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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嘴角一牵,尴尬地苦笑,坐起身子,表面故作镇定,其实全身不自在,从朝龙赤红的眸中,她知道朝龙想干什么,只是理智告诉她,不能,真不能……
“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别人再不能碰你了”,这是韩虓凑在她耳边说出的话,那霸道的男人知道她接受别的男人后会发疯的吧?所以她不想让韩虓伤心难过。
出于生理的需要,她承认她也有些许萌动。
在美国长大,她接受的是最开放的*教育,看到的也是最疯狂的男女结合,可以说与男人同床,那并不代表什么,充其量只是彼此的需要而已。
不过,即便需要,艾文也不想,而且也做不出来,此生有一个韩虓足够,犹记得韩虓那温暖的怀抱,以及他将自己拥入怀中时的深情是那么的沁人心肺,因而她不可以对不起韩虓。
——那是爱她爱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啊,她怎么忍心伤害呢?
的确,朝龙很优秀,很帅,很有魅力,基本上女人遇到他都没法拒绝,可惜她艾文无法分身为二,否则也要痴迷在他面前了。
也许当初见到朝龙之时,未再和韩虓深入接触,那么此时她爱上的绝大几率会是朝龙。
因为就他二人来说,他们虽然很不同,却同样的吸引人,朝龙走风流邪魅的路线,韩虓则走冷酷无情的路线,不同的是朝龙对女人概不拒绝,韩虓则概不接收。
只是,和朝龙相比,韩虓更让人难懂,似乎一眼看去,便知道朝龙是个怎样的人了,而韩虓则像个迷,表面冷酷无情,实质也很邪魅,邪魅到霸道不留余地的地步。
基本上发现了他这个秘密的女人,都很难不被他吸引,并继而爱上他,可惜在他未动情之前爱上他,大概就惨了,以他对女人不屑一顾的德性,爱上他貌似就得等着气死;但若被他爱上的女人,貌似就得等着被他俘虏。
嘴角轻勾起,不觉中将二人作了比较,艾文觉得有些抱歉,不管怎样,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优点,怎能比较呢?
“艾文……”看着艾文,朝龙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
暗中他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犯错,可是罗医那边两人该死的哼声又灌入了耳中,这叫他如何自持?他可是正常男人啊,听到这种声音而无动于衷,那大概他就是木偶了。
头轻轻低下,带着强烈的欲…望,他吻上了艾文诱人的朱红,却料刚自接触的瞬间就被艾文推开了。
仰头惶恐的看着朝龙脸上散发出的危险信号,艾文无奈地苦道:“对不起,你不能这样,我口中有毒,你若……若是,那样的话,只怕你也会跟着我中鹤顶红的毒,中毒很难受,所以我不想你也跟着中毒……”
本来很失望,像是头顶上浇了一大盆冷水,从头灌到脚底,但听了艾文的这番解释,朝龙心中居然的升起了浓浓爱意,这个时候都还在为他着想,这样的女人当真要叫他爱得发狂。
微点下头,朝龙移身将坐在床上的艾文拥入怀中,轻轻的呼吸,静静的享受这份安宁。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在很多事面前不是凭感觉,而是靠理智去判断,如果任何时候都凭着感觉走,那人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窗外忽地刮起了劲风,在密林中来回乱撞,飕飕之声隐含着恐怖的凉意。
闻及声响,朝龙心下一动,拂袖挥开窗棂,抱起艾文,倏然跃出窗框,投足于高大的树上,如一抹惊鸿,瞬间远离了此地。
——既然不想听,那就离开。
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朝龙停了下来,侧耳凝听,终于没有了那烦乱人心的叫声,心情于是平静了许多。
身处高空,经凉风的袭击,二人衣袂飘飞,在那轮明月的映照下,二人绝尘脱俗得仿佛是刚从天上下凡来到人间的神人,明艳照人,飘渺不可捉摸。
坐上粗壮的树干,朝龙尽量的将艾文拥在怀中,不让她受到凉风的侵袭,不管自己怎样,他只要艾文好。
艾文倒想拒绝,挣扎了下,却被朝龙拥的更紧了。
“朝龙……”感受到了朝龙的爱意,艾文心中有些负担,想要说出抱歉的话。
低头俯视着艾文,朝龙邪魅一笑,冷不防在艾文面颊落下深情的一吻,道:“吻这个地方不中毒吧?”
艾文兀自一呆,眸中不觉的冒出了泪,怎么办?朝龙怎么办?为何要这么爱她啊?
“艾文……”凑在艾文耳边,朝龙唇齿轻语,“此生若是都这样也很幸福呢,待毒解了后,我便带你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甚至退隐江湖,过一些平淡而快乐的日子,好不好?至于你的世界就不要回去了,女人不都是要嫁人的吗?就当你嫁到两千多年后不就好了吗?无论在哪,只要有一个爱你疼你的男人,你就会幸福了,对吧?”
句句话说到艾文心坎去,却又句句话都让她胸中难受得想哭,她不想伤害朝龙,可如今怎么办啊?
