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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道:“你在紧张。怎么,害怕我?不像传说中的人物嘛。”
我苦笑:“传说和现实的差距总是很大。面对您这样的人物,说不怕,那是假话。”
王越面对我的大实话不仅没笑,反而点点头:“的确如此。如果不是看到你进入屋里,我也想不到堂堂的冷傲战神,居然是到处吃香,嘴甜如蜜的赵如。两者反差如此之大,实在令人心惊。”
我放缓呼气,慢慢平息自己,回他:“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无奈,您当看戏就是了。再说,不管是嘴甜如蜜的商人还是冷傲的战神,赵如做事问心无愧。”
王越望向我的目光又冷了起来:“你是在讽刺我的刺杀吗?赵如,你敢说你做的事真的问心无愧?”
秦勇推门进来:“公子,这里的用具一般,只能勉强用用。”
我示意他把茶具放到面前后,嘱咐道:“你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他点头出去了。待秦勇出去后,我才笑道:“先生,荒山小庙,只能用劣等的茶具了,赵如尽力让您满意。”
慢慢烧起水,我研磨茶叶:“先生,赵如没有讽刺您的意思,要离刺庆忌,荆轲刺秦王,都是侠士作为,千古奇谈。可我不明白您这么做的原因。曹大人得罪您了?不会,就是他得罪了您,您也不是为私人恩怨做出刺杀行为的人。在我想来,能让您这样做的原因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您受人之托。”
王越收回了冰冷的目光,淡淡道:“你很聪慧。不过,没有人委托我,我是自愿的,原因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奸佞之臣,人人得而诛之。”
“奸佞之臣?”我的瞳孔放大了:“您是说曹大人吗?可据我所知,您的徒弟史阿现在可是曹大公子的首席剑术老师。”
王越晒然一笑:“在我门下的人太多了,史阿也算出众,他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人各有志。”
我摇头苦笑:“听了先生的这番话,赵如不知该哭该笑。”
王越却在笑:“我也没想到堂堂战神竟然是你。突然见到如此眼熟的身影闪了进来,我都吓了一跳。”
我也嘿嘿:“先生,您以为我会做小人之举,来抓您?”
王越摇摇头:“非也。无论是战神还是赵如,都不会做此小人之举。老夫自信这点眼光还有,否则,也不会单独约战你了。”
我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一礼:“赵如多谢先生。”
王越呵呵一笑:“你不用这般恭敬,今日你我也是生死之战,我断不会就此罢手。因为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最大的阻碍,也是我们最大的威胁。除非……”
我心中有些苦闷:“我明白了,您是来为皇上出气的。既然如此,赵如也无话可解说,你我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王越摇头叹惜:“我并不想伤害你,可惜,你助纣为虐,我不得不先杀了你。因为有你存在,我杀不了曹操。”
我也叹惜:“对不起,我更不想伤害先生,可我也只能尽全力杀了您,因为,我也不能留下您成为主公潜在的威胁。”把沸水冲入茶盏中,我对神情多少有些寂寥的王越一笑:“要不是这种世道,赵如也想拜入先生门下。您的为人,您的剑术都是赵如想学习的楷模。”
王越见到我脸上的真诚,叹惜一声:“你也习武的天才呀,年纪如此轻就有了这般本事。我看你身材轻盈,力量运用十分巧妙,也应该是习剑的上等之才呀。若非你我已成死敌,我还真想收了你这个弟子。”
我朝他灿烂地一笑,双手献上香茗:“有先生这句话,赵如死了也心甘。其实,我很期待与先生的一战,能领教先生超凡的剑术,是我这样的武者最大的乐趣和追求。我想,先生也在追求这样的战斗吧?”
王越神情一振,呵呵笑道:“今日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单你这句话,越此生足矣。”
如果有人进来,肯定想不到对坐的两人即将展开生死之战,我们就像一对交往已久的朋友一般絮絮而谈,从茶道说到武道,从远古搏击说到今日的武技,越说越投机,竟有相见恨晚之意。
然而,时辰也在我们不知不觉地交谈中到了子时。放下手中的茶盅,我叹口气:“真是可惜了,我没有机会请先生品尝绝好的茶水了,这茶具太次了。”
王越一口饮尽手中茶水,起身一笑:“此味已绝,我不觉得可惜。”
我也站了起来:“先生先请。”
王越想了想:“你还有什么要吩咐屋外人的吗?”
让我留遗言吗?我微微一笑:“不必,我只吩咐他一句话足矣。”走出房门,秦勇定定地看着我,我展颜一笑:“秦兄,此战是我们两人之事,你不许插手。我只嘱咐你一句,我若落败身亡,你当全力狙杀王越,不可放他离开。”
秦勇一愣,王越也是一呆。我转身对王越行礼:“抱歉,赵如与先生不一样,我为主谋事,即便先生杀了赵如,我也不能放任你威胁我的主公。”
王越看看秦勇:“你有这个把握吗?”
