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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疙瘩还在,却不敢尽兴的。
这里正在饮酒饮的高兴的时候,突然闻听楼下众人喧哗之声,我们向下看去,只见一个人披着鹤衣,三缕长须飘在胸前。面色晴朗,嘴角带笑,和蜂拥而来的众人点头致意着,真有世外高人的样子。而道旁果然很多百姓对其顶礼膜拜,虔诚之极。看样子,他就是那个所谓的神仙于吉了。我回头看看屋内,果然,人走了一半多,而孙策的脸色开始由晴转阴了。
看看座上不满一半的人,再看看下面被众人俯拜的于吉,孙策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下面是何妖人?快与我擒来!”左右之人忙告诉:“此人姓于,名吉,寓居东方,往来吴会,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有不验。当世呼为神仙,未可轻渎。”他们不说还好,一说,孙策更怒,喝令:“速速擒来!违者斩!”我看一眼周瑜,对他做个眼色。周瑜上前笑道:“伯符何苦与这等人生气,不过是愚民不知礼数罢了。我们饮酒,不理睬便是。”孙策摇头:“此等人正是用些虚无之事,哄骗愚弄众人。轻者弄神弄鬼,骗人钱财;重者让众人以己为中心,平和之时,组织邪教,乱世则乱语惑世。此等乃黄巾教之惯用手段也,怎可纵容?”
左右不得已,只得下楼,拥于吉至楼上。孙策叱道:“狂道怎敢煽惑人心!”于吉拜首说道:“贫道乃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贫道得之,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人,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安得煽惑人心?”孙策哈了一声:“你不曾取人毫厘,衣服饮食,从何而得?若非取他人之物以养,便是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便命左右牵下,就楼下斩之。
张昭急忙起身谏之:“于道人在江东数十年,并无过犯,不可杀害。”孙策冷哼:“此等妖人,君杀之,何异屠猪狗!”众官皆苦谏,孙策哼道:“公等皆读书人,为何不达理?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出军之威,后竟为敌军所杀。此等事甚无益,诸君自未悟耳。吾欲杀于吉,正思禁邪觉迷也。”我和周瑜互相看看,都不言语。不过,我也奇怪,这于吉却是一言不发,难道他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以为孙策决对不会杀了他?看着众人还在苦苦求情,孙策虽然大怒,却碍不过众人的面子,命将于吉先囚于狱中,待后处置。
等众人看着孙策怒气冲冲地离开,张昭等看着周瑜和我:“今日主公怒责于吉,我等苦谏无用,你二人与主公,皆有朋友兄弟情谊,何故不发一言?”周瑜笑:“我劝了呀,无用也。”我也笑:“子布先生,你们不吸取教训的。当初伯符为何定要杀了高岱?”张昭等人啊了一声。我接着说:“伯符生性暴躁,你们众人都看重此人,全然不顾及他的面子,好好的酒宴,走了一多半,可不是把那于吉看的比他还重?如果你们是为主之人,会做何想?在他盛怒之下,众人还生怕挤对不死于吉,还要全去求情,后果会如何?这等损人害己的傻事,我不会做。”周瑜叹道:“伯符为人性烈如火,平日又最恨妖魔邪道,刚才之事,就如子云所言,无人劝尚可,一旦群起而言,适得其反也。”
我这一解说,张昭他们方才醒悟过来,都面面相觑了。张昭忙问:“如今之计,以公瑾之意当如何是好?”周瑜想想:“先放放再说,万不可再让众人去伯符处求情讨饶。待我设法,让此事消停了好!”众人点头。我急忙说:“公瑾之意,我明白。不过,此事也不可以马上平复下来。子布先生,你还是找几个伯符非常信的过得人,每日去几个到伯符那里求情的好。求情之话也不要用什么神仙之类的崇拜言语,就说此人医术高超,为人有些狂傲就是了。我自有主意,让伯符消气。”张昭等都说明白。
我和周瑜回到周瑜府上后,我突然想起一事,问周瑜:“这个于吉,我们要不要救他性命?”周瑜想想:“此人果然很有些门道,看今日无论官民均崇拜的样子,倒也让人觉得可怕。不过,我看此人也不像张角之类的妖人,杀了此人,恐不利于我们,还是救之为好。”我笑:“你想的和我一样。既然这样,你可马上派人去监狱中说之,命狱卒不可松懈了此人,必要他略受点苦楚才是,最好身上见些血迹。”周瑜明白了,马上唤亲兵去传话,并特别说明,这样才能救于吉之性命,亲兵领命去了。
再说,孙策回到府上,下人传话,说老夫人来唤他前往。孙策至孝之人,急忙入内见母亲。原来,有好事者已经把今日之事说与吴老太太。老太太一听,哟,儿子竟然敢得罪神仙,那还了得,急忙让人把孙策唤来。等孙策来到后堂,老太太对他说:“吾闻你将于神仙下于缧绁。此人多曾医人疾病,军民敬仰,你万不可加害于他。”孙策一听,哟,这个于吉好厉害,竟然把我母亲也哄骗进去了,所以,孙策回道:“此人乃妖人,能以妖术惑众,不可不除!”老夫人再三劝解。孙策不敢说不,只是说道:“母亲勿听外人妄言,儿自有区处。”
