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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走出去的人,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随即向房间走去。
也不知道,景木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此时的云澜完全没有想过,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外面已经掀起的惊涛骇浪。
*************
苏晨拿着文件夹,站在门前,脚步停了下来。
他十七岁跟着景木,到现在整整十年,他第一次犹豫了。
人总是感知性生物,即使云澜和他整整相处了3年多,但是比起那死去的无数年轻的生命,比起那段视频中足可以颠覆他价值观的画面,他犹豫了。
这么多年的从军生活,不必要的感情已经被打磨的差不多,他更相信证据,更相信利益所向,更相信命令……
但是,他跟了十年的男人,现在正在背道而驰。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景木,景木18岁就敢一个人和那样的家庭闹翻,从基层兵作起,那么多年,他每一次决定每一次战斗,骨子里带着的都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可以这样说,只要景木认定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惜一切,在他认定的人中,云澜就是其中之一。
当军部和云澜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景木会选择什么,即使不用猜他也知道结果……
而云澜,先不说那令人惊愕的精神力实体化,单单利用乐器引起暴动……
仅仅这一项,就可以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样掌控着兽人的能力,已经打破了这个世界所能接受的底线,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像一把刀悬在所有人的头上。
没有人,会在她还能使用乐器的时候,试着宽容她。
这一次,他私心不希望,自己认定一辈子跟随的人,就这么被牵连了。
苏晨看着大门上木纹,一圈圈的,没有任何纹路,也没有任何方向……他慢慢垂下眼睛,将一张资料从文件夹内抽出来,对折之后再次对折,然后缓缓的塞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他将口袋的褶皱慢慢的捋平,慢慢的深呼吸,然后不缓不急的抬起手扣了扣门。
“进来”
推开门,景木正坐在沙发上,单手扶着额头,脸色上有着浓浓的疲倦和担忧,他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眉头紧皱的看着光脑投影在电视墙上的画面。
上面的画面,苏晨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但是每看一遍震撼一遍,他低下头,说:“您为了搜寻云小姐的踪迹,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下?”
“无妨。”景木侧头看向苏晨,揉了揉太阳穴,端起一旁早已凉透的开水,说,“现在即使睡也睡不着,你先将说事情。”
苏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总部的郑将军发来通知,希望您能就这段视频和这次暴动,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说,您既然3年前就在现场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上报?”
“这是第几个了?”景木将上面的画面切到颁奖典礼那天的画面上,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说,“按之前的话回复,三年前的事情,是我一手负责,我有权利上报和任务无关的细节,而此次事件,让他们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之前,不要做出相关武断的判断。”
“是。”苏晨打开文件夹,拿起笔在上面画了几笔,接着说,“慕天辰包括他的家人都全部消失了,和云澜小姐一样,没有任何消息,现在外面猜测……”
“猜测什么?”
“猜测……云小姐和慕天辰里应外合后,然后逃之夭夭。”苏晨深吸一口气,顶着强大的气压继续说,“现在不仅是军区,居民也已经惶恐起来,尤其是这次死亡学生的家长……已经联合舆论给军区施压。”
“他们只是畏惧的是不可知的事物。”景木似是早有预料,表情除了更加沉重一些,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之上,起身将衣架上的外套拿下穿在身上,说,“你替我留意下孟然他们带来的消息,我回家一趟,单独和老爷子聊聊,有些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不少,但是到底还是被隐瞒了关键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景家。
“给少爷沏杯茶。”
景老爷子手中端着一杯茶,闭着眼睛边闻着茶香,边吩咐一旁的仆人。
景木垂着眼帘,什么话都没有说,随后接过仆人端来的茶,将茶杯端在手上,吹了吹上面的茶沫。
“你这几年,性子倒越发沉静了,到军部沉淀了那么就,终归还是收获不少。”
景老爷子看着自家的孙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你无事不登家门啊,说吧,有什么事想让我帮助的。除了那个小丫头的事情之外,其他的,爷爷在军部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您知道我的目,无论您撇不撇开,我都是要管的,若是不想咱家后继无人,您还是将以前的事情细细说下,比如……”景木放下杯子,直视自己的爷爷,说,“‘金色乐医’的事情。”
“咳咳……臭小子,还知道威胁人了!”
