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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香婉站稳步子,镇定下来,然后抱着肚子开始哀嚎。
“啊!你怎能如此狠心,居然要陷害我的孩儿……”
苏娇怜站在那里,看着鱼香婉一系列动作,脑子里突兀浮现出各种狗血天雷文里面关于怀孕流产的陷害……你这技术含量也太低了吧,摔!明眼人都能看明白这种拙劣的陷害吧!
但显然,被蒙蔽了智商的陆兴雄就看不懂这拙劣的陷害。他一脸气势汹汹的过来,先是扶着鱼香婉柔声安抚一番,然后指着苏娇怜气得面色涨红。
“我们大房没有你这么心狠歹毒的儿媳妇!”说着,一个大耳巴子就要甩下来。
这时候就到了男主出场表现的时候了。
陆重行一手握住陆兴雄的腕子,单手揽住苏娇怜的香肩将人往怀里一搭。
“父亲最好搞清楚,这是谁的媳妇。”男人一字一顿说完,眸色锋利如刃,直直的戳到陆兴雄和鱼香婉身上。
鱼香婉见陆兴雄为自己做主,嚎的更加起劲。而且不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其它,她感觉自己的肚子真的开始涨疼起来。
天气的热度开始慢慢涨上来,热辣的日头穿透云层笼罩而落,即使是在遍布凉木的后花园子里,也难掩其酷热。
鱼香婉只觉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肚子坠坠的下垂,有粘稠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沾湿了她身上的亵裤。
父子俩阵势紧张的对持,苏娇怜淡淡道:“姨娘,你流血了。”
“啊……”这次,鱼香婉的嚎叫明显真实了许多,她使劲拽着陆兴雄的宽袖一脸冷汗。
陆兴雄也被鱼香婉给吓到了,在一旁丫鬟的提醒下赶紧要抱着人往屋子里去,却发现鱼香婉自怀孕后吃太多,年近半百的陆兴雄憋红了一张老脸,根本就抱不动她。还是鱼香婉身后的四个丫鬟一人抬着胳膊腿给她四肢大张抬起来走的。
“这是要生了吗?”苏娇怜抻着脖子往鱼香婉的方向望一眼,有些想去看看,但又不敢去看。她生恐看久了之后自己产生心理阴影,然后真到自己生孩子那天,还没生就被自己给吓晕过去了。
“去瞧瞧吧。”陆重行牵住苏娇怜的小手,领着人跟在鱼香婉等一众人身后。
陆兴雄正急的满头是汗,根本就顾及不到陆重行和苏娇怜,但在转身之际看到也跟着一道迈步进正屋的苏娇怜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吹胡子瞪眼,撂下话道:“若是婉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
这话就说的重了点,但苏娇怜没放在心上。
毕竟陆兴雄只是只纸老虎,真正的老虎正在她身边站着呢,她怕啥?
苏娇怜下意识攥紧了身旁陆老虎的爪子,陆老虎低头看苏娇怜一眼,然后抬眸朝纸老虎陆兴雄看去,冷笑一声道:“既然父亲不耐烦见到我们,那我们也不会如此不识时务。”
说完,陆重行转头就跟站在身后的禄寿道:“去告诉福太医,不必来了,省得有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等等。”听到“福太医”三个字,陆兴雄赶紧叫停。
苏娇怜下意识回道:“小花?”
陆重行垂眸,看一眼苏娇怜,虽面露奇怪神色,但还是尽职尽责道:“想吃花?”
自从怀孕后,自家小姑娘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苏娇怜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道:“想吃桂花糕。”
“嗯。”陆重行点头,朝禄寿使了个眼色,禄寿便赶紧飞身去替苏娇怜取桂花糕了。
其实苏娇怜不是想吃桂花糕,她只是听着里头鱼香婉的凄惨叫声觉得害怕,所以想做点什么事来转移注意力。
“稳婆呢?还不快去叫稳婆。”那头,陆兴雄听着里头鱼香婉的叫声,急的一脸热汗,推搡着丫鬟去唤稳婆来。
稳婆急匆匆的过来,吩咐丫鬟去烧热水,拿剪子。
陆嘉随后也赶了过来,看一眼正跟陆重行黏在一起的苏娇怜,直接便气哼哼的上去道:“大奶奶,我娘好心邀你游园,你却如此待她,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一开始,当鱼香婉说要给苏娇怜一点教训时,陆嘉没放在心上,但在刚才听闻后花园子里的事情后,陆嘉立时便明白了鱼香婉的计划。
苏娇怜眨了眨眼,神色无辜道:“过得去啊。”
对上苏娇怜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灵眼眸,陆嘉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陆嘉气得一阵颤抖,脸都白了。
苏娇怜道:“你若是再跟我无理取闹,你娘可能就要叫不动了。”
陆嘉憋红了一张脸,气呼呼的一甩宽袖,急急步入封着厚毡的内室。
她这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自个儿怀着孩子还要去招惹苏娇怜,若是因此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可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陆嘉一阵俳腹,但毕竟是亲娘,蠢成这样却也只能选择原谅她。
外头,陆兴雄不能入内室,急的不停的来回踱步。
陆老太太是最后一个到的。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其实若非鱼香婉的肚子里怀的是陆家的血脉,陆老太太根本就连看都不愿过来看她一眼。
“怎么样了?”陆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到正屋中间的太师椅上。
陆兴雄赶紧上前拱手道:“原本人都好好的,若非跟她去逛了园子,哪里会出现这等事!”陆兴雄还在记恨苏娇怜。
陆老太太看一眼跟陆重行紧挨着站的苏娇怜,朝陆兴雄狠狠一敲拐杖,“糊涂!鱼姨娘本来就要生了,是她自个儿非要去逛的园子,而且她这又不是第一胎了,自个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吗?”
