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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再傻,也察觉到了丈夫对于儿子异乎寻常的态度,这种情况下,她几乎是拼了命的想把孩子从宫内带回来。但无奈夏皇后是个神级猪队友,她心里对太子与寿康宫的亲近一直耿耿于怀,到了孙子这,却又忍不住诱惑,极力东施效颦。太子妃和坤宁宫之间的情谊现在薄的像张纸,轻轻一戳就破,在这个关头有孕,对孟氏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至少两年之内,她对长子在宫内的成长都有心无力。
而且,谎撒多了自己都信,太子自觉孟氏腹中的孩子怀在了好时候,于他运道有加,每日再忙都要抽空关爱,脉案衣食更是时时关注,与元澈那时的撒手不管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孟氏每日吃着山珍海味,内里却如滚油灼心,她从来都不敢相信太子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让人沉迷的同时却没有一丝安全感。
东宫听闻凤仪殿又召了一回太医,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这母体郁结,吃亏的可是腹中的胎儿。太子妃往日里也是极为得体的,怎么最近愈发任性了起来,看来她腹中的孩儿该当是个好折腾的。
“去孟家传孤的谕旨,将孟夫人请进宫小住些时日,协助太子妃养胎。”有了娘家人陪着,兴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太子手上还有很多事务要忙,没有多余的精力在后宫里浪费,孟氏想不想得通,那都是她自己的造化,太子看重的只是她肚中这块肉而已。
“夏家的款项到了吗?这宿卫开年便要建起,户部再不拨款,届时东宫拿什么养兵。”太子凝望着宫墙外散去的身影,口中的语气很是不善。
苏家倒向康王,导致财政大权被人夺去大半,太子在户部里的势力刚刚成型,便被苏袛铭拆了个七零八落,何家准备年后再冲一次,但错过了上回的好时机,就算进了户部恐怕也难有什么作为。
太子眼下急需大笔银子救急,户部那边却一直不松口,东宫被逼无奈,只能请夏国丈前去通融,好歹苏夏联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户部、夏家,却一点音信都没有。
荣宝在一旁装死人,夏国丈是登了苏府的门,最后不欢而散殿下也是清楚的,夏家当初拍胸脯保证能要来银子,现在却被亲家打了脸,自然不敢回东宫交差。要他说,夏家还是太小气,区区两十万两,挤挤不就有了,何必让太子如此为难呢。
“要不,奴才往永安侯府递个信儿,公子对这种事一向最有办法了。”赵十公子在司礼监里头有着小财神的美名,区区二十万两,人家肯定不放在眼里。
太子斜了一眼,眼中的厉芒让荣宝脊背一抽,随即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奴才多嘴!”
“哼,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孤这东宫也就清静了。”
“传信夏府,年初十五之前,孤一定要见到银子!”手上有兵,心里才能不慌,太子现下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是……”
第181章 牙行
大年初一,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候; 永安侯府今年众多分家进京; 都没有好好聚过; 老侯爷趁着年三十连开了一夜大宴; 就这还不尽兴,一大早又让膳房里多多备上佳肴,今儿上门的人恐怕海了去了……
赵秉安一动不动,任由媳妇打理衣衫,等都收拾利索了,赶紧将人搀到软榻上靠着。
“外头积雪未化,我实在不敢带你出去; 待过两日放晴; 咱们再回邵府可好?”
瞧着絮絮叨叨的小丈夫; 邵媛馨笑得心暖,“得了,得了,我又不是三岁顽童; 哪来的那么多脾气; 你且去前面应酬吧,记得少喝些,这几日你都快成酒葫芦了。”
“晓得了,晓得了……”都是交际,人情皆在杯盏里,哪是能推脱得了的。
对着腹中孩子又念叨了几句; 赵秉安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院门。永安侯府这些年的人脉网错综复杂,二伯父亲五叔各成一脉,不同衙门就得打不同的交道,赵秉安觉得这功课倒是不难做,只是太容易疲累了。
好在今日不必那么麻烦,能在初一上门的都是姻亲,几家府上时常走动,彼此之间的关系不怎么联络也十分亲厚,大家齐坐一堂,开口必然都是好消息。
姚鼎诚也来了,他借着小舅子的光,拿下了沉都这趟肥差,父亲叮嘱他出发前跟小舅子通通气,有些事得心里有数。
赵秉安一个眼神安抚住了姐夫,定海侯长孙一房还在旁边,瞅着那脸色就知道此次上门恐怕是有难言之隐。
永安侯府尚未分家,想亲近一点,赵秉安大可以称呼一声姐夫。但这关系要是攀近了,待会人家开口求帮忙可就不好推托了。三房几人在一旁糊涂装傻,只当没见着这堂姐夫纠结的脸色。
