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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杨致刚的嗅觉是很灵敏的，他把所有与案件有关联的事情从头分析了一遍之后，立即就找到了突破点。这天一早，他就给罗小卿打了电话，让她到人民大学的东门去等他。
罗小卿原先支持大队长继续调查下去的决定，后来看到杨致刚日以继夜的扑在了这个案子上，根本就不姑息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有点看不下去。她更清楚，大队长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也就只有尽最大的能力配合他，希望尽快破了这个案子，让大队长恢复正常的生活。
她七点半准时到了人大东校门，五分钟后，大队长把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路边。杨致刚向她招了下手，说道：“小罗，上车！”
罗小卿刚坐稳，汽车就上了快车道，她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杨队，这么早我们去哪？”
“知道朝阳区儿童福利院吗？”
罗小卿点了点头：“离我家不远，地方不大，收养的孤儿也不多，挺奇怪的！”
“对，我找到一些有用线索了！”杨致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罗小卿，“这是当年在儿童福利院收养于仕友的院长白喜娟，现在她已经退休了，住在北大教师宿舍，她的丈夫是北大的退休教授。照片的背面上有一些关于白喜娟家庭的资料，你先熟悉一下。”
“你是说，去她那里打听于仕友的事情？”
杨致刚点了点头：“这是现在唯一可以追查的线索。其他线索都与于仕友这个人有关系，他的身份背景很神秘，只要将他查个水落石出，那么其他的疑点自然不攻而破，这是两起案件的关键点！”
对于大队长的执着，罗小卿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但是想到这大清早就去打扰一对老夫妇的宁静生活，她觉得有点不妥。北京清晨的交通很拥挤，大部分的车辆都是进城，而不是出城，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塞车。十分钟之后，杨致刚把车开进了北大校园，询问了几个正赶去上课的大学生之后，他们找到了白喜娟夫妇居住的那栋退休教师宿舍。
第三节 抉择（二）
房屋外面看起来有点陈旧，但是很朴素，上面爬满了藤类植物，楼到里打扫得很干净。杨致刚他们到来的时候，白喜娟与她的丈夫关尚礼教授正好晨练了回来。看得出来，两个老人的身体很健康，精神也很旺盛，是那种退休了的高级知识分子的样子！
“关教授，我是北京市公安局的罗小卿刑警！”罗小卿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这位是我们刑警队的杨大队长！”
关尚礼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笑着推开了铁门。“请进，请进，随便坐吧，屋子里有点乱。娟子，给警察同志泡两杯茶。”
“关教授，不必客气了，我们只是来问几件事情……”罗小卿赶紧先客气了起来。
杨致刚的注意力放到了房间里面。客厅里的摆设很简朴，带着一股书香味。房间的面积不大，家具也只有最简单的几样，很能体现出主人的品位与风格。他很自然的想到了这对老年夫妇的幸福生活。看样子，子女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他们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烦闷，即使是老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不像其他大部分的老人一样，整日围绕着子女转，发挥最后的余热！
不一会，一名身体匀称，精神爽朗的老年妇女端着两杯茶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两个陌生的警察之后，她的神色明显紧张了起来，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显得很有修养，动作也很自然。
妻子把茶杯放到客人面前的茶几上之后，关尚礼才问道：“杨警官，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白喜娟坐到了丈夫的旁边，当她注意到警察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时，又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罗小卿立即注意到了这点，赶紧说道：“关教授，其实没有什么大事，我们只是来调查一些情况！”
“是不是小黎他们出了事了？”白喜娟更加紧张了，关黎是他们的独子，警察找上门来，肯定不是好事。
“不，不是的。白阿姨，其实这事与关黎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想问一些以前儿童福利院的事情！”听到罗小卿这么一说，白喜娟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随即平静了下来，罗小卿又问道：“白阿姨，你在福利院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叫于仕友的孩子？”
“于仕友？”白喜娟只思索了一下，马上就说道，“我在福利院工作了几十年，收养了上很多孤儿，于仕友这个孩子给我的印象最深刻，我现在都能够记得他当年被送到儿童福利院时的那个场景呢！”
罗小卿立即瞟了一眼旁边的杨致刚，而刑警大队长立即问道：“白院长，你能给我们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小于出事了吗？”白喜娟皱起了眉毛，虽然反应没有开始那么强烈，但是很明显，她关心这个孩子。
