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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何时开始是虚幻的呢？
千灵想起昏迷前的那股香气，约莫着从那时起，她就被关进睡眠舱里了。
只是匪夷所思的是在那之前她看到的有电话亭的房间，那也是系统构建的虚幻世界吗？
千灵望了眼身旁的百里延，如果刚才带她逃走的是百里延的脑电波，所有的一切场景都是虚拟的，她都醒了，为什么他还在沉睡？
都撕破了脸，千灵也没必要和他好声好气了，“郎平，你对百里先生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哈哈，你不是称呼我为父亲的吗？宝贝。”郎平眯着眸站起身，走到睡眠舱旁，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他那张放大的脸令人作呕。
若不是怕激怒了他，重蹈覆辙，千灵真想骂人，“你就不怕他醒不来，你没法换到你想要的实验资料吗？有本事你放我出去！”
百里延是她这场计划最大的筹码，他怎么能就这样一睡不醒呢？千灵暗暗着急，却是不表于色。
现在的状况自救是不可能了，她只想尽量拖延时间，就像那时，等百里延来救自己。
“那可不行，宝贝。”郎平隔着玻璃，抚摸千灵的脸庞，这小东西牙尖嘴利得很，万一放出来咬伤了人可不好。
录像系统只会录下眼前所见真实之景，千灵并不确定，夜雨那边能看到她所经历的一切，那不是她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如果不能激起众怒，仅凭几人来营救，定不是办法，而此刻这个实验室里只有她百里延和郎平，如今百里延还在沉睡，她没有任何帮手，难道就这样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千灵咬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一定不会是这样。
以百里延的性格，会明知会死还硬闯吗？答案是不可能，他随她来，必定是有把握对付得了郎平。
而其他人究竟会不会看到她所见的证据，只有从某人口中求证了。
“好吧，既然我逃不出去了，就让我们来聊聊吧。”
索性是逃不出去，还不如先耗着。
不过这个念头轻而易举被看穿了，“你想拖延时间？等他醒过来？”
千灵倒是镇定自若，“不，我只是好奇而已，你所说的这个系统，究竟有多神奇，在我看来，它不过是个只会造梦的系统。”
“造梦？呵……”郎平一声轻笑，“它可以将人困在虚拟空间，而我可以自由进出这个空间，最神奇之处，便是系统会刺激你的视觉神经，你所见之景会通过大脑传导到视觉神经，变成你眼前真实所见之景，多么的美妙！”
美妙？千灵觉得这是个毫无意义的发明，不过她终于搞清了一件事，夜雨那边她可以放心了，想必夏婉已是率领着百来个兄弟在来的路上了。
郎平应该做梦也想不到正是他的发明，令组织里所有的人认清了他。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郎平邪笑着反身走到控制台，还差两步，系统忽然道。
“系统遭到入侵。”
“系统文件遭到严重损害。”
“系统——”
只听见“嘭”的一声，控制台爆炸，睡眠舱缓缓打开，旁边的百里延竟是猛然睁开了眼，“你说谁要拿本少爷换实验资料，色老头？”
那巨大的爆炸令郎平受到气流的冲击被甩到墙边，好在睡眠舱迟几分打开，千灵和百里延并没有受到波及。
“你……你竟然用脑电波侵入了我好不容易做成的系统……”郎平幡然察觉他还是低估了他，可是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千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电波还能破系统防御？这个男人是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哼，不过是拿海石作为能源，还在班门弄斧，也敢在本少爷面前丢人现眼？”百里延一脚将欲是爬起的郎平踩在地上。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被冲开，一群人包抄了进来。
分为两队，带头的分别是夜雨和夏婉，伊苏和孙浩然并肩走在后头。
“少主！”
“千灵！”
郎平看到伊苏和夏婉皆是站到千灵身旁，瞪大了眼睛，“夏婉，伊苏，你们……”
他没想到他视为棋子最信任的两个手下，竟是背叛了他。
“伊苏，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千灵早就猜到伊苏是郎平的心腹，却没想除了他，而是收为己用。
一来，伊苏频繁进出百里延的实验基地，可郎平并没有盯上实验基地，可见他并没有将百里延实验室的信息透露给郎平，也就说明他并不是真的为郎平卖命。
二来，她想起伊苏曾对原主说过，他有个走散的妹妹，拜托夏婉查了下，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十号，想必是郎平用伊苏的妹妹作为要挟，控制了伊苏的行动。
