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洹
经过柱香时间,一座孤零零的石坟在野草丛中堆了起来,配上这周围荒凉的山石,那叫一个悲。
矗立于坟前哀默了半响,一行人终于缓缓向东行去,没人发言,亦没人叹息,只有无尽的沉默弥漫于空中。
看淡生死,轻生死,这似乎是每个闯荡江湖的武林人士都应该有的心理准备,只是当看到死离自己很近时,却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坦然面对得了的。
不过,所幸的是他们的心情一般不会久久地沉溺于身后往事,人生苦短,过好今朝,期待明朝,这才是当世最理智的人生规划。
走了几个时辰,约莫中午时分,一条小溪呈现于眼前。
听着淙淙的流水声,几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生起火堆,搭好架子,自溪中捞来几条鱼,开始准备简单的午餐。
出门在外,各人都没有那么多讲究,是以,不管是何物,只要能够弄来吃到嘴里,就不会有人出言挑剔。
看着熊熊燃起的火光,大家围着火堆坐着,继续沉默。
这空气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瞟瞟众人脸上的神情,艾文终于知道韩虓冷酷的脸是如何练就的了,不愿接受江湖每日的打打杀杀,却要每日无可奈何地要沉浸于江湖中,难怪韩虓会高兴不起来。
艾文凝注着他,无端地释读起他来,感觉中,他应该是属于那种远离是非的闲情人物,而不应该过着刀尖染血的日子。
许是她盯韩虓的时间太长,长得紫郁都看不下去了,是以,紫郁鼻中一哼,挑战性的眼神瞄向她。
艾文流目转向紫郁,愣了愣,道:“紫郁,你看我干嘛?”
若是这个时代的女子,遇到这种事,恐怕只会羞红了脸别过头或是低下头躲着看她的人,可是艾文……
紫郁两颊微微一热,尴尬地扭过头,不回答。
周彦霜看得轻笑道:“艾文妹妹,紫郁公子害羞了。”
“是吗?脸皮这么薄啊!”艾文嘲笑地耸耸肩,“那是不是我以后说话都得注意点呢?”
见大家坐得无趣,她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突然莫测高深地一笑,伸出左手,道:“哎,紫郁,考你一个问题。”把紫郁的注意力拉过来后,她才又接口,“为什么你使剑都不用这只手呢?”
一言出,韩虓等人也在跟着想答案,不过周彦霜见到她的手,想得最多的却不是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无比的羡慕她竟有一双白皙得柔弱无骨的手。
“我一向习惯了用右手。”紫郁怔了怔,不屑地答。
“错!”他话一完,艾文立即否定,驳得是异常的干脆。扫眼众人,见他们都没有答案,艾文憋不住笑道:“呵呵呵!这只手是我的,你怎么可能用这只手使剑呢?”
如此答案,搞得众人都傻眼了,一瞬后又不禁哑然失笑。
“这也太耍赖了吧?”韩虓忍俊不禁地品着艾文。
“什么耍赖,这叫脑筋急转弯懂不懂?要不,我也考你一个?”艾文嘴角泛起邪魅的笑。
“什么问题,你说吧。”韩虓明知可能回答不了,却并不退缩。
“有一个人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回家,他身上没有伞,可是他回到家后竟然没有淋湿头发,你说这是为什么?”艾文眸中闪着灵异的光,绘声绘色地描。
“他戴了帽子?”韩虓试着解答。
艾文摇头,“九虎少爷,大雨滂沱耶,连衣服都湿透了,何况是帽子。”混得越来越熟了,不自觉地连称呼都改了。
“难道他功力太高,能用神钢罡气撑起雨吗?”韩虓看了看她,竟然不觉得她的称呼有何不妥。
艾文两眼一愣,“有这种人吗?开什么玩笑?”
“那——是什么?怎么想头发都不可能不淋湿啊!”周彦霜小心翼翼地看着艾文问。
艾文嘴角一扬,笑道:“很显然,那人是个光头啊,你想他连头发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淋湿头发呢?”
“你是说和尚?”紫郁也被“勾引”了过来,看来艾文的感染力就是强。
“和尚?可以这么说。”艾文真是不太理解他们想问题的思路,光头没必要非得是和尚啊,常人不也可以剃光头吗?
周前辈一释脸上寒霜,道:“艾文姑娘言谈真是风趣。”
“嘿嘿,我只是不想大家这么无聊诶。”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再说一个看看。”韩虓真不信她出的问题都这么难。
其实不是艾文出的问题难,而是他们这个时代压根就还没发明出脑筋急转弯来。艾文用两千多年后的东西来考他们,当然会令他们费解了。
“嗯,那听好了。”艾文想了想,道:“有一条河,不管你的船怎么努力,都开不进去,你说这是一条什么河?”
人面面相觑了半响,愣是没找出那条河来。
“你还是直接说答案得了。”韩虓无奈地认输。
“银河啊,呵呵呵,船根本没法脱离得了地球的引力,当然也就开不到银河里去了。”艾文说完,兀自笑着,一看众人茫然的表情,表情立即卡住——是了,什么时代啊,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银河呢?
