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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一个骏秀熟悉的女中音,山庄的女主人坐在一把电动轮椅上现身门厅,她那身淡粉红的睡袍和化于水中的鲜血十 分相象。众人这才发觉在走廊旁的楼梯下隐藏着两扇暗门,暗门正对着门厅,里面则是女主人私密的卧房。
门口的枯发男子先开了腔,他掏出一封信挥了挥,说:“我是左庶,三天前在我的调查事务所收到这封委托信,信中告诉我’塞 汶山庄‘今天将会发生一起事件,需要我的说明才能解决。现在看来,这样的事件并非在我的调查职权之内。”
“你就是那位有名的侦探?”骏秀不止一次在结案的会议上听到过这个名字,毕竟他的姓非常罕见。
“吉普赛人”接过左庶手里的信,多事的看了起来。
“陈妈怎么了?她怎么了?”终于卓凌看见了水池上的物体,这是无法承受残酷的现实。她不顾身边围作一圈的陌生人,眼泪奔 流号啕大哭起来,没有化妆的脸上,五官模糊一片。她不停重复着问题,希望得到别人的回答,不肯轻易相信自己口中宣布的死讯。
“赶快报警吧!”名叫左庶的侦探当机立断,代替主人发号时令,并安排几名女性到看不见尸体的地方休息,以缓解她们的不适 。有条不紊的安排展现出过人的冷静,骏秀不由想去了解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来。
可手机的信号在紧急时刻,和警察一样很难找得到,不管重拨多少遍,永远是中英文双语无法接通的回答提示。
“奇怪,我的电话怎么打不出去?”施磊摇晃着手机说道。
骏秀拿出手机查看起来,昨天晚上明明还能接收到短信息,今天却显示在服务区之外,所有的信号被隔绝在了这所山庄之外。
左庶拿起“塞汶山庄”里的电话听筒,随即摇摇头又放下了。看来这里的一切通讯是中断了。
在很多的推理小说里,有一种传统的经典模式,被称之为“暴风雪山庄杀人”。那便是所有的人被围困在封闭之地,完全处于孤 立无援的境地,没有人能够出去也没有人能够进来,陷入一个巨大的密室中。凶案就在这样的空间下接连发生,无疑凶手躲藏在存活 下来的人之中。这块看似无法外出之地有利于凶手的行动,但实质上凶手脱罪的可能性和他自杀的几率一样大。
不过“塞汶山庄”里的情况倒不至于如此悲观,因为所有人在十分钟前亲眼看着左庶从正门进入山庄,透过玻璃能看到山庄外的 汽车完好无损的呆在原地,只要愿意,他们可以坐上汽车离开。对于拘泥小节的推理迷还要解释一点,十月的上海不会有类似暴风雪 和龙卷风之类的天灾封锁山庄的出路,也就是说,“塞汶山庄”目前还未达到“暴风雪山庄”的最低要求。
不过,每个人都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征兆已经出现,可是被忽略了,那么灾难就无法避免了。
“电话打不通,那么我们要派一个人去报警了,其余人在这里等警察来。”左庶扫视了几个男人,问道,“刚才我在门外听到有 人说你们之中有警察,请问是哪位?”
骏秀举举手。
“为了确保现场物证和人证的完整,我们就委派他去报警吧!大家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左庶提议道。
“可是怎么证明他真的是警察?”水池旁那个冷酷的大个子终于开口说话了,“这里发生的是谋杀案,轻易放走一个人,很可能 放走的就是凶手。”
面对这样质疑,骏秀默默拿出自己的证件来消除大个子的疑虑。他瞧一眼轮椅上轻声抽泣的卓凌,想过去安慰几句,但不该说什 么?他只希望能快些赶回来,静静的看着她也好。这样的想法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一定认为他的脑袋有问题。
再没有人反对骏秀去报警,骏秀也不再耽搁,绕过门厅的水池,快步跑向那道玻璃门。
感应门并未自动打开,骏秀调整了一下站立的位置,两片玻璃纹丝不动。
“这门是不是坏了?”骏秀拍拍结实的玻璃门,抬头看到安装在门上的传感器垂头丧气,仅靠几根裸露在外的电线连接,在半空 中摇摆着,“那我要从哪里出去呢?”
