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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见她越走越近,暗地里担心得要命,面上却是不作颜色,她故意无关紧要地一伸懒腰,打打哈欠,贬她,“你这死老太婆可真是笨得可以,明明要杀人,却还麻麻烦烦地放什么软筋粉嘛,直接放一些能吃死人的毒药岂不省事?”
那老太婆自傲地一笑,“这便是我老婆子的高明之处了,对付你们这些人,任何毒药都会被察觉,若是被察觉了,岂不功亏一篑?所以唯有这种不是毒药的麻药,既无色又无味,才不会被发觉,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艾文边吃边听,一副天塌下来也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谁又料想得到,她脑子里已经开起了“烈火大战”。
只听她冷冷地道:“停下你的脚步,收起你的冲动,不然你会后悔的。要知道我轩苑山庄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那老太婆凶目一扫,果然收起了向前走的冲动,疑惑道:“你没有事?”
艾文一笑嫣然,“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的吗?”托紫金花的福,她确实不会随便中毒。
“不对,你明明在吃。”那老太婆似是不信。
“是呀,我是在吃。”艾文唇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诡笑,“可我还没倒下啊,所以你最好再等个三分钟,哦!不,五分钟最好。待我吃得中毒倒下了,你再动手不迟。”
说话间,端起桌上的盘子就往嘴里扒菜。以她没有用筷子的习惯来说,这姿势吃饭确实省事多了。
那老太婆身后的黑衣瘦汉看得两眼发直,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真的没事?”
艾文朝他一抛媚眼,“多谢大哥关心,小女子暂时还好得很。”
黑衣瘦汉被她电得心头一跳,“难道你不怕中毒?”
“中毒吗?”艾文做出无所谓的样,“中得多点少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不要做个饿死鬼就行了。”
“你想以吃饭来引起我们的注意,好借此拖延时间吗?哼,小姑娘,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是很准哦。”那老太婆眼睛盯着脑袋已经撑不起来的韩虓,说话却是对着艾文。
“是吗?”艾文无时不刻不在注意她的神色与举动,讽刺道:“你这老太婆怎么老是盯着我们虓少爷呢?切!瞧你年龄一大把了,应该不会想着做些老牛吃嫩草的事吧?哦——莫非你对他有所企图?以虓少爷对你这种老太婆的不屑一顾,你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仇;难道是虓少爷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她言语之中,粗言秽语,毫不避讳,也正是如此,本该读三年的警校,她因这嘴巴的关系而被罚得留了一级。
那老太婆闻言,不禁动容,厉声一喝,“闭嘴,今日之事,你若不插手,老娘或许可饶你一命;若你再多嘴,老娘与你的帐就在此一并算了。”
艾文诧异地眨眨眼,“我与你有仇?”
“岂此是有仇?老娘简直想把你碎尸万段——”那老太婆恨得咬牙切齿。
艾文大惑不解,怔愣一阵,“我什么时候与你结的仇?我认识你吗?”脑中却在想:我来古代的时间也不长,这些时日我有得罪过女人吗?……除了偷情春娘之外,应该是没有了。
定睛朝那老婆子望去,回想起之前所见的老奶奶,不禁又暗付:与之之前所见的老人家,她们是同一个人吗?记得古书上曾记载过古代的谋士们易容术总是很高明,难道……
想到这里,她姑且估她一估,于是投目过去,“你是偷情春娘?”
她的思想有如电光石火般一闪而过,上面那句话,那老太婆还未来得及回答,便突听她这句秃头秃脑的话,心中不禁一凛,想也未想便脱口,“你怎会知道?”
“呵呵。”艾文邪笑,“因为我只和偷情春娘有点瓜葛啊。”
那老太婆闻言,立即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但她似乎并不为此感到后悔,恨声道:“既然大家都非常了解了,那你应该知道,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艾文懒得去管这种实力悬殊的问题,面色一沉,“你把那两位老人怎样了?”
偷情春娘阴测测一笑,斜目一瞥侧面的小门,“出来吧。”说时撕开脸上面罩,露出她一贯妩媚妖娆的容颜来。
门帘一掀,从中走出了先前的两位老人,二老似是知道做错了事,因而出来后,都不敢正眼去瞧艾文,光是立在门前,像个小学生似地准备接受惩罚。
艾文一见二人,立即火冒三丈,张口怒骂,“你两个老不死的,亏我之前还那么尊敬你们,想不到竟然与恶人合伙来谋害我们?真是专吃饭不长脑子的家伙,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也还没能悟出点人生哲理来呢?”
