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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元深锁眉头,眼神里是深深的担忧。
这八年来,楚枫下无时无刻不在钻研着如何打败莫子元,甚而不过三两日,便到飞阳峰上寻莫子元的麻烦。楚枫下本就是天赋过人的冰系变异灵根,为人又甚为阴狠,打败他本就不易。况且这八年来,莫子元与在楚枫下的对战中,从未胜过一次。
局势于子元不利。
站在台下的孟竹亦是眉头深锁。
可孟竹更多的是疑惑。
楚家自成为浔阳城城主以来,城内城外杀人夺宝之事是少之又少,无论是修士还是平民,都可算上是自得其乐。可这柳家不过担任城主之位八年,失踪的修士却是不计其数,近日甚至有了丢失孩童的传言!
可这柳家对此却是完完全全放任的姿态,竟是不曾做过一点调查追击的事情!
而子元现在却偏偏是在帮这么一家子去夺什么西山!
孟竹怎么想也不明白,当初因为母亲的死而誓与柳家再无相干的子元,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关头,替柳家打这么一场仗!无论是于仁于义,还是于亲于孝,子元都断没有这么做的道理啊。
就在孟竹这番思量之际,擂台上已然有了新的变化。
楚枫下一记冰刃直插莫子元胸口,莫子元倾身避开,却不料另一记冰刃自背后而过,留下一道横穿脊背的伤痕。一时间血迹侵染,将白袍染得通红!
可楚枫下却没有给莫子元一丝喘息的机会。
楚枫下又是万千冰刃齐发,惹得莫子元在台上左窜右挡,狼狈不堪。可即便莫子元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却仍是没有躲过这些冰刃,四肢躯干皆是布满了累累伤痕。莫子元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勉力幻化出一条水龙,飞向楚枫下!
那水龙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将楚枫下整个吞下。
而楚枫下则是冷笑一声,幻化出一只冰剑,向前一指,那剑竟是迎着那水龙的血盆大口而去!
冰剑飞过的地方寸寸结冰,就连那水龙亦是如此!偌大的水龙就在空中成冰,忽而楚枫下大喝一声:
“爆!”
那水龙,哦不,是冰龙,就四下爆裂开来!
一时间,冰雨四下,就连擂台下的看客都有受伤,更何况首当其冲的莫子元!莫子元全身上下皆是鲜血,整个人都好像从血海里滚过一遭。
楚枫下阴郁的脸上更显狰狞,手下的动作亦是愈发狠辣。
楚枫下不停地舞着手中的冰剑,招招皆往莫子元的要害处招呼,却偏偏不让这场擂台结束。
就好像猫捉老鼠一般,享受着胜利的滋味。
莫子元此刻早已是站立不稳,可倒在地上更是难以躲避楚枫下的攻击,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地任楚枫下宰割。
可偏偏就在此时,楚枫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缚住一样,手脚皆不能动,只能在台上左摆右晃!
就好像,好像八年前那场城主之位的擂台赛一样!
一样的莫子元与楚枫下,一样的决定成败的第三局,一样的楚家必胜的局面,一样是楚枫下灵力被缚,不能动弹的现状!
一切都好似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这柳家就好似是命定的霸主一般,就是要在此时此刻,成为浔阳城的不二权势。
台上的莫子元怎么会让机会轻易的逃脱?莫子元从擂台上挣扎爬起,就一记灵力席卷而去,将楚枫下扔在了台下!
一如当年。
而台下的孟竹则是一阵心慌,何以会有人帮柳家,帮子元?
隐隐约约之中,孟竹似是抓住了什么,可却又偏偏不敢再往下细想。
莫子元此时已然是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只能一身之血地伏在在台上。孟竹见此,无论心中如何纠缠挣扎,也终究狠不下心,放任子元倒在台上。忽而纵身一跃,也不管台下如何争吵喧哗,也不管楚柳两家神色如何迥异,带着子元便离开了此处。
楚枫下倒在台下,眼里心里是满满的愤恨。
此刻楚枫下的手脚已然恢复,之前的僵硬束缚也已是毫无痕迹,就好像之前台上的种种皆是他自己作假一般。楚枫下握紧双拳,是谁,是谁要这般害我!
忽而一蓝色金边绣鞋映入眼中,楚枫下抬起头来,就看见楚梓言神色平静地站在自己身前。
“这次,你还要说什么,被缚住了手脚吗?”
楚枫下看着楚梓言,他好想从楚梓言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可他仍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着看着,楚枫下忽然笑了,那笑若繁花,似盛锦,竟让见惯了他阴郁狠辣神色的楚梓言,莫名地悸动了。
楚枫下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楚梓言,
“若我说是呢?你可信?”
