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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策把自己的筹码都扔在桌上,对张朝阳说,“算15万整数吧。”
“随便。”张朝阳说,“继续玩也行,先欠着。”
乔宴笑,说,“不行,初依困了。”
“楼上睡呀,”张朝阳点点天花板,“你陪她去睡都行。”
乔宴当没听见,对周策说,“已经倒欠了,那刚刚初依赢的两万,先给你填上?”
周策夹着烟的手,放在唇边,空了一会,深吸了一口,点头。
乔宴从包里掏钱,“初依刚刚赢了两万……”他回头,柔声唤,“依依,你过来。”
初依连忙扔下瓜子,拍了拍手过来。
她身条好不好次要,精气神摄人,走过来的时候,那份正气,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乔宴柔声说,“你不是说要洗手去,咱们要走了。”
初依点头,“好。”
她往外走,开门,身后绑着的头发,晃了一下,黑发,白衣服,像水墨笔在净水中勾了重重一笔,张朝阳收回视线,对上旁边的人视线。
交换了一个互相令对方安心的眼神。
这打手令他们很顾忌。
乔宴已经把钱扔在桌中间,点着数,“六万,七万,八万,九万,十万……”张朝阳看着,不说话,乔宴继续数,“十一万,十二万,十三万。”他把初依的筹码往中间一推。
“多了少了全在这。”
张朝阳笑了笑,拿了一万扔过去,“还有本金,给初依挂红的。”
乔宴没推辞,装了。
大家从棋牌室鱼贯向外,开门的时候,初依已经洗完手,正站在外头。
外面大风大雨。
大门打开,冷风立刻裹上每一个人。
张倩素简从二楼跑出来,趴在栏杆上看。
乔宴脱下西装,搭在初依头上,笑着说,“又可以淋雨了。”
他回头,看着赵亮问,“你走不走?”
赵亮刚刚和别人在客厅打麻将,有点奇怪,“不是玩通宵吗?”
周策说,“下次吧。”
他面色不好,一看就是输了钱。
赵亮说,“那我一起吧。”
他是周策的朋友,更是张朝阳的朋友。
周策拿出车钥匙扔给他,“我坐乔宴的车,你明天把车给我送公司就行。”
乔宴扶着初依的肩膀,冲向雨中。
周策抬抬手,也跟出去。
*******
张朝阳关上门,
大家回到棋牌室,刚刚在这里玩的另外两个人出去打麻将了,屋里就剩下他,和他请的那两位老千。张朝阳笑着点了烟,他倒了杯酒说,“后面再玩几次,多涮他们几下,他们才知道,我根本不怕他们。”
一个老千和他碰杯。
另一个站在桌边数钱,忽然,他神色一变,“少了两万。”
“什么?”张朝阳看他。
那人说,“我数了三遍,少了两万。”
张朝阳走过去,自己数了一遍,真的只有12万,他思索片刻,死活想不出,“我们看着他数的钱呀。”
端着酒杯的过来,想了想说,“……就是他女朋友去洗手那会,他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前面说他女朋友的两万算上,然后数钱的时候,从三万开始数的。”他放下杯子,拿起一沓钱看了看,“然后到13万的时候,又把那两万加了一次,等于算了两回。”
他扔下钱说,“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两万块钱不算钱,这是给我们递话呢,他已经知道了。”
张朝阳沉着脸,骗了周策十几万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他阴着脸,好一会,才说,“知道就知道!反正早晚翻脸的事!”
*******
大雨落在车顶上,乔宴和初依坐在后面,他的西装都淋湿了,扔在旁边。
周策开车。
车开出别墅区没多远,周策就问,“怎么回事?你干嘛少给他们钱?”
他俩老关系,乔宴递一句话,他就知道了有问题。
乔宴拿着纸巾,把初依额头的水擦了,扔掉说,“你没看出来古怪?”
“没呀。”周策说,“我也算懂一点,没见出千,没见换牌,你看见了?”
初依也诧异地看着乔宴,她完全听不懂。
乔宴说,“他们没有像你以为的那样出千,不过是,两个人打你一个。”
他看着初依说,刚刚另外剩下筹码的两个人,他们俩互相有暗号,谁的牌好,谁上,打通家牌。
他这样一说,初依就明白了,既然比谁钱多,那么30万筹码的,自然比15万的占优势。
她捂着嘴,“这些人怎么这么奸。”一点没怀疑乔宴说的只是分析和猜测。
乔宴说,“这是比较高明的出老千。他们俩的手势也比较隐晦,手搭在手肘的位置,或者喝一口水,端起来杯子不喝,拿了烟,在烟盒里抖几下才抽出来。又改变主意放回去……”他说到这里,停下来,靠向椅背说,“以后还是别玩了最好,我早就给你说过。”
他神色淡然,外面风吹雨水打着车窗,初依想了想,轻轻地也靠向椅背,乔宴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初依靠在他肩头,心里担心极了。
周策从倒后镜看到,也没心思开玩笑,拍着方向盘说:“我死活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乔宴一手搂着初依,看着窗外,说,“想翻脸,就来。想那么多干什么。黑了你15万,回头让他加倍吐出来。”
初依很担心,但还是觉得做人应该公平,她纠正乔宴说,“……12万。”
乔宴用手指,划着她的头顶,慢悠悠地说,“小傻妞……欠咱们的,要往多算。”
初依靠着不动,这事情,明显今天安排好的,可是为什么呢?