她身后五人一听她向二老出言不敬,俱是脸显不悦,那二老是做了有害他们的事,但终究是出于无奈,说来也怨不得他们。
那老奶奶满腹委屈,神色极是伤心,“我,我们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呵。”艾文冷喝,“我才不要听你这乱七八糟的解释,给我滚,滚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们。”
二老受惊地望着她,想不到她瘦弱的身子也能发出如此大的火力。
艾文见他们不动,继续发怒,“滚啊——给我出去——”语声未停,霍地把手中盘子用力摔在地上,顿时“砰”的一声,显是已经发怒到了极点。
二老偷眼瞧瞧偷情春娘,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那里不放话,他们也不敢动。
偷情春娘会意地咯咯朗笑,几分钟后,笑声突然戛然而止,道:“叫你们滚你们就滚吧,没见到小姑娘已经发大火了吗?”
二老面面相觑,惊恐地瞄了瞄艾文,又瞥了眼善变的偷情春娘,这才相互搀扶着出门而去。
艾文见他们出去,又在后面补充,“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了,本姑娘走时,一定不会忘了给你们烧房子的。”
偷情春娘一摆骚姿,谑笑,“看不出来,你火气不小嘛。其实,要想救那两个老不死的,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直接给姐姐讲讲不就行了?”
众人一听,这才知晓艾文发火的目的。
艾文提起酒壶,喝了两口酒,压压惊,“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偷情春娘是也。”
“是哦。”偷情春娘又是咯咯朗笑,柔媚地道:“既然大家都这么了解了,那你应该知道,老娘下一步就要杀人了,因为老娘等了这么些天,实在是有些等不及了啊。”
真是难以想象,用这口吻也能说出杀人的话来,叫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艾文极力地保持镇定,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一点都不怕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偷情春娘准备好发掌,“老娘不想知道。”她其实是上当上得多了,已经不敢再听了。
艾文嘴角噙了一抹笑意,不慌不忙地道:“听过这么一句话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紧盯着偷情春娘的脸,看她有没有变色,顿了顿,又接口,“事实上,朝龙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大美女,你不会连这个都没注意到吧。”
她知道偷情春娘最怕的就只有那魔王才子了,因而抓住她致命的弱点,她又想从此开始编造她的弥天大谎。
首次听到她说谎而不知是谎言的其他四人,听了这话,也不禁暗地疑惑她怎会知道。不过,各人面上似乎都没有反应。
偷情春娘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拳头,“你在说谎——”话虽这样说,双眸却已在四处偷瞄了。
这些些微的反应岂会不被艾文发觉?她脑子一转,又道:“在韩虓身上,你要找的东西,恰好也是朝龙所要找的东西哦。”
偷情春娘疑虑地瞄向她,“朝龙也在找那东西?”
艾文见她已经被套进了圈套,暂时忘了杀人,又继续瞎蒙,“当然了,他已经跟了很久了。”
哪知偷情春娘霍地收神,阴笑,“老娘不会再信你了,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艾文心下直叫苦,但她面上还是不表现出来。身子一侧,背靠着韩虓坐着,面朝偷情春娘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朝龙就在这周围,你从韩虓身上取得东西后,自己也会活不久的。”
偷情春娘联想一下她与朝龙的关系,不禁暗付:“她知道朝龙的事也不足未奇。”不知不觉中,她已渐渐地信以为真了,不过为了一验真假,她又问,“那你倒说说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艾文根本就是在胡掐乱捏,因而若是随便说出,搞不好就穿帮了。当下她故意仰头喝了口酒,掩饰一下自己的无知,脑子却在那喝酒的瞬间,飞快地理出了一个步骤。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偷情春娘冷笑。
艾文双腿一抬,动作优雅地绕过板凳,撑着韩虓的肩头,立身,“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心知肚知就行了,干嘛非要说出,更何况接受命令的时候,朝龙并没有允许我说出啊。”
听这话,仿佛她已经向众人表明她是朝龙派来韩虓身边找东西的了。但其实她说这话时,本身早就忘却了朝龙交给她的任务,如若她反省过来,恐怕也会大吃一惊的,或许她根本就没法说出口。
偷情春娘眉眼一溜,“你是朝龙派来的?”
不仅是她,即便是艾文后面的几人也已经在怀疑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这之中,唯有轩少虎明白其意,他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这丫头危急关头说谎的毛病。
冷雨心咬牙切齿地哼鼻,“原来你是朝龙那家伙派来的奸细。”
雷鸣也跟着接口,“难怪我会觉得你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越怀疑,偷情春娘便越是相信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暴露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艾文硬着头皮死撑,“就是这样,没错,你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不是韩虓的人吗?怎么会是朝龙派来的奸细呢?”偷情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