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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余知道杨子元说的是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想着,这个广珉恐怕早已经父母双亡,这才跟着杜老道上的山,他这次下山去,恐怕连生存也难了。
杨子元下了驱逐令,而广珉却不为所动,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等自己的脚脚已经可以活动,广珉坐了起来,伸手拾起了旁边的那半只烧鸡,往嘴里送去。
这一墓又被正要回身的杨子元看在了眼里,杨子元大摇着头走进了庙里,林国余也是叹息一声,随着走了回去。
周围的小道士们盯着广珉,都露出兴灾乐祸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叫做广珍的胖乎乎的小道士。广珉从地上拾起了自己的破酒壶,放进嘴里倒了倒,发现早已经一滴酒都不剩余,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伸脚在上面踩了两脚。
“我说张,哦,广珉,现在你已经不是本派的弟子了,要不要我将你的铺盖拿出来,让你下山?”广珍的眼角仍然带笑,激动之余,差一点“张璞”两个字脱口而出。他是唯一知道广珉的俗家名字的。
国余再会张璞(10)
国余再会张璞(10)
广珉白了一眼广珍,说道:“哼,这一年来给你我的侮辱,我将来一定会报回来。”
广珍伸出两只手,做欢迎状:“哦?找我报仇啊?欢迎欢迎。不过凭你现在的三脚猫功夫,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吧?你还真当现在是一年多以前啊?我还会任你打?”
广珉不做解释,食指点着广珍的鼻子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一次跪倒在地上,好爷爷,亲爷爷的叫我一百遍,就和一年以前一样。哈哈。”广珉说着,转头向山下走去,留下了广珍立在石柱一旁,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狠狠的一拳头打在石柱上,诺大的石柱晃了几晃,几个小道士一齐惊叫道:“哎哟,广珍,你的功夫又有进步了!”
广珍似乎并没有听到这几个道士的话,只盯着已经远去的广珉的背景,那背影显的那么沧桑、单薄,但广珍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他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捉过广珉,狠狠的打他一顿,打的他跪地叫爷爷。
曾经的那一幕,是他永远的忘记不了的,所以从来没有吃过苦的广珍,才会在禹王庙里受着他原本难以想像的苦验。别人在练功,他在练功,别人在休息,他仍然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练功,为的便是将这个曾经叫张璞,而在九宫山叫广珉的少年打倒在地,打的他跪地求饶。而这一切,已经快达到了,尽管才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
广珉从山上走下,走的离着禹王庙已经很远,突然间仰天大笑,笑声响彻山谷。笑罢,却有两滴泪从广珉的脸上落了下来,广珉望着西南方向,轻声地说道:“云姨,我已经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可是九宫山我还是呆不下去了,从杜神仙去世后,我就已经想离开九宫山,可是我还是下不了决心,现在我终于下山了,而且我已经长大了,云姨,你不会骂我的,对吧?”广珉又看着自己的衣服半响,突然伸手将这件道服扯碎,投向身后的禹王庙,说道:“狗屁禹王庙,狗屁广珉,从今天开始,我仍然叫齐云。哈哈,有什么仇家,要来尽管来好了。”
遇天师,家仇难报(1)
遇天师,家仇难报(1)
这一笑,张璞感觉自己仿佛又脱胎换骨了一样。从杜子虚逝世之后,张璞在九宫山混的十分的不如意。杨子元并非没有教他功夫,只是杨子元开始教他的功夫,张璞完全都会,又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云姨已经不在了,张璞的心情自然十分的烦躁。在这点上他的确不如许大富,许大富在九宫山,一改昔日的少爷脾气,发愤的练功,在杨子元的眼里,这和张璞这种“散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他以后便很少教张璞练功。
而且,在杜老道去世的几个月里,张璞竟然长高了一尺有余,从一个十岁孩子的模样,突然之间长成了大人。而按照张璞的体质正常来说,总要等到他四五岁的时候,才会长成大人的模样,可是那时张璞还不到三岁,即使是现在,他也才不过三岁多一些。
这和张璞的心情自然是有关系的,正是他自然突然失落的心情,以及难以排遣的苦闷,使他的发育突然增加,正如传说中的伍子胥一夜白头的道理相仿。自从张璞突然发育,九宫山的众道和他的关系也骤然变的紧张,他们都在暗地里叫他做“魔鬼”“怪人”,在张璞施暴力打了两名弟子之后,杨子元出面教训了他一顿,自此更不教张璞功夫。
张璞也因此自暴自弃,在今年的年初一次下山中,他学会了喝酒,至此便无一日可离开酒,借酒浇愁而矣。他曾经想自己离开九宫山,可惜云姨在去世之前,希望他可以安稳的生活下来,假如离开了九宫山,云姨地下有知,岂不会怪罪?所以张璞一直也下不了这个决心,今天终于他被赶下九宫山了,在杨子元赶他下山的那一刻,张璞并没有伤心,所而有一丝欢喜。他终于可以下山了,终于可以不再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了。