☆、108回忆,金色乐医
很多时候;有些回忆不是不能提起,而是你刚想张嘴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样提起了。
那假设一下,若是时间能够被我们操控。
那么,我们让时间往前推移一些,再往前推移一些。
那个时候;乐医界就如同一座高山一样;凌驾于任何势力之上,包括军部政府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故事的主角;她叫云锦;顶着“血图腾继承人”光环的她;一出现,便有了莫名神秘的色彩。
雏凤初啼;刚刚崭露头角,18岁的年纪,以连续几场出彩的音战出现在世人眼中,将一干所谓的天才。
漂亮,年轻,有天赋,意气风发……
少年天才总是比一般人走的更远一些,她从乐医到大乐医,一直到圣乐医……
一路上几乎是毫无阻碍,水到渠成的突破,看的人既羡慕又眼红。
读名校,拜名师,而后进入音司局的管理层,随着乐阶和能力越来越很高,她声望也越来越高。
她不拘等级,也不拘地位,整个人如同她的人生一样,洒脱的有些不羁,如同一团烈火一样,在死气沉沉的乐医界中,熊熊燃烧着,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琴叫“锦色”,又为很多人带来了生命的光芒,慢慢的就有人叫她“金色乐医”,随着时间的演化,这一名号的知名度慢慢的超出了她的本名,正是成为她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代号。
如果事情只到这里,怎么都像是乐医教科书介绍名人的背景,辉煌的一生,然后是不尽的赞美和歌颂。
事情的转折,源于一场战争。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音沐所,也没有军乐医,一场战争的胜利与否,乐医和军队的合作至关重要。
往往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音司局和军部共同组成指挥部,但是音司局的决定却凌驾于军部的决定之上。
安分一些的乐医还好,碰上不安分的乐医,就会演变成一场战役的打响后,外行去领去导内行怎么打战,这样的情况在后世看来,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笑,但是那个时候,却是司空见惯的。
没人觉得不对,即使觉得不对,军部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比起没有乐医参战,失误几场战役……
天平不知不觉就倾斜了。
在一次战役指挥中,音司局和军部产生分歧之后,照例是军部向音司局妥协。
但是没有想到,这次战役的失败,引起了多诺骨牌效应,一关失手,后面连连失利,虽然后面军部再次获得了指挥权,却是已经晚了。
整整一个城市的沦陷,整整一个星期的大屠杀,整个华国似乎都能闻到,天空中,那浓郁的血腥味,以及那漂浮着的惨死的怨灵。
音司局有害怕么?自然是有的。她们有内疚么?或许隐藏在心底。但是她们没有人认为自己做错了,成百上千年的地位,让她们轻易的将指责的苗头对准军部。
军部一方面要面临外敌的侵略,一方面还要面对三大军区的互相推诿,最令他们担忧的是,那来自民间一点点崩溃的民心。
此时,就是那个火一样的女子站了起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摊牌,在内部谈判不成的情况下,联合军部将整个的音司局控制了下来。
所有在那次“逼宫”的会议上的人,都清晰的记得那样一个场面。
云锦将随身的琴狠狠的砸到地上,冷冷的看着座上的所有或中立,或倚老卖老的人,冷笑一声说:“国将不国了,你们还在担心给军部放权的问题?兽神若是真的在上,大概,所有乐医的灵魂它都不会接纳!我宁愿断琴,以此为耻,也不屑与你们为伍!”
这次事件后,个别德高望重的乐医受到深深的震撼,开始隐退起来。
云锦利用个人的声望,将民众的质疑压下,并且带领着音司局剩下的人,身先士卒的赶往战场。
那个时候,对于军部来说,就像是雪中送炭。
没有了外行人的领导,前有乐医的默契合作,后有民众的支持,军部开始了如鱼得水的反击中。
半年后,首都破军城内,华国接受了对方的签下的投降书。
云锦却慢慢的隐在别人身后,但是她每做一件事情,都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她帮助政府建立了民间的音沐所,独立于音司局之外,她设立完整的乐感乐阶测试机制,她开始试图淡化乐医的等级意识,和慢慢的放松了音司局对权利的掌控……
但是,军部就此满足了么?
他们还受到音司局的掣肘,他们军部的声望还受到云锦的压制,他们对云锦所谓的亲民政策深深担忧,几年以后,若是音司局和军部对立起来,民众的天平倾斜与谁呢?
这一回,军部再次和老搭档合作了。
被云锦逼下的几位不甘心退位的元老,找到军部,若是军部帮助她们夺回原有的权利,她们愿意放弃对军部的压制,还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其中,无条件培养整整两代乐医成为最高的筹码。
这就代表,军部从此不用依靠音司局而生存。
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