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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愧对师尊和诸位师叔师伯的教导,愿受门规处置。”
说罢,又将身子伏下,跪在地上。
吕致一听罢,也是默立良久。
莫子元身世如此,孝心如此,坦白如此,吕致一又如何能下得了狠心去罚?可若不罚,门规又当如何?
最后,还是归云站了出来,
“吕掌门,归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归云师侄身任太一门之首,如何有不当讲的?”
归云听罢,略略笑笑,
“这天下修士本自一宗,道修也好,魔修也罢,都是感悟天地,证法大道罢了。莫师弟虽说身为魔修,但只要有颗向善之心,那便是种了善因。如今那晏几杀戮深重,已是种了恶因,如何还能为天地所容?不如,便由得莫师弟,取而代之罢。”
归云此言一出,几十双眼睛便都直勾勾地看向他,便就是莫子元,也是一派震惊神色,“如此不可,子元乃是罪人啊!”
可吕致一却是有所心动。
归云此言不差,那晏几如今已然背离天地道法,自该承受天道恶果。若是莫子元能担任魔尊一位,天下便可再无纷争,如此,方才是天下修士之福!
故而转过头来,就对莫子元说道,
“莫子元,从今日起,你再不是我正阳宗座下弟子。”
莫子元听此,脸上立马露出急色,
“掌门的,我……”
“你且听我说完。你虽再不是我门下弟子,但你仍然可以为天下大义略尽绵力。只要你有心向善,纵使身为魔修,亦可得证大道。三日后,待得魔修攻山之际,我遣数十位道修修士与你一同杀出重围。你们一同回到魔修之地,断掉晏几的后路!”
莫子元闻此,自是无不应答,
“子元定然不会辜负掌门重托!”
之后大殿之上的种种谋划此不赘述,却说在莫子元回到住所的时候,发现秦煜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不知子元现在可否告诉师兄,你的条件是什么?”
莫子元见着秦煜过来,也不惊讶,好似早已知晓了一般,“我还是得先恭喜师兄拿到了凤凰精血。”
“呵,你我之间不必赘言,你便说说,你如何才肯把那五种药材予我?”
莫子元闻言笑笑,说道,
“还请师兄拿正阳令来换。”
秦煜似是不可置信,“我如何知道那正阳令哪里?子元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你不知道不要紧,有人知道就好了。”
“何人?”
“我。”
秦煜回头,便见凤染逆着光,站在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千般机巧万般念
“偷令之事,少主可有主意了?”
秦煜在门框旁边斜倚着,对着凤染问道。
可凤染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仍是站在书桌前,凝视着前头那一方白墙。那里,便是之前挂着苏暮画像的地方。
二人良久静默,谁都没有说话。
秦煜见他不答,转身欲走,却不妨凤染在此时开了腔,
“倒是略略有了些头绪。”言罢,便将身子转向秦煜,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
只不过一个是眉眼冷峻的寡淡深沉,一个是神色轻佻的故作轻松。他们,皆不是从前的他们了。
秦煜笑笑,又将身子倚在门上,
“哦?不知秦某人能否有幸得知一二。”
凤染闻此,却是笑了。如同多年前初见一般,半点世俗气不沾地笑了。
可这笑,却让秦煜心里一滞。
这是凤染自那夜大火之后,头一回这么笑。
“莫非秦道友还在责怪凤染之前的不当之举?若是如此,凤染在这头便向秦道友赔罪了。”说罢,还躬下身子,长身一揖。
凤染这一下子礼数周全,态度恳切,绝无半点错处,便真的好似在跟秦煜道歉一般。只是秦煜如何能信?那点点筹划明明都是他凤染刻意为之!
“秦煜技不如人,为人所制,自是命中注定受此屈辱,少主歉意,实不敢受。”
这语气里头的挖苦之意浓浓,凤染又如何听不明白?不过凤染却没有在这上头纠缠,
“那日我误入禁地,虽说未曾窥到门径,却也发现了些许端倪。”
“何许端倪?”
“那禁地下头是一整条火系矿脉,阵法中的所有灵气尽数来自于此,所以若是采用武力与之相抗,下场唯有筋疲力尽而亡。”
“若是不能硬闯,那又待如何?”
“这阵法乃是被动开启,若是我们不使用灵气,便就不会引发那阵。只是如此,找到正阳令的机会就更加渺茫。”
秦煜听到这里,心里头不禁一沉,
“莫非这禁地便去不得了?”
“也不尽然。那日程皓来抓我的时候,可是御着法器,腾云而来。他能运得灵气,你我便运不得吗?”
“你这是何意?”
凤染将身子转正,眼神里头熠熠生辉,
“据说正阳宗里头有一味丹药,专隐灵气。而正阳宗里头的各式丹药,好似都由令尊秦怀安秦长老掌管吧?”
