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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一个欢喜的场面,变得如同地狱。
“永生仙人,请手下留情!”
就在周围的凡人如收割麦子般一茬茬地倒下时,远处飞来一名红黑袍服的修士,一边疾奔,一边大声喝止。
哼,藏头鼠辈,憋不住了吧,还不是得现身?
程涧绰鼻翼一抖,慧眼如电,瞅见那名奔来的修士,其身上灵光泛起,起码是个霸道境的大拿,心里不由冷嘲。
程涧绰不说话,放出铃鼓的小修就不敢停手,因此在那位红黑修士喊完话之后,天上鼓音玲声依旧没停,眨眼间,又是几百个凡人如被砍伐的大树一般,渗着鲜血、直直倒去。“凡人无辜,恕晚辈千手鹤得罪!”那红黑袍服的修士人已近,见此情况,手指一骈,一道红sè的灵光笔直地向那个铃鼓shè去,只听‘嗡嗡’一声,‘砰’的一响,天上炸开了huā,那件铃鼓法宝,赫然被炸成了无数片!
法宝被毁,那大约只有叱咤境的小修立刻如遭重锤,趴到地上,咳咳吐出鲜血。
铃鼓毁去,不断死人的情况总算得到终止,一开始不下万人的南mén口,如今已chéng人间地狱,尸体遍布、伤者无数,幸存的一千多人都捂着脑袋,惊恐中夹着愤恨地看向程涧绰一行人。
仙人高高在上,我们是欢迎你们,何错之有?为何要忽下杀手?
愤怒中,还带着不解。
子亦非隐在队伍里,逐一扫过这些凡人,心里暗暗摇头:看起来,凡人的觉悟还是太少,逆天mén的宣传,一来时日太短,二来修士的恐怖在凡人心中根深蒂固,想要扭转,唯有发动一些大事件,来震撼这群凡人的心灵!
“你是何人,为何要毁我mén人法宝?”程涧绰停下脚步,眼中冷芒如刀,盯在收了功法的千手鹤身上。
仙人的威压,令这位霸道二境的大拿,额头冷汗直下。
“晚辈千手鹤,是乾坤双金坊市的客卿!”千手鹤收了所有抵抗,拱手对程涧绰相拜:“前辈想必看到,这些凡人都是无辜,若是让那法宝再敲击下去,只怕这一点点人也要活不下去!”字字铿锵,幸存的凡人听了,心中都有一缕温暖:原来是内城那个最大坊市的客卿!原来是他出手救了我们!
“哼,这群凡人,不过蝼蚁,就算全死光了,也抵不上我永生mén人负上轻伤!”接下来,程涧绰冷冰冰的话,却将幸存凡人的心打落到冰窟最底处!
“前辈,不可如此!他们都是来迎接你们的啊,永生仙mén,自兽cháo之后首次来福闵城,这群城民,不胜喜悦,假如做了什么让前辈不悦的事,还请多包涵啊!”见到程涧绰身上发出恐怖的仙人灵力,千手鹤大惊失sè,连忙摆着双手,出言阻止。
不过,千手鹤的求情丝毫无效,再怎么阻止也没用了。
只听程涧绰冷笑一声:“没什么悦不悦的……这里的凡人,统统给我灭杀掉!”
话音落地,一名小修就从他身后钻出,脸如木偶,冷冰冰地拔出一杆拂尘,手腕一抖,无数个寒星从拂尘上洒出,漫天飞雨般,打在那群幸存的凡人身上。
但凡沾上寒星的,身上立刻多出一个碗口大dòng,血流如注,喊声都来不及发,就命归黄泉了!
只这一抖,又是几百条人命没了!
“前辈,为何要这般?”千手鹤想阻止,却被程涧绰的灵压定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民绝望地死去,他心中脸上、均是睚眦迸裂!
“哼,永生仙驾,岂是凡人能接?要怪,就怪他们凑热闹凑错了地方!下一个,继续!”程涧绰站在最前,看着千手鹤痛苦自责地扭动,看着一个个凡人无助地死去,心中忽然觉得大爽:原来屠杀凡人,也能产生快感么?
听着程涧绰的命令,用拂尘的小修退了回来,另外一个蓝衫小修上前,念动法诀,一条银sè闪电从他腰间飞出,一个眨眼,就割去了几十人的头颅!
飞剑,杀人如麻!割头如草!
修士屠杀凡人,相传会沾染上孽火业力,因此大修士一般不会亲手杀戮凡人,非到不得已,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条路,用一件杀xìng深重的魔宝来转移孽火业力。
第二条路,命令底下小修代劳!
因为修为太低,沾染上的孽火业力也不会引来了不得的域外心魔和域外大天魔,所以尽可以放肆打开杀戒之mén!
当然了,能不沾染上孽火业力是最好的,君不见,程涧绰就没有唤姬香姬隽出来屠杀凡人么。
一个接一个的小修出来,每人放出法宝、施展法术,一会间,幸存的千余百姓也被屠杀殆尽,只剩下千手鹤呆呆地站在原地,冷风吹袭,鼓dàng得他那身红黑袍服,一片凄冷景象。
欢迎的喜气场面,居然成了万人的集体葬礼!这让平日里掌管外城的千手鹤客卿,心中宛如滴血!!
