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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锦转身离开,屋内恢复了安静,云千语依旧坐在椅子上,烛火昏昏暗暗的摇曳着。
龙锦出了云千语的房间,就看见负手而立的宫桑陌墨发飘飘的站在院子里。
见他出来,漠然的转过身。
一项温润的凤眸中,都是冰冷彻骨的寒意,冷酷至极,他身形一晃,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龙锦的眼前,那修长如玉的手正扣在龙锦的咽喉处。
龙锦骇然,宫桑陌的功力居然如此骇人了吗?
“既然语儿放你走,本王自然也不会杀你,不过还是应该给你留一点教训,好让锦太子知道什么人的房间不能随便进?什么人不能惹?”
宫桑陌的嗓音及其好听,就如玉珠落盘一样,可是偏偏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宫桑陌的话音一落,只听见龙锦的一声闷哼,然后他捂着胸口,踉跄的离开了驿站。
不得不说,龙锦和龙香落这对兄妹这两日是霉运当头,悲催的很,一死一伤!
宫桑陌拿出锦帕把手仔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的!随后锦帕变成了粉末飘散在空中。
他看了眼云千语房间还亮着的烛火,叹了口气,太聪明的丫头一点也不可爱!可是谁让自己就喜欢这个聪明的丫头呢!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脸上哪里还有刚刚阴森嗜血的表情。温柔的都能捏出水来。
“语儿!”
自从云千语把自己的名字“语”字刻在了宫桑陌的玉坠里,宫桑陌对云千语的称呼就变成了语儿。这也成了他的专属称呼,的确没人这样的叫过她。
他深情眷恋的看着云千语。
其实龙锦一来他就知道了,本想直接出手,但看云千语有话跟龙锦说,他也不能打扰,云千语的想做的事,他从来都是毫无原则的支持的!
所以云千语和龙锦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他的心是激动的,特别是云千语说他们不是彼此的软肋,他们是草原上一起飞奔的猎豹,是并肩翱翔天宇的雄鹰时,他的心都跟着飞了起来。那种灵魂上的相依、相知、相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可是他却拥有了。
他觉得他三年前只一眼就做出的决定有多么的正确,三年来无法言说的相思之苦,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龙香落怎么了?”云千语抬眸看着宫桑陌。
“死了!”宫桑陌就用两个字就回答了。
虽然云千语已经猜到了,但是真的从宫桑陌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有些讶异!
“什么时候?”
“昨晚。”
云千语沉默了,昨晚她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宫桑陌出去了,还干了件这么大的事!
“我已经让人易容成她回去了,不会惹出什么麻烦的!”宫桑陌又解释了一下。
“有必要你亲自动手吗?如果需要,我吩咐人去做就好了!”
云千语担心的是三仙山的门规,毕竟龙香落是宫桑陌三师兄的徒弟。
“不用担心,三师兄不会怪我的,等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回去亲自向师傅请罪!”宫桑陌无所谓的道。
云千语就是担心这个。
“你师傅他……”
云千语还没说完就被宫桑陌给打断了,“师傅对我宝贝的很,不会舍得重罚我的!”
云千语没有因为宫桑陌的话而把心放下来,不会舍得重罚,那不是还要罚吗?三仙山的惩罚会轻吗?
“睡吧,明早还要赶路的!”宫桑陌知道云千语不会一点也不担心,只好转便话题。
云千语看着宫桑陌,半响才应道:“好。”
龙锦回到住宿的客栈,手下的人来禀报,“太子,落公主已经回去驿馆了。”
“回去了?”龙锦捂着心口疑惑的道。
“太子,你受伤了?”在场的亲信这才发龙锦的不对劲。
“无妨!”龙锦一摆手。
龙锦双眸阴深深的盯着地面,半响他才道:“给睿亲王传信,就说他提的事本太子应了,条件只有一个,我要宫桑陌的命。”
亲信犹豫了一下道:“太子,这可行吗?”
龙锦呵呵一下道:“既然本太子要不了他的命,可总有人能!如果南楼的皇帝易主了呢?南楼皇帝要易主,那南楼的小皇帝就必须死,小皇帝一死,他心尖上的女人还能完好无损吗?你们说,失去心爱的女人,他还会活着吗?还有心情对付本太子吗?”
亲信们都哑言了,这的确是一招釜底抽薪的好计策。
龙锦歪靠在椅背上,
心里暗道:有一点云千语说的对,自己就是个阴谋家,上不得台面吗?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登临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谁会在乎我是怎么站上去的?
他心口一阵的翻腾,一张嘴呕出一口血来。
亲信们顿时慌了,赶紧叫随行大夫来。
龙锦摇摇头道:“不用了,内伤,养养就好了!”
心里却咒骂了宫桑陌一句,还真他妈的心狠手辣!
“传信,让京城里的人明早进宫辞行,启程回国,我们半路汇合,看来本太子不回去也得回去了。”
“派人看着香落,这几日就不要让她再惹事生非了!”