“不，白阿姨，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个普通调查而已！”
“娟子，小于肯定不会有事的，警察同志也说了，这只是普通调查，你不用担心！”关尚礼握住了妻子的手，白喜娟平静了许多。
“从我第一眼见到小于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白喜娟回忆起了当时收养于仕友时的场景，“那时候，他才五岁，民政局的同志送来的，他们在火车站附近发现了他。原本，大家都认为他与家人走散了，还跟警察局联系过，希望能够找到他的家人。后来，这一找，就是十多年，直到他长大**，他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出现过。谁会狠心遗弃这么乖的孩子呢？”说着说着，白喜娟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关尚礼立即拿出了手绢，把妻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杨致刚皱了下眉毛，问道：“白院长，那你记得当时送他到福利院来的民政局的人是谁吗？”
“这个就我就不大清楚了，只记得那个人很特殊！”
“特殊？什么地方特殊？”罗小卿也立即警觉了起来。
“以往，民政局收留的孤儿都是由小李，也就是李长胜送来的，我与他认识了几十年，很熟悉了。那天送小于来的是另外一个人，他只说了自己是民政局的。当时，我也没有怎么注意，他有完善的手续，民政局开的证明文件这些，现在回忆起来，还确实有点奇怪！”
“为什么奇怪呢？”罗小卿问完之后，就悄悄的看了一眼杨致刚，此时他们两人都已经感到事情不一般了。
“当时，小于被送来的时候并不是平常规定的时间，我们都快要下班了，比以往晚了两个多小时。后来我给小李打过电话，他也不认识送小于来的那个人。你们也知道，儿童福利院有那么多的孩子，每天都要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我后来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白院长，你知道李长胜住在哪里吗？”
“就在民政局退休职工大院，离这不远的。对了，我这有他的电话！”
罗小卿级下了李长胜的电话，然后问道：“白阿姨，你开始说于仕友是个很特殊的，给你留下了深刻影响的孩子，他有什么地方特殊呢？”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也许，是想到过去的那些事情，白喜娟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小于这孩子从小就特别聪明，思维上与别的孩子完全不一样。比如说，这些孩子才到福利院来的时候都会很害怕，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都会有一种恐惧感或者说是隔阂感，现在这个叫什么什么症？”
“精神病学方面叫症候群孤僻症！”关尚礼在旁边解释了一句，然后笑着说道，“我是教心理学的！”
两名警察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白喜娟的身上。
“小于被送来的时候年龄要比其他的孩子大一些，我们收养的孤儿一般都在三岁以下。而小于最特别的是他总能够看到一些别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不知道你们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是见鬼这类的事情，而是他在观察事物的时候，总能够比别的孩子看得更深入一些。比如，在上小学的时候，他的数学成绩非常好，所有老师都觉得他是个天才。他的思维方式很奇特，总是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不是那种简单的逻辑思维，或者是逆向思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还有，他的性格有一点孤僻，不大爱与其他孩子交往的，喜欢一个人呆着，我们总觉得他在思考什么，他也从不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告诉别人。还有……”
白喜娟侃侃而谈，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她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很明显，这个已经退休了的儿童福利院院长对于仕友很有好感，用白喜娟的话来说，于仕友是她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也是最有天分的孩子。他能够在儿童福利院这个环境中成长起来，而且还考上了国内最著名的大学，这就足以证明他的天分了！
“白院长，你后来与于仕友有过联系吗？”杨致刚这时候也大概明白了过来，像于仕友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的失踪。这下，更坚定了他对于仕友的判断，这样的人才，情报机构肯定早就发现了，更是重点培养对象！
“有啊，小于逢年过节都要来看我们的，而且每次都很客气的带许多礼物来。对面那个大花瓶就是他去年春节的时候送给我们的礼物。听老关说，这花瓶价值好几万呢！小于这孩子从小就很尊敬长辈，他把我们都当做亲生父母了！”
“是啊，小于结婚的时候，我们还是他们的证婚人呢！”关尚礼也插了句话进来，“杨警官，我想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罪犯的，所以……”
“关教授，白阿姨，你们不要想得太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