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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名字。
总统候选人。这是萨克斯的第一印象。
但是他一直走到两位警官面前才停下脚步说:“早上好。我是安德鲁·斯特林。”
“我是萨克斯警探。这是普拉斯基警员。”
斯特林比萨克斯矮几英寸,但他似乎非常健壮,肩膀宽阔。洁白无瑕的衬衫领子和袖口浆洗过。他的双臂肌肉发达,西服绷得紧紧的,没有戴珠宝饰物。当他的脸上露出轻松随和的笑容时,一双碧眼的眼角便会绽出几道皱纹。
“一起去我的办公室吧。”
贵为一家大公司之首,他竟然亲自带路,而不是派一名下属带领他们去他的总裁办公室。
斯特林轻松自如地向宽敞、安静的大厅深处走去。他对每一位员工打招呼,有时还问他们的周末过得怎么样。得知他们的周末过得愉快,他就露出微笑;听说有亲戚生了病或是比赛活动被取消,他会皱起眉头表示关切。员工们对他的反应深信不疑。总共有几十个人,他针对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评论。
“你好,托尼,你去看比赛了吗?”他对一名大楼管理员打招呼。他正在把粉碎的文件倒进一只大塑料袋里。
“没有,安德鲁。我错过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也许我们一周应该休息三天。”斯特林开玩笑说。
“我会投票支持的,安德鲁。”
他们继续朝大厅深处走去。
萨克斯觉得她在纽约警局认识的人还没有斯特林在走路的五分钟内打招呼的人多。
这家公司的装饰格调十分简洁。只挂了几张很有品位的小幅照片和素描,没有一张是彩色的,此外就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墙壁。家具也一律是黑白色的,是简单而昂贵的宜家家具。她猜测这是某种个性的张扬,但是她觉得很冷清。
走路时,她回顾了一下昨晚和帕米道过晚安后,她掌握的关于此人的资料。他的个人资料很少,是从网上零零星星地搜罗来的。他极其遁世,是霍华德·休斯而不是比尔·盖茨式的人物。他的早年生活是个谜团。她没有找到一点他的童年或父母的相关资料。新闻界的寥寥几句描述就把他直接推到了17岁。那时他有了第一份工作,做的大部分是销售、上门推销和电话推销,慢慢地开始销售大点的和贵点的产品,最后是电脑。斯特林对新闻界称,对一个“夜校毕业的拥有7/8学士学位”的孩子而言,他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的推销员。他又重返校园,在剩下的1/8学位结业后,又迅速完成了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的硕士学业。这些故事都很像作家霍雷肖·阿尔杰的小说,只有使之具备商人的智慧并促其青云直上的细枝末节。
20多岁时,他有了一次伟大的觉醒。他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像一个独裁者。斯特林卖掉了很多台电脑,但是数量没有多到让他心满意足。他为什么不能更有所作为呢?他既不懒也不笨啊。
这时,他意识到问题所在:他的效率不高。很多销售员都是如此。
于是斯特林学习了电脑编程,一连几个星期,每天花18个小时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编写软件。他抵押了全部财产,创办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是建立在一个既不愚蠢也不高明的理念上,即它最有价值的资产不是由本公司所有,而是为数以百万计的其他人所有。其中的大部分资产就是关于他们的信息,可以随意取走。斯特林开始汇编一个数据库,其基本数据包括许多服务和生产制造业的潜在客户,如他们的居住地、收入、婚姻状况、经济状况、有无违法犯罪记录、有无偷税漏税以及他通过购买、窃取或者其他方式获得的个人和职业等方面的信息。“如果有事实存在,我就要找到它。”有人援引他的原话如是说。
他编写的软件就是Watchtower数据库管理系统的早期版本,在当时是具有革新意义的。较之著名的数据库语言SQL(萨克斯得知这就是“结构化查询语言”)程序进步了好几倍。只消几分钟,Watchtower就能判断出哪些客户值得去打电话,如何引诱他们掏腰包,哪些客户则不值得费工夫(但是他们的名字会卖给其他公司,以适应他们自己的推销计划)。
该公司像科幻电影里的怪物一样迅速成长起来。斯特林把公司的名字改为SSD,迁到曼哈顿,开始收购信息业的小公司,纳入自己的帝国。尽管保护隐私权的机构不喜欢这家公司,但是SSD从未传出过像安然公司那样的丑闻。员工们必须努力工作才能挣到工资,拿到的奖金也不像华尔街的人那样高得惊人。但是如果公司盈利了,倒也有可能。SSD为员工提供学费和购房补贴,员工子女有实习的机会,初为人母(父)者享有为期一年的母亲假或父亲假。该公司以人性化的管理方式著称。斯特林鼓励雇用员工配偶、父母或子女。他每个月都会资助激发积极性和团队建设的静修营。
首席执行官对自己的私生活很保密,不过萨克斯还是听人说,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从未听过他口吐脏字。他生活简朴,拿的工资少得出奇,他所有的财产都投入到SSD的股份里。他避开了纽约的社交圈,既没有跑车也没有私人喷气机。尽管他对SSD员工内部的家庭单位很重视,他本人却离过两次婚,目前是单身。关于他年轻时和前妻生养的孩子的报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他有几处房产,但是从未公开过它们的地址。或许正因为安德鲁·斯特林深知数据的力量,他也充分意识到它的风险。
这时,斯特林、萨克斯和普拉斯基走到了长长的走廊尽头,进入斯特林的外间办公室,里面有两名助理的办公桌。两张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摞摞的文件、文件夹和打印资料。此刻只有一名助理在。他是个年轻英俊、穿着保守的小伙子,名牌上写着“马丁·科伊尔”。他的办公角落收拾得最整齐,连身后的各类书籍也由高到低摆放着。萨克斯看了,不禁莞尔。
“安德鲁。”他对自己的上司打了声招呼。发现两名警官没有被介绍给他,他也就没有向他们致意,“你的电话留言存在你的电脑里了。”
“谢谢。”斯特林扫了一眼另外一张办公桌说,“杰里米去给出版社的庆典选饭店了吗?”
