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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穿越女的倒掉-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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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男人静默下来。
  女人也想了一阵子,不知为何改了口风,“要我说,石头也是想不开。消了籍又不是活不下去。这两年三婶光田就买了十多亩,怎么还不够他们一家吃的?当兵虽来钱快,却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一打仗就让家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反正钱也攒下不少,消了籍不正好回头过安稳日子?何苦要上山呢。当兵好歹还是吃官粮,这要上了山,岂不是……换我是三婶,宁愿一家人齐齐整整的,不去争这口闲气。”
  “哪有什么安生日子过。”男人似乎在笑女人天真,“要不是我当了兵,时不时得几缗钱的赏赐,咱们家早就沦为佃户了——我也娶不到你。何时我不当兵了,家里迟早还得被人吃干榨尽。到时候咱们儿子怕穷得连媳妇儿都娶不上。”
  “呸,尽说不吉利的。我早就给儿子备下了。”
  “……你说铃铛儿?”
  “嗯,好歹是爹的故人,莫非你还打算买了人家闺女当丫鬟使?我和娘都商量好了。”
  “哎呀!”男人懊悔不及,“你怎么不先和我商量!——我现在是大帅的亲兵,前程正好。待多攒些战功,得大帅栽培,日后必能谋得一官半职。到时央个好媒人,什么样的亲事说不成?偏要给他说个穷得要饭的孤女!就他家那两个能把妹妹卖掉的畜生,能帮衬得上咱们什么?你就不想咱们儿子更上层楼?还真打算让他在田里刨一辈子土?”
  女人被他说得有些懵,“这么大声作甚?我又没聋——大不了就当没这回事,日后陪副嫁妆把她嫁出去。就一个两可的打算罢了,又没定下什么,看把你急的。”
  男人这才安静下来。大约埋怨女人不懂他的志向,闷闷的翻了个身。
  女人又道,“哎——起来说话呗。年初你们不是跟大帅进长安领赏了吗?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没听你提?没见着皇帝老爷吗?都赏了你们些什么?”
  “见个屁……”男人嘟嘟囔囔的,“长安那些狗娘养的,没一个干正事的。”
  “没见着皇上?没领着赏?”
  男人又大力翻了个身。
  “那你这一官半职……”
  “淮西兵又不是要饭的,朝廷不给,大帅也有法子拿。你个妇道人家,就别过问了。”
  房里的动静很快平息下去,两人都不再说话,大约是各自入睡了吧。
  十四郎悄悄的退了出去。
  云秀略作犹豫,抬步往厅堂尽头去。角落里有间一丈见方的小耳房,里头只一床,一桌,一泥炉,想是茶水间所改。
  那个名叫铃铛的沉默寡言的小姑娘正埋头躺在床上,瘦小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压抑着哭声。
  云秀抬手想摸一摸她的脊背,却中途作罢。
  ——她不知该怎么安稳她。
  这一路行来,云秀所见的处境近似的小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平心而论,她所遇的买主已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良善人。然而在这个谋生艰难的乱世里,谁有余力去在乎一个被亲人卖掉的小姑娘的惊恐战栗?
  有一檐遮雨,有一餐饱腹。生而为人,能保住这些,失去尊严也就不算什么了——这就是乱世。
  这就是无人作恶的,地狱。
  十四郎等在灶房外。
  见云秀出来,问道,“去看那个小姑娘了吗?”
  “嗯。”
  十四郎便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掰开,和她十指交握,“神仙只需救自己,救世是君子的职责。”
  云秀忽的就想,连神仙都做不到的事,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非要揽到自己身上?已见过这么多事,依旧保持着柔软的心肠,也依旧执着于当宰相的志向,他这样的人,怕比神仙更顽强、更自负也说不定啊。
  “嗯。”
  “去睡吧。”十四郎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屋,“明日我还想回长安一趟。”
  “嗯。”云秀道。
  这是他的红尘修行,她只需陪伴在侧,便已足够了。


第109章 不知乘月几人归(七)
  云秀喜欢长安。
  长安有最繁华整齐的街景,最富庶安逸的日常。
  自小生活在长安的人,怕都不会察觉到这个帝国早已摇摇欲坠。直到遍地义旗、烽火燎原,那些为求生存或为谋功业而想要推翻这个国家的人汇聚成的大军兵临城下时,他们大概也只会茫然“好好的,国怎么就要亡了?”吧。
  ——长安就有这么好。
  在外见多了苦境炼狱,回到长安,坐在高高的屋顶上看一看衣食无忧的人们温馨喜乐的日常,是很能抚慰内心的。
  云秀在屋顶上呼吸着久违了的安逸的空气,十四郎在屋檐下同他大侄子互相交流围城内外之事。
  小一个月不见,他大侄子越发长进了,和十四郎平和沉稳的聊着正事,一脱熊孩子的蛮横较劲,踏实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暗搓搓打什么鬼主意。
  听李沅的说法,这一阵子朝堂总体而言还算平稳——裴中则和柳世番两位先帝留下的重臣先后离朝之后,新天子的心腹班底陆续入主,相权交接得很是和谐友爱。先帝朝失势受贬的贤臣们,诸如谏迎佛骨被贬的韩退之,被和他抢驿馆的宦官鞭打而被贬的元微之,因说了太多先帝不爱听的社会现状而被贬的白乐天……也已陆续回朝冠以高位,大有廓清先帝执政晚期怠政远贤之风气的架势。清流文人对此颇多赞许之声。而文坛的声音向来都是最响亮的,故而朝堂确实给人以“好日子到了”的感觉——但这感觉似乎有些有气无力似的。
  景王李沅对此心知肚明,他如此评价,“阿爹太急于当一个太平天子了。”可惜天子对于“太平天子”的当法认知不足,譬如太宗朝励精图治、躬行节俭,与民生息那种他就不懂,玄宗朝欢宴、游乐、歌舞升平那种,他却很精通。
  这种太平与正气浩然的读书人所追求的背道而驰,自然就显得有气无力。
  这不重阳又到了吗?恰天子登基后修的宫殿、水池之类也要竣工了,天子又打算在新水池旁的新宫殿里大举宴会,君臣同欢。
  十四郎气不打一处来——太平天子,太平天子?!睁开眼睛出门好好看看,外头是太平景象吗?看一看那些荒村那些饿殍,欢宴还能吃得下去?