定海侯世子清了一把嗓子,示意长子赶紧出声,这七千兵马立时就要抽调了,此刻再不争取,他膝下几子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定海侯府子嗣繁茂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不论嫡庶,复字辈的有十三位老爷,世字辈的就更不用提了,到现在还在接连不断的往外蹦跶。
受限于禁军中的规矩,定海侯府只有世子与长孙胡世钧身担高职,剩下诸房子孙都在京郊苦哈哈的熬日子。因为嫡长一房有着兵部侍郎这位得力姻亲,所以他们的日子好过很多,多大富贵不敢想,但正紧的官身阶品,他们都是有的。
前头名额划分,老永安侯瞧在亲家的份上偏向定海侯府不少,五百个名额里面足足包含了三十个郎将,搁在其他府上绝对是够了,但老胡家这基数摆在那,根本不够分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定海侯府其他十二房对于嫡长一房独占资源怨念已久,此次遇上千载难逢的时机,谁也不愿将到手的名额让出来。再说一房就一个,还能怎么让。
老定海侯只给自家留下了十三个名额,剩余的还要安抚麾下势力。这在所有儿孙眼里,与偏袒长房没什么分别,谁不知道将来继承那些势力的是世子,他们可沾不到光。
胡世钧一母同胞的兄弟就有三个,平时处的都还行,但此次为了争这个名额也是闹得不大愉快,大过年的说话都夹枪带棒。世子不想让几个儿子间留下隔阂,就逼迫长子到岳家来再讨两个名额。
“明诚,恭喜了……”胡世钧的资历比姚鼎诚还高,本人也有军功在身,抛开家里那些累赘,绝对当得起青年才俊的美名。可惜啊,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爹,长幼不分在承爵的府上是大忌,他却死了命的想把五个儿子拉平,丝毫不顾及长子的难处。
“堂姐夫客气了,请坐。”长房大姐姐待他一直不薄,只要要求不过分,赵秉安也不介意亲戚之间搭把手。
“咳咳,这个,我此次登门为的还是沉都那回事,你也知道,我府上兄弟众多,所以,所以想再向明诚讨个方便。”几句话说得满脸冏瑟,要不是老子在一旁盯着,胡世钧绝不会把自己的脸皮放得那么低。
“可名单早就拟定,此时加人,兵部也没办法核准啊。”年关大闭朝,六部不开,初八军队就要开拔,争取在十五当日迎回祥瑞,普天同庆。此时塞人进去倒是不难,可要在官方资历上留下一笔,已经是迟了。
“既如此,那还是算了吧。”胡世钧暗地里长舒一口气,他素来不喜为这些利益之争叨饶岳家,此番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往上蹭,三房的小舅子要真是答应了,他还得费心还这个大人情。父亲在一旁也都听到了,不是他不为兄弟出力,是事情原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定海侯世子既然能在大年初一上门讨差,那自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长子被人一句话怼了回来,他却还想再试试其他路子。
“贤侄年纪轻轻便得东宫如此看重,真是羡煞众人。老夫若是得子如此,恐做梦都能笑醒喽。”长子就是个木头疙瘩,话都不会说,怎么能办成事。
要是旁人这么尬聊,赵秉安才懒得搭理,但这是姻亲,还是长辈,鉴于两家的关系,他还得捧着。
接了几句话,赵秉安发现这位世伯老把口风往东宫宿卫那边转,隐隐有参与其中的意思。他觉得幸亏老定海侯未到场,否则说不定会脱下靴子来抽人。
“世叔与堂姐夫戍守宫城,乃是无上荣耀,岂是明诚这小打小闹可以比拟的。”胡家六房已经往东宫里塞过人了,就这,赵秉安还是偷偷摸摸特地办的。胡家长房把控着袷裕门,虽说不是九禁中的大头,但也是宫闱的一部分,哪位殿下活腻味了,敢与其接触。
胡世钧在旁侧一脸呆滞,他出身勋贵,打小就接受继承人培养,这点政治嗅觉还是有的,父亲这哪是问差啊,分明是眼馋人永安侯府红火,自己也想下场搏一把了。
宫闱禁卫与东宫勾连,这是作大死啊!幸亏秉安是个厚道的,没乘机把胡家拖下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定海侯世子此刻也发觉自己有些莽撞了,讪讪的结束了话题,转头跟二爷攀谈去了。
“秉安待我以诚,日后若有需要尽管上门,为兄必当全力以赴”
“姐夫客气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胡家能守住宫门就是天大的用处了,其他的赵秉安现在也不敢想,真到了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胡家手下那点人马也不够看啊。
姚鼎诚瞅着小舅子在一边打机锋,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最佩服的就是明诚这点,神神鬼鬼的,各色人物都能搭上话,像他就呆笨的很,所以在金吾卫里混不出头。
虽然核心机密肯定是由乾封帝的心腹去办,但为了避免某些冲撞,赵秉安还是决定给愣姐夫透露些秘密,两人从席间退下,到了书房密谈。
“金吾卫此番出行的主力是驻守乾清宫的牛首犀卫,内宫里的人马纹丝未动,倒是抽调了不少临近外城的闲散军队。我手下的三十宫卫此次皆在出行的布告上,按圣谕,我们是初八启程,但实际上从我爹那听来的消息,牛首犀卫早就已经秘密出京了。”
“世伯只告诉了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