回到堂前,孙策是越想越气,实在忍不住,命人将于吉从监狱中提来,他要问话,手下答应着,忙去传令了。等孙策看到于吉,心中的气果然消了些。这些狱卒人是笨,可是听话呀。听了周瑜亲兵的传话,说与于吉后,这几个人还真的给了于吉十几鞭子,真让他见了点血。孙策派人来传,他们不敢怠慢,给于吉上了重枷,押到了孙策面前。看着萎缩多了的于吉,孙策心中好过了许多,冷笑着问道:“神仙还怕受罪乎?你的仙家本事何在?”于吉苦笑回道:“小可不过是个常人,只不过机缘巧合,懂得医术,得众人推崇罢了。”孙策不再多说,命人带下,依旧监了。
此时,张昭他们按我说的,陆续来几个人进行说情。看着孙策心情好了许多,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第二日,是那吕范来说情。当他说道:“某素知于道人能祈风祷雨。方今天旱,何不令其祈雨以赎罪?”孙策笑道:“既然有此说词,吾且看此妖人若何。”遂传命于狱中,让其明日登坛求雨。
我和周瑜听得哭笑不得,这个吕范,真会画蛇添足,好好地关那于吉一些时日,自能放了他出去的,你又去胡说什么?这下,还真难办。求不雨还好说,若是真下雨,这就难办了。张昭听说了,也在埋怨吕范,那吕范自知说错话了,心中犯急了,晚上跑到了周瑜这里。
他到的时候,我和周瑜正在花园的凉亭上,看着天空。吕范急冲冲跑进来,张嘴就欲说话,被周瑜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我。我又看了天空半晌,叹气回身说道:“于吉命中有此劫难,明日我们只有尽力而为,不过难呀!”周瑜紧张地看着我:“明日真有雨乎?”我点点头。吕范听了,高兴呀:“哎呀,这下于神仙的性命可保了。”我和周瑜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了。吕范看着我们两个的表情,再联想我刚才的话语,他的冷汗冒出来了:“难道,难道明天有雨反而不好?”周瑜长叹一声,转身对我说:“有什么办法把日期推迟吗?”我摇头:“除非老天不下雨。伯符的脾性你比我了解。”
吕范都快发疯了:“怎么办?天,我惹祸了。”看着还在团团转的吕范,我也是着急:“公瑾,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悄悄去放了于吉,就说他仙化了。”周瑜看着我笑:“你的冷静也没有了?其实这个人的生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天要灭他,我们又能奈何?”我皱着眉头:“说到底,于吉也不是坏人,相反,也救了不少老百姓的。现在人们的生活都苦,心中总要有点寄托,有点依靠的。于吉不过就是一个寄托,一个神话般的依靠罢了。能救这样的人,还是应该尽力去救的。”吕范在一边一个劲地说:“就是,就是呀!”
我又抬头看看一丝光线也无的天空,仔细体会空气中烦闷的气流,再次肯定明天一定会下雨的。望着吕范,我问他:“明天什么时候?”他是一愣:“什么,什么时候?”笨蛋呀:“当然是于吉求雨的时辰。”吕范清醒了点:“明天午时开始。”“哦,这个时辰谁定的?”吕范啊了一声:“不太清楚。好像是于神仙说的,要在最热的时候开始。”我低头细想,看来,这个于吉很有些本事。周瑜看我沉思,他问:“你想到什么啦?”我抬头看他:“我小看这个于吉了,他的天文比我强多了。我只是能看看天象,他可以推算出下雨的时辰的。”周瑜啊;了一声。我笑笑:“既然于吉已经知道了下雨的时辰,我倒可以救他了。”
两人看着我了。我哈哈大笑:“如果有人在明天一早就告诉伯符,明天午时就有一场大雨,那会如何?”周瑜的眼睛亮了:“好主意。哈哈,如此一来,不论于吉如何做作,都是运气好,而不是本事好!嘿嘿。”我也笑了:“好了,明天的事情就当博伯符一乐,估计于吉可以溜了。”我和周瑜一起笑了起来。吕范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可也知道于吉的性命保住了,他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孙策府上。孙策看着我:“怎么,你今天才来为于吉说好话?”我笑:“早就想来的。不过,我还看不透这个于吉,不知道他是否该死。如果该死,我又为何来求情?”孙策笑了:“现在来,是因为你觉得他不该死?”我点头笑:“这只是一个原因。我四处调查了,这个人真的会医术,而且还不错,救了不少老百姓。”孙策一笑:“还有什么理由?”我是嘿嘿直笑:“我想来看看,这个于吉是怎么求雨的?嘿嘿,看他怎么玩把戏呀!”孙策一愣:“把戏?怎么是把戏?求雨是把戏?”我故意哈哈大笑:“当然是把戏。老天本来就有雨,哪里用他来求?他不过是为了保命,急疯了。”望着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