“你,你们太狠了!”千手鹤喃喃道。
他是接到过永生mén要进城的消息,可才向内城里禀报,耽搁了没一会,这边的永生mén人居然就动手屠戮凡人了!“一点蝼蚁而已,死便死了,你在为他们伤心难过吗?”程涧绰不屑地瞥了失魂落魄的千手鹤一眼:心肠如此软,如何能成大器?然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没有了这些污浊不堪的凡人,这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是啊,程长老所言极是!我的xiōng口忽然就通畅了……”
“没错,凡人嘛,死就死了,反正他们天天都在生娃,少了群废物,说不定又能生出几个有修行潜质的人才呢?哈哈!”
“对呀,杀一儆百,要这群凡人知道,我们永生mén回来,是征服,而不是听他们歌功颂德的!”
身后许多修士连连点头,显然他们对程涧绰的做法十分赞同。
呱噪的凡人,没了最好,多清静啊!
“你们都不是人!”
唧唧喳喳的声音,似乎点燃了千手鹤心底的一点恻隐火种,只见他嘶吼一声:“永生mén人如果个个如此,我千手鹤对天发誓,此生定要毁去这个邪恶的山mén!”
南mén空旷,余声回dàng。
“山mén……mén……mén……”
这饱含忿恨的声音,居然让程涧绰以下,一群修士少见地寂寥无声!
“好啊,居然敢和我永生作对?找死!”
“乾坤双金坊市,果然是一群逆贼,先杀了你,再把剩下的贼子除去!”
“看招,金燕楚徭法!”
……
短暂的无声后,反应过来的众修士大怒,十多个法术,五彩缤纷的朝着千手鹤打去!程涧绰亦是冷声道:“想灭我永生mén?无知散修,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哼,且拿你祭旗吧!”
千手鹤面对这么多能取走自己小命的法术,恍若无觉,他摇摇晃晃地抖动肩膀,口里低喃:“莫非,逆天mén那些家伙说的话才是真理?修士不除,九州无光?呵呵,当真如此……”
那些法术,有霸道境界的,也有叱咤境界的,有快有慢,但毫无例外的肯定,只要有一个挨上了千手鹤,他就会变成一头死‘鹤’!为何?因为程涧绰用仙人金丹之力已禁锢住了千手鹤的灵海,此刻的他,只剩下比凡人强不了多少的ròu身!
这分明就是用牛刀杀jī,而且是十几把锋利的刀斩向一头缚手缚脚的无máojī!
说时迟、那时快,千手鹤闭上了眼,感受这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嗯,怎么还不来,难道我已死了吗?几息过去,千手鹤身上却无半点疼痛,他心里不由泛起讶异。
“此人留下!”一个粗若洪钟的声音,把千手鹤唤醒,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条高大如塔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那些法术,自然是被他给挡下了。
金丹仙人!这是……永生mén的人!
千手鹤依稀记得,这个比常人高出许多的修士,就在永生mén的队伍里……怎么,是他救了我?
“nv臣子,你搞什么?”
这条塔般壮汉,自然便是yù真子,程涧绰此刻气急败坏地问道:“为何要救这个逆贼?”yù真子淡淡道:“我救他,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他,侮辱本mén,这么死去太便宜他了!”声如轻风、却仿若来自九幽冷窖,听得千手鹤一个冷战!
“折磨?”程涧绰的眉头拧成了麻huā,直觉yù真子肯定有什么yīn谋!
“本君炼丹,正好缺少一个霸道境的试yào者,所以请nv臣长老出手!”这个时候,老丹mí眯着眼,笑呵呵地站了出来。
“哼,随便你们!”
程涧绰不愿与yù真子继续纠缠此事,扭过头,挥手道:“按图索骥,都行动起来,把外城的传送阵给我全部控制住!”
随着命令下达,底下的低阶修士就迅速行动起来,一左一右,踩着地上成片的尸体,向外城街道迅速蔓延。
外城的传送阵,属于mén派的机密信息,兽cháo之前,永生mén就布置了许多,可兽cháo来的太快,外城的人或是逃命、或是被妖兽吃掉,这些隐秘的传送阵,都荒废了起来。
一年多过去,废墟上重建家园,很多传送阵所在的地方都盖起了房屋,易了主人。
但是程涧绰这个命令一下,就如猛虎出柙,放出了吃人的魔鬼!
港之剑领着十多名霸道、叱咤的修士,一路向东。
港之刀领着十多名手下,边上还跟着愈小huā,一路向西。
姬香在向东的队伍里,穿红戴绿、怒斥方遒,来到图中所示的传送阵位置,假如是空地还好,如果不是,那便一道法术过去,将凡人的木楼石屋,夷为平地!姬隽穿着白衣白袜,随着愈小huā,默默地跟在向西的队伍中,他不似姬香那般逞风头,而是守在外围,但凡有百姓举着刀铲瓢盆过来保护被拆的居所时,他便冷冷一哼,烂银枪扫动,幻出齐天的光彩,将这群不自量力的百姓,个个挑断脚筋,跌在地上痛哭哀嚎。
姬隽可聪明着呢,才不会轻易杀死凡人,造成杀孽、引来业力。
从福闵外城南mén开始,先是近万人的屠戮,然后两股‘拆迁’旋风,分两路前进,不过半个时辰,就把外城的南边nòng得一片狼藉,比起当初的兽cháo来袭也毫不逊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