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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达好像听不到她的话,从靠椅上翻身过来,面对面逼近蓝晓。他那张诡异的脸此刻更是阴森恐怖,双唇上的朱红抖动的似能随时掉落下来。
“让我喝一口吧!”方达张大嘴,表情变得狰狞,他凑近前,嘴里的两颗尖牙毫不留情地咬向蓝晓的身体。
蓝晓一动不动,与其说是吓傻了还不如说是震惊,车厢里狭小的空间也不容许她再退。她空白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茫然地湮没,冰冷冰冷的。
耳边乍然响起嘶吼声,巨大震悚,窗户的玻璃在瞬间碎裂,玻璃碎片四散飞溅。一道敏捷的黑影窜进来,死死咬住了方达的脖颈。
蓝晓被这巨大的冲击惊得惶然无措,她一把拂开身上的碎玻璃,失声叫道:“渺渺!”悲喜交加的心情她的指尖禁不住地抖。
渺渺撕咬着方达,方达的脖子仰着,脸上的表情奇异的空洞。他的血从渺渺的口下一汩一汩地向外冒。蓝晓使劲撞开门,跳下车后伸手去抱渺渺。奈何渺渺始终不肯松口,越发咬得用力,她向后猛地一拉,竟把渺渺和方达一同拽了下来。
方达的身体一接触到草地,立即像是触了电一般剧烈地痉挛起来。蓝晓心慌意乱,拖着渺渺的尾巴:“渺渺松口!我们快走!”
然而此时的渺渺竟丝毫没有往日的温驯可爱,它的毛直竖着,幽蓝的眼睛光芒渐胜,透出一种古怪的残暴冷酷。它张开口,又咬向了方达脖颈的另一边。
“渺渺!”
方达忽然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叫,他的眼睛翻动着,呈现出死灰色。他猛然从地上跃起来,脖子剧烈甩动,渺渺闷呼了一声,小小的身躯被甩了老远。
蓝晓脸色大变,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渺渺!”
方达不可思议地抢上前去,一手捞住了蓝晓身后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动,看着她的头不由自主跟着后仰。
“啊!”蓝晓痛苦地呻吟出声,眼睛却还关注着远处的渺渺。头皮被大力向外挣着,如此的疼痛,意志再坚强的人也难以忍受。她不由流下了眼泪。
月光下,渺渺的身体一动也不动。方达的手越搅越用力,直到把蓝晓扯到他面前。他低下头看着她,欣赏她挣扎的表情。
蓝晓脸色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无,她从齿缝里蹦出一句:“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放过你!”
方达笑着舔了舔嘴边的牙,伸头去咬。
在触碰到蓝晓的瞬间,方达却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身体在强烈的一震后接连倒退数步。
蓝晓跌倒在地上,条件反射地转脸看渺渺。
月光似乎从来都不曾如此清亮,皎洁美丽如同天外之光,风华夺目,仿佛能够洗除世间一切污秽,净化浮躁恐慌的心灵。月光在渺渺身上凝聚,渐渐扩大,渺渺的身体在光芒里升起,雄浑壮阔,不可思议的高大。
蓝晓仰望着它,渺渺,她不知道是否还能这么叫它,因为它此刻的身体是以往渺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大。它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月光下显露出它巍峨的身体。方达伏在地上,身体蜷成一团。它俯下身,张开了嘴。她眼睁睁看着方达消失在它血盆大口中,原先的草地上留下刺眼的殷红。
蓝晓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昏昏沉沉间,她忽然想起曾经在白夜的书桌上看到过的一本书,里面有一段记载被白夜朱笔杠出:
谛听,又称“独角兽”,“地听”,“善听”,集群兽之瑞像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乃九华山镇山之宝。金地藏卓锡九华,立志修行,因有谛听昼夜相随,处处逢凶化吉,终成佛法。佛教尊称谛听为神犬,后人缘其晓佛理,通人性,避邪恶,视为吉祥的象征。
它的身体渐渐缩小,最终恢复了渺渺猫咪的样子,它跑过来,蹲在蓝晓的身边。蓝晓目光模糊地望着它:“渺渺……”
耀眼的车灯从远处打过来,蓝晓费力地抬起头,急促地喘息着。想要挪动身体,却疼痛得无以复加。试了几次依然只能无力地软倒在草地上。鼻端闻着浓烈的甜腥味。车灯快速地扫过来,转眼近在咫尺。
没被僵尸咬死,改成被车轧死了吗……
蓝晓胡思乱想,耳边骤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门打开,从车里迅速下来一个人。她本来已经累得不想睁开眼,却意外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蓝小姐?”
蓝晓睁开眼,看见一道高贵清雅的身影。呵,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人。渺渺抬起头,冲着那人叫了一声。
李哲谦一眼看清楚事态,立即蹲下来,脱下西装外套罩在蓝晓身上。一句废话也没有说地将她横抱起来,大踏步向车边走:“蓝小姐,忍耐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病房的门窗都是关闭的,空调适度地开着,安静温暖,使人的身心跟着平和起来。蓝晓瞥了眼床头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五点了。窗帘外的光亮依旧昏暗,丝毫看不出黎明破晓时分的样子。
这一夜真的是不平静啊!
