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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说带一份回家,头皮一疼,把她拽住了!
“呀——”
她右手捂着脑袋,转头,祁白也随着她转。
对上那三个男人,他们也停了脚步,正看着他们。
一个眼神平静,另两个神情疑惑。好像初依喊了一声像碰瓷的。
祁白一眼锁定目标!
看到昨天那个穿粉红衬衣的,此时手里正放在身前纽扣处,那里,一缕初依的头发被他拽成了直线,这边终点是初依可怜的头皮。
他顿时怒了,昨天就莫名反感,那人一副被宠坏的二世祖样子,今天穿着淡色的夹克,看着还是令人不顺眼。
还没发作,初依却先开口,“你扯我的头发?”
她问对面的人。
全餐馆瞬间一静。
好像听到老虎说,“你拔我的毛?”
祁白上前一步,用他们这片痞子都用的开场白,“不想混了是不是,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就挂人?”
乔宴抬起手,相当坦然,没什么语气的说,“自己挂上来的。”
“怎么说话呢你。”祁白怒了,刚想冲上去“讲理。”
却被初依抬手拉住!
她要拉人,没人能动!
大家随着初依的视线看过去,青天白日,初依的头发正痴情地缠在人家的纽扣上。
谁挂谁,一目了然。
他这样抬着手,初依甚至看的分明。
自己的头发还缠了几下,这样都能缠上,咋不上天?
祁白也发现了,不可思议地骂道,“这他妈是见鬼了!”
周策和赵亮看着乔宴,满脸千言万语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怎么了?”蛋泥已经绕过来。一看,就嚷嚷道,“哎呦,我们初依的头发挂住了。”
初依扯了一下,竟然没扯开。
“别拽,别拽。”蛋泥说,“越拽越缠的紧。”又忍不住说,“初依你早上是不是太急出门没梳头?”
初依跟他语言体系很一致的说,“今天是真的梳了!”
那就是,有时候是没梳的吗?
祁白对厨房喊,“拿把剪刀出来!”
蛋泥说,“那怎么能剪?”
语气有点气,初依虽然头发常年要她妈妈剪,没什么矜贵。但这里是餐馆,那剪刀就算不是后厨剪鱼剪虾的,前面也是什么都剪的。
蛋泥觉得脏。
但凉菜兼收银台的女孩很神速,剪刀转眼送过来。
祁白伸手,却没想对面的人更快一步,也伸手。
那收银台的女孩或许想着熟人不是客,远来才是客,又或者被有钱人的虚拟光环一时忽悠,竟然把剪刀递给了对面人。
祁白开口拦,“她的头发我剪。”初依的头发当然归他剪。
对方却已经下手。
那男人相当淡然地,剪刀伸过去,“咔嚓——”一声,利落潇洒。
初依头发自由了,顶端缠着一个纽扣。
周围几个全体愣住。
有人用动作回了一句话,“她的头发归你剪,我剪自己的衣服而已。”虽然对方没说话,但每个人都接收到了这句。
剪刀被放在桌上,大家好像第一次认识这把剪刀。
张小泉,国货显真章!
剪布,就是那么轻松。
乔宴转身走了,身上的衣服多了个滑稽的洞。
祁白愣愣看着,想骂,觉得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他说不出。想再去剪初依那缕头发,又觉会显得自己小气。
竟然无计可施,拉着初依往外去。
初依也有点蒙,被祁白拉走,发端沉甸甸坠着颗纽扣。
餐厅又恢复了热闹。
蛋泥却重新开始打量乔宴。
说来奇怪,三个人里乔宴不是最话事的,蛋泥知道公司是周策的。
可不知为何,这个人,就是很符合别人眼里被宠坏的富二代形象。
所谓人傻钱多速来。
富二代不重要。
被宠坏,才是重点。
不被养歪的富二代,容易让人有压力。相反,被养歪的,容易让人想接近,好捞便宜。
所以也许正因为这样,蛋泥的一切奇思妙想,都朝着乔宴身上招呼。
此时,他却有点不知道怎么和这人招呼了。
*******
离开九街十六巷,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两点。
人事部的经理带着蛋泥去“熟悉”环境。
周策憋了两小时,终于没人了,追着乔宴问,“你早晨为什么拽人家的头发?”说完又说,“别糊弄我们,我们不眼瞎。”
乔宴一点没掩饰心机,很不要脸地说,“你不是有疑问,她凭什么被说最漂亮吗?我让她抬头,好给你看清楚。”
周策:“……”
第9章
人事部经理,给了蛋泥致命的打击!
“让我们去催收部?”蛋泥的圆寸都炸毛了,“——不是说,你们的公司是p2p吗?为什么我们来,还是变相收账的?而且按照你说了,更多的我们要收你们那什么贷款公司的账?那我们不是成了为高利贷服务的黑社会?”