她也想不通。
第60章 夏听音
大雨落在车顶上,周策把车停在他的住处外,“那我先回去。”他拉开车门下车,乔宴从副驾驶过去前面开车,初依跟上,跨在副驾驶坐下。这里离公司不远。
乔宴看着周策进家门,转头和初依说,“回家。”
已经午夜,街上的人不多,雨滴落在车顶,噼里啪啦和鞭炮一样。
初依抬手摸着车顶说,“这雨也真有劲,你看,那么小,那么有力量。”语气很愁苦。
乔宴笑着看她,“怎么了?”
初依看着车顶说,“如果用不到地方,就没有用。”
语气含着种她自己都不懂的落寞,乔宴猛然觉得,初依也许很孤独,她看似朋友一大堆,可是没有几个人懂她。
平时大家笑闹,可谁都不会和她聊天,问问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以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伸手过去,拉上初依的手,握在嘴边,亲了一下,看着前面的路说,“你看,雨水把路洗的多干净,我都不说庄稼需要下雨了。”他说完笑,牙碰上初依的手,轻轻咬了一下。
初依笑着缩手,“你又胡说了。”
乔宴把车拐上公司的路,那小楼在雨里等着他们。
他笑着说,“看,家都洗干净了。”
初依捂着嘴对着窗子笑,不看他了,“你只会胡说八道。我不听。”
乔宴下了车,先跑过去开了门,初依不等他过来接,自己拿着西装扣在头上,拉开车门跑过去。
乔宴站在门口开了门等她,她跑进去,乔宴锁车,下卷闸门。
“呼啦啦”一阵响,初依把西装从头顶拿下来,看到乔宴的肩膀都湿了。
她转身去摸灯,乔宴锁上门,笑着过来,“找不到地方吗?”他的手也乱摸,挨上初依的,初依笑着打掉他的手,“别乱动。”
却感觉乔宴伸手摸上她的脸,“脸上怎么湿了?”说完又摸上初依的头,语气心疼又令人心悸。
黑暗里,没有光。
初依找灯的手停下,觉得呼吸一秒钟变得珍贵。
“这个地方好不好?”乔宴问,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摸过,把那水珠抹掉,他越来越近,初依感觉灵敏,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她浑身都绷紧了,没有答他。
不知所措。
乔宴的手,轻轻捧在她的脸侧,拇指,轻轻地揉着她可怜的脸蛋。
柔声问,“初依……知道我爱你吗?”
初依浑身一震,身后有墙,支撑着她,但她也无处可躲。
只得低头,躲开他的气息。
乔宴的手抬她的下巴,又追问,“知道吗?”
初依轻轻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乔宴没有动,又轻问,“那……感觉到……我爱你了吗?”
初依都想哭了,他怎么没玩没了,她觉得兴奋又不知所措。
简直只想甩开全世界,把自己裹到被子里。
乔宴靠的更近,气息侵袭而来,“感觉到了吗?”
初依觉得危险又别无选择,“感到……”脸被抬起,唇被压住了!
初依脚下趔趄,腿瞬间软的站不住。
乔宴伸手单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压在墙上,又挤到怀里。
带着要为她奉献一切的激情。
雨哗哗落下,砸在卷闸门上。
初依的心,一下被搅到天上。他今晚勾她的手心,那湿软的一下,轻柔却又带力量,令她意乱情迷又神思难返,何况此时这样。
她站不住,整个世界狂风暴雨又春风拂柳,她软成水,变成不认识的自己,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初依……”乔宴离开一点,叫她的名字,像爱的捧在心尖,又性感陌生,随即更狂猛的一阵来袭。
初依的心跳都停了,仰着脸,空气稀薄,腿不知去了哪里,她无法呼吸,心压着快要不会跳。
雨洗刷着世界,他洗刷着她的心。
她在他怀里发颤,情难自已,浑身发紧,他每一下,都把她抛上天!
她真的要没气了。哼出声,娇怯地不认识自己。
又感觉陌生沉沦,只想不管不顾继续。
乔宴再次离开的时候,还给她空气。
她看到自己紧紧圈着乔宴的脖子,像要挂在他身上。
灯光大亮,乔宴伸手按了灯。
他说,“我不舍得,你身上湿了,不洗澡怕你感冒。”
初依看着他湿了的肩膀,又看他,他的双眼,亮的纯洁,初依盯着他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