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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盘里。惨叫哀号之声传出很远很远,在我有生之年,这叫声也不时出现在梦里,让我不得安宁。然而,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只能这样做,这就是战争。
江东军人数少于我军,战船数量本相差不多,但一把大火烧毁了他们一大半的船只,剩下的船只冲出火海后就陷入了我军的包围中。我军的战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自然不会和江东船只混战在一起,他们分工明确地以队列形式冲进了江东船队中,冲击、插入、分割、包围,江东战船竭力想聚拢在一起形成突围阵势,然在几倍敌船的冲击下,阵型很快被冲散,除小部分顺水冲向下游外,大多数战船被分割开来,成为被动挨打的对象。
我没有当指挥官,而是站在一艘巨型战船上,在战场上焦急地寻找周瑜的座船,他的座船大而牢固,加上主将的座船看守人较多,一定不会让它烧起来。看见那艘熟悉的战船冲出了火海,我松了一口气。周瑜指挥着身边的人用自己的座船尽力为身后的战船冲开一条生路,他明白我不会伤他性命,因此竟没有任何顾忌地当起了开路先锋。我又好笑又想哭,赶紧指挥身下的战船向他扑了过去。看清我的动作,甘宁很不情愿地指挥周围的战船生生插入周瑜座船的后面,将周瑜的座船和后面的船只分割开来。看见了我的旗帜,再看看身后,周瑜的座船停了一下后,索性向我的座船撞了过来。
我早料到周瑜会有这样的动作,因此我专门选择了一艘装满铁叉的巨型战船,两船一撞上,我船上的铁叉就刺入周瑜座船的船身上,将它牢牢钉在了我的船上,他的船使劲挣扎起来,却丝毫动弹不得。站在各自战船的甲板上,周瑜和我面对面了。
“公瑾,不打,好吗?”我试探着伸出手去。
周瑜看了我一会儿,摇头:“既然对上了,为什么不战?你忘了,你自己说的,如果在战场上相遇,不会手下留情。”
我长叹:“可是你明明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不再说话,一跃而上,跳到了周瑜的战船上。身后的军士也跳了上去,两船上的士兵开始了捉对厮杀。而月儿和明儿,公孙宏精心打制的两把寄托了友情的剑在火光中交叉在一起,溅起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火花。我不想把这种残酷的格斗继续下去,也不想让周瑜受到任何伤害,剑法一展开,我就采取了凶猛的攻势,我要打落他手中的剑,逼他放弃武器,放弃与我的这场格斗。周瑜在我急速的进攻中,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守势。铮铮铮的双剑撞击中,我将他逼到了船舷边,再往后退,他就要掉江里了。可明知身处危险境地,周瑜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妥协的表示,我却不能真将他逼下船去,哀叹一声只能收手退后。周瑜这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竟猛地向我反扑了过来。没料到他竟然用我的方法来逼我。逼开了他几次的攻击,我突然不想闪了,如果他想解气,就让他刺我一剑又如何?想到做到,当他又是一剑猛刺过来时,我轻轻挪动身体斜退了半步,将要害处避开,大腿自然地向他的剑峰上迎去。然而,就在明儿快刺上我的大腿时,周瑜猛地收住前冲的身形,明儿转了半圈,斜斜地滑到一边去了。这种机会我要不会抓住就不是战神,而是笨蛋了,因此我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手腕用力,月儿挑上明儿,将它荡了开去,就在周瑜一愣的瞬间,我已经合身扑了上去,像那次救他一样,抱住他的腰将他扑倒在地死死压住,同时大喊了一声都住手。
被我压在身下,周瑜没有再挣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的明儿,闭上了眼睛。船上的格斗因为周瑜被我所擒而宣告结束。曹军接管了这艘战船,我的座船很快驶了过来。将周瑜带回我的座船,把人交给亲兵好生照看,我匆匆回到战场。
周瑜的被俘让江面上还存在的零星战斗也宣告结束,几艘拼死前来营救周瑜的战船被我们击沉或俘虏,其余四下逃亡的战船在团团包围中根本无路可逃,除了葬身火海,只有投降一条道路。江面上的火慢慢熄灭,烟雾渐渐散开,黑夜也过去了,当太阳照在这片死亡水域的时候,战斗已结束。江东八万江东水军全军覆灭,除周瑜被我俘获外,大将黄盖战死,凌统重伤顺水而下被曹军救起为俘。数十名偏将死在战场上,其中包括了周庆。江东四千余艘战船被烧毁,被烧死、杀死和淹死的士兵约有两万人左右,顺水漂流被救起的士兵有三万八千人,他们和其他近两万的士兵都成了战俘,零星逃走的士兵被徐盛部紧紧追击着,也不可能再有生存的余地了。
站在战船上,我凝望着被我毁去的江东大营很长时间,坚固的营盘变成了四下里散落的布条木屑,不时有几根铁链在水面上时隐时现,靠岸的石壁上,到处是火烧烟熏的痕迹,青灰的石块已经变成了褐红或黄黑色。看着已经变成赤色的石壁,我不由地想起了鲁肃,鲁肃的杰作被我一把火烧成灰烬,不知道他在天之灵会怎样诅咒我。
第二百四十八章琴殇
第二百四十八章琴殇
收拾战场的事由文聘他们去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座船。推开半掩的舱门走进去,周瑜站在舱口望着外面,笔挺的身姿一动不动。他的盔甲已经除去,身上的血迹和烟迹已清洗干净,换了一身儒衣,即便被精心打制的镣铐锁住手脚,淡然如风的神情依旧在,即便身处囹圄,依然还是那样英气飒爽。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慢慢转身望了过来:“结束了?我方死了多少?”
