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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休养,撞死鬼的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一听到储言的消息就两样放光,又不好意思催促,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戚卜阳,他去哪就盯到哪,戚卜阳被他盯得发毛,赶紧带他出门。
和储言汇合之后,由他带头到了撞死鬼住的小区,那是个老住宅区,正像他说的那样,小区前面有个小花园,花园里流淌着一条细细的人工小溪。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一到小区门口,撞死鬼就像忽然恢复了记忆,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穿过几幢老旧的居民楼,爬上楼梯。一步步接近自己家,他难掩兴奋之情,不住地向他们念叨着:“东东看见我一定会扑过来舔|我,弄得满脸口水,我最怕它的口水了,不过这次破例,它想|舔多久都行!”
除了他和骆琅,其他人的表情却没那么轻松,戚卜阳和储言对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撞死鬼说——自从他死以后到现在,起码过去了一个星期,那只狗恐怕已经。。。。。。
“到时候你们也摸|摸它吧,东东虽然有点怕生人,但是你们它一定会喜欢的!对了,它还会跟你撒娇呢。。。。。。”
他越高兴,戚卜阳和储言就越不敢说,心情也越发沉重。找了那么久的地方,好不容易踏在台阶上,他们却觉得脚步重逾千斤,只希望残酷的结果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可惜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抗拒,楼梯就那么短,很快便爬到了撞死鬼的家门口,他们又面临一个之前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钥匙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对这道防盗门束手无策。
“要不去问问保安那里有没有备用钥匙?”这是戚卜阳的主意。
“不行,就算是有,他也不会给我们的。或者直接请开锁公司?”这是储言说的,不过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也不行,他们会要求你出示屋主的证据。”
“直接推倒不就行了。”骆琅满不在乎地说,一道门有什么好为难的。
这时,撞死鬼插嘴道:“。。。。。。备用钥匙就在门檐上面的夹缝里。”
“。。。。。。”
按照撞死鬼说的,他们果然找到了钥匙,一打开门,就感觉门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轻轻推了一下,没有推动,又不敢乱来,他们只好从那条打开的缝里小心翼翼把自己挤进去。
骆琅不愿意这么干,正准备一脚把门踹开,戚卜阳连忙大喊:“等一下!”
“嗯?”
门后伸出一只手把他从缝里拉了进去,挤缝的过程非常丢人,而且很难受,所以骆琅是黑着脸进去的,不过看到门后的场面,还是让他吃惊了一下。
一只狗、一只骨瘦如柴的狗就躺在门口,脑袋抵着门板,耳朵贴在地上,扁扁的肚皮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着,它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可是看见主人的那一刻,原本已经死寂的眼睛顿时亮了。它虚弱得站不起来,甚至叫不出声,只能用尾巴一下一下拍着地板表达自己的喜悦。
“东东!”撞死鬼飘过去,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他浮在东东身边,却无法触碰到它。东东努力朝主人的方向拱了拱鼻子,尾巴拍得更欢。
“对不起。。。对不起。。。。。。”撞死鬼泣不成声,“说好一直在一起的,我却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对不起。。。。。。”
东东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温柔的眼睛沉默地注视他。看着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慢慢闭上了,尾巴也不再摆动,他们屏息等了一会儿,终于,肚皮的起伏也停止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难言的沉默,戚卜阳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心口很酸,揪成一团。
“它死了。”骆琅首先打破沉默。
戚卜阳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骆琅却没有停下,反而继续说道:“你们在难过什么?它的主人不是也死了吗?”
一句话让屋里的人豁然开朗。
储言一拍大|腿,“对啊,如果东东也变成鬼,他们又能在一起了!”
“真的吗?狗死了也会变鬼对不对?”撞死鬼急切地问戚卜阳。
戚卜阳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是天师,竟然没想到这点。
“汪——”一声响亮的狗叫在屋里响起,只见东东的尸体上出现了一个重影,然后慢慢走出来,变成另一个东东。它欢快地摇着尾巴,向主人跑过去,扑到他身上舔|了他一脸口水,撞死鬼抱住失而复得的朋友,眼眶里还含|着泪,但是已经笑出了声。
这还是第一次看他笑。戚卜阳默默地想。
撞死鬼找回了东东,东东等到了主人,他们决定像以前的每一天过的那样,继续这样的生活。
在楼下告别了他们,正好听到附近几家邻居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聊天——
“哎,四楼那个男的最近怎么都不带狗出来散步了?”
“你还不知道吗?他死了,好像是出车祸死的。”
“那狗呢?”
