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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洛连夜带着苏青桐去看房,在外环线与共和新路交界处,属于外环内。小区是五年前的新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基本是小户型,住的多是小夫妻。房子是小高层的十三楼——对于举办过恐怖婚礼的费家洛与苏青桐而言,却是个大吉大利的数字。
开门进去,苏青桐只感到一股阴冷之气。中介说这房子唯一的缺点,是窗户朝向西北,平常不易晒到太阳。这套一室一厅,设计倒还合理,建筑面积仅有五十平,但看起来不显小。关键是,房东开价竟只有五十万,合下来一万块一平米,刚够费家洛十万块首付的预算。
苏青桐也吃了一惊,这房子咋这么便宜,有什么花样吗?房东精神病人欢乐多?要知道,这个小区的平均房价,也在三万元左右。
中介说房东要急着移民出国,手头紧,必须把房子甩卖。
费家洛再看这房子,虽然没有家具,装修倒是很新,可以直接搬进来住。
必须今晚决定,否则……费家洛抓着新婚妻子的手说,青桐,生日快乐,这套房子,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当晚,签订购房协议,一个月后,完成银行贷款的手续,在宝山区房产交易中心交易过户。
搬家这天,寒月当空,据说是多年难遇的超级月亮。
我们编辑部都去帮忙了,总共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全是宜家买的。费家洛的所有家当,就是台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包破衣服的拉杆箱。而苏青桐原本一衣橱的衣服包包和高跟鞋,全留在了父母家里,几乎是光屁股嫁给费家洛的。现在嘛,尽是淘宝买的便宜货,不再需要衣橱了,春夏秋冬穿一身就是。
忙碌了一整天,幸好没什么家具,否则摆在那么小的卧室,就显得太拥挤啦。现在,只有这张简单的床,两个人抱在一起,好幸福啊,体力似乎还够,啪啪啪……
苏青桐忽然分心说,艾玛,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呢!
她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日历。
中元节?没事,我们老家都是放河灯吃扁食的,好节气啊好节气,曹家渡的院长不是说嘛,这个日子适合生儿子呢,别停,继续。
小夫妻搬进凶宅的第一夜。
阴历七月十六,凌晨,四点。
费家洛忽地醒了。
因为,他总感觉,耳边有什么痒痒的,好像是谁的头发,毛茸茸的,纠缠他的脖子。
睁开眼睛。
月光透过新买的窗帘,洒在小夫妻的床头。
果然,是长长的头发,浓黑的,带着湿气的,水蛇般的。
费家洛忽然想起,苏青桐最近刚剪了个波波头,怎会有这种长发?
心底一惊,再转头细看,身边并不是可爱的小娇妻,而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哦?他开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是不是外遇了。不过脑子里细想,除了跟个别女读者有过小暧昧,可从没做出过对不起老婆的事啊。
再看这个女人,年龄也不过二十来岁,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半透明的轻纱睡裙,曲线若隐若现,身材还有些火爆咧。
但他不敢去摸她。
因为,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行眼泪,从她的眼眶内滑落。
费家洛尖叫起来,接着惊醒了身边的苏青桐。
打开灯,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
他老实地告诉苏青桐,刚才亲眼目睹,有个女人,睡在他俩的中间。
好啊,你是不是结婚后还在看A片?梦到那个什么萝拉了吧?
泷泽萝拉……呸!呸!呸!不是啊,真的有个女人,不是混血的,是中国的,长头发的,就在刚才!
苏青桐不屑地说,这套鬼把戏,还能吓着我?
她翻过身,继续打呼。
而费家洛,却再也睡不着了,他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渐渐暗淡的月光。因为,他的耳边,依然残留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头发。
他把这根头发取下,藏在床头柜里,依稀能闻到腐烂的气味。
第二天,费家洛不敢加班,早早坐地铁一号线回到家,跟苏青桐一块吃了顿泡面大餐,然后挤在笔记本电脑前看韩国惊悚片。
没看一会儿,费家洛就去洗澡了,水龙头放开来,很久都没有热水。幸好他个子高大,从小身体就棒棒的,冷水也没什么可怕。只是在冲淋的同时,花洒里传来某种奇怪的声音。
让人后背心发毛的声音。
实在无法忍受,他把水龙头关了,把耳朵贴着淋浴喷头,从那无数细孔内,轻轻地飘出某种旋律……
一个女人的歌声。
如此轻微,却又如此有穿透力,像哭似的。
费家洛吓得光着屁股逃出卫生间,苏青桐看他这副样子,却笑他是不是太猴急了。
他抱着老婆说,这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当然,他不敢把那根长头发拿出来说事,生怕苏青桐会怀疑是小三留下来的。
深夜以后,费家洛不敢睡着,他强忍着憋到凌晨,果然又有了那种头发撩人的感觉。他大胆地转过头去,重新看到了那个女人——真真切切,睡在小夫妻中间的女人。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他。
费家洛拼命地掐自己,疼得几乎掉下眼泪,确认不是在做梦。
他大着胆子问:你是谁?