  这怒气反而冲淡了他对于兄长弑父的纠结痛苦。
  “听阿爹的意思是要让太后那边的亲戚,公主驸马们都来——估计也得叫上你。你留神接旨,可别让阿爹扑空。”
  “……”十四郎没应,转而问道,“陛下即位后,地方军镇上可有人来请功?”
  景王忽的起了兴致,“为什么这么问?”
  “偶然听了一耳,很在意。”
  李沅道,“军镇请功讨赏是常有的事,祖父在位时就有。阿爹即位后嘛,就一次——来的是淮西兵,近千人,要每人官升一级。当今在任官吏总共不过两万之数,他们开口就要去一千,也不怕闪了舌头。理所当然被撵回去了。倒是你从哪儿听来的?你该不会……是去淮西了吧?”
  “你也知晓此事,也去了淮西吗?”一句话将李沅堵了回去,才又道,“引他们来长安请赏的人,恐怕心有不轨。”
  李沅低头沉吟片刻。淮西的请封折子一上,满朝文武无不当笑话看——都三四年没战事了,拿着尬吹出的弥天军功,来给多达一千人讨官做,当朝廷的官印是萝卜刻出来的吗?但群情激动之中,也确实有人提醒过,对士兵要谨慎应对,恩威并施;倒是许愿引他们来请功的人,需严加惩处和防范。
  “怎么说?”李沅问道。
  “士兵多是草莽出身,一味贪婪,不知轻重。军镇也不知?怕是战事平复之后,不能再以战养兵,那些骄兵悍将怨声载道。军镇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故意将他们的怨恨引向朝廷。如今天下暗潮汹涌,陛下又要消兵,正是要全力防范动|乱的时候。自然得留心提防此类以我为壑,唯恐天下不乱的藩帅。”
  “动|乱?”
  “莫非你觉着乱根已除,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李沅既没这么天真,却也不觉着动|乱近在眼前。但他又十分信任十四郎的判断,思来想去,他们的分歧点也只在于——十四郎有小仙女带着周游四方,亲眼看到“天下”真实的模样。而他没有。
  那小仙女还是他们同时发现的呢!身为彼此最好的朋友,本该无所隐瞒,可十四郎不但独占好处,还对他严防死守,真是太不仗义了。
  他还敢反问他!
  “我不如你那般经多见广,认识自然就浅薄些。”李沅道,“若能见你所见,或许会得出近似的结论。可惜我没见着啊。”
  十四郎冷静了下来——他还是很讲道理的。虽说他已将所见所闻悉数分享给了李沅,但亲眼所见和辗转听闻,所受到的冲击、感到的紧迫感是不同的。李沅不能理解,也实属正常。
  但是……不亲眼看见,就做不出判断,那他日后打算怎么当皇帝啊!
  他敏锐的意识到,李沅可能在故意找茬。
  “……”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有机会必定向阿爹提。”李沅道,给话题落下了句点。
  十四郎点头——想说的他也已说完了,自觉无更多交情可同他大侄子叙,便起身道,“叨扰许久,我也该告辞了。”
  “哎——”这一字腔调一波三折,隐含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你急什么,我还有事要同你分享呢。”
  看他那精神抖擞的模样,十四郎就知道,这熊孩子故态复萌——或者该说狐狸尾巴藏不住——又要无事生非了。
  毕竟已经同他和解,甚至做下了“日后一起改变天下”的约定。出于朋友之义,只要无伤大雅,还是该多少奉陪一二的。
  “何事?”
  “我还未娶正妃,这你是知道的吧?”李沅津津有味的说起来,“我还一直担心,长辈们是不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怎么没见提起呢?谁知前日太母忽就说起——原来她已相中了柳承吉柳相公家,只是他家兰桂腾芳,几个女儿不相上下,令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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