遇天师,家仇难报(2)
遇天师,家仇难报(2)
张璞咬了一口烧鸡,向山下走去。此时他的一身衣服都被自己扯破,身上只着了一条内裤,走在路上过往的人都嘻笑着看着张璞,那目光就好象是张璞是一个疯子一样,张璞也丝毫不介意,他走进了九宫山下的一个镇子,进了一个衣店。
张璞常在山下走动,但是却没有进过衣店,因为衣店里总不会卖道士的服装。更何况张璞如今赤身露体的样子,就算是原来认识他的人,这时候也不敢认他。
进到店里,掌柜的迎道:“哎哟,这位客官,你这是遇到山贼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衣服没有了?”正要招唤张璞来试衣服,可是看他的样子,突然明白,这人只着一条内裤,身上肯定不会带钱的,掌柜的马上把刚要说的话收了回去,又说道:“小店本小利薄,盖不舍欠,客官想试衣服的话,等以后有了钱再来也不迟。”
张璞白了掌柜的一眼,自顾自走进了店里,拿起了两件衣服就往身上比划,掌柜的赶忙来抢,说道:“这可是洋布做的,一块大洋一件,你给我摸的脏了,我可就卖不出去了。”
张璞这一比划,感觉还算合身,掌柜的这时也抓到了衣服,张璞一把将掌柜的推倒在了一边,拿着衣服走出了店。
掌柜的大叫着跑出店外,张璞却仍然拿着那衣服不紧不慢的走着,丝毫不怕有人追来,而那掌柜的也只喊了两声,最终怕张璞真是一个疯子,被逼急了什么都敢做出来,所以也就自认倒霉,任由张璞去了。
张璞拿着那两件衣服,边走边换,心中想道:“我从来无父无母,云姨把我养这么大,也已经不在了。我要去哪里呢?我能去哪里呢?”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但转念又一想:“唉,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估计也只不过再活十年吧。干脆我就率性而为,在哪里不是一样的呢?”
遇天师,家仇难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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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定,张璞便漫无目的的向一个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
走出了有四五十里,又进了山里。昨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后来又被绑在石柱上整整一夜,虽然醒了之后又把昨天剩下的少半只鸡吞到了肚子里,但是到了现在还是感觉到有些饿了,张璞钻进树林,以他这一年来捕捉鸟兽的经验,很快的发现了一只兔子的踪迹,还不待兔子跑,张璞快步跑了过去,一掌拍死了兔子,扒了兔子皮,用树枝串好,开始烤兔肉。
脑中不禁想到当初自己和云姨在许家庄的事,那时同样是抓一只兔子,以至于和许大富打了起来。当时云姨是不让自己杀生的,可是现在呢?只怕自己真的离着云姨的希望越来越远了。
兔子烤的皮焦内嫩,张璞拿在了手里,轻轻的扯了一块,塞到了嘴里,感觉味道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店里卖的,但是总比天天在九宫山上吃着萝卜青菜要好的多。
张璞已经感觉十分的饿了,撕扯着兔子肉,一会便吃掉了大半只。
正在吃着,突然间一把大手彭的伸了过来,将张璞正要送到嘴里的另外的半只烤兔挣了过去,张璞一怔,张嘴骂道:“妈的,谁这么大胆子,敢抢爷爷的烤兔吃?”自己回头一看,见身旁边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烂的不象样子,脸上脖子里更是黑泥堆积,蓬头垢面,身上倒并没有一点会功夫的样子。
张璞却不知道在他面前抢他兔子的正是他的最大的仇人,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张习镇,看他的样子,还当他只是一个要饭的乞丐,便把后半句要脱口骂人的话收了起来。
遇天师,家仇难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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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习镇也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种烤肉了,虽然他已经疯了,但是终究味觉还是不会变化的。几口把兔子肉吃完,向张璞伸出了手,说道:“还有吗?再给我一个。”
张璞一瞪张习镇,说道:“你当这兔子是我下的吗?想要就有了?”
张习镇说道:“没有了你再给我抓一个。”
张璞摇头说道:“我没有那功夫去给你抓。要抓你自己抓去。”
张习镇说道:“你给我抓了,我也不会亏待你。”
张璞望着张习镇,止不住感觉好笑,说道:“我如果再给你抓一个,你能给我多少钱?”
张习镇说道:“钱是什么东西?”
张璞心中想道:“这人不但是个乞丐,更是个疯子或者是傻子,否则的话,怎么会不知道钱是好东西呢?”想到此,张璞说道:“钱嘛,钱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没有钱便难以活命。”
张习镇呆呆地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