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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州看了他一会儿,嘴角一扯:“赵大人,倘若是以前,我是最讨厌你这样性格的人。”
长宁倒是挺无所谓的:“现在不喜欢我的人也不少,大人随意就是了。”
她把孟之州留下,她下午还要进宫一趟, 朱明炽很关注此事的进展。
今日他倒是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在奉先殿会见高丽使臣。
陈昭正好从奉先殿中出来,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赵长宁。
赵大人穿了件青色官袍, 藏蓝嵌玉革带,面如清莲,高洁清冷,眉眼间却甚至有种徐缓的媚色。大概是自从看破了他和帝王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之后,陈昭看赵长宁的目光就大不一样了,再正派严谨的衣着,都能看出些许的媚意来。
赵长宁也看到了他,对他淡淡点头一笑,别过头不予理会。
谁知道落在陈昭眼里,赵长宁又是怎样要蛊惑君主,媚乱朝纲了。
这位赵大人日后说不定有大造化呢。待他执掌大权那日,恐怕要使天下苍生遭殃。
陈昭很注意他的举动,这妖物要是不守本分,他就一刀砍了他还朝廷一个干净!
高丽使臣还没出来,朱明炽就把她叫去里面等。
大概是无数次的经历让帝王警醒了,此人放在外面勾搭别人,放在里面会勾引自己,干脆隔了屏风,叫她在帷幕后等着。
朱明炽身边的太监都对赵长宁很好,奉茶也小心翼翼的,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赵长宁喝着蜜饯子加蜂蜜、梅粉泡的茶,隔着帷幕看里面。
朱明炽坐在龙椅上,高丽使臣站着恭敬地与朱明炽谈话。倒也不会有语言问题,高丽使者一口字腔正圆的京城口音汉语,说得可能比朱明炽这个长期呆在边疆,受当地口音影响的人还好。
实则高丽这个国家,也就是李氏朝鲜,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自己的文字,用的是汉字,一直到朝鲜世宗时期才出现训民正音。即便如此,上层贵族还是大力反对使用这种文字,认为其简陋易学,是底层人士才用的简化文字。上层社会仍然学习使用汉语,并以此为贵。
高丽是附属国,每年要给朝廷岁贡,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其实朱明炽早就不耐烦了,又说了几句,叫礼部尚书过来与高丽使者详谈,才见长宁。
长宁一进来,首先注意的是他的右手。
朱明炽用的左手握茶杯,他不是左撇子。
她下跪行礼,同朱明炽汇报了孟之州的案情。
朱明炽听了沉思片刻,告诉她:“孟之州要是真想立刻回开平卫,便让他回去吧。只是主审官员恐怕要被骂几年了。”
“微臣倒也知道,只是究竟是谁要杀孟大人,目的如何,恐怕值得商榷。孟大人虽然行事乖张,但也与朝堂中人交涉不深,谁会对他痛下杀手……微臣只是担心,此人另有所图。”长宁说到这里顿了顿。
她当然不想草草结案,事情还没弄清楚,背后也许还有更可怕的真相。
但朱明炽是极聪明的人,又有政治敏锐力,眼睛微眯:“你担心真的有人通敌叛国?”
长宁道:“这话微臣也不敢乱说。不过要是真的,那么嫁祸孟之州杀害刘春霖的人,就是真正通敌叛国的人,绝对无假。此人杀孟之州,不过是为敌方除去心腹大患。”
开平卫难守,孟之州镇守开平卫七八年,开平卫如铁桶一般没有漏洞。他带兵打倭寇,也犹如神兵,一个月连连报捷,将倭寇赶回琉球岛,竟然还差点把人家屠杀了干净。
这样的人物不是心腹大患,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次朱明炽听了想了更久,招刘胡进来说:“给朕传兵部尚书过来,傍晚朕在养心殿见他。”又说,“……如此一来,你恐怕是要再好好审问他的。此事不解决,恐怕有后患。”
说完之后,朱明炽对她招了招手:“坐到朕身边来。”
自他上次为她受了伤,长宁便不在这些事上抵抗他了。踏上台阶,坐在龙椅下方的一张太师椅上。
朱明炽本意是让她与自己同坐,于是道:“不知道坐哪儿?”
赵长宁跪下说:“擅坐龙椅是大逆不道之罪,请皇上饶恕微臣不遵圣意。”
朱明炽听了倒也不逼她,估计上次抱着她在龙椅上弄,给她留下的印象还是太深刻。
“朕还没问过你,孟之州这案子怎么落到你手里的?”她坐下后,朱明炽问她。
孟之州这个案子,无论办得好不好,都是里外不是人。赵长宁但凡有些理智,就不会把这个烫手山芋接到自己手上。
赵长宁却也不说。跟朱明炽告状,说自己被大理寺卿针对?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对不对的问题,她只是做不出来而已:“没什么,分到手上便做了。”
朱明炽就看了看她:“朕这里你可以随便说,无妨。”
赵长宁自然是不会说的,又问:“您的手臂好些了吗?”
