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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月华之下,一身黑衫束身的男子不知何时立在大殿宴席的入口。
质感本就轻薄透亮的外衫在夜风里飘荡着,黑衣上月色霜华流泄,让这个本该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变得十分夺目,不可忽视。
削瘦而英挺的脸庞上,双眸如深不见底的汪洋,极浓近黑的靛色,深邃透亮。
“七皇子真会开玩笑。”大教士不急不缓走来,捋了捋白须,“那是百里公子。”
修灵院大教士的地位在整个巫月大陆也是赫赫有名,极少有人敢看轻几分。
但这个被称为七皇子的男人却只轻笑了声,看也未看他,对百里南风的放心遥遥抱拳,“久仰,青丘国南宫夜。”
百里南风听到南宫夜三个字也没有抬头,目光依然聚焦在阎萝萝身上,只在眸底一抹微暗的光。
“恩。”他随意道,“自便吧。”
南宫夜丝毫没有被怠慢的窘迫,俊朗的脸上依然荡漾着一种似笑非笑,目光轻轻掠过,视线停留在阎萝萝身上,“这是今年的夺魁者?”
阎萝萝只往那边好奇扫了一眼,也不知是来人是谁。
青丘国?
风离澈似乎来自青丘国。
这是她对青丘国全部的所知。
“再来一杯?”百里南风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眉头微蹙,内心纠结。她不想喝醉,经过上次司空老妖的酒,她对自己的酒量早就没信心了。
可是手却还是放不开杯子,最后百里南风自觉给她满上。
算了,喝个痛快吧。
至于那些好奇谁是夺魁者的就随他们去,反正她吃喝完毕就可以回去收钱。
“七皇子的消息很快啊。”大教士站在一边,含笑道,“不过似乎有些太快了。”
南宫夜含笑道,“不需要消息,只是随便猜猜。看来我猜中了。”
“是谁夺魁?”一声冷嘲的嗤笑渐近,“这都在里面陷了几天,今年的弟子全都是废物吗?让我们来来去去的,当我们是什么人?”
来人的眼里满是不悦,面色沉沉,看哪里都是轻蔑与烦闷。
第一时间对应的却是个清亮的女声,“慕公子,怎么听说你们沧禺太子前不久正是因你口中废物的弟子而死呢?”
慕玄眸子登时一冷,十分不客气道,“慕容玥你说什么!”
一身黄衫的慕容玥笑着耸了耸肩,不太在意他的恼火,“拜托,这件事这里谁不知道。我劝你既来之则安之,修灵院里也一样有你们沧禺的弟子啊。”
“哼!”慕玄冷哼。
“我想起来了!”慕容玥又马上煞有其事道,“听说行凶的修灵院弟子,正是你们沧禺人,真是一出好戏啊慕公子,你可千万要小心,生死无常。”
慕玄似乎本就和那位姑娘积怨已久,见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手中长剑铿然出鞘,怒目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阎萝萝看得一乐,不自觉从空间袋里掏出了瓜子。
也是从容沧澜那里搜刮来的,据说是天葵花这种稀有灵花的果实,不仅好吃还能补充能量,正好她从太云幻境出来有点累呢。
眼看慕玄就要出手,南宫夜扬臂一张,轻轻拍了拍慕玄的肩膀,“慕兄别在这里动怒。”
看似只是一声普通的劝解,实则是将慕玄的剑生生逼了回去,令他刚刚气焰在一瞬间被浇灭了。
他看了一眼南宫夜,似有忌惮,阴着脸拂袖去了侧座。
阎萝萝失望地摇摇头,啧啧道,“没意思。”
继续嗑瓜子,还可以保持自己注意力不被百里南风吸引过去。
不过现在人渐多了,百里南风大概为了保持他的高冷形象,又开始惜字如金。
正想着,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伸过来,在她的视线下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般抓了一小把过去。
百里南风也要嗑瓜子嘛?!真让人想象不出,画风不对啊!
她侧头瞟一眼,他坐在太云殿的主座,却一副这里一切都跟他无关的悠哉样子。高高在上只能仰望,嗑瓜子都是优雅非凡。
“恩?”他被看得转了头,“怎么了?”
阎萝萝马上转过脸继续默默嗑瓜子,“没什么。”
“刚才多谢夜殿下!”殿远处,慕容玥笑着对南宫夜抱拳道。
“再惹祸,就算看你师父的面子,本王也不帮你。”南宫夜的脸色微冷了几分。
慕容玥毫不在意的一吐舌头,“现在太云盛宴重新开了,可是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还算数吗?”
海罗教士缓步走来,“这次太云幻境确实发生了意外,大部分弟子都还被困在幻境中,只有五个人出来,但是依然算数的。”
慕容玥好奇望着主座之上,“那是夺魁者?”