“是。”
龙锦吩咐下去后,就让人都出去了,他自己则盘膝坐在椅子上疗伤。
第二日一早,驿馆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饭菜,吃完早饭,云千语和宫桑陌、花满溪就开始赶路了。
果然在午时前,到了卧龙岭所在的卧龙县城。
卧龙县城的县令早已接到消息,在进入卧龙镇的入口处已经恭候多时了。
“卧龙县县令郭抒怀见过护国公主、闲王、荣国公府世子!”
“起来吧!”云千语淡淡的道。
一行人随着卧龙县令到了卧龙县城府衙。
“你是何时得知九霄国的七王爷被卧龙岭的土匪劫走了的?”云千语刚坐下就开口问道。
“是他的护卫来求救才得知,臣无能为力,正好建议他立即进京求救。”
“那你为何会让他去虎卫营求救,而不是直接进京求救?”
“臣是怕他还没进京命就没了!”郭抒怀毫不避讳的道。
云千语闻言眼眸一闪,这是话里有话啊!
“现在情况如何?”
“这几天臣一直派人守着卧龙岭的入口,一直没有人出入。”郭抒怀赶紧回话道。
“也就是说你什么消息也没得到?”云千语柳眉微皱。
“的确是这样。”
“郭县令任职几年了?”云千语转换话题问道。
“三年整了!”
“卧龙岭的匪患多久了?”
“八年之久了!”
“为何迟迟不能解决?”
“其一,卧龙岭乃是一处绝地,三面悬崖,只有一面可以上去,可是唯一的入口是一线天,顾名思义,只容一人过的去,两侧的上面还是百长高的悬崖峭壁,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啊!想要从此路过去,比从悬崖上去还难。”郭抒怀叹了口气道。
云千语看了眼宫桑陌,宫桑陌眼眸闪了闪。
郭抒怀继续道:“其二,卧龙岭的匪首武功及其高强、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今还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其手下也都是有实打实的武功在身落草为寇的人。府衙里的那些衙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为何不上报朝廷派人扫匪?”
“臣为官三年,上报九次,可都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结果!”郭抒怀面色黯然的道。
为官三年上报九次,也就是说每年都会上报三次,可都没有到达皇上之手,甚至连京城都没到,可想而知,期间如果没有朝廷的人做后盾,根本就不可能。
云千语拿下自己的腰牌递给花满溪道:“去查,一个也不许落下!”
花满溪拿着腰牌道:“可是卧龙岭的事?”
“卧龙岭我和桑陌去,根本不除,即便是我们扫平了卧龙岭,我们走后,还会有第二个卧龙岭匪首!”
云千语话落将尚方宝剑递给花满溪。
“若有人阻碍,你可酌情先斩后奏!”
敢明目张胆的拦截县令上报的奏折,没有强硬的底牌,怎么敢呢?
花满溪明白,看着手中的腰牌和尚方宝剑,他叹了口气,小丫头对自己还真是信任!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的给他了!
花满溪离开后,云千语和宫桑陌连午饭也没吃,就在县令郭抒怀的引路下去了卧龙岭。
卧龙岭在县城二十里地外,一路走去,山势越发的险峻,下了官道又走了两刻钟才到了卧龙岭的入口。
入口处埋伏在两侧的衙役,看见了郭抒怀就都出来。得知眼前这两个绝美仙姿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闲王和护国公主,他们都激动了。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居然能还见到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神一样的任务的人,那心情不言而喻了!
云千语看了眼眼前狭窄的羊肠小路,又抬头向上看去,果然是一线天啊!那窄窄的一条光亮,的确像画上去的一条线。
宫桑陌安排护卫队的人守在入口处,云千语让郭抒怀带着那些府衙回去了。
一看就知道他们的确只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真要遇到卧龙岭的土匪还不是羊入虎口!没必要的牺牲云千语是不会做的。
郭抒怀临走前,将一个最了解地形的人留些了下来。
云千语点头同意了。
郭抒怀一走,云千语就问宫桑陌道:“你觉得郭抒怀这个人怎样?”
“有勇、有谋、有胆!”
“你也这样觉得?”
“卧龙岭的匪患显然是京中某人特意养的,所以三年来他的奏折才到不了京城。北堂溟不可能到处宣扬他是九霄国的王爷,但是如果面临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会报出身份的。可是卧龙岭的土匪还是劫走了北堂溟,他们背后的主子怎么会允许他们去惹身份背景这么扎手的人。还有如今去京城求救到我们来卧龙岭,已经四天过去了,卧龙岭居然没有丝毫动静,这正常吗?回去求救的人说北堂溟是在路上被劫走的,只是听劫匪说他们是卧龙岭的土匪,这也没处去取证,证明的确是卧龙岭的土匪劫走了北堂溟,也无法证明不是卧龙岭的土匪劫走了北堂溟,唯一的办法就是扫平卧龙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