“他今天早上就定下了。因为有其他事务,他给一家律师事务所送文件去了。”
萨克斯对斯特林有两名私人助理感到吃惊。很显然,一名负责内勤,另一名处理公司外部事务。在纽约警局,警探都是共用的,有时根本就得不到帮助。
他们继续前行,走进了斯特林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并不比她看到的其他办公室大很多,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尽管SSD的标志是瞭望塔上开了一扇窥视之窗,安德鲁·斯特林的办公室却窗帘紧闭,把本应优美壮丽的城市风景挡在外面。她的心中泛起了一阵幽闭恐怖感。
斯特林坐的是简朴的木椅而不是皮质的旋转老板椅。他示意他俩就座,椅子和他的很像,只是带着坐垫。他身后是几排矮书架,摆满了书,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书都是书脊朝上而不是向外。到他办公室的人只有从他身边走过,走上前低头去看或是抽出一本才能知道他喜欢读哪一类的书。
首席执行官对着一只水壶和六只倒置的玻璃杯点了一下头说:“这是水。如果你们想来点咖啡或茶的话,我可以叫人去打。”
打?她觉得她从来没听人用过这个词,“不了,谢谢。”
普拉斯基摇了摇头。
“对不起,稍等片刻。”斯特林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安迪?你打电话了?”
萨克斯从他说话的语气断定对方和他关系很亲密,尽管谈话的内容显然是关于生意场上的事,但是斯特林说话时不露感情,“哦。好的,我想你必须这样。我们需要那些数据。要知道,他们并没有歇手不干,马上就会采取行动……好的。”
他挂断电话,发现萨克斯紧紧地盯着他。“我儿子在公司工作。”他朝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点了一下头,是斯特林和一个瘦削的帅小伙的合影。小伙子长得和他很像。两人都穿着SSD的T恤,可能是在公司员工外出游玩时留的影(可能是某个灵感静修营)。他们站得很近,但是没有身体接触,脸上都没有笑容。
关于他私生活的一个疑问得到了解答。
“好的。”他转向萨克斯,一双碧眼望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发生了什么犯罪案件。”
萨克斯解释道:“在过去的几个月内,纽约市发生了几起谋杀案。我们认为可能有人利用了贵公司电脑上的信息来接近受害人,把他们谋杀后,利用这些信息和其他信息栽赃陷害无辜的人。”
那个无所不知的人……
“信息?”他担忧的语气像是发自内心的,不过他也觉得困惑不解,“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你继续说。”
“嗯,凶手对受害人使用的个人物品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在无辜的替罪羊家中布下这些物品的痕迹,使他们卷入谋杀案中。”斯特林的眉头时不时地皱起。当萨克斯给他详细讲述了油画、钱币盗窃案和两起奸杀案时,他似乎表现出由衷的困惑和不安。
“这太可怕了……”他被这个消息搅得心烦意乱,就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她,“强奸?”
萨克斯神情凝重地点点头,然后解释道,SSD似乎是该地区唯一一家能访问凶手掌握的信息的公司。
他揉了揉脸,缓缓地点点头。
“我能理解你的担忧。可是凶手直接跟踪他要杀害的人,找出他们买过的东西,或者侵入受害人的电脑,破译他们的邮箱,闯入他们的家里,在街上记下他们的车牌号,岂不是更容易吗?”
“可是,问题就在这儿:他可以这么做。但是必须做上述的所有事情才能得到所需的信息。现在至少发生了四起犯罪案件,我们觉得可能还有更多。也就是说,他要获得四个受害人和四个替罪羊的最新信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