伊苏当得知亲妹妹被当做实验体，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有自责，此时看着千灵，充满了感激，“谢谢你救了她。”
夏婉拍了拍伊苏的肩，“这次多亏了你带路，也算是两清了，现在就剩下解决掉真正的坏人了。”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老大！”
郎平眼睁睁看着夏婉领着一群组织的成员，举起手枪，朝他包抄而来，吓得面无血色，不停地后退。
“不……不要过来……”
“啊啊啊啊……”
只听到“砰砰砰”数声沉闷的声响，实验室雪白的地面染满了鲜红的血迹。
没有人再给郎平说话的机会，因为他们已经看得足够清楚了。
翌日夏婉对外界宣布了郎平的死讯并作为组织最后的领袖，聚拢了组织所有的成员，把这些年收集来的所有老大作恶的证据展示在众人面前，并向一群人公布了一些假死的成员去处。
那些人本该死在她手下，被她以特殊手段取出了数据记忆体，换了名字身份，去了其他国家城市，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就此，正式解散了这个成立二十多年之久的组织‘零’。
随着组织的解散，所有与组织有牵扯的从政者名单都被公布，帝国因此展开彻查，几乎清零了整个内部。
剩余的近两百多名终于可以抛开组织，各奔东西，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伊苏，夏婉，孙浩然他们也有了各自的去处。
伊苏打算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夏婉为所有被解放的实验体修建了一个孤儿院，作为院长照顾这些无处可归的孩子，孙浩然也留在了孤儿院。
至于千灵，因为那次被当做实验体待在了实验室一段时间，被百里延带回实验基地，做后期检查。
千灵的任务结束，等到所有检查完毕，也是该离开了。
她收拾好行李，本是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才踏出实验基地的大门，百里延迎面走过来，“千灵小姐先别急着走，作为答谢，本少爷还要送你一样东西呢！”
答谢？难道她哪里帮到他了吗？
千灵接过百里延递给她的东西，不过是个手链，只是这手链并不是普通的材质，玻璃似的外表，透露着淡淡的蓝色，与那个实验基地的墙壁构造有几分相似，似乎是某种灵石孕育而成，她隐隐能感觉到这灵石上有股灵力波动。
海石，千灵很快联想起了这个名字。
她掂量了两下，这石头材质非常轻，还散发着暖意，她迟疑的望向百里延问道，“这是什么？”
“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百里延的话里别有深意。
“你……”千灵脸色变了变，这一刻，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灵力，那是三界外的修行者才有的力量，绝非常人能拥有的。
她回想起他利用脑电波摧毁那个系统的过程，他在救她之前去了哪里？
“千灵小姐，你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百里延倾身，关切的摸了摸千灵的脸颊。
一瞬间，似乎有个图像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景象她很熟悉，正是在总部她看到的那个有电话亭的房间，难道说这是他的内心世界，也就是脑电波的世界？
按照郎平之前的说法，他可以自由进出每个人脑电波创造的世界，那么那个房间，绝不会是郎平的，那只有可能是百里延的了。
第1122章：狐狸报恩（一）
“不，我很好，百里先生，再见了。”千灵握紧那块灵石，看样子他随她去总部，只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具体是什么，她自然无从知晓。
只是凭借她多次任务的经验，她可以确定百里延是得到一个蕴含灵气的法器什么的，一时还没炼化完，所以才让她窥视到他的内心世界。
“再见。”百里延轻飘飘落下一句，转身对着夜雨道，“将这批玉石研究复制，用于接下来的研究。”
谁也不知道百里延是怎么通过脑电波摧毁总部的系统，只是那个位于海底的实验基地，随着百里延的离开，如同一个岛屿，伴随着那个被摧毁的系统沉进了海底。
而他的实验室最终遍布全球各地，致力于各种异能能源的开发，他送给千灵的海石，成为了帝国的主要能源工具。
依然是没有人知道百里延的身份，但是夜雨发现，纵是几十年过去了，百里延没有丁点苍老，始终保持着少年时的样子。
千灵离开百里延的实验室便遇到墨少卿了，她高兴地跳到他身上，“你终于现身了？”
其实，早在千灵跟百里延进入总部，掉进某个地方她已经感应到墨少卿的存在了。
墨少卿把千灵抱进怀里，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后才说道，“那个百里延是四圣法界百里家族的人。”他一时拿捏不住百里延今次的目标是千灵还是什么，所以就隐藏在暗处，不想打草惊蛇。
“百里延应该察觉到我是修行者，可是似乎并不知道我是谁。”如果百里延知道她是永笙要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