了阮小幺进宫。
一进到后宫深墙之中,便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太监宫女们行色匆匆,不敢稍加言语。低头而过,噤若寒蝉。一时间死寂之下,暗潮激涌。
程嫔正在漱玉轩内,蔫蔫儿地躺着,里里外外尽是宫女侍人,走动时悄无声息。
阮小幺放轻了步子。进了去。
一段时日不见,她似乎清减了一些,昨儿个闹了半宿,此时精神气儿都有些不足,眼下两片青黑。却也不减往日风韵。
贴身伺候的宫女名唤宝柔,见了她,轻声道:“姑娘来啦!主子方才刚睡下,莫要惊动了她。”
阮小幺道:“太医可说了有无大碍?”
“万幸……”宝柔摇了摇头,“太医说昨儿个席上吃得不多,若是按常时分量,恐怕就……”
她叹了一声。
阮小幺轻轻过了去,给程珺探了探脉,脉象稍见紊乱,细弱了一些,其他并无异象。
程珺睡着轻,外头稍微说话声儿时,便已醒了,睁了眼,叫了声,“妹妹,你来啦。”
阮小幺点点头,“你先睡一会,有话醒了再说。”
她阖了眼,又沉沉睡了过去。
在一个不守规矩,爱标新立异的皇帝心中,朝廷上被一帮子顾命大臣压制着,憋屈憋屈便算了;后宫中,是没个人敢与他说规矩的。
阮小幺虽是被封了个从九品,是太医院掌事,到底身份低微,身世也不太光彩,进宫便是没了规矩,在宫中长时呆下去,更是越举。
然而皇上满意就行了。他朱笔一挥,着阮小幺为漱玉轩尚药,专司程珺每日调理膳食,直至龙子平安出生为止。
至于她太医院的活儿——爱谁管谁管去,总之他不放人便是了。
阮小幺可不能这么想。什么漱玉轩尚药,那都是再四五个月便完事的活儿,她那掌事才是正经工作呢!
好容易与上头从使打了个商量,掌事的活计暂由慧心代管,她每日里只去点个卯,再进攻中便可。
于是,未来的四个月里,风吹不动、雷打不摇的阮小幺每日里便是出宫点卯、入宫尚药,日日复始,两条腿都跑细了一圈。
自中秋筵席之后,程珺有孕的事公布天下,想光明正大坑害之人便都没了路子,于是那些个腌臜事又转为了地下工作。
阮小幺自成了漱玉轩尚药,每日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简直将上辈子能想得到的宫斗宅斗都回了一遍,生怕哪里疏漏一点,程珺的娃儿就没了。
凡饮食入口,事必躬亲,自己先尝过之后,再亲自端给程珺。功夫不负有心人,光是在各种保胎药之中,便闻出了好些个滑胎药的气味。
她只将这些个事原原本本与程珺道来,至于拿主意,那不是她的活儿。
程珺年岁不大,却是个老道的主儿,各种送来的安胎药、点心膳食一概全收,知道有问题了,也是一笑而过,从不与皇帝诉说。
皇后、贵妃请她用膳,只先请过了皇帝,才慢慢过去,每去必带着阮小幺。当真应付不过去了,便央着皇帝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