在这双清水般的目光里,我看不到痛恨,也看不出怨恨,一如既往般地关切。低下头,我根本就不敢回答他的问题。死了多少?应该问还剩下多少吧!听不到我的回答,淡淡地带起一丝疑惑的目光从我身上扫去,周瑜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回身走到床前坐了下去:“没剩下几个,是吧?我真没想到,你也用的出这样的毒计。”
“下面安排了两千多艘接应船只,应该能救起不少军士,逃上陆地的也不会死的太多,我军不杀俘。战报还没有报上来,但死亡人数应该不大。只是,我没留下老将军的性命,他选择了同归于尽。”咬咬嘴唇,我苦笑着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我明白,你也用不着解释。”周瑜抬手看看自己的双手,忽然就笑了起来:“都说风水轮流转,这转的也真快。我为你专门打制了刑具,你也为我费上这份心思。”
望着他的笑容,我想起了在陉县的那个晚上,一如清风拂面的感觉,却多了岁月的沧桑:“你后悔吗?”突然就想问,想听到他的回答。
周瑜抬眼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非常后悔。”
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放松了少许。慢慢走到他跟前拉起手看看:“不算紧,包层布会好点。”也不等他说话,我起身到旁边的箱笼里找到布,撕成布条为他裹住手腕,再将镣铐放上去,轻轻按摩一下刚才被挤出的痕迹。
“这里是你的座船?”周瑜没有动,任由我在他手脚上忙碌:“还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囚船?”
“都算。”
周瑜没有再说话,等我站起身来,他才笑道:“当初送你去夷州,见你满心不情愿,还以为是真的,谁知你竟早有准备,浪费了我一番心思,被子布先生和子敬一通好骂。”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还信我吗?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不知道,那里的安排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周瑜一声轻叹:“那我就更后悔了。若不是我们逼伯符把你送过去,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吧!”
我有些发呆:“你,你后悔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以为……”
周瑜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以为我是后悔没让老将军杀了你?还是以为我会后悔把你当成了生死之交,知音之人?你在曲阿监牢里快死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后悔过?”
我脸上发烧,同时一种难言的苦涩也涌了上来:“公瑾,我不值得你们这样待我,你们,你们还为了我给魏王……”
“说起这个,我和伯符还真佩服曹操,这老家伙居然在接到我的信后,还能不动声色地让你去汉中,还能公开你战神的身份。”周瑜起身站在我面前,伸手想抚摸我,又放了下去:“啧啧,他还真的什么都不怕,也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伯符强要了你,也免得便宜了曹操这老东西。”
我无意识地后退两步,将脸扭转了方向,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公瑾,我,我……我没有做魏王的女人,我对伯符承诺过,不会……”
周瑜清朗的笑声响起:“都是堂堂的战神大将军了,还经不起一句玩笑?子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脱不去女儿家的羞涩。”
我本来只是为他话中的语气而羞涩,却突然捉摸出另一种滋味,愕然地抬头看向周瑜,他清澈的眼光说明了一切:“公瑾,不是伯符告诉你的?你,你,你也很早就知道了?”
周瑜点点头,笑容中带上几分懊恼和无奈:“子云,你不会这么小看我吧?伯符或许是个粗线条,可如果不是因为看穿了你的秘密,我怎会放心与你交往,又怎会放心让伯符与你交往,又怎会上了你的当。你为曹操当了这么多年的谋士,据说还为他招募了无数人才,那些人的底细你难道都没摸清楚吗?”
我默然,连出口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都没了力气,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结果……。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了诸葛亮,想起了司马德操和庞德公他们,会不会,会不会他们都知道了我是一个女人,所以才表现的这么宽容和欣赏。
周瑜不知道我在想这些,还以为我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他慢慢走到舱窗边:“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你掩饰的很好,我的调查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