不安的乌云开始聚拢在卓凌的头顶上,只有她才知道答案,美人蹙着眉:“这道门是山庄的唯一出口,为了防盗,其他地方是无 法进出山庄的。”
“这玩意修的好吗?”施磊蹦跳起来试图把传感器塞回去,他忘记了自己脚踝的伤痛,落地时嗷嗷直叫。
“虽然不认识各位,但不难看出这里没有这样的技师。”这样冷硬的口气,不用看也知道是大个子说的,不过他说的是实情。
“门自己开不了,那就让我来帮帮他。” 话音刚落,“吉普赛男人”抡起门旁一盆常绿小乔木砸向玻璃门。
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花盆碎了一地,潮湿的泥土抹脏了玻璃,没有留下期待的裂痕。
“没有用的,所有玻璃均是防弹的。”卓凌虚弱的喘着气,受到肉体和精神双层折磨,连睁着眼睛看起来都很费力。
“该死,我们这些人非要听这个女人危言耸听吗?”丰满女人用看尸体的厌恶眼神看着卓凌。
“难道你不认识她吗?”骏秀一大早就觉得山庄里的人都很奇怪,竟然没人主动照料一下受伤的女主人。
“谁认识她?我们是受到这个山庄主人的邀请,和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丰满女人犯了和施磊昨晚一样的错误。
“请问一下,”左庶故意拖了个长音,“这里的主人为何邀请你们?”
这个问题就像国王颁布的禁言令一样,每个人自觉的闭上了嘴,极不自然的躲闪着这个问题。
“我收到这座山庄主人的邀请信,可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面,他真是太失礼了,太失礼了!”“吉普赛女人”情绪的转变就 像川剧的变脸谱,她放下左庶的那封信,从她那条花哨长裙的口袋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信封,“看吧!我是专程受邀来为山庄主人占 星卜卦的。”
左庶查看着“吉普赛女人”的信件,信是计算机打的,和左庶收到的委托信很相近,得知她的名字叫王敏薇,看样子是位卜卦师 ,左庶望了眼她的伙伴,问道:“那么这位是谁?”
“你这个家伙自以为是侦探,问东问西的,你让其他人先自报家门,凭什么我先说。”刚才砸门失手的尴尬导致年轻人的火气上 窜,对所有人充满了敌意。
“既然我们有缘被困在这座着名的建筑之内,彼此认识认识吧。”骏秀打起了圆场,他首当其冲来了番自我介绍。
接着是施磊,自己室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他是个警察,在这个密封的地方他的职业或许没什么大不了,一旦离开这里,多 一位戴着国徽的朋友百利无害。
然后左庶和王敏薇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潜移默化中,自我介绍的顺序由门向里慢慢推进,“吉普赛男人”这才害羞的自报 家门:“我叫薛庵仁,草头薛,尼姑庵的庵,仁慈的仁。具有超越人类极限的神奇力量,是这位占星大师王敏薇的徒弟。”说到自己 的神力时,他神经质的眨眨眼睛。
“万戈。我是来找庄主的。”大个子摸摸鼻子,简短有力的发言道。
“我叫叶晓可,大家可以叫小可。昨天我接到客户的电话,说在’塞汶山庄‘会面,结果我的客户没来,却来了那么多我不认识 的人。”丰满女人高傲的语气,让人非常不舒服,好像天生她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卓凌也想参与其中,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往这样的场面都是由陈妈代为介绍自己,现在陈妈虽然就在几步之外,可已经开 不了口了。
“轮椅上的那位小姐是山庄的女主人卓凌。”
卓凌循声看去,是骏秀笑眯眯的扮演着陈妈的角色。
“你就是山庄的主人?”得到的骏秀肯定答案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到轮椅前表达自己的问候。
“可是我并没有邀请过你们呀!”卓凌对所有人说道。
“那会是谁?”
“邀请信不是从这里寄出来的吗?”
“让我们来,又没人承认,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七嘴八舌的人们炸开了锅。
“这个山庄还有其他主人吗?”骏秀冷静的问道。
卓凌摇了摇头。
“尸体暂时不能移动,去找条毯子把它盖上吧!”只有那位侦探,没有参与他们的集体讨论,着手处理当务之急。
和一具尸体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骏秀回到房间里把施磊的被子拿了来,在身材高大的万戈的帮助下,披在了陈妈冰冷的尸体上,从头到脚消失在从众人眼前消失 不见,至少是心理上的,眼不见心为净。
“她的嘴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由于挥动毯子产生了风,一个白色纸团从尸体的嘴巴里脱落出来,在水面上颠簸了几下,飘向水池的边缘。
骏秀赶忙撩起纸团,甩去搀杂着鲜血的池水,每个人屏息闭气,翘首期盼这张含在死者嘴中的纸团的内容,再普通不过的纸团拥 有恐怖片般的魅力,让人想看又不敢看。
骏秀的手指缓缓展开纸团,似曾相似的剪贴纸,扭扭歪歪的拼凑出一句:
那些背叛同伴的人,常常不知不觉地把自己也一起毁灭了。
左庶搓揉着衣服的下摆,焦躁的移开骏秀遮住纸团一角的手,一个毛骨悚然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死神的右手”。
骏秀只觉得一阵眼晕,昨天晚上远江大厦停车场袭击案的嫌疑人很可能是“死神的右手”,而十二个小时不到,他再次听到了这 个名字,并且这里发生的一切事件,很可能是冷血杀手一手策划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传来“死神的右手”窃笑声。
不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