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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只猜到了一半。华澈的自尊心与占有欲都非常强,他绝不会与别人共享一个女人,而反过来说,谁要是敢碰了他的女人,也就是往他的刀口上撞。所以,夭瞳以为,他抄文师书荣一家不仅是因为文师书荣曾在朝堂上辱骂过他,更加是因为他对书飞城的恨呀。”
灵雨相听得毛骨悚然,有些怯惧的问:“那你说,华澈会不会查我们派去向幽逽传报景阳宫有变的那个传讯兵呀?”
“这一点,宫主请放心,华澈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了。”
“你已杀人灭口?”灵雨相笑问。
夭瞳阴邪的付之一笑:“夭瞳办事,请宫主放心,不过,夭瞳现在有一事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你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放心的?”
“以免夜长梦多,夭瞳觉得还是让玉树子逸在刑部大牢早点死掉最好。”
“你不是说我这个子逸表弟将会宁死不屈么?那让他多活一日又怎么了?”灵雨相笑道,“你不会也是嫉妒我这个子逸表弟,巴不得他早一点死吧!”
“不瞒宫主,夭瞳心里确实有这点想法,那也是因为夭瞳太在乎宫主,吃他的醋呀!不过,夭瞳也是为大局着想,玉树子逸明显的倒戈向了月主而与宫主你做对,而且他也确实是一个少见的奇才,若今日不除,将来必成大患,其实夭瞳更担心的是,华澈惜才,也有将他收为己用的想法。”
灵雨相一怔:“不可能,别说华澈现在恨他恨得要死,就是他想,我这个子逸表弟也绝不会替他卖命。”
“万事皆有可能呀!宫主,华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灵雨相脸色一变,不错,华澈与玉树子逸都是天纵奇才,他们二人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猜测到:“那么……”
“那么,我们就要先下手为强,想办法让玉树子逸死在天牢之中。”
灵雨相眉间轻皱,似有留恋和犹豫,却最终拗不过夭瞳的言语激诱,而点了头。
华澈坐在兵策府的大堂上一边狂饮着“不思量,自难忘”,一边欣赏着歌舞。幽逽侍候在他身旁,为他斟着酒,默然注视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其实将灵玥软禁在他的寝宫之中,看着那个娇弱的女孩日渐憔悴下去,他的心里何偿不痛苦不难受。
但是他放不下自尊,更放心不下灵玥的安危,从前由着灵玥居住在景阳宫,也是相信玉树子逸有保护她的能力,而现在,他不再信任任何人,却也更加害怕若是让灵玥知道了他将玉树子逸打入天牢并抄办文师书荣一家,灵玥又会作出何反应?
玉树子逸说过,她不能再受刺激,否则旧病会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还是让她恨着自己吧!
同样,他也恨着她,从来不将天下放在眼里的他本以为自己比谁都要宽容大度,却也未能想到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变得如此心胸狭窄。
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到头来却什么都在意。
在意她的贞洁,更在意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在意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在意她对他的看法,在意她依赖玉树子逸,在意她看着他时那种敬畏的眼神,甚至在意她怎么也不改口的叫着他“恩师”。
“幽逽,我欲效仿中原御龙国的君主制度,将麝月国的王权全部揽于我一人手中,从我华澈这一代起,麝月国的传袭制也改为男人来继任一国之主,从此国主亦称为帝王,而月主立为王后,不再有上朝参于国政的权力。我将自立为帝王,封玥儿为后,封你为妃,可愿接受?”
“砰——”幽逽一不小心,将一只酒杯推到了地上,华澈看向她略显惊惶的眼神,笑道:“怎么,是没有想到我华澈最终还是想要篡夺王权么?”
“幽逽记得兵师曾说过,篡权夺位,历史上会记兵师你一大污点,这样做并不明智。”
“我是这样说过,可是,在中原,能者称王,成王败寇,历史上只记成功之人,麝月国的月主传袭制不过是陈旧腐朽的制度,改一改,也未偿不好。”
“中原?”幽逽惶惑的问道。
“是。中原——”华澈自饮了一杯酒,对幽逽笑道,“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幽逽脸色一白,没有想到华澈被麝月国万民都猜不到的身份来历竟然是中原人么?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华澈竟然会将这样的身份告诉她,但他到底是中原御龙国什么人呢?他身上所透露出来的贵气也似乎是与生俱来,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
“我麝月国将会面临一场战争灾难,这场灾难并不是玥儿能带领麝月国子民平安度过的。玥儿本性善良,在玉树子逸的教导下虽然有所改变,但终究不适合做这个本已千疮百孔的一国之主,这种担子和责任还是交给我来承担最好。”
“兵师——”幽逽心中一痛,轻唤道,“原来你还是在为月主着想么?”