她这么一问的时候,朱明炽的心突然被触动了。得到她是一回事,而得到她罕见的关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现在她的人已经是他的,没有人会从帝王的口中虎口夺食。但是她的心明显不是,那么他不急着如野兽一般的狰狞占有,他希望两个人是脉脉温情的。
朱明炽不甚在意:“小伤罢了,战场上打仗,刀砍到背上肩膀都裂开也不是没有,这还不算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将玉珠缠在手上。
赵长宁想起他结实的背上,的确是有道狰狞的疤痕。
“您要注意身体。内阁这么多人,凡事亲力亲为倒不如下放一些。政事哪里有处理得完的,您再勤奋也没办法。”这大概是赵长宁对朱明炽说过最温情的话了。
她看到朱明炽,总是想起后朝的那个著名的过劳死皇帝。朱明炽其实是有点求成的。皇位来得不正统,更是要证明自己可以。
她说完之后,看到朱明炽缠珠子的手微顿。
他看向她片刻,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然后覆住她的嘴唇。
她奋力也无法挣脱,帝王手劲稍微一大就压住了她。撬开了她淡粉的唇,吃她一般的狠狠吻着她,津液,小舌似乎都含到了他口中,要被吞吃下肚。
然后朱明炽把她抱了过来。
长宁瘫软在他怀中,她没有力气反抗了。衣襟凌乱,露出一点雪白脖颈,柔软芳香的面颊,因为挣扎而染上了红晕。她在他的怀里是如此的软和纤瘦,肤色也与他差异甚大。长宁白如新雪,他在边疆晒成了栗色。好像将一个软和的雪团儿抱在怀里,有种惊世的貌美。
朱明炽看着她,眼神也变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如她一般,引起他不能控制的欲念。总是会索求太多,以至于她怕。
朱明炽轻轻地一下下吻她。长宁明显地感觉到有烫人硬物抵着她的大腿。
但朱明炽仅仅只是抱着她,平息了一会儿说:“朕还要见兵部尚书,你先去休息。”
长宁靠着朱明炽坚实的胸膛,喘息渐平。
她大概是有点惊讶的,但是没有表露分毫。她静静地靠着,手无意识地抓着朱明炽系在腰间的玉佩的穗子,想了想摇头:“微臣还有些事,就不休息了。”
“嗯。”帝王渐渐平息了欲望。目光下移,见她抓着自己玉佩的穗儿,问道,“你喜欢这个?”
长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
但是帝王伸手解了玉佩给她:“此物是朕首战大捷的时候,先皇送的,上好的和田白玉。给你玩玩,不过你玩了要还给朕……以后没用了倒是可以送你。”
玉握在她手里,真是羊脂白玉,温润微透,如婴儿之肌,雕凿半开莲花。朱明炽生活简朴,可以说得上是本朝最简朴的皇帝,很少看到他佩戴这些昂贵的东西,后宫也是,有封号的嫔妃如今也不过十数人。
此玉当真是极为漂亮的,不说玉质,莲瓣展开也是楚楚生动。
长宁握着玉片刻,她说:“倒是的确很漂亮。”
朱明炽亲了亲她的额头:“知道朕为难还夸好看,去内务府找个一模一样的雕给你,行不行?”
长宁微微摇头:“我随口说说罢了。”虽然的确有点喜欢,但却是帝王的东西。
朱明炽大概想了下,伸手拿了玉佩缠在她的腰间:“借你玩几天吧,下次朕再拿回来。”又说,“方才让人布置了饭菜,你吃了再回去。”
其实两人之中,赵长宁才是娇养出来的,朱明炽是吃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每次她来,御膳房要迁就她的口味,做的东西奢侈又多。
赵长宁哪里知道要是平时,皇上时常几个菜就对付过去了。
朱明炽看她是挑食得很,所以让人注意。他纵着她,她恶劣的挑食也无所谓。只是这些事他不想说而已,见不得这小祖宗受点苦,是他自己的事。
小祖宗听了未必领情呢。
所以赵长宁虽然不喜欢跟朱明炽相处,但其实还挺喜欢留在宫里吃饭的,她觉得御膳房真合她的口味。配着红烧冰糖肘子、三味酱鸭、蟹黄豆腐、鲜嫩的拌黄瓜,她吃了两碗饭,才从奉先殿出来。
因为吃得饱,赵大人走路慢得像散步。随后她又遇到了陈昭,带着锦衣卫拾阶而上的陈昭,一眼就看到了赵长宁腰上的玉牌。
他的眼睛锐利地一眯。
——京城禁卫军的指挥腰牌。
皇上一向贴身携带。赵长宁怎么拿到的?
联想力十分丰富的陈大人,立刻想到了赵长宁妖言惑众,以美色为资本,施计从帝王那里取得腰牌的整个过程。
对于赵大人一脸平淡的散步,也是其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算计。
然后赵大人因为吃得太饱,不小心冒出个轻嗝。
陈昭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长宁自如地握了握拳,把声音掩过去了。结果看到陈昭正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她。长宁觉得陈昭此人一定有病,每次见到他,脸都拉得像自己欠他五万两银子一样。
幸好她皮笑肉不笑的能力出众,一个拱手道:“陈大人。”
也不说什么请安的话,戴着腰牌凭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