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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怜:……我看你是在耍酒疯。
“娇娇儿啊,快,跟我回去,嗝……”礼书女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打了一个饱饱的酒嗝,然后没站稳,直接就坐在了方才陆重行坐的地方。
礼书女已经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她静静的坐了半刻,正在苏娇怜以为她学老僧入定了的时候,礼书女突然眯起眼,扭头看向苏娇怜,圆脸上满满迷茫神色,看样子是已经认不出来她了。
“你有夫君吗?”礼书女突然一把攥住苏娇怜的腕子。
苏娇怜呐呐张了张嘴,“有,有啊。”
“那要玩意干啥,要那玩意干啥,小小年纪不学好。”礼书女突然非常生气,一副气愤填膺的表情,直将脚下的青玉砖剁的“啪啪”响。
苏娇怜:……
礼书女骂完,突然便掩面哭起来,握着苏娇怜的手,情难自抑的悲伤,“哇啊啊,我的夫君,到底在哪里,我这边都着急了,怎么还没给我送过来,我都,我都有点着急了……”
看出来了,挺着急的。
苏娇怜想安慰安慰,却不防礼书女又抱着她叫娘。
“娘啊,不要再抢救我了……”
苏娇怜:……
礼书女耍起酒疯来不是盖的,苏娇怜想安慰却无从下手。她让豆蔻带着瘫软成泥的礼书女出了酒楼,刚刚扶上马车,便见前头远远行来一书生。
苏娇怜拨开帷帽一角,看清楚来人是季莘。
“给大奶奶请安。”季莘站在离苏娇怜三步远处,脸上带着儒雅笑意。
见被人认出来了,苏娇怜也不急,只道:“季公子怎么会在这处?”
季莘脸上笑意更柔,“来接礼姑娘。”
苏娇怜朝季莘身后看去,只见他后头跟了一顶小轿子,看徽印是礼部尚书府来的轿子。
“既如此,那便麻烦季公子了。”季莘如今跟在礼部尚书身边当差,礼部尚书有意撮合二人,派他出来寻人确是没什么可奇怪的。
季莘虽看着瘦弱,但力气却不小,竟能将礼书女给公主抱起来。
自从及笄以后便没人抱得动她的礼书女若是清醒着,怕是能兴奋的绕皇城跑三圈,只可惜,现在的她吃醉了酒,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而吃醉了酒的礼书女一眼看到季莘,就又哭开了腔。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男人……嘿嘿嘿……”
刚才还怕季莘对礼书女不轨的苏娇怜一脸黑线的看着礼书女一副垂涎模样,想着这贞操不保的人指不定是谁呢。
面对如此模样的礼书女,季莘还能保持良好的风度,甚至脸上笑意愈发温柔起来,看着礼书女的表情就跟看着世界上最珍爱之物一般。
“礼姑娘莫急,咱们这就回府了。”
“回府?不回去,不回去……”礼书女突然开始闹腾。“府里有吃人的母老虎……咱们不回去……”礼书女压着声音,唏嘘一阵,两眼瞪得大大的。
礼夫人:???
不远处传来唢呐喜笛声,礼书女搂着季莘不放。“走,洞房,洞房,嗝,去……”
季莘将礼书女放到轿子里,然后转身与苏娇怜拱手告辞。
苏娇怜看着那顶小轿远远的去,略站片刻后便上了马车。
马车厢内,男人正端着一碗冰蜜在吃。
敲得细碎的冰上头盖了一层甜滋滋软糯糯的红豆,白的精白,红的软红,还在冒冰气,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苏娇怜舔了舔唇,但还没忘记正事。
“季莘将我认出来了。”
“嗯。”男人舀一勺冰,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
苏娇怜凑过去,腆着小脸道:“给我尝一口。”
陆重行低笑一声,没有答话。
苏娇怜伸手,拽了拽他的宽袖,小嗓子软绵绵的撒娇,“给我尝一口,就尝一口。”
男人状似无奈的叹息,然后一把扣住苏娇怜的后脑勺,就给她尝了一口。
苏娇怜捂着自己冰凉凉又带着温软湿度的唇,使劲掐了陆重行一眼。
男人惬意的靠在马车壁上,手里捧着一碗冰,薄唇上也被染了一层湿润嫣红,“太冰了,我嘴里的暖和。”
呸!大猪蹄子。
苏娇怜一把抢过陆重行手里的冰,径直便抱着吃了起来。
马车厢内静默半刻,陆重行突然从后一臂圈住苏娇怜,将人揽到怀里,捏着她的细腰,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她的香肩上。
“季莘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倒也不失是把利器。”
这是陆重行头一次跟苏娇怜讨论这种事,苏娇怜有一瞬间的震惊,她总是觉得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又好像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唔……”苏娇怜含糊的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不懂。”
“呵。”小东西还在记仇。
“可有些男人的事,只有女人能解决。”陆重行贴着苏娇怜戴着玉坠子的白玉小耳,声音低沉暗哑,那圈在其细腰处的手渐渐收紧。
苏娇怜舔了舔舌尖的冰,双眸一转,“有些男人的事,男人也能替男人解决。”
陆重行:……皮一下很开心?