华澈神色一肃,没有回答,是呀,明明很恨她的不忠,却还是处处担心她受到伤害。
“可是你为她所做的这一切,她根本就不能理解呀!你将她软禁起来,不让她知道一切,折磨她的同时,却也在折磨自己。”
华澈脸色一变,沉静了下去,微叹了一口气道:“是呀,我是在折磨自己。”
幽逽眼神一黯,再为他倒了一杯酒,许久的沉默了下去。
丝竹管乐之声还在继续,舞着水袖的美姬身如游龙,于众星捧月中脱颖而出,侧首回眸一笑,百媚丛生,但他却已无心欣赏。
突然,一侍卫匆匆的赶进了兵策府大堂,单膝点地,向华澈禀言道:“启禀兵师,玉树子逸在刑部侍郎连魏的严刑铐打下已第三次晕过去了,但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幽逽闻声色变,华澈却微微笑了起来:“是么?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是,兵师,连魏公子想请示兵师的旨令,是不是如期处以凌迟之刑?”
“不用了。”华澈站起身来,抬手示意大堂里的舞姬们都退了下去,然后,对那侍卫下令道,“我去一趟天牢看看他。带路。”
“兵师,天牢潮湿阴暗而肮脏,实不宜行,还望兵师——”
“我的命令,你敢违抗?”华澈突然恼怒起来,不再理会他,而箭步向兵策府外走去,幽逽也急忙的跟在了他身后。
华澈与幽逽来到天牢的时候,玉树子逸正在受刑,全身加上了镣铐,一身白衣被鞭打得破烂,满身血迹斑斓,露出来的肌肤看不出一丝完好。
施刑的牢兵见华澈到来,连忙住手,跪迎:“小的不知兵师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刑部侍郎严魏也下跪道:“臣参见兵师。”
华澈点头道:“你们都退下,京都第一才子玉树子逸,由我来亲自审问。”
“兵师——”严魏还想言其不妥,但见华澈神色冷肃,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举手示意他离开。严魏无奈,只好退了下去。
第九十五章 探牢
阴暗的牢房里只剩下了华澈、幽逽与玉树子逸三人。
华澈坐在了一把交椅上,静静的注视着玉树子逸被血污弄脏的脸,或带讽刺或带欣赏的问道:“为什么不说?”
玉树子逸亦冷然的苦笑了起来:“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知道景阳宫之事并非那个疯丫鬟所说的那样,你,也并没有对玥儿做出越礼之事,但却有人故意将矛头指向了你,想借我之手除掉你,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陷害你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吗?”
玉树子逸冷哼了一声,笑道:“兵师果然洞察力敏锐,有过人之本领。我玉树子逸自叹弗如。至于陷害我的人,我心中自然有数,不用你来告诉我。”
“论洞察力,论经历,你的确还不如我。因为我比你多活十年,你现在还很年轻。”华澈笑了笑,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名誉对你来说应该比什么都重要,你有赤胆之心,报国之理想,若真背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你的前途将毁于一旦,难道你不恨这个出卖了你的同党?”顿了顿声,他诱惑性的问道,“为什么不将这个陷害你的人供出来?”
“哈哈哈……”玉树子逸大笑了起来,冷冷的注视着华澈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们灵氏一族的仇人,你灭了我家满门,杀了无数灵氏一族的王亲国戚,又将我灵氏江山独揽于手中,霸占月主灵玥,以她之名滥用私权杀人,你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死十次也不足以谢罪,我玉树子逸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好,说得好,我所犯下的罪行磬竹难书,万死不足以赎罪。”华澈无谓的夸赞了一番,倚靠在椅背上,颇有兴致的打量着玉树子逸,叹道,“好一个聪明的京都第一才子,不供出同党,便可以死不认罪,我也没办法冶你了,是不是?不过,刑部三十六种刑法不是你一个贵族公子所能承受的。”
“多谢兵师的关心,我自有心理准备。”
看着玉树子逸倔强的眼神,华澈也大笑了起来:“很不错,够硬够狠,我麝月国缺少的就是你这样的忠肝义胆之士,你这样的人才值得我欣赏,杀了你,我也觉得可惜,不如,我们之间打一个赌,或是做一笔交易。”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可做?”玉树子逸讥诮的问。
华澈笑了笑,道:“你的人确实有很多价值可取,是我愿意与你做交易。”
玉树子逸仍讥笑着问:“是么?那么兵师想从我身上取到什么?”
华澈笑道:“我们可以先闲聊一下,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称得上是知己。”
“呵呵……”玉树子逸冷笑,“做兵师的知己,我还怕辱没了兵师。”
“不辱没,你很够资格,而且普天之下,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人如你玉树子逸一般令我有不忍杀之的感觉。”
“呵,听你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感到很虚伪。”
“是么?”华澈竟然能忍受玉树子逸的讥诮冷笑,“看来你还不明白我将你交于刑部,关在天牢里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