“那是百里公子,夺魁者是他身边的阎师侄。”海罗教士提醒道。
一时间几道齐刷刷的目光朝着阎萝萝看过来。
主座上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嗑瓜子,一个姿态雍容高贵,俊美无双的脸上透着对这种宴会索然的兴致。另一个青春可人,极年轻的面孔洋溢着轻松惬意,完全没有被这些人的目光看得有一丝的不自在。
“夺魁者是个女人?”这次出现的声音有些思索,随着一道灵光,一名打扮不修边幅的男子踏云而来。
这话让阎萝萝不由得皱起了眉,借着吐出瓜子壳的机会,呸的一声,响彻整个殿内。
356。第356章 拉仇恨的一把好手
本来殿内也并不喧哗,人不多,又都是自持身份不会肆意喧闹的人。
所以那一声干脆又有力的‘呸’,几乎是顺着大殿从内传到外。
内殿几个天师长老一个个都只怔了一刻,全都不谋而合地选择当没听见。
慕玄眉头一紧,慕容玥眼睛蓦地睁大,都是极其惊讶的看过来。
阎萝萝诸多目光中轻咳嗽两声,擦擦嘴,自语般解释,“瓜子壳沾嘴上了。”
南宫夜没那么惊讶,只是一抹清雅幽然的笑意,“裴兄,又说话不经大脑了?”
裴司崖胡子拉碴,墨发狂放飞舞着,穿着一身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料子跟平民差不多的布衣,就连手上拿的一把刀都锈迹斑斑,不能直视。
落地前的那股聚灵的气势很是不凡,非一般人能达到。可一落地就站得歪歪斜斜,跟南宫夜形成极大对比。
阎萝萝鼻腔冒出一哼,就这样还看不起女人,直男癌么?
其实仔细看会发现他五官还是俊逸清朗的,没他外在那么奔放到没边。可是任何人只要目光落在他身上,都不可能去仔细看他五官,跟他的不修边幅相比,五官已经不是重要的存在了。
裴司崖身上飘着淡淡酒气,鼻子忽然嗅了嗅,眼睛一亮,立刻将刚刚自己的失言抛诸脑后,“好酒啊好酒,真是世间难有的好酒!”
话音都没落下,他已如一阵风朝着主座而去。
南宫夜无奈摇头,噙着笑意准备落座。
阎萝萝迅速被极快到来的男子气势逼得身子往后一退,伸出小手往桌子上一拍,“干什么,抢劫啊!”
秦靖刚被告知准备入座,到殿外听到阎萝萝那一声差点没喷出来。
谁敢在太云殿抢劫?
裴司崖目光丝毫不在阎萝萝和百里南风身上,只盯着桌上那一壶酒。
“这是这次太云盛宴的酒吗?”裴司崖眼睛一眨不眨,“就知道这趟没来错。”
“对不起,私人珍藏!”阎萝萝见百里南风没有阻拦的意思,默默将酒壶抱在怀中,警惕看着对方。
裴司崖抿了抿唇,有点不甘心,“只尝一点呢?”
阎萝萝看了看百里南风,百里南风事不关己继续嗑瓜子,“随你。”
她话音一转,语气平和了起来,“其实我这个人挺大度,酒嘛,可以给你倒一点。”
裴司崖立马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壶拿出来,一个字不说等着她倒。
“好吧。”她轻松一笑,给他倒了大约足足一口的量,“没了,还想要就来买!”
裴司崖满足的如同捧着珍宝,“姑娘多谢你。”
身为一个爱酒如命的人,任何酒只要他一闻就知道有多好,而这个酒香简直是世间罕见的佳酿。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她肯割爱让他一尝。
阎萝萝笑眯眯望着他的背影,继续嗑瓜子。
喝了一口后,其他酒都会觉得索然无味,反而比没喝过更馋人。
有些东西就是不尝则已,一尝就是让人刷新整个生活质量的水平线。
看不起女人还来讨酒喝,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南宫夜笑看裴司崖,“裴兄,还要说女人的不是吗?”
裴司崖随意挥手,“我不认为夺魁不能是女人,只是多年都是男人,一时有些奇怪。”
“夺魁是男是女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什么人。”不急不缓的声音来自又一个紧跟其后的女子,美貌如仙,白裙及地,微垂着双眸。
她身边还有一位青衣女子,本也是容貌姣好的姑娘,只是同白衣女子站在一起便黯然失色了。
二人到了殿内,青衣女子眸中隐有傲色,余光望着四周。而白衣女子神色淡然,并不四处张望。
慕容玥笑着扫了一眼那白衣女子,“萧圣女,是不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你们夕照国的弟子在这五人之中?”
萧若情语气冷淡,“这些弟子,他们来自哪里并不重要。何况这世上并非只有白羽国的修灵院。”
青衣女子冷暮秋神色凌然,“慕容姑娘,在称呼上烦请你注意些,夕照的圣女仍在位,师妹还没有即位。说错话到这个地步,在夕照国是要遭受鞭刑的。”
慕容玥不以为然道,“她早晚都是圣女有什么区别,冷姑娘难道你不高兴吗?”
阎萝萝继续进入看戏状态,咔嚓的瓜子声音已经降到最低。
这个慕容玥真是拉仇恨的一把好手。
海罗教士不紧不慢道,“很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