人事部经理姓王,个子很小,三十多,戴个眼镜,蛋泥觉得自己一只手可以捏扁他。不等对方说话,他就又说,“要是愿意当黑社会,我还用来你们这儿,你知道一年到头,多少人去九街十六巷,想用我们那边的人?!”
他长得蛮,瞪眼睛的时候,真的可以传神地表达,“蛮不讲理”的意境。
可王经理得了交代,也不是吃素的。就推了推眼镜,以他从业六年,专业包装的厚脸皮回复道,“你误会了。当然你是周总,和乔先生的关系,刚刚的谈话,主要是我提议一下你适合的位置,这是熟人的优待。那咱们换个方法面试吧,请问,你有经济专业的特长吗?”
蛋泥:“……”
“那么,人力资源方面也可以……跟着我干。”王经理的语气令人如沐春风。
蛋泥:“……”
王经理好脾气地继续,“那么……从另一个角度,市场拓展部,产品研发部,风险控制部,法务部,信息技术部,营销推广部,还有运营管理部,你喜欢干哪一个?”
蛋泥:“……”去他妈的,他首次发现,敞开了让他挑,他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人才市场竞争激烈,没有专业专长,那他们,还可以做什么?
最后他一想,又问王经理,“那你觉得我可以做什么?”
王经理也露出苦恼的样子,愁的要命,最后说,“要不……还是催收部?”
蛋泥心里踢里哐啷一阵跳,他不笨,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
以前不是没人去他们那儿找人收烂账,可他们都是直接拒绝,这次,竟然把他骗到这里来。而且,用这种方法,试图让他认清现实。
不知为何,明明该生气的,可还有点感激。
又想到师父说,别人对自己有一分好,也该记住……
他们大家,其实都有眼高手低的毛病。
可一想到在家那边对师妹夸下的海口,还有师父以前常提的气节,就说道,
“我知道你们周老板和乔老板想告诉我什么:认清现实是重要,但气节更重要!我们不为有钱人当打手!你告诉你老板,想要我们来,没门。”
说完摔门走了。
人事部经理真真吃了一惊,好像非常意外,他还能有这智商?
*******
另一边,初依也有点不愉快。
祁白不喜欢初依头上拽着别人的纽扣,所以出了餐馆,拉着初依到小卖铺,二话不说,要了老板的剪刀,把初依的头发剪了。
剪了就剪了,初依也没什么,可祁白有点气,剪的就有点多。
右边就比左边少了一大段。
看着地上的头发,初依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她答应家里出来一下,结果又陪祁白吃了个饭。就也没多想,急火火回了家。但她一回家,她妈妈立刻就发现了那头发,问清楚怎么回事,她姐先不高兴起来。
初静说,“他要剪你就让他剪,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初依趴着她姐给她新换的床单,摸着床单很爱的样子说,“他失手了,我也觉得有点难看,但又安不上,还能怎么办?”
初静靠在门框上,无语地看着初依:她觉得这不是难看不难看的问题,是一个人,这样对女孩的头发,代表他根本不珍视这个人。
真爱一个人,那是哪儿看哪儿好,怎么舍得这样一剪子下去,给头发剪掉一大段。
可说祁白不爱初依吧,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爱。那人醒来就跑过来,睡觉前还在这边,不爱初依,为什么成天泡在这边。
初静也不想继续这问题,就换了话题,“你这房子太寒酸了,那给你添几件家具吧。”
初依趴在床上,按着手机说,“祁白说,周六见过面,最迟明年就结婚,留着钱到时候一起买吧。”
“明年能结?”初静有点意外,初依还小呢,才22。
“差不多吧……”初依说,“明年不结,后年也可以。反正迟早要结,到时候买家具,还可以买质量好点的。”
初静说,“那当然没错,用一辈子的东西自然要买好的。不过能结吗?我觉得他妈对你态度一般。”
初依沉默了一下,这也是她的问题,她总觉得祁白的妈妈不是很喜欢她。但结婚是她和祁白的事情。
“能结的!”初依放下手机,身子一扭,支着脑袋看着她姐,“他一会来,要不你自己问他。”
“那他现在呢?”
“我俩刚遇上,吃了个饭,他去车上拿了东西,再找人说个事就过来。”
“什么事?”
“一个游戏的什么东西,我不懂。”
初静也对游戏没兴趣,刚想说话。
“初依——,你出来,我把头发给你剪一剪。”刘雅琴在院子里叫。
初依连忙跳下床,穿上鞋跑出去。
院子里,
刘雅琴拨拉着初依的头发,“一个扣子能占多大地方,看看这头发,少一撮多难看。”
初依说,“过几天就好了。”
她姐跟出来说,“妈,要不这次去发廊吧。”
刘雅琴用直梳给初依梳了几下,说,“你俩我从小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