楚梓言见他笑得灿烂,可却比那连月不开的阴郁更让人压抑。
楚梓言眼神闪了闪,躲开了他的眼睛:
“如今楚家不再,我也不再是什么楚城主,你亦不必再为楚家所累,为我所累。”说罢,竟是再没有看楚枫下一眼,径直走了。
只留楚枫下一人,一身孤寂萧索,伫立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
☆、西山惊见修罗阵
孟竹先是将莫子元送回飞阳峰,多方照料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却不妨已有人在此等候多时。
孟竹躬身行礼,“楚姑娘。”
楚梓言回过身来,对着孟竹亦是一礼,“孟师兄。”
孟竹引着楚梓言坐在下首,自己坐在上首,看了茶后,这才问楚梓言:
“不知楚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楚梓言倾身看向孟竹,
“西山一事。”
孟竹闻此,略略抬了抬头,
“胜负已定,孟某亦是无力回天。”
楚梓言微微一笑,“我却不是为这输赢。”
“正阳宗里,唯有孟师兄为人正直,我也唯有孟师兄可以仰仗。这西山一事,孟师兄当真不觉得一点蹊跷?这柳家早不来夺,晚不来夺,偏偏此时来夺。况且枫下两次败于莫师弟,这当真是巧合?”
“小妹创立竺懿盟就是想为这天下安稳略尽绵力。如今魔修虎视眈眈,柳家,当真就与这乱象没有半点牵扯?”
楚梓言步步紧逼,直把孟竹不敢想的事放到青天白日下,就是孟竹再想躲闪亦是不能。
忽而楚梓言又问,
“修仙一途,所谓何事?”
不待孟竹回答,楚梓言便说道:
“降妖除魔,问鼎大道。”
“孟师兄,你当真不想一探究竟?”
孟竹猛地看向楚梓言,孟竹,你当真不想知道?
当夜,孟竹和楚梓言便一齐出现在了西山。
西山一地本就冷清,如今和着那惨白的月色更是显得荒凉无比,忽而一阵阴风吹过,到真真叫孟竹有了凄凄之感。
若说千百年前,这西山一地也算是有名,因为方圆百里的灵石皆是此地所出。不过接连开采至今,灵石的产量已是逐年递减,虽仍是一块宝地,可却也到不了能让柳家为之定下生死局的地步!
要知道此时柳家已然得到了城主之位,定了这生死局之后,却等于是又将这浔阳城当做了赌注。若是莫子元不幸输了那局,那么此时离开浔阳城的,便是他柳家!
孟竹和楚梓言到了此处,就开始四下打探起来。
四处皆是藤蔓草石,而那半身高的杂草更是挡住了孟竹和楚梓言的去路。孟竹抬手,正欲除去那杂草,却不妨被楚梓言抓住了手臂:
“这是捕灵阵。你只要一使用灵气,就会被立即发现。”
孟竹闻言,更是疑惑:
“他们不过今日才得到这西山,怎会这般快的就布了阵?”
楚梓言摇了摇头,
“这西山早在半年前,就已是楚柳两家争夺的地方了。只不过楚家力所不及,在对这西山的管制中,不过是挂着个名头罢了,早已没了实权。而我又常年在外,若非此次生死局,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这西山的古怪。”
说罢楚梓言便拿出几张符纸贴在了自己和孟竹的身侧,然后隔空在周围画了几笔。
赤如朱砂的灵气随着指尖划过的地方蜿蜒,在空中结出了一个三尺方圆的阵法。这阵隐隐泛着赤色,竟是将两人悉数包裹。
“这阵是锁灵阵,凡是包裹在此阵下的灵气,决然不会泄露出去,别人自然也就无所察觉了。”
“早知道楚师叔深谙阵法一途,想来楚姑娘必是已得楚师叔真传。”
楚梓言略略笑笑,
“处在这么个世道,总得要有点什么东西强于他人吧。”
二人说罢,便再不多言,专心在那赤色红光的笼罩下,往前寸寸摸索起来,直到在西山山脚处发现了一个矿洞。
孟竹与楚梓言二人堪堪对视一眼,双方都自觉地噤了声。楚梓言更是将那红色小阵撤了干净,换了几道照明符,但也不过是仅仅照亮前路三尺来许。
二人沿着那矿道一路前行,只见四周皆是斧凿痕迹,倒是与那平常矿洞并无二致。
忽而楚梓言顿步留在一处拐角处,以手扶石,仔仔细细勘探了起来。
孟竹见此,亦是顿下脚步,观察起此处来。
这处山洞左侧拐角灵石遍布,而右侧则是贫瘠不堪,可这路偏偏是开在了右侧,开在了一处注定不会有所收获的一边。岂非怪哉?
孟竹亦是发现了这处古怪,转过身子,就往那左侧那里走去,忽而人影一闪,竟是没了踪迹!
楚梓言看见孟竹一瞬间就不见了身影,一下就明白了。
障眼法。
这左边并非无路,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思虑过罢,楚梓言也往那里走去,忽而人影一闪,也便随着孟竹到了那内里乾坤。
那里头却全然不似外头,通明的灯火将石壁映得通红,再加上空气中隐隐飘来的血腥气,生生让人在这么个明亮如白日的地方,泛起了森森冷意。
孟竹更是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子元,在这么一个布满鲜血的地方,你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孟竹和楚梓言二人各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张隐身符,一步一探地就往前面走去。
这里的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