李元子。
床上年轻的女人,用游丝般的气声回答,这声音,居然还很好听。
你好,我叫费家洛。
忽然,他感到有根手指,死人般冰冷的手指,又是女人般的纤细,划到了自己的手心,为他划出“李元子”三个字笔划。
但这声音却惊醒了苏青桐,她迷迷糊糊地转身问道,谁啊?
女人并没有消失,反而,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阴惨惨的苍白面孔上,竟然引来一只苍蝇。
谁啊?
苏青桐的脾气暴躁,又喊了声,索性睁开眼睛,这回,她也看到了床上的女人。
啊……这是做梦……幻觉……国产恐怖片里常有的……我有精神病……我有精神病……我有精神病……
就当她要重新睡着时,突然又跳起来说,册那,小娘我哪有精神病啊!
哎呀,你个没良心的,费家洛,居然把小三带到我的床上来了,你真是狼心狗肺啊!打小三!打小三!打你个绿茶婊!打你个倒贴户头!
当苏青桐一巴掌打到女人的脸上,这个“李元子”倒也不躲避,我只听到一记清脆的声响,然后她就从床上爬起来,熟门熟路地走到卧室门口。
她那死人般的脸颊上,终于有五道血色,那是苏青桐赐给她的耳光印子。
谢谢!
“李元子”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传入费家洛与苏青桐的耳膜。
同时,她的人头从脖子上滚落。
十三楼的新房里,响彻费家洛与苏青桐的尖叫,根本停不下来……
等到他俩醒过来,天已大亮,但是,他们都确信无疑,这不是做梦。
因为,苏青桐的五根手指上,残留着阴冷腐烂的感觉,似乎触摸过尸体。
这屋子里有鬼。
怎么办?
小夫妻开始了驱鬼行动。
费家洛问下山的道士请了把桃木剑,又遵照指示从屠宰场买了把杀牛刀,据说砍死过八千多头牛,聚集了极其凶猛的煞气,俗称“鬼见愁”。
苏青桐从淘宝上买来一堆地藏经与金刚经,还有山寨的泰国佛牌。当然,鬼娃娃古曼童之类的高档奢侈品,就像灵异界的爱玛仕,是女屌丝绝对买不起的。
这天晚上,小夫妻的新房被布置成了寺庙,或者说更像殡仪馆。
他们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所有灵物都奏效了,看来不干净的东西被赶走啦。
然而,苏青桐早上在卫生间刷牙时,发现在整面镜子上,用她的唇膏写着一行字——
“我叫李元子,欢迎来到我家”。
操,这个李元子,还真是猛鬼啊!
费家洛想起一部美国电影《见鬼实录》,说的是一家人闹鬼,就用摄像头记录下鬼的一切。于是,他问朋友借来各种设备,在家里各个角落,安装摄像头,联网在笔记本电脑上。
晚上睡觉,小夫妻都吃了些安眠药,确保自己不会凌晨醒来遇到鬼。
同时,苏青桐给费家洛穿了条贞操裤,以免老公被女鬼侵犯,真特么可怜的男人。
早上醒来,费家洛打开电脑——上半夜平安无事,到了凌晨三点,阴气最重的时分,医院里最常见的死亡时刻,外国人称之为“witching hour”。
在这对小夫妻的家里,卫生间的淋浴房,自动喷出红色液体。然后,马桶盖子缓缓打开,一个长发女子爬出来了。
这幕看似熟悉的场景,让费家洛怀念起贞子她妹夫与贞子她妹。苏青桐也目瞪口呆,这是她最亲爱的小马桶啊。
切换摄像头,从马桶里爬出来的女子,带着湿漉漉的水气,缓缓走进卧室,爬到小夫妻的床上,自然而然地睡在费家洛与苏青桐中间。
三个人,不,是一男人一女人一女鬼,睡在同一张床上,好欢乐啊,乍看还像3P。
月光洒在他们的脸上。
忽然,费家洛觉得这个女人,自称“李元子”的女人,脸上写着某种悲哀的表情。
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睁着眼睛,痴痴地看着天花板,似乎有些孤独寂寞。让苏青桐倍感欣慰的是,女鬼并没有去触摸费家洛,而是独自摸着自己嘴唇。
她似乎在唱歌?
怪不得,睡梦中,总有股若有若无的声音。
但,这位马桶里爬出来的贞子在唱什么呢?
至少,她没有伤害过费家洛或苏青桐,除了半夜睡在小夫妻中间,也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更没有像聊斋里的女鬼们那样,勾搭过现实中的书生或别人的老公。
不幸中的万幸,这不是一个女鬼小三。
不过,聊斋里的牛鬼蛇神们总也比正人君子们可爱得多。
那么“李元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为了彻底解决女鬼问题,费家洛哭着鼻子来找我帮忙,希望调查清楚这个女鬼底细。
自然,这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