“银河?银河在哪?”韩虓的头大了,越听越觉得费解。
艾文指了指天,“在太空中呢,地球以外,远得没法想象。”
周前辈也纳闷了,“我们头顶的天不是圆的吗?又如何能冲破它到外面去呢?”
“冲破它?”艾文一怔,眼睛眨了眨,忽地恍然大悟,“哦!对了,你们的视线还无法跳出天圆地方之说,我说的这些你们怎么可能理解呢?”
“什么叫‘你们的视线’?”紫郁不屑地哼鼻,“说得好像你是神人似的。”
艾文不与他计较,瞄向周彦霜,转过话题道:“彦霜姐姐,你伤得似乎不轻,不去清理一下伤口吗?拖的时间太长,伤口会发炎的。”
“哦,是了,我先失陪一下。”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周彦霜之前心情不佳,未注意到身上伤口,此刻一看衣服,赶紧起身跑向溪边,折转身形在一大石下躲着清理。
“霜儿。”周前辈见她走,起身朝众人道:“为防万一,老朽还是去把把风。”语吧,闪身走人。
老人一刻不忘斧头帮追杀他们的事,是以任何时候他都不敢松懈。
艾文看看铁链,无奈的摇头,她倒想去帮帮周彦霜,只是一方面她怕见血,另一方面她若去的话,韩虓也得跟着,那样周彦霜反而会更难堪。
坐着坐着,艾文突然自怀中摸出黑铁令,递向韩虓,“九虎少爷,你看看,这便是那黑铁令吗?”
韩虓接至手中看了看,讶异的不行,“你怎么会有黑铁令呢?”她不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吗?何时得到这令牌的自己怎会不知?
“苗掌门给她的。”紫郁瞥了眼,淡淡的接口,显是他站在高处,场中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眼里。
“嗬!没想到你的观察力还挺强嘛!”艾文语含讽刺,对置身于事外的紫郁显出鄙夷之色。
紫郁与她四目一对,顿时恼火,“我爱怎么做是我的事,你无须评价他人作为。”
“是吗?”艾文不怕的迎上他的眼神,“你可是我未来的老公耶,算得上是外人?”
“什么未来的老公?”紫郁愤怒的瞪着艾文,气势不减。
艾文懒得跟他解释,拿过黑铁令仔细揣摩揣摩,能让那么多人为它去死的黑铁令应该不简单罢。
左右观察了半响,除了见令牌的侧边有一点凹进去的异常外,其余都稀松平常得很,不就是个骷髅形状嘛。艾文瞧得无趣,忍不住伸手往那凹下的地方戳去。
嚓,令牌应声像自动抽屉一样弹出一截来。
“呵,很先进嘛。”艾文凝目看了看,从中拉出一白色丝巾,展开一看,密密麻麻的记了几行字,可惜她是一个都不识得。
最后只好将其递给韩虓,“看看,这是什么呀?”
韩虓纳闷的瞧瞧艾文,苗前辈不是给她的吗?她怎么可以随意给人?难道她都没有一点私心吗?
迟疑了一阵,他方接过来,扫了两眼,又递给艾文,不说话。
“是什么啊?”艾文侧头好奇地问。
韩虓凝神想了想,摇头,“看不懂。”
“连你都看不懂?”艾文失望的瞥了眼,折起来收好,又将黑铁令还原成原来的模样,放入怀中。苗天风临死前的请求,在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之前,她也只有勉为其难地将其保管着了。
紫郁脸色微愠的看着艾文,她竟然没想过给自己观一观?这女人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呀?
“不是武功秘籍之类的吗?”紫郁以为任何门派保藏得最好的无外乎是这些。
韩虓沉吟着摇头,“在下敢肯定,不是武功秘籍。”
探不出口风,紫郁以为是韩虓不愿告诉他,当下也就识相地不再发问。
“哎,紫郁,问你件事……”望着熊熊的焰火,艾文想了想紫郁对她的态度,忽地抬头瞄向紫郁,嘴角噙起一抹捉狭的笑容,道:“你……不是真的想娶我吧?”
见紫郁愣住的表情,她似模似样地一叹,乱侃道:“我也知道我长得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是……”
转折词一出,盯着紫郁顿了顿,方接口:“咱们没感情耶!感情知道吧?感情这东西有时两个人即便在一起磨炼个八百年,也不见得会有耶!所以……”
话到此停了下来,虽然没有道明,意图却是再明显不过。
这几日装成轻浮的样子来戏弄紫郁,感觉太难受了,所以她不想再拖,出口便半开玩笑地摊牌。
闻言,韩虓简直要晕,这哪是形容女子的词呀?这分明都是按在男人身上才像样的话。老天,女子若都长成她形容的那样,那还有人敢去爱吗?不过,转念一想,她难道是特意地想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