苏娇怜确实很开心,难得能把男人噎成这样。
不过皮完了,还是要哄一下的。
苏娇怜斜斜往下一靠,仰头看向陆重行,睁着一双无辜眼眸,声音细糯道:“哎呀,你的老婆掉了。”
“掉了就掉了吧。”
苏娇怜:你怎么回事,小老弟!
第108章
回到腾霄阁的翌日清晨,当苏娇怜起身打开雕花木门,就见门前乖巧坐着一只庞然大物。
“虫虫?”
“嗷呜呜呜……”虫虫兴奋的直扑向苏娇怜,被豆蔻一把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几日未见,虫虫似乎又大了一圈,不知道是怎么钻进腾霄阁找到她的。
往日里常常跟虫虫在一处,苏娇怜没发现什么异常,今日一见,才惊觉果然是自家的孩子不知道丑。
“虫虫啊,你是燃烧了你的颜值用来成长了吗?”
“嗷呜呜呜……”虫虫虽然听不懂苏娇怜的话,但再次见到主人的它显然十分兴奋,扒拉着后腿踢过来一个木盒子,里头不知道装着什么好东西。
苏娇怜蹲下来,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那沾满灰土泥尘的木盒子,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揭开。
里头是一封又一封的信,收信人注明:陆大郎。
大郎?哪个大郎?整个英国公府除了陆重行还有哪个大郎?
苏娇怜蹲在地上,一封封的把信拆开。
只见里面满满都是各式女子的娟秀字迹,情丝长诉,辗转柔绵,看的苏娇怜起了一阵又一阵鸡皮疙瘩。
情书?
这是自然的,陆重行作为皇城第一君子,自然会有人给他送情书,但是这一盒子的情书到底是什么鬼!
苏娇怜气呼呼的起身,拿着那只木盒子就进了屋。
半刻后,男人从外头进来,身上带着股清浅酒气,下颚处的青色的胡茬也没有刮,面容白皙俊朗,眼底略微泛青,看上去颓丧又可怜,分明一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模样。
这是英国公府的陆大爷久寻不到自家妻孩,而堕落颓丧的模样。
天色尚早,封着窗绡的窗棂处照出晨曦光辉,苏娇怜坐在窗棂处,面前是小小的一张书案,上头摊着许多封书信,小姑娘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封接一封的看,细看之下,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在看什么?”男人自素绢屏风后洗漱换衣,出来后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的俊逸模样,然后慢条斯理的溜达到苏娇怜身旁。
“某人的风流债。”小姑娘鼓着脸,气哼哼的怒瞪向陆重行。
男人神色无辜的上前,弯腰看了一眼小姑娘手里的东西,然后恍然道:“当心气坏了身子。”显然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生气了也要看。”苏娇怜“啪”的一声将手里的书信扔到书案山,然后继续拆开另外一封,突兀冷笑。
苏娇怜长的绵绵软软娇娇怯怯的,即使是学着陆重行的模样冷笑,看上去也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似的可爱。
“嗯?”男人挑眉,挨着苏娇怜坐下来。
小姑娘虽然怀孕了,但实在是瘦,穿着一条长摆裙,弱不胜衣的模样撑着下颚靠在书案上,斜睨过来的目光湿润润的透着怒气,就像化开了白雾的青山云黛。
“杨柔婉。”将手里的情书使劲塞到陆重行手里,苏娇怜鼓起脸,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然后恶狠狠的道:“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我已经是很多人的小宝贝了。”
说完,苏娇怜仰头朝外头喊一圈。
虫虫颠颠的奔进来,叼着嘴里的夏花放到书案上。
陆重行斜斜靠着,慢条斯理的看一眼虫虫。原本威风凛凛的虫虫赶紧缩着脑袋又逃了出去。
角落里,小奶猫咪咪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不过巴掌大小的模样,黏人的紧。
“嗷呜呜呜……”你有别的猫了,“嗷呜呜……”虫虫躲在雕花木门后,一阵乱嚎,被豆蔻揪着命运的后脖颈拎远了。
苏娇怜搂着小奶猫,一脸警惕的看着陆重行,看你这只大猪蹄子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陆重行慢吞吞的开口道:“那时三弟喜吃糖果子,这些书信都是三弟带进府的。小时三弟换牙,三婶子不让他吃糖果子,禁了他的零花钱,他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一袋糖果子换一封信。”
“那你还藏得好好的,是要回忆自己的光荣事迹吗?”小姑娘梗着小脖子,语气酸溜溜的,“你这个负心汉!”
“这些书信我并不知情。”握住苏娇怜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陆重行慢吞吞的张开手掌,连着那只软绵绵的小手一道包裹住。
“都是那小崽子藏得。”
苏娇怜虽然相信陆重行的人品,但她还是觉得很生气,她要惩罚他。
……
当陆重行回到英国公府时,正是晌午时分,他将奉苏娇怜之命将英国公府后花园子里头那朵开的最大最美的并蒂莲摘下来,替她送过去。
“大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呢?”绿鸳远远的看到立在池塘边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