且不论秦煜和凤染在那头谋算着怎么取得正阳令,却说楚枫下此时正在山间布阵。
明日,便是那晏几攻山之日。
仔细说来,楚枫下是一点阵法天赋都没有的,但不知为何,心里头却觉得自己应该来,好似挨着这阵法近些,便就能挨着以前的回忆近些。
虽然他并不记得。
不过旁边的人却嫌他碍手碍脚了,
“楚师兄,都说火系灵石要放在离位啦,你怎地老是放错!你还是快去旁边坐坐吧!”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推着楚枫下,直直把他推到了一处阴凉所在。
楚枫下见此,也只得尴尬笑笑,摸摸头后,寻了块石头坐下。
可这一笑不要紧,却让眼前的人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自这楚师兄失忆之后,脸上的阴郁便再也不见,天天都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你瞧,冷不丁还笑上那么一下。这让人怎么受得了!于是这人也不敢再看,摆了摆手就往回走。
只是不知道心里头想着什么,脚下踉跄一下,差点就摔了个大马趴。
“又把你撵出来了?”
楚枫下闻言,便就回头一看,然后就看见许黎一身玄衣站在树下。
“可不是么,他们总嫌弃我笨手笨脚的。”
许黎听见楚枫下那略带埋怨的口气,脸上不由地就挂上了些许笑意,“你本就不是布阵之人,何苦呆在这里?”
可楚枫下闻言,却是说不出话来,眼睛往旁边一移,就看向了远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可只要是在这里,方才觉得心安一些。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人在这里留下了影子一般。”这么说着,楚枫下嘴角处的笑意也就不自觉地深了,可他忽而又转向许黎,“许师弟,你可知道我从前的事?”
许黎看着那双满是神采的眼睛,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倒是楚枫下不曾在意,又自顾自地说道,
“也是了,你我并非同峰,你又在外修炼多年,怎会知道我之前的事,是我糊涂了。”可不过转瞬,楚枫下便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目光灼灼地就开始盯着许黎瞧,“不过我最近听说在许师弟的院子里头住了个绝色美人,那人可是许师弟的红颜知己?”
“哪里,是楚师兄道听途说罢。”
楚枫下闻言,当下便不依了,“许师弟莫要骗我,底下的小童都传遍了,说许师弟你藏着一个红粉佳人,就连她的衣物丹药皆是亲手准备,若不是许师弟的心上人,哪里有如此照顾的道理?”
许黎似是无可奈何,
“便是我说没有,你也不会信的,所以我也不说了。我还得去东门视察,便就先走了!”
说罢,竟是顿也不顿,径直走了。倒是留下楚枫下一人气急败坏地在那里跺脚。
不过这头刚走了没几步的许黎却是停了下来,“凤少主既是来了,如何不现身?”
凤染的声音里头似是带着点笑意,“倒也不是故意不出来,只是脑袋里头在想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些许。”然后随着这话从空中传来,凤染也缓缓从密林里走了出来。
“哦?倒不知凤少主在想什么?”
凤染将眼神直直看向许黎,“在想许公子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替秦煜照顾苏暮的。”
许黎闻言,却是轻笑,
“其实许黎也在想着一件事情。”
凤染故作惊讶,
“不知凤染能否得幸一闻。”
“凤少主自是有幸的,说来这事情也是与少主有关的。我在想,凤少主又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来替莫子元偷正阳令。”
凤染看着许黎不卑不亢的神情,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当真觉得,许黎是天下第一蠢蛋。
“秦煜那人心狠,别人对他的好,他从来看不见半分。你这样守着他,又有何益?”
“是啊,大师兄那人心狠,可你我又有哪个能割舍的下?况且他看不看得见我对他的好又有什么重要?我便是爱他,与他何干。”
“只是我想奉劝少主一句,莫做什么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说罢,竟是再不看凤染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凤染站在风中,被风打乱了发髻。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死方休不敢降
说起这道魔两修千万年来的纷争,斗法者有,寻仇者有,但如同今日这般浴血厮杀,不死不休的,却是寥寥。然后老天便就像是不忍心看一般,将昨日还晴朗一片的天空遮了个干干净净,一时之间风云变色,狂风呼啸,雷电轰鸣,大雨倾盆而至。
可谓是遮天蔽日,不见流光。
晏几大抵也是下了狠心,竟是不顾这漫天狂风肆虐,不睬那倾盆大雨磅礴,自寅时起,便遣派四路魔兵,自正阳宗东南西北四处山门而入,与那里恭候多时的道修诸人来了个狭路相逢。
待得两路人马相遇,便是万千灵气冲天而起,喊杀之声震动天地的局面,只留下斑斑血迹染红大地,累累尸骨堆满山涧。
而这里头,自然也有柳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