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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战和大漠行军也要有实际的经验才成,这次与我一起行军,表面上是护卫我的安全,实际上是为他们积累经验。
出了并州,越过长城,这一路上都是大草原,虽然是急行军,可沿途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看得我们这些中原人赞叹不已,连那丝疲惫都一扫而去。吕布自从踏入草原,脸上就带着淡淡的笑,也有一丝久经风霜后的无奈和忧郁在他眉间不时闪过。我知他心结一直没打开,就百般逗他说话,让他为大家解说这草原风光,地里人情,主帅不活跃,大家都不自在。
部队在全速前进中,很快就来到了九原。其实到这里是我私心作怪,本不需要跑过来,但这里是吕布的家乡,我想让他高兴点,毕竟几十年都没回来了。踏上家乡的土地后,吕布更加沉默寡言了,不时呆望着天空,引得我也感慨人生无常。一连十天的急行军,韩浩倒没什么,李典的身体却有些受不了,而我也有点特殊情况,所以,就借机让军队在九原慢下步伐,在此地多呆上几天,反正我们的时间充裕的很。大家都明白我对吕布的用心,李典便是一笑,很配合我地做出太累的表情,吕布脸上闪过一丝感激,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这日傍晚,我们栖营在一处溪水旁,我陪着吕布在河边慢慢散步,望着碧绿透蓝的溪水,我想起了刚把吕布弄去许都的聚会,笑道:“温侯,你还记得在许都的聚会吗?那天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们会跟你来你的家乡,看看这里的天,喝喝这里的水。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呵呵,就是三哥不能如愿,来不了,找不到美丽的姑娘了。”
吕布也笑了起来:“奉孝被你管死了,就是来了,也没那胆子了。”
我大笑起来,颇为得意。吕布看着溪水对面的草原,叹气道:“小时候我们是一个大家族,上千人在一起,打猎,游牧,那日子过得真开心。这些年过去了,我也没有年轻时的雄心了,这里也没有人烟了。”
听着他的感慨,我也叹气,转念想想,笑着安慰他:“别这样呀,这儿风景如此美,肯定有人的。我听说游牧民族不会固定在一处,现在,他们肯定在别处。”
吕布苦笑了一下:“子云,你看这里,水好草肥,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如果有人,这里一定是放牧居住的上佳之地。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可见这里的荒凉了。”
我沉默了。连年的战争加上各处对人员和物质的掠夺,中原腹地都人口稀少,长城之外人烟就更加稀少了。这十余天的行程里,我们竟没遇到一个草原上的族群,因而吕布才有此感慨。有了这种心情,我与吕布都不愿再在此处留恋,徒增伤感而已,第二日便启程,向西疾驰。
第二零八章 成人之美(3)
离开九原郡,我们在朔方城反折向西南,要沿长城外侧,向凉州挺进。一个月的行程后,我们已经接近了凉州外围。这一路上,大军很难看到一个游牧民族,好在我们得给养带得够多。而到了这里,因为有匈奴和鲜卑的一些军队经常出没,我们不愿招惹他们,而要寻找进入长城的关隘,又不惊动边境军民,才放缓了行军的速度,白日的行进谨慎了许多。
这日正行进中,探马来报,前方有战事发生。我们都是一呆,旋即也明白这必是边外民族之间的争斗或者是匈奴等入侵某族。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吕布,吕布则皱起了眉头。李典忍不住,对吕布一行礼:“将军,某将认为当急速前往。”
吕布点点头,韩浩却看我一眼进言道:“贸然前去,恐也不好。如果是两族之间的争斗,我们不便插手。”吕布看看李典,叹气不语。
他们都不说话了,显然在等我决定。我内心是赞同李典的主张,可韩浩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军目前不宜招惹是非。想了想,我低声道:“让他们打探清楚,交战双方的情况。大军跟探马身后,缓行。需要出手,也不会耽搁时间。”
吕布点头,交待下去,同时大军启程,驶向探马来的方向。未等探马回转,林弓手下的斥候快马冲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大喊:“前方乃匈奴掠夺。”
这下,不用我们下令,已有士兵打马就冲了,对匈奴人的憎恨,养成了中原男儿的热血。三位将军互看一眼,也不再多话,都是扬鞭一挥,招呼都不向我打,就冲出丈远了。我在咂舌的同时,也只好打马紧随其后了。两万精骑卷起一阵狂风向前狂冲,那架势真厉害,我不跑快点,铁定在后面吃尘土了。
不多时,前方的情况就进入了我的眼帘,等看清情况,我是一呆,哪里有匈奴人?吕布他们也是一愣,不约而同地勒马站住,想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间却不容我们多想,前面虽然不是匈奴人在行凶,可场面是惨烈无比,到处是燃烧的帐篷,慌乱奔逃的人们,不少老弱妇孺倒在血泊中。就在前面,一群人围着几个人打斗不停。被围困的人中有年轻人,也有老人,他们被敌人分割开来,奋力抵抗,却寡不敌众。这些围困他们人却不急于致他们与死地,而是不停哈哈大笑着对对方说着什么话。我仔细看去,其中一个身穿红色武士服的女子被十余人围在中间,正是这伙人逗弄的对象。而在前方更远点,不少骑马的人正在追杀四处逃亡的人群,这番情景落在我们眼中,真让人气愤难当。