不等我回答,秦勇向他行一礼:“公子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能办到。”
我也是一笑:“秦勇,你听好了,如果先生放弃了威胁曹大人的行为,你们就不能再伤害他。”王越又是一愣,我解释道:“先生与我之战,虽说是情势所逼,然也是高手之间公平一战,无论生死都非仇怨。赵如向来做事公私分明,绝不做挟私报复之事。”
王越苦笑:“你的性格为人转变太快,我看不清了。或许,这也正是你与众不同之处。”
我耸耸肩:“职责所在而已,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王越想了想:“你行事一贯如此吗?恐怕别人不会理解你。”
我笑笑:“我按自己的心去做,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先生,请吧!”
第二零四章 生死之间(2)
今晚的月色很美,皎洁明朗,辉映在山谷中的花草上,仿佛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巾,朦胧中带着几分神秘,恰似我现在的心情。轻轻抚摸着月儿,我笑了:“这次大概是你出生后第一次展示你的才华,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无论如何,我并未负你。”
王越看着月儿赞叹道:“没想到你也用剑。此剑样式虽怪异,却与你很相配。”
我抬头对他一笑:“先生是剑术大家,赵如若不用剑讨教,如何得窥精要,又如何让你我尽兴。月儿薄而轻盈,却是精铁所铸,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请您注意了。”
王越点头举剑向我:“此剑跟随老夫40余载,它含了老夫的精血,与老夫已成一体。”
我也点头,不再多话,缓缓举起月儿指向王越,王越也缓缓将剑横举,月光下,淡淡的杀气萦绕在两柄剑上,发出幽冷的光芒。对峙片刻,我首先启动了,轻呵一声,剑尖直刺王越右手腕处。王越微一颌首,黝黑的剑身急速横抹我的腰间。我急忙侧身回手,月儿与之相碰,“当”的一声,我们各自后退几步,大家都是试招。
一旦交手,我们都不再客气,展开身形,对攻在一起。两柄长剑左右翻飞,上下翻腾,出招收招都迅捷无比,变招也快若游龙,两人的身形在剑势中摇曳不定,带起的寒风将身边的青草吹得摇摆不定,场面异常激烈。
我对羽哥哥赋予我的这身功夫极为自负,离开家乡后,也确实未遇敌手,特别是剑术,几乎无人能在我手下走过三合者,当然那些人也不过是些土匪流氓。我与王越这一交手,方知自己不足之处太多,今日能否全身而退都未可知,况且是生死之战。
王越的剑招极为古朴,并无太多变换,但他出招迅速,力量强劲,每招带着强大的剑气都准确地指向我的致命之处,我力量不足,速度上又不占优势,只能采用变化莫测的剑招与他周旋。王越端平稳重、大开大阖,我随式而转、人随剑走,一简一繁的两种剑法斗了个旗鼓相当。
战斗了近五十招,王越剑法突变,由快转慢,剑势如同奔流而下的急流携带了千斤泥沙一般向我逼近,压得我喘不过来了。我不敢有丝毫大意,紧紧盯住了王越的剑,身子左右移动,与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月儿横放胸前,摆出了一个绝对的防守姿势。王越的剑没有半点停顿,随着我的身形,姿势不变,不急不慢地向前推进。
豆大的汗珠从我脸上滑落,这样守下去,首先崩溃的只能是我,我脑子里迅速回想着羽哥哥的传授,灵光一现,我微微一笑,月儿猛伸出,貌似迎向王越的剑,半途中突然转向,划出一道弧线后又收了回来,在王越凝神的目光中,月儿开始在我身前划圆,一圈又一圈,太极剑法,以柔克刚,我也是第一次使用。
一柔一刚、一直一圆、一速一缓的两柄长剑在月光下形成了诡异的光环,青幽的光芒带着彻骨的寒气在月光下散开,却似耀眼夺目。随着月儿的不停转动,王越渐渐感到自己的剑势呆滞了下来,千钧之势慢慢向拖泥带水的方向转化,他惊奇地“咦”了一声,猛地加快了剑势。我就等他的变化呢,急速侧身跃在一边,月儿迎上来剑,两股剑气在长剑相撞的瞬间发出炽烈夺目的光芒从我们身边掠过,只差毫厘,便会血溅夜空了。我长出一口气,从千钧重压下解脱了。
王越神情淡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我紧张得浑身肌肉都僵硬了,手心里满是汗水,对王越也是敬佩之至。虽是如此,我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是毫不屈服,凝视了一刻后,又扑上前,绞缠在了一起。这次我们出招都很辣无比,用上了全力以拼斗。
王越的剑招渐渐地融合在一起,忽快忽慢,我咬紧牙关,采用了全力防守之势,一旦感觉压力加大,就用太极剑把自身防的滴水不漏,王越狂攻了五十余招,我的身子如同湍急江流中的磐石,纹丝不动,但汗水已浸透了浑身的衣服。这五十招也耗费了王越的大量气力,他的呼吸紧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