“艾文,我知道这些承诺暂时还无法向你兑现,因为朝家堡现在总是盯着我,所以很多事我必须有个交代,但是无论如何我朝龙说出的话都会办到。”将艾文拥得更紧后,他又道:“给艾文幸福,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鼻中轻泣了下,艾文无法抑制的落下泪来,朝龙,这个让人如此感动的男人怎么办啊?把她生劈了吧,分成两半得了。
“老婆,你在哭吗?”听到艾文的抽泣声,朝龙竟然高兴得戏谑起来,“是不是让我感动的啊?你不要哭成小花猫嘛,那样的话我会心疼的哦!对了,你们那里,男人叫女人老婆的话,那女人叫男人什么呢?”
“……”心中五味陈杂,艾文轻泣着,就是说不出话。
“好了,不哭不哭,等下次再回答我好了。”手指拭去艾文脸颊的泪痕,朝龙嘴角挂着笑意,道:“艾文啊,你怎么连哭都这么漂亮呢?嗯,我现在后悔了,真应该在第一次见你之时就将你留在身边,或是在雪山上你不想走时就将你留下好了。”
眼帘垂下,艾文亦是感叹,是呀,现在晚了,心中已经有了韩虓,还怎么容得下他呢?对不起,如今唯有对不起。
“只是不知现在晚了没有,即便晚了,我也会努力,真的太爱艾文了,不想失去,想跟你永久的过一辈子,甚至两辈子,也许朝龙醒悟得有些晚,但是艾文给我机会好吗?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嫁给我你会很幸福。”朝龙又继续说着,似乎对艾文的心思他心中已经早有感觉。
艾文嘴边苦涩地一笑,“你是在向我求婚吗?那只说甜言蜜语实在是不够诚意。”
朝龙闻之高兴的咧嘴,眸光在艾文脸上看了半响,突然自袖中抖出玉笛,放在口边吹了起来。
就是这笛声当初吓坏了偷情春娘,救了她,艾文还记得,因而她对这笛声特别的敏感,也特别的有感觉。
但比起以前,这笛声悠扬,婉转,多了一股浓浓的情意,似乎所有的爱都从中传达了出来,因而每一个音符都那么的深入人心,那么的打动人。
是了,朝龙想用这笛音向她求婚。
侧目看着朝龙,艾文知道此时的朝龙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情的朝龙了,如今他懂得爱,更懂得如何去爱,因为爱,所以他整个人都变得丰满,变得更加有魅力,几乎没有一丝缺陷。
只是这样的朝龙,她觉得抱歉。
心中忽然一动,艾文低头从朝龙的臂弯出来,飘身到对面的树干上,盘腿坐于树杈中间,解下凤弦琴,准备迎合着朝龙的笛声,开始弹奏。
朝龙看的一惊,不觉中停住了吹笛,生怕艾文掉下去,但见艾文神情飘逸,丝毫未有危险之相,他方放心得下,暗中他终于明白过来了,艾文功力深厚,在这样的高空,对她来说与其平地并无二样。
对着朝龙轻然一笑,艾文纤指抚上琴弦,优美的琴音渐渐流出,悦耳清脆得妙不可言,宛如一股明净的涓涓山泉,叮叮咚咚,沁人心脾。
随着琴音的跳动,陶醉的神色出现在了朝龙脸上,憧憬般地扬起了甜蜜的微笑,似乎觉得艾文的心已与他交织在了一起。
融入其中后,朝龙又一次将玉笛放到嘴边,于是,清澈婉约的笛声响起,如流水,如低吟,如那爱人口中亲昵的话语,声声轻柔直入人心。
皎洁的月光下,高高的树干上,两抹白影,一琴一笛,两种不同的声响融合得是那样的巧妙无间,直让人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妙动听的乐音,堪称绝配。
许久,琴声断,笛声落,但树林中仍然余音袅袅,久久不散,四下里静悄悄的,即便是被惊醒的小动物也不忍心破坏掉这曲中美好的意境。
相互望着对方,二人微微一笑中竟是满足,不曾想原来对方便是自己许久以来寻觅的知音。
“艾文,我这样够诚意了吗?”不想打扰这份宁静,可是朝龙心中记挂艾文之前的话啊!
“呃——”艾文略一怔,生涩道:“诚意嘛!不好说,反正我现在还没想过嫁人呢。”
失望的呆愣过后,朝龙略诧道:“还没想过嫁人啊,可是我看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像我们这的女人不都是孩子他娘了吗?”
艾文闻之忍不住“噗嗤”一笑,“孩子他娘啊,呵呵!好有趣,可惜我提倡晚婚晚育,你还是别等了,你若是现在结婚的话,等到我想嫁人的那天,你孩子都能四处跑了哦!”
“艾文——”朝龙哭丧着脸,轻柔而带着长长尾音的叫唤顿使艾文全身骤起鸡皮疙瘩。
身子颤了颤,艾文祈求道:“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的叫啊!叫得我全身都要酥了,再叫,我掉下去后就怪你。”
投目看着朝龙,艾文想笑,原来在朝龙邪魅的背后藏着的是可爱啊,呵!男人,为何总要给人一些惊喜呢?
“哈哈……”憋不住的畅笑了几声,朝龙收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