被围困的人已经支持不住了,那女子武艺也不错,可在一群恶狼的包围中,渐渐力不从心,我们还未冲过去,就见她身子在马上晃了晃,栽下了马背,引起攻击她的人一阵哄笑。就在我看得气愤填膺的时候,弓弦声响在我耳边,瞬间,一个伸手欲抓向女子的家伙的咽喉上就插了一支羽箭。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羽箭一支又一支飞到,都准确无误地插入这些恶狼的咽喉和胸口。
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战场上的吕布,金色盔甲,火红战马,强弓满月,长箭离弦,身边亲兵将箭奉上,他看也不看,随手拿来,扣弦即发,箭箭不虚。阳光下,宛若天神降临一般,太强了。
我也只有瞬间的恍惚,羽箭飞出后,我身边的众人也都飞奔上前,大喊着向行凶之人扑了上去。我从吕布身上把目光收回,一拽缰绳正欲上前,却被韩浩一把抓住:“还不去救人?”他倒借力一拍马屁股,冲前面去了。
行凶的人绝对想不到有支军队会来到,咋看见我军,有几个不长眼的上前拦截,还未等他们说话,就成地上的烂泥了。这些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四散逃跑。我军士兵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练手机会,直把这些人杀的哭爹叫娘,深恨他妈没给他多生出四条腿来,屠杀的场面彻底倒了过来。
我恨的牙根痒痒,却不得不隐瞒自己的功夫,带着一群被严令留下的兵士抢救伤者去了。这里应该是一个群族的聚集驻地,燃烧的帐篷非常多,许多受伤的人们无助地坐在地上,见我们过来,眼中恐惧无比,却是绝望地不再躲避,看得我眼睛一酸,泪水就下来了。跟随在我身边的士兵也被这凄惨的景况震撼,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他们,也很少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的民族服装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只好嘴说手比划,让他们帮助我把伤员集中起来,便于医治。这些人不知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有怀疑,都冷冷地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动,直到我叹着气把一个孩子抱过来为他止血包扎伤口,这些人中才有相信我们是来帮他们的,慢慢便有人围了过来。再医治了两人后,大部分人放下了疑心,都过来了,伤势轻的开始帮兵士找重伤者,收拾眼前的乱摊子。
等我们安顿好所有的伤者,天色早已黑尽,出了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我才发现外面一片悲泣之声,战后的创伤短时间很难平服,丧亲之痛,毁家之恨,到那里都一样。我正在哀叹,旁边一人见我出来,迎了上来:“大人……”
我嗯了一声,抬头看去,是这个部族的年轻人,他正站在我面前发愣:“这位兄弟……,咦,你会说汉话?”
听我这一问,他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啊,大人,这里的伤者医治完后,请您去为我父亲看看。”
我伸了一下腰:“走吧,这里没事了。”
他带着我默默地走至一处才搭建的帐篷里,对里面的人道:“我把大人请来了。”他用的还是汉话。
帐篷里有几人环侍在一榻上的老者周围,那名红衣女子也在,一身红色非常醒目,我不由多看了两眼。见我进来,众人急忙让开。红衣女子见我看她,却是低头将手中一白色物件藏于身后。我眼快,早看清那是一支长箭,见她有些羞涩,微微一笑,将眼光挪开。
老者挣扎欲坐:“我的伤不碍事,那些族人才要紧,还有受伤的将军们。”
我已经走了上去扶他斜躺着:“老人家不要动,让我看看您的伤。受伤的人都医治了,您放心。”
老者喘息了几声:“多谢大人了,你们是我们的恩人呀!”
我忙着检视他的伤口,嘴里客气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本分,老人家如此说,我们可担待不起。我不过是个小兵,您别叫我大人了。”
我话音才落,斜躺的老人却一使劲坐了起来,猛拉住我的手大叫道:“恩人,原来是你。老天呀,你长眼了,竟又让恩人救了我们一次。”
我傻住了,这是怎么说的。那老者见我傻愣在那里,激动地说:“恩人,你忘了我们了?那年,我们从洛阳回家,在冀州遭遇劫匪,要不是恩人搭救,我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冀州?我想了想,摇摇头:“老人家,您怕是认错人了。”
领我来的那个年轻人也激动地说:“不会的,刚才我看着就像是恩人。恩人,您肯定是救得人太多,所以不记得我们了,可我一辈子都能记住您,记住您说的那句话。您让我们杀了那些受伤的劫匪,我们不敢动手,您说:须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