“狗也死了吧,都没听见声音。”
“唉,真可怜。”
“是啊。”
他们脸上都露出同情的神色,并且为那位不熟悉的邻居叹了一口气。
戚卜阳越过这些人,看向走在路上的一人一狗,不知为什么,看着他们就会有一种满足而又快乐的安定感。
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散步,就如同以往的任何日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戚卜阳不由得微笑起来。
到了路口,储言要回去了,戚卜阳告诉他:“以后欢迎你经常来戚家做客,不过采访就不必了。”
储言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不会再采访你们了。有些事还是适合放在心里,天师这个职业,少数人了解就好。”
“那你儿子。。。。。。?”
“比起一个当狗仔的爸爸,还是踏实做事的老爸更靠谱吧?”他笑着说,顿了顿,又认真地补充道:“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伟大。”
。。。
和储言分开走了没多会儿,迎面走来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看到他们,戚卜阳顿时心中一紧,拉着骆琅不动声色地停在原地。
☆、第32章 十七年到期
那两个黑西装朝戚卜阳和骆琅径直走过来,这条路上此时没有别人,显然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戚卜阳警惕地退了一步,又去拽骆琅,偏偏骆琅不动,这么一来倒像是他躲到骆琅身后去了。
两个黑西装在距离他们五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又走来两个,一个戴着墨镜,另一个小心地扶着他。前面这两个黑西装见到他们,都恭敬地往旁边让了让,墨镜被扶到了中间,看来他就是带头的。
戚卜阳一边盯着他们一边偷偷观察周围环境,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就在这时,那墨镜又上前一步,戚卜阳立刻绷紧了神经,却听到对方开口叫了一声:“阳阳。”
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你不记得我了吗?”墨镜问道。
“你是。。。。。?”戚卜阳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表情冷淡的男人,总觉得越看越眼熟,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可就是抓不到重点。
墨镜倾身站着,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他回忆。
“别想了,他光天化日之下还戴着墨镜,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就算见过也是在通缉令上见过。”骆琅毫不客气地说,他对这个墨镜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尤其在那个人叫出“阳阳”以后。
墨镜听了,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反驳道:“不在光天化日之下戴墨镜,难道要在大晚上戴墨镜吗?”
骆琅根本不看他,直接转向戚卜阳道:“你看他还狡辩,肯定有问题。”
“。。。。。。”墨镜额角一跳,双手很自然地在放在身前交握。
这个动作给了戚卜阳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黑西装、丝线、铜钱、天师、喜欢把手交握在身前的男人、叫他阳阳。。。。。。
“林叔叔!你是林家的那个林叔叔!”
墨镜总算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笑容的淡笑,抬手摘掉了眼镜,“没错,我是林家现任家主,林槐乾。”
没有了墨镜的遮挡,可以看清他一整张脸,虽然显得比较年轻,但还是能看出经历了风霜的痕迹,大概有三十岁了,肤色比较白,眉宇间有种阴郁的感觉。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眼眸的颜色比一般人淡得多,已经接近灰色了,又不是那种外国人的颜色,反而像黑色眼珠的人衰老以后褪色的样子。
印象中他的眼睛好像是正常的黑眼珠。。。。。。戚卜阳有些疑惑地回想。
“我眼睛不太好,容易被光线刺激,慢慢的就变成这样了。”林槐乾自己解释起来,还扬了扬手中的墨镜:“所以白天出门必须戴这个。”他灰色的眼珠一直注视着戚卜阳,好像舍不得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似的,“阳阳,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戚卜阳腼腆地笑笑。
“以前你只有这么高。”林槐乾用手比划了一下,“现在都成大男孩了,真是越来越像你|妈妈。”
提到自己早逝的母亲,戚卜阳有些难过,只能勉强笑了笑,想要转开话题就被骆琅拉了过去。
“哪来的林叔叔?”骆琅不高兴地问他。
戚卜阳小声解释道:“他是林家的人,和我妈妈是好朋友,我小时候他经常到家里来。”
“林家?”
“就是和戚家差不多的另一个天师世家,他们家的人好像规定必须穿黑西装,而且把铜钱串在丝线当做武器。。。。。。对了!林叔叔,我们上个星期在附近遇到林家的人。。。。。。”戚卜阳想问那是怎么回事,不等他说完,林槐乾就点头道:“我正好要说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他们告诉我大白天看见一个天师和鬼走在一起,旁边好像还有记者,担心是有人破坏行规,所以就动手了。我一听描述,就觉得那个天师可能是你,事情八成是他们搞错了,真是对不起啊,是我疏于管教了。”
既然人家都道歉了,戚卜阳当然也不好再追究,摆手表示没关系,可是骆琅不满意,“你的人伤了他,道个歉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