李哲谦走过去,“哧啦”拉开窗帘,双手撑住窗台透过玻璃向外望。“好像要下雨了。”片刻,他收回手,再度拉紧窗帘。
天气阴沉时,蓝晓的心情也会转变为沉闷,如果本来心情就不好,那么此时就会朝着恶劣发展。通常这种时候,若是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她就会锁门关窗,拉上厚厚的窗帘,独自一个人我在家里消磨时间,把自己与外界尽可能地封闭隔绝。就像现在这样。
李哲谦道:“蓝小姐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蓝晓抿抿嘴,“我现在想回去。”医生确认她只是皮外伤,惊吓过度引起的暂时昏迷,本身并没什么大碍。
李哲谦点点头:“也好,在家里休息舒服些。”
走在走廊上,沈雅菲几次三番伸头看她,一脸的欲言又止。蓝晓知道她要问什么,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李哲谦什么也没问,蓝晓自是什么也不说。这男人似乎永远都这么知趣,商业巨子察言观色的本领委实不是盖的。到了小区门口,很顺利得到放行,陈伯伸长了脖子向里张望,看见她咧嘴一笑。他坚信没有谁会开着劳斯莱斯抢劫。
一直将她送到楼下,蓝晓简短地道了声谢,打开门下车。李哲谦喊住她,她疑惑地转过身。
李哲谦唇角勾起一抹细细的笑:“蓝小姐,不请我上去喝口茶吗?”
蓝晓一愣。继而想到人家大半夜辛辛苦苦送她去医院,又周周道地道把她送回来,自己却只讲了一句“谢谢”,好像确实有点说不过去。犹豫着想要说话,李哲谦已经发动车子,顺着窗口看向她:“下次请我吧,蓝小姐。”
车子瞬间驶离了老远,劳斯莱斯的发动机确是先进水平。蓝小站了一会,诧异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转弯处。摇了摇头,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楼梯。天气不好,楼道里暗暗的,她一眼看见门口蜷缩着一个小小的黑影,心跳不由漏跳了半拍。停顿一下,终于还是开口:“渺渺……”
渺渺似乎困顿极了,它竭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线,看到她后又立即合上,想来忍耐了很久。蓝晓鼻子一阵酸楚,匆匆将它抱起打开门进去。把渺渺放在枕头上,到厨房煮了一碗面草草吃了下去,踌躇了半天,拿起电话打到公司请假。包道的态度推搪不决,嘴里几次重复现在公司人手紧之类云云。本来这话若放到平时说也没什么,但一想到昨夜的事,蓝晓当场就火了:“包总!自打我入公司您前前后后不知让我加过多少回班,公司人手紧就有理由不让员工休息了不成?!实在不行我今天就辞职,也用不找那么麻烦,您现在好歹就给个准话!”她这一通火发的实际上真没道理,因为包道确然极少让她加班,但就是仅有的几次,偏偏巧都让她碰上了邪门的事。
包道显然唬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一想自己最近确实逼得有些过分,也就不疑有他,忙忙地打了个哈哈:“蓝晓啊,也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嘛!实在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来公司。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忙坏你们了,不过年纪轻轻的怎么能为了这一点挫折就辞职呢!我还打算等事情结束了给你奖励呢……”
蓝晓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没有力气来这些虚文客套。坐在床沿上,心里却感到更加不痛快,哪里都不如意。窗上摆着菊花,那瓶“功德圆满”不知何时被渺渺拨弄到了里面。她走过去拿在手里,在眼前晃了晃,旋开盖子的瞬间闻到一股异香,有凉凉的感觉从喉咙里滑下去,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她有些惊奇,又凑到鼻下嗅了嗅,依然没闻出任何味道,仿佛刚刚那一抹香是她的错觉。纳闷地将盖子重新盖上,想了想,还是放回花盆里。
第七十五章异梦
头感到十分的重,蓝晓来到卧室,歪倒在渺渺身边,蒙上被子睡觉。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安稳,噩梦连连。没多久,她喘着气睁开眼,无可奈何地醒了过来。导梦符被她抓在手里,上面除了它本来的颜色什么也看不到,完全跟普通的纸没什么两样。蓝晓撑起上身,侧过头去看渺渺,它倒睡得香甜,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扰人噩梦。
脚塞进鞋子里,她决定去逛街。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逛街,这话对大多数女人来说算至理名言。可是到了蓝晓这儿,好像不是怎么行得通。不仅如此,中途遇见的一个人甚至让她有些后悔出来了。
她遇上了小张。
商场里,买衣服的最多。彼时蓝晓一个店一个店的逛,充分享受着售货小姐的殷勤,心里倒也感到聊胜于无。从一家店出来,习惯性地走进另一家。满眼形形色色的纱裙,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误入了一家婚纱店。眼尖的店员已经向着这边走了过来,蓝晓有些窘,想要赶紧退出去,一抬头看见了穿衣镜前的女人。
小张满脸陶醉,穿着碎花曳地的婚纱左右扭转身体,不同角度欣赏。
蓝晓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马上走,其实如果她此刻走了,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可偏偏