陆兴雄虽然是非不分,偏疼鱼香婉和陆嘉,但他却是个孝顺的,陆老太太说一,他不敢说二,只能鹌鹑似得缩着脖子任由陆老太太将他骂的一阵狗血喷头。
“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偏心了些。这鱼香婉肚子里头的是你的孩子,宠宠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陆老太太一向知道这父子俩的心结,可她没法子。小时候的陆重行便不是她能管得住的,这大了,心思越发深沉诡谲,表面上虽看着是一副平和清冷模样,但心里的戾气一点都不比旁人少。
这都是英国公府欠他的呀。
陆老太太叹息一声。
当年长平长公主出事的时候,英国公府独善其身不愿出面,虽然知道出面也改变不了皇帝的决定,但若能出来说句求情的话,好歹也是说明了态度。
可整个英国公府,生怕被长平长公主牵连而紧闭府门,甚至连长平长公主的最后一面都没去见。
还是陆重行这个几岁的孩子偷溜着出去,送了他的亲生母亲最后一程。
英国公府的荣耀,是长平长公主带来的,但当她被诬陷时,英国公府却选择了袖手旁观生怕被其连累,冷情冷心到如此地步确实令人咋舌。
可陆老太太也没法子,长平长公主只一人,英国公府却有上下几百口。
若为长平长公主求了情,就相当于将这几百口人放在了刀尖上。
人,都有不得已。背负着整个英国公府命脉的陆老太太,只要做错一个决定,就会将整座府宅推入深渊。
“福太医来了。”外头传来丫鬟的急唤声,福太医拎着药箱急匆匆的进来,却被陆嘉拦在了内室门口。
“我娘说了,不用福太医。”说完,陆嘉斜睨苏娇怜一眼,似乎是生恐苏娇怜再借着福太医的名头搞什么幺蛾子。
福妙医看一眼陆重行,再看一眼陆老太太,拱了拱手,站在一旁没说话。
主人家还没说话,他这种打杂的还是悉听尊便吧,反正出事的又不是他老婆。
完全没有医者父母心的福妙医垂首屏息的站在一旁,主屋内鱼香婉的呻吟声越来越虚弱。
“不好了,姨娘大出血了!”里头传来稳婆的声音。
陆嘉面色煞白的转身进去,片刻后神思恍惚的出来。身上带着明显的血腥气。毕竟只是个刚刚及笄的姑娘,陆嘉也没见识过这种阵仗,害怕的不行,她一脸慌张的朝陆老太太求助道:“老祖宗,我母亲,我母亲她不好了……”
稳婆接着跟在陆嘉身后出来,“不行了,那孩子太大,出不来,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这个问题在现代是毋庸置疑的,肯定保大。但放在古代,这个以子嗣为天,女人为地的地方,保大还是保小,却是个极其重大的问题。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甚至于陆兴雄都没有开口说话。
内室里只剩下鱼香婉的呻吟声。
陆嘉急道:“父亲,当然是要保我母亲了。”
陆兴雄面露为难的看向陆老太太,陆老太太自然是想保小的,可这话若是由她说出来,那便太不合时宜了。
“这姨娘是你带进门的,保大还是保小就由你看吧。”陆老太太沉吟后道。
陆重行跟陆兴雄不亲,陆兴雄自知自己年岁已大,日后若是再想要个孩子肯定难于登天。
所以鱼香婉肚子里的可能是他最后唯二剩下的骨血。
“让福太医去试试吧。”苏娇怜突然开口。
她不是圣人,但却也非心肠狠毒之辈。算是在给她肚子里头的孩子积德吧。
陆嘉难言的看了一眼苏娇怜,犹豫半刻,转身让福妙医进去了。
福妙医进去片刻,出来后拱手道:“拖得太晚,只能保大或保小,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呀!”陆兴雄急的不行。
福妙医道:“姨娘肚子里头的,是个女胎。”
“女胎?你确定吗?”不仅是陆兴雄震惊了,就连陆老太太都站了起来。
福妙医道:“不敢确认,但出诊数十年,从未诊错。”
“保大,保大!”陆兴雄突然喊起来。
福妙医再看一眼陆重行,见人点头,这才提着药箱进了内室。
折腾了一夜,鱼香婉心心念念的男胎没出来,反而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
苏娇怜被陆重行牵着走回去,两人走在幽深狭长的花园小道上,苏娇怜仰头看着藏在乌云中的皎月,声